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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宮偏殿,會議廳。


    坐在最首端的淩子桓,麵上肅然,正襟危坐,全然沒有往日的戲虐和隨意。在姬陵城這十二位大臣麵前,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鬆,每說一句話,都得慎重考慮。


    姬陵城正處於危難之際,他既然答應了老城主,就一定會竭盡全力。當姬陵城恢複了穩定,他會安然退去,將這一城之主的位子替交他人。


    當眾人得知淩子桓心頭早有重建姬陵城的謀略,便將目光都聚集在淩子桓的身上。


    “從如今的情形看來,姬陵城內宮這裏毀壞不大,稍作整頓即可,眼下受害最大的還是平民百姓的住房。要解決這個問題,我想動用所有的人力,包括雲敖手下的軍士。”


    說著,他看著雲敖,問道:“雲敖將軍,你手下還有多少軍士?”


    雲敖想了一陣,與淩子桓目光交織,直言不諱道:“嗯,一萬軍士如今恐怕隻有三千左右了。”


    “全部用上去,讓他們協助百姓重建家園。”


    那中年文臣抬了抬眼,卻沒有直視淩子桓,隻是盯著大圓桌,聲音低沉道:“還不容易保留的三千士卒,若是都去給平民建房子,萬一有外敵入侵,如何應對啊?”


    淩子桓麵不改色地答道:“萬幽堂已經被驅逐出去,不會再來,至於周邊的門派和家族,視姬陵城內外一片廢墟,毫無價值可言,也不會心生覬覦之心。我已在昨日將我當任姬陵城新城主的消息散布中土各地,那些存有幻想的門閥,隻能望而卻步!”


    “重建房屋的人手是夠了,就缺糧餉了!姬陵城被攻占大半年之久,不僅建築毀壞,就連田畝都荒廢了,眼下又不是播種的季節,一時之間,百姓和大臣的用食都難以自給。”


    “我是這樣想的,內宮毀壞不多,城庫的糧餉還在,不如分給大家,來度過眼下的難關。如果大家省吃儉用,支撐到秋收之時,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我決定,給城中所有的平民減輕賦稅兩年,鼓勵自給自足。同時,要擴大軍隊,增加從軍的優越政策,鼓勵更多的平民從軍。”


    “至於商貿和外交,我覺得仍然不能中斷,我們要時時刻刻與外界保持密切的聯係,拉攏周邊一些門閥家族的關係,要是能獲得他們的援助,就再好不過了!”


    “最後就是刑律方麵,我本想跟其餘方麵一樣,寬刑省法,可眼下正值姬陵城大難之際,斷斷不可出現擾亂城中治安的現象。碰到那樣的人,不用多說,觸犯刑法,就得依法從事,不得有半點仁慈。如有及其惡劣之人,就向我匯報,我自有辦法處置。”


    “這就是我的方略,你們覺得如何?”


    淩子桓麵麵俱到,娓娓道來,讓在座的十二位文臣武將麵露驚愕,緩了緩神,便開始相互地對望幾眼,卻在淩子桓的方略中找不到任何破綻。


    當然,這些並不是淩子桓憑空捏造的,畢竟他不是神人,還是得好好學習這治理之道。好在近幾日,他在紫木的幫助下,看了大量了典籍資料,對往年所頒布的政策法典,更是要深思熟慮,摸清其中精髓,然後試著舉一反三,加以運用。


    而且,他的這些方略,都是提前跟紫木商量過的。他是姬陵城的內廷禦史,深得老城主的信賴,對這治理之道清楚一些。


    他見下麵的大臣並無異議,心中一喜,忙忙補充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就先這樣辦吧!你們負責各自的職位,也互相監督。如果發現路子有些走不通,隨時找我細談!”


    “咳咳咳……”


    這時,有一年邁老臣咳嗽了幾聲,眼中無神,神情木然,讓淩子桓難以揣度他的內心思緒。


    他捋了捋雜亂的胡須,聲音沙啞,說道:“重建之事,關於整個大局,我希望城主好好思忖,不要拿這件事當成你權力的玩柄!”


    “咳咳咳……”說完,他又咳嗽了幾聲,瘦骨如柴的身軀隨之顫抖了幾下,這麽大的年紀,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淩子桓聽後,一雙明眸閃過一絲寒芒,鼻子裏猛然哼了一口氣。他默然了半餉,調理下內心的情緒。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在座的每個人捉住自己的話柄,所以他要學會一悲一喜不外形於色。


    看其年邁老臣,想必在城中德高望重,他還是想好好安撫著。


    “嚴大人說得對,我不能將如此重大之事當做自己權利的玩柄,但是我有這份信心。連你們上一任城主都能安心地將此大位承繼給我,你又有什麽放心不下呢?”


