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紋國師法袍!


    天星子不是孤陋寡聞之輩,對於早已經消失在曆史與時間之中的國師法袍並不陌生,這法袍代表的身份,是每一個風水師都向往的極致,可惜,隨著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覆滅,再也沒有一個風水師能夠登上那個位置,納天下風水國運為己用了。


    那是多少人憧憬過的位置,多少人憧憬的名號,恨不得用所有來交換的——


    現在,卻就這樣平淡地披在了那個少女的身上,寬大的雪白色法衣被風卷起下擺,卻仿佛緊緊黏在了少女肩上似的,沒有任何要滑落的意思。


    天星子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法袍也是法器,國師法袍更是頂級的法器,而現在,這法器竟然承認了元晞!


    嫉妒、仇恨、怨懟……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好似一盆涼水澆在了天星子的頭上,讓剛剛還失去了理智的天星子,瞬間恢複了清醒。


    他看著元晞,按捺著憤怒問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終於不敢有任何的小覷元晞了。


    其實從剛才元晞使出了連道門都失傳的辟邪符之後,他就不敢小覷元晞了。


    在元晞殺掉了他的徒兒之後,他就更加不敢了。


    可是現在,也就隻有現在,元晞披上國師法袍的刹那,天星子終於意識到了元晞的身份,那甚至是高於他的,連他都隻有仰望的身份。


    元晞眼睛微睜,看起來似乎散漫隨意,但熟悉她的人,看到她眼底的光芒,就會清楚地知道她此時是多麽的認真專注。


    元晞抬起青龍大刀,刀尖指著天星子。


    “元家家主,元晞,今日,將取你性命。”


    天星子霎時間瞪大了眼睛——“元家?元家!”


    是那個元家嗎?


    元晞不會留給天星子任何緩衝的機會,揮刀而上!


    在身上披著的國師法袍的加持下,她覺得自己的眼睛無比清晰,天地在她眼中都仿佛劃分成了可以解析的一部分一部分。


    她看到,無形的絲線,在地麵上鋪展開。


    一部分,蔓延到天際。


    在這些絲線中,任何人都逃不過掌控。


    天星子自然不會例外。


    元晞的眼睛泛著奇幻奧妙的光芒,仿佛蘊含了無上的玄理。


    她這樣的她的眼中,天星子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天星子甚至連白骨盒子中的煞氣都沒有來得及完全施展,隻能匆匆忙忙扯出一部分擋住了元晞的攻擊。


    他不敢有任何鬆懈,幾乎是使出了所有壓箱底的手段。


    天星子作惡多端多年,積累下來的底蘊是難以想象的,連元晞都為之流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不過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這些東西,隻不過是拖一下時間而已,最後的結局,誰也無法改變。


    天星子必死!


    當這個殺氣騰騰的念頭浮現而出的時候,元晞整個人停頓了半秒,而下一刻,她似乎知道了什麽,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枚毫不起眼的法印。


    五雷斬鬼印。


    元晞將體內的生氣完全灌注進去之後,五雷斬鬼印褪去掩蓋,還原了最原本的模樣。


    “五雷斬鬼印!”天星子竟然也認出來了這東西。


    隻是,他沒有想到元晞身上會有這麽多的好東西,之前用來鎮壓斷龍釘的極品法器不說,現在又是國師法袍,又是道家失傳的五雷斬鬼印,甚至於還有那柄成長可能性極大的青龍大刀!


    就算他自詡保命底牌,但是在這樣多的頂級法器中,也有些捉襟見肘。


    換了別人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的頂級法器,怎麽到了這小丫頭片子身上,就成了批發似的!


    天星子有些絕望,稚嫩暗道——莫非,這就是元家,風水正統元家?


    在這樣年輕又絕世的天才麵前,天星子隻覺得漫天的星辰都失去了光芒,變得了黯淡似的,想起那些還在爭奪風水正統之位的家族門派,就覺得好笑。


    嗬,你們看不上我這個手段陰毒的家夥,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東西,又能好到哪兒去?


    隻是當你們知道,傳說中的元家並沒有湮滅,而即將重出江湖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哈哈,真是期待呢。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五雷斬鬼印飛出之後,迎風便長,遮天蔽日的蓋住了天星子的整個人,而上麵咆哮的猛虎猙獰恐怖,仿佛要吞噬所有擋在他麵前的障礙!


    天星子便是他第一個要吞噬的對象!


    在這樣的威勢下,天星子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隻能被動接受,看著在這五雷斬鬼印催動之後,在他的頭頂上狠狠一蓋!


    這一蓋,鋪天蓋地降下一麵大大的法印,那是屬於五雷斬鬼印最根源的力量!


