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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陵城,地下暗牢。︾樂︾文︾小︾說|


    這次重來暗牢,突然發現在整座偌大的監獄裏,有不少奇異的設施,血紅的汙漬染滿了器具,像是一個個斷頭台,是眾多生靈的墳墓。


    淩子桓沒有多看,直接和胖子一起將所有的牢房禁錮全部解除,關押在此處的大臣和平民們,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必受盡了折磨。


    隻是,當他們發現淩子桓時,居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見牢房禁錮解除,門洞大開,絲毫沒有一絲的欣喜,反而麵上驚恐慌張,一個個都蜷縮在角落裏,嚇得瑟瑟發抖。


    沉寂,所有人都沉寂著!


    他們用畏懼的目光看著淩子桓和胖子,似乎都在乞求,在逃避……


    想想也是,被關押此地良久,早已喪失了基本的理智,況且他們都是平民,他們害怕死亡。當死亡日日呈現在眼前時,他們唯一想到的是,自己還能活多久?


    人的思維和理性淪為這般地步,想必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暗牢中,給他們更多的不是痛苦,而是對現實日複一日的畏懼,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絕望。


    淩子桓清楚此刻的現狀,便忙忙找到暗牢中的紫木,好在他並沒有遇害,也讓淩子桓鬆了口氣。


    當紫木看到淩子桓的時候,先是一陣驚愕,隨後穩了穩心神,半餉後,才認清淩子桓。


    於是,淩子桓將姬陵城最近所發生的前前後後都告知紫木,隻是他並沒有仔細交代老城主的臨終囑托,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下老城主的屍首被自己封印在“乾離卷軸”中,至於老城主囑托中的新一代城主之位,出去後再跟內宮手下們商討一二。


    之後,淩子桓便讓紫木來帶領著大家離開這裏。他是姬陵城的內廷禦史,應該有些威望,他若能對著大夥勸吼幾句,應能喚醒他們的理智。


    果然,在紫木的引導下,大夥兒終於相信了,相信淩子桓和胖子不是來殺害他們,而是來營救他們。


    看到姬陵城的子民都落得衣衫襤褸,麵目全非,淩子桓不由心中一痛,戰爭受益的永遠都是強者,而受害的都是百姓。


    在紫木的帶領下,他們離開地下暗牢時,並不是原路返迴,而是通過隧道裏中間的那道石門,因為中間的那條路,是徑直通往內宮後殿,沒有任何機關。


    胖子不禁一陣感歎,對淩子桓說:“三道石門,偏偏中間這道沒有機關,看來這活路都是留給自己人的!”


    一旁的紫木聽到後,並沒有生氣,笑著說:“不瞞你說,我們姬陵城的機關術在整個中土都是無可匹敵的,單單這內宮地下的機關暗語都是大有學問,可淩老弟居然能先後破解了墓地中的懸魂梯,以及偏殿下的北鬥伏魔路,實在是聰慧過人,令人佩服啊!”


    說到北鬥伏魔路,淩子桓腦海中不經意地浮現石壁上的七枚符號,同時聯想到行軍作戰的一種陣法,北鬥伏魔陣。


    於是,他看了紫木一眼,問道:“我看,姬陵城不僅擅長機關術,而且對行軍布陣也有一些研究吧。”


    紫木聞言,又笑了起來,稱讚道:“淩老弟才思敏捷啊!你說的沒錯,我們姬陵城不僅會機關術,還會行軍布陣。我雖不是城中那一萬人軍隊的將領,但我負責軍隊的糧餉供應,在糧餉上麵,老城主從未苛刻過,足見他對軍隊的重視。”


    胖子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重視又如何,還不是敵不過妖邪的魔障妖術!”


    紫木麵上忽地一沉,剛才的笑意瞬間在臉上凝聚,嘴角扯動著,沒有再說什麽。


    淩子桓白了胖子一眼,隨即趕緊緩和下氛圍,肅然地說:“這你就錯了,軍隊中的陣法未必就輸給各種奇異之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鬥伏魔陣演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能與玄清宗的九宮八卦陣抗衡。”


    胖子也發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過了,畢竟姬陵城蒙受大難,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揭開沉重的傷疤,見淩子桓開口調和,忙忙附和道:


    “北鬥伏魔陣這麽厲害啊?”


    淩子桓眼中光芒閃動,沉思了會兒,說道:“不要瞧不起人間的作戰擺陣,要知道,就算一個武者修為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


    “也是!”胖子想了想,幹笑了幾聲。


    ……


    姬陵城,內宮正殿。


    雖經戰爭的摧殘,但姬陵城的內宮毀壞並不是十分嚴重,正殿裏仍是紅羅鋪地,雕闌玉砌,隻是曾經華美的擺設和裝飾,在妖的占據後,如今看來,似乎有著難以隱藏的詭異,妖邪驅除,仍有絲絲縷縷的黑氣縈繞在大殿之內。


    一條朱紅地毯,鋪至正前方的台階,台階的最上麵有一張鑲滿寶石的石椅。


    “太好了,妖孽可算是被驅逐了!”