    淩子桓將目光收了迴來,掃了一眼所有人,麵色陡然凝重了許多,似有幾分震懾的意味。


    他是修士,而眼下這些人都是中土凡人,懂得安民治國,卻不敢與修士武者目目相對。隻要淩子桓稍稍催動真元,這些人在眨眼間便能命喪九幽。


    隻是,他想剛柔並濟!他想好好利用這份資源!


    “如果有人自恃比我做得更好,那我淩子桓,甘願退出!如果沒有,還請大家少少埋怨,多多配合,積極融入重建大業才是關鍵。”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淩厲,渾身上下都湧出一股凜然的真息,讓他們後背陡然一涼,心神都猛地戰栗起來。


    半餉後,淩子桓見眾人都沒有說話,眉頭舒展開來,聲音緩和了一些,說道:“既然大家都沒話說,那今日的會議到此為止吧!”


    眾人一聽,紛紛站立起來,開始離去,唯有紫木一人,留了下來。


    待其他人消失在大廳中,淩子桓看著紫木,說道:“你覺得,今日的會議如何?我怎麽感覺,他們好像心裏都有話,隻是怯於我的修為,不敢說出來。”


    “也許,他們還沉浸在老城主逝去的悲痛之中吧!而且,你才剛剛繼任,他們有所不滿,也是情有可原的,隻是我想,在你的方略下,若能早日恢複姬陵城往昔的麵貌,你的威信定然大增。到時候,他們就算不服你,都不行了!”紫木笑了笑,試著寬慰著淩子桓。


    “哎,但願不再出什麽大的麻煩,”淩子桓停頓了下,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此刻紫木在此,正好問問他,“對了,姬陵城蒙受如此大難,你們文臣被殺害的似乎並不多,可一萬軍士如今卻變成了區區三千人,是怎麽迴事?”


    “我記得你說過,萬幽堂進攻的時候,這支軍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抵抗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為何就少了這麽多軍士?”


    紫木眼球轉了轉,閃過一抹光亮,嘴角扯過了一點憂傷,像是迴憶一件極其深沉悲痛之事,心頭甚是壓抑,久久沒有吐出一字。


    因為,在那地下暗牢中,時不時發生一件相同的血腥異事,現在想起,都覺得匪夷所思,後背發寒!


    那是個森寒陰冷的地獄,葬送了多少人的心智!


    看到紫木的異樣,淩子桓心頭一動,感覺其中必有隱情,可越是這般,就越激起他的好奇心,催促道:“說說看,是發生了什麽我還不知道的事情嗎?”


    紫木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眶中淌出一窪淚水,正想開口,腦中“嗡”的一聲,頓時就變成了一片空白,一股悲愴和憤懣湧上心頭,久久不能釋懷。


    半餉,他才緩緩穩住心緒,深吸一口氣,低聲地說:“那些妖們,把我們關押在地下暗牢,是為了給那些幽光提供**……”


    “在大牢中,有一些血紅可怖的器皿,是用來殘害我們的。他們專挑身強力壯的青年,將其放入器皿之中,施展什麽詭異妖術,奪走了他們的靈魄似的,因為,當他們曆經幾天幾夜的煉化後,醒來時,仿佛換了個人一樣,渾身充滿了邪氣!”


    淩子桓聞言後,眉頭緊皺,他知道紫木並不了解什麽妖術魔功,但他的描述,淩子桓大抵還是聽懂了,經過一番考慮後,隱隱猜到了萬幽堂的用途。


    他咬了咬嘴唇,聲音沉重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說的那些幽光,不是別的東西,是妖靈!他們是想借助活人的**,加上妖具妖術的力量,驅動血祭,來給那些遊離的妖靈提供宿體,使得妖靈重塑肉身,稍加修煉,便能恢複往日的法力。”


    “啊……原來是這樣……”紫木聽後,臉上更顯得驚愕,迴想起那些士卒在器皿中痛苦掙紮的嚎叫和淒厲,心裏如刀絞一般難受。


    “那些妖靈是……是從何而來啊?”紫木順口一問。


    淩子桓眼睛眨了眨,麵上凝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若用血祭來給妖靈提供宿體,對妖氣和妖具的需求還是蠻大的,所以我想,重生的妖,肯定都是萬幽堂內部的骨幹。”


    說到此處,他的麵色漸漸大改,不禁哀歎了一聲。


    “這應該就是他們攻占姬陵城的第二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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