    刹那間,風雷寂靜,草木匍匐,萬物無聲——這是禁錮的力量,五雷斬鬼印斬下的神虎雷火印的力量——絕了天星子所有可能逃離的可能性。


    在那張巨大的旋轉的法印之下,天星子幹瘦的身子顯得如此的渺小。


    那光芒照在他幹癟溝壑縱橫的臉上,令得天星子整個人開始急速的萎縮,身子也隨之佝僂下去。


    可神虎雷火印,卻不會因此就對他產生憐憫。


    狂風大起,攪得禁錮地帶以外的地方一片混亂不堪,連元晞都有些堪堪站不住。


    黑雲蓋住了太陽的光芒,整個世界都黑暗了,飛沙走石,天罰即臨,神雷欲動。


    碗口粗的神雷白日閃現,從天而降,足足五道,全部劈在了天星子的身上,那白色的雷光炸開,直接將天星子給淹沒了。


    人類的肉身怎麽可能反抗神雷的力量,天星子幾乎是在幾秒鍾的時間便化作黑炭,而憑空而來的天火又點燃了這黑炭,天星子整個人便成為了徹底的殘渣,風一吹,便什麽也沒有了。


    元晞低頭看了一眼飛到自己手中的五雷斬鬼印,已經縮迴了原本一隻手就可以握住的模樣,寶光隨之黯淡下來,恢複了它的平凡無奇。


    元晞看著剛剛劈斬下巨雷的地方。


    “神虎雷火印……”


    元晞不知道為何五雷斬鬼印按下,會出現神虎雷火印,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枚法印中,還有很多秘密,她都沒有發現。


    現在,天星子死了。


    她走到那一堆灰燼旁邊,歎了口氣。


    天星子與剛才那鐵甲傀儡陳天之間的關係,她差不多了解了,隻是不知道,天星子在死去的時候,是否後悔這樣對待就連臨死也未曾怨恨過師父的陳天,心中是否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憐憫與悲傷。


    清風拂過,卷起灰燼,露出其中的兩件東西。


    這兩件東西,竟然在神虎雷火印之下,都保全了完整的形態,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元晞來了興趣。


    她本意想要下去撿,可動作一頓,寬大的法袍衣袖一拂,柔和的清風,將這些灰燼卷了個幹幹淨淨,隻留下原地的兩件東西。


    一個,便是天星子捧在手上的白骨盒子,元晞記得,裏麵承載了數量恐怖的東西。


    這個東西不能留!


    瞬間做了決定,元晞抬手撈起青龍大刀,一刀震碎了這白骨盒子,而青龍大刀也隨之深深插入土裏。


    元晞沒有急著將青龍大刀收迴來,因為它如今正在吸收煞氣,慢慢煉化,還需要過程與時間。


    這個時候,元晞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件東西之上。


    她彎腰撿起,隻見得是一張薄薄的軟皮,薄如蟬翼,卻又不是紙製的,而是用什麽的皮……元晞手上一抖,差點兒沒將這東西丟開。


    竟然是……竟然是人皮!


    元晞皺起眉,隻覺得頭皮發麻。


    活在這個開明的時代,任誰都是無法接受,用好好的人,剝皮下來,做成這樣的書籍卷宗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對人的權利,最大的挑戰。


    可是,很明顯,這人皮卷宗,並不是現代的東西,而是非常古老的,古老到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上古時期,巫法橫行的時代。


    元晞差不多算是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


    不用懷疑,這就是天星子最大的底牌倚仗,傀儡術的原本,雖然不知道這是天星子從什麽地方找到的,但這個東西的珍貴性毫無疑問。


    數千年都未曾找到的東西,現在,就在元晞手中。


    而弄清楚了這人皮卷宗的身份之後,元晞的腦中也隨之浮現出相關的記載。


    在上古的巫法時代,傀儡術是非常強大的一門,隻有祭司們可以學習的頂級神通。


    對,在那個時代,愚昧的人們將山川河流都當做了神靈,而神靈才能擁有的傀儡術,自然叫做神通。


    其實,這隻是奇門法術的一種,要說原理並不難,可要怎麽入門,若是沒有這人皮卷宗的指導,任何人都無法完成,這是真正玄妙的一門法術。


    那個時候,祭司的地位很高,高到超越了任何一個人,子民們則將他們當成是神靈的代言人,他們是神靈的眼睛,看遍世間興衰,他們是神靈的雙腳,丈量世界廣闊,他們是神靈的雙臂,操縱世間的一切。


    因為是神靈的代言人,所以人們給了他們最大的尊重,剝皮什麽的,在他們看來是將自己獻給神靈的一種方式,來世他必得悠然,大自在。而且,隻有最虔誠的教徒,才可以將自己的人皮留下。