    “是啊,是啊……”


    “聽紫木說,是玄清宗來此,打敗了萬幽堂……”


    “玄清宗不愧是人族第一大門派啊!”


    “那小夥子年紀輕輕,本事倒是不小,英雄出少年啊!”


    “……”


    大殿下麵的平民和大臣,議論紛紛。他們雖然看上去狼狽,但眼下突如其來的自由和幸福,讓他們暫時忘卻了身軀的疲憊,時不時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淩子桓幾眼。


    紫木跟其他內廷大臣們站在一起,沒有說什麽,隻是彼此對望著幾眼,眼神中泛著一絲深邃。


    “淩老弟,可以了!”紫木對不遠處的淩子桓說道。


    淩子桓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台階上麵,從懷中拿出了“乾離卷軸”,隨著卷軸的展開,白芒大盛,漸漸充斥著整個偌大宮殿。


    眾人見勢,停止了絮絮叨叨,紛紛看了過來。他們雖然知道萬幽堂被玄清宗驅除出去,但並不知道老城主的屍首封印在“乾離卷軸”中,更不知道老城主臨終前對淩子桓的囑托。


    淩子桓將卷軸放在地上,開始念動法訣,卷軸受到感召,從中迸出一道白芒光束,“唰”的一聲落臨在地上,正是老城主的屍首。


    隻見他滿目滄桑,皺紋如刀,但嘴角依稀露出了一抹笑意,說明他並非痛苦地死去,而是十分的安逸。


    眾人見老城主的屍首突現,先是大吃一驚,隨後心神一震,麵色陡然大變。隨著內廷大臣的紛紛跪下,下麵的平民百姓也都跪了下來。


    “城主!”


    “城主……”


    淩子桓見到此幕,內心生出一些憐憫之情,不忍再去他們臉上的神色,特別是下麵那些可憐兮兮的百姓,大多兩行縱淚,不住地啜泣起來。


    由此可見,躺在地上的這位老城主,是多麽的深入人心!


    想來在老城主的領導下,姬陵城上至臣工,下至平民,皆能安居樂業,怪不得胖子曾說姬陵城是如何如何的繁華。


    這麽想來,淩子桓有幾分心悸。他既然答應了老城主,就得讓他們這些人重新過上好日子,哪怕不能重現昔日光景,也不可讓姬陵城再受到戰爭的摧殘。


    紫木心頭疑惑,再次打量著淩子桓……


    既然老城主的屍首是封印在淩子桓的法器之中,那就說明老城主在臨死之前,對淩子桓有所囑托。


    突然,紫木眼光一亮,心頭猛然一動,因為他在淩子桓的右手拇指上,看到代表權力和高貴的白玉扳指!


    紫木在驚訝的同時,心念轉動,剛剛站立起來,此刻又“撲通”一聲,猛然跪下。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對著老城主的下跪,而是淩子桓!


    “內廷禦史紫木,參見新城主!”紫木聲音很大,迴蕩在宮殿之中,麵上的憂悒神色漸漸收斂了起來,隻是眼臉上仍有淚痕。


    新城主!


    眾人大驚,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紫木和淩子桓的身上!


    大殿鴉雀無聲,沉靜著,沉靜著,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紫木,你……你這是幹什麽?”紫木身旁的一位年輕大臣問道。


    “這位名叫淩子桓的玄清宗弟子,是我們姬陵城的新城主,如若不信,大家請看他的右手拇指上!”紫木麵不改色,聲音故意提高得更大一些。


    淩子桓沒有迴避,也沒有必要迴避。這一天,終於還是要來臨了……


    慶幸的是,紫木是個聰明人,相對於淩子桓主動來說明老城主的臨終囑托,此舉或許更容易讓人信服。


    在紫木的訴說下,眾人都朝著淩子桓的右手看去。果然,在他的右手上,當真有姬陵城曆代城主相傳的信物。


    “參見新城主!”下麵的平民們率先跪了下來。首先,是淩子桓從地下暗牢中把它相救出來的,心中存有感激,其次,對於戰後受苦受難的平民來說,熱切希望在此患難之時,能有人帶領他們重新過上好日子。


    站在台階側邊的大臣們,見下麵的平民都跪了下來,也都陸續跪下,雖然有幾個大臣心裏並不甘心,也不誠服,但大勢如此,他們不好直接說什麽。


    “哼,這小子!”站在一旁看戲的胖子見到此狀,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胖子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台階上的淩子桓,見他神色端重,心神沉穩,一雙明眸滿是堅決和自信,沒有一丁點的畏懼和逃避。


    也許,連淩子桓自己都未發覺,他的身上早已沒有當初離開貧瘠村時的稚嫩和懦弱!


    如今的他,渾身上下,都是王者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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