    不過,這傳承傀儡術的人皮卷宗,是普通的教徒剝掉人皮都不夠資格的東西,能夠記載它的,隻有祭司的付出。


    而且,祭司也是選出最強大最虔誠的一位,以自己的人皮,流傳萬古。


    在那個死去的祭司看來,這是無上光榮的事情,隻有自己開心的份兒,又怎麽會有任何的怨言?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元晞沒有看到任何不對的光彩,她甚至在那人皮卷宗上麵,發現了淡淡的金光,這幾乎成了寶物,不是任何邪惡之物。


    如此,元晞也不可能下手毀掉它了。


    她隻得將記載了傀儡術的人皮卷宗收好,貼上放著覺得別扭,隨便揣在兜裏,又擔心會破掉。結果,她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可用的軟袋,便將這人皮卷宗傀儡術收了起來。


    “元師傅!”劉雲峰的聲音隔得遠遠的便熱情的響起。


    他們目睹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和結束,已經朝著元晞走過來了。


    隻是,一個個人的眼中,都少了輕浮,而是實打實地崇敬,元晞的能耐,他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就算是早就有所見證的劉浩德,見了剛剛玄之又玄的一幕,也是激動不已。


    天星子已死,劉家的事情,對於元晞來說,便已經結束了。


    而後,劉雲峰毫無疑問地按照元晞所說的辦法,盯準了幾個對手仇人的家族,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結果果然發現了那個男人突然暴斃的消息,對外的消息稱的是腦溢血突發而導致的死亡,可是劉雲峰調查之後,卻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再加上其他種種蛛絲馬跡的逆推,最終將罪魁禍首確認到了這馬家。


    劉雲峰在給元晞送去了感謝之語後,剩下的,便都是劉家的事情了,徹底與元晞無關了。


    元晞迴到了自己的元樓,也迴歸了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的生活。


    又過了幾日。


    “你怎麽來了?”元晞有些愕然地看著麵前出現的男子。


    穿著簡單襯衫搭配大衣,卻是時間最美好顏色的男子,淺淺一笑如同斂盡了時間的光華,眼中是無盡的溫柔,黑色的柔軟發絲與他白皙的皮膚,構成了最純粹幹淨的男子,那一笑,便是滄海桑田而過。


    正是祁靜然。


    祁靜然聳了聳肩,這個有些有失風度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是如此的正常,反倒帶了幾分隨意的味道。


    “你說過要找我,卻一直沒有消息,便隻有我來找你了。”祁靜然說得輕巧,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麽的緊張。


    元晞按了按額角,嗯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最近,嗯,有點忙。”


    祁靜然溫柔笑意:“嗯,沒關係。”


    現在祁靜然都親自來了,元晞自然不可能將這個難得朋友的拜訪拒之門外,而是親自邀他進來喝茶。


    “我記得你是喜歡喝茶的吧,這是我外公收集的山間野茶,雖然不比那些名茶的韻味厚重,但也別有一份風味。”元晞說著,已經挑揀出茶具,開始動作了。


    “我來吧。”祁靜然笑著接過。


    元晞點點頭,自然讓開。


    茶道上麵,她雖然學過,可的確是比不過在此道上很有天賦、又勤加練習的祁靜然,她隻是偶爾用用,隨便學了學,自然比不上祁靜然的苦心鑽研。


    泡茶就要讓懂行的來,元晞沒有抗拒,隨意挑起話頭,跟祁靜然聊起天來。


    原來祁靜然今天來,也是有目的的,他茶樓的那位經理,最近安眠無法,夜裏驚起數次,總覺得不安心,為此弄得很疲憊,他這個當老板的,自然要為員工分憂。


    經理?說起來,元晞便想起茶樓那胖胖的和藹經理。


    想了想,她便從抽屜中找了一張安神符。


    這是她這幾天學會的自辟邪符之後的第二張符,安神符。


    相較於辟邪符,安神符雖然沒有這麽大的神通,可能耐卻很廣泛,很多地方都可以用到。


    “先給他這個,讓他隨身保管一段時間,如果還有這種症狀的話,就讓他來找我吧。”元晞送出一張安神符,也沒有打算要跟祁靜然計較錢的事情。


    朋友之間,一張符自然不算什麽。


    祁靜然也沒問,更是沒有推脫,直接收下。


    當然,為了經理而來什麽的,隻是一個托詞。他再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板,也不至於會為了下屬親自跑腿的地步,他隻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來找元晞罷了。


    與元晞說話的同時,祁靜然竟然還能夠保持自己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紊亂,行雲流水,順暢不已,沒有任何的停頓,每一份都恰到好處,等到茶水倒出來的時候,氤氳的茶香剛好將這茶葉的香味徹底激發出來,滿室盈香。


    還沒有喝,元晞便讚了一句:“好茶,好手段。”誇的自然不是自己的茶葉,而是祁靜然足以化腐朽為神奇的茶道手段。


    當然,這雖然是山間野茶,可也不遜於天下各大名茶,祁靜然的手段,自然便是錦上添花了。


    元晞抿了一口,齒頰留香,連神情都雀躍舒展開來,眉眼間帶著淺淺的溫和笑意,驚豔了祁靜然的眼,怔愣了半天都沒能迴過神。


    元晞抿唇一笑,對著祁靜然說道:“當初你可是什麽都不行的,現在,倒是脫胎換骨了!”


    元晞的打趣讓祁靜然愣了愣,隨即笑開:“那是你太妖孽了,學什麽都會,對於別人來說,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笑得無奈,卻忽視不了眼底的寵溺。


    是啊,在遇到元晞之前,他是驕傲到認為任何人都無法和他站在一起的。


    直到遇見她,他的驕傲被折成碎片,對於年幼的他是一個莫大的打擊,卻又因為與她相處,而改變了所有的想法。


    元晞是改變了祁靜然一生的人。


    元晞並不知道,自己對於祁靜然來說,是多麽的特別,多麽的重要。


    可是,對於祁靜然來說,還比較重要的一點是——


    “阿鶴他,你們最近沒聯係了?”他端著茶杯,隨意問了一句。


    元晞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祁靜然會提到席景鶴。


    沒錯,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麵,更不要說電話之類的交流手段。


    元晞想,這是自己與席景鶴之前那淺淺的羈絆已經斬開了。


    想著,她道:“我與他本來就隻是淡水之交,並不是很親,一段時間沒聯係,自然就不熟悉了。”在她看來至少是這樣。


    祁靜然想到最近都不在江州的席景鶴,不確定他的意思,可元晞的態度,盡管讓他稍稍放心,卻還是有那麽一絲的感覺。


    元晞……猶豫了。


    這個女孩兒,是堅定的,雖然她淡然如水,仿佛能夠包容萬物的從容不迫,但實際上,她有自己的原則和想法,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而現在,她為了席景鶴,猶豫了想法。


    盡管隻有一瞬,但深深了解她的祁靜然卻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元晞已經開始為了席景鶴動搖了。


    是啊,席景鶴是何等優秀的男子,就算祁靜然知道自己也是不俗,可是對於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席景鶴來說,他的光芒便顯得微弱了。


    席景鶴是驕傲的,是霸氣的,是真正的王者,睥睨世間的神。


    可這樣高傲的他,卻為了一個女子,盡數折下了自己的身段,以前的那些原則都不再是原則,所有固有的想法都為之改變,隻因為她的存在。


    可能連席景鶴自己都無法想象自己為何會這般瘋了似的喜歡她。


    就像是,宿命。


    嗯,是宿命。


    “宿命啊。”祁靜然輕輕念喃了一句,有些怔愣出神。


    對於他來說,最是不喜歡這個說法。明明是他先遇上的,明明隻是屬於他記憶中的,那個晞晞。


    為什麽?


    “什麽?”元晞沒聽清楚。


    祁靜然笑著搖搖頭:“沒事,我突然想清楚了茶道上的一些東西,看來改天要試驗一下了,還得謝謝小晞你的茶葉,雖是山間野茶,表麵粗獷,實則細膩,苦意濃鬱,卻轉折變化多端,果是一大奇茶,老神仙的東西,果然不同尋常。”


    元晞笑道:“你還叫我外公老神仙。”


    祁靜然挑挑眉,悠悠歎道:“在我眼中,你外公他老人家,可就是老神仙般的人物啊。”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想起祁靜然幼年的趣事兒,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那時候,祁靜然見證了元禮的一些手段,認定這是為神仙,當場跪下磕了幾個頭,吵著鬧著要跟元晞外公拜師,口口聲聲說要學習仙法,除盡世間之惡,做天下的大英雄,斬妖除魔的孫悟空第二,嗯,那個時候,所有孩子眼中的男神,都是孫悟空,男孩兒也是如此。


    結果,自然是鬧了一場笑話。


    沒錯,祁靜然也有那麽中二的時候,其中少不了他那個小叔,在他耳邊進行洗腦式灌輸教育,告訴他各種玄幻知識,將還是純純少年一枚的祁靜然,引得誤入歧途,一心追求“修真大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掰過來。


    元晞那時候性子有些烈,便拿著這件事情,明嘲暗諷過祁靜然好幾次,氣得祁靜然不行,並且嚴重拒絕旁人提起此事,誰提他就翻臉。


    可多年過去,這些趣事兒也如同煙塵淡去,那些少年的惱怒不再,留下的隻有淡淡的懷念。


    ------題外話------


    嗯,小鶴鶴沒來,小然然先竄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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