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鳴想要找的人,終於找到了!


    叫劉二的男人躲在晉省的一個小鄉村裏,這個地方正是他的老家,高鳴之前找他的時候跑過很多地方,卻唯獨沒有去他的老家,隻是因為聽劉二說過,自己老家的家人都死完,這輩子估計都不會迴去了。


    結果,他在詐騙了高鳴一大筆之後,果然是躲在老家了。


    劉二就是一個常年以行騙為生的人,獨獨靠他自然是不可能做到處處滴水不漏,這麽多年都風雨無阻地過來了,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比如這一次從高鳴這裏詐騙來的一億,他隻得了五千萬,另外五千萬,全部給了他身後的那位大佬。


    其實,要從已經到了自己手裏麵的錢中拿出這麽一大筆給別人,對於劉二來說,簡直就如同挖他血肉一樣。可不給不行啊,如果沒有大佬在他背後為他保駕護航,再精明的騙術也有栽了的一天。


    比如他現在留在老家的小村子裏麵,就是等著大佬為他安排出國的事情。


    這些年錢也“賺”夠了,再貪心下去,這條命幾乎也就沒有了。


    在高鳴找到他的那一天,心知肚明自己跑不了的劉二,也沒有害怕的情緒。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大佬在,他總是能夠化險為夷的。


    因為他在挑選下手人選的時候,都的挑的那種沒有什麽深厚背景的,一般點的人物,大佬都能夠護得住他。比如說高鳴,他自己不成器,沒什麽人脈關係,他的父親雖然是一位收藏家,可認識的也都是一些文化界的,能力有限。


    再加上高鳴父親那一屋子珍貴的古玩,難怪高鳴會成為劉二眼中的大肥羊,願意花費幾年的時間來幹上這麽一票。


    可惜,劉二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為高鳴保駕護航的,卻是在江州乃至全國都唿風喚雨的趙升。


    趙升如今的生意做到這麽大,白道黑道上的人物都有一些交情,饒是劉二背後的那位大佬,也不敢招惹這位,雖然不至於懼怕,可到底是井水不犯河水。


    劉二成了棄卒。


    那位大佬保了他這麽多年,這一次,到底還是將他推了出來。


    隻可惜,趙升的地位還不足以讓那大佬將到嘴的五千萬吐出來,所以高鳴在抓到劉二之後,能夠追迴來的,隻有劉二這裏的五千萬。


    最後連五千萬都沒有,劉二為了打點自己出國的事情,就已經花掉了一筆錢,他手下的小弟又分了一部分,其實劉二的身上,也就隻有三千萬了。


    如此,高鳴還是虧損了七千萬。


    不過,高鳴對此倒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抓住了劉二,了了自己的心結。


    至於三千萬,聊勝於無,高鳴將這三千萬用來還了家中的各種債務,再加上變賣了父親的一些遺物古董,總算是填補了外麵的債務。


    無債一身輕,盡管高鳴除了父親留下來的那一堆古玩,就一貧如洗,手中存款不過幾千塊了,但高鳴仍然覺得輕鬆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有臉去麵對父親了。


    高鳴對於元晞,是很感激的。


    報答人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他的趙叔幫忙,思前想後,高鳴從父親的古玩珍藏中,翻出了一件年代久遠的東西。


    一個紫檀木雕琢而成的精致盒子,卻隻是用來裝了一方木印,看起來還是很粗糙的木印。


    父親對待古玩的態度,從來都是每日把玩,用他的話來說,便是古玩有靈,隻有真正珍惜珍視的態度,才能讓這些靈物長存。


    高鳴曾見父親把玩過所有的珍藏,唯獨這個紫檀盒子中的印章除外。


    他問過父親,父親隻是說,此物有靈,非有緣人不得碰之,他並非有緣人,碰了這印,也不過是為自己招禍而已。


    並且,父親也多番對他叮囑,就算好奇,也不能多碰,這寶物,並不是他們的福壽可以承擔的。


    高鳴深深記得父親的話,現在想來,這方寶物,想必也就隻有元師傅這般的高人,才有福壽足以承擔吧——自從找到劉二之後,高鳴對元晞的敬仰一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對元晞簡直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當然,高鳴還有另外一種想法。


    就算父親看走眼,這方印並不是什麽很珍貴的東西,有外麵這個價值不菲的紫檀盒子在,也不算是怠慢了元師傅。


    想起自己從晉省迴來了之後,也未曾拜見過元師傅,便早早打了電話給元師傅,被趙叔安排在了一家飯店見麵。


    趙升也到場了,他親自定下的飯店自然不會普通,總體風格偏清雅的江南小築,小橋流水的靜雅與清淡菜肴的完美結合。這是趙升純粹參考了元晞的口味,才將座位定在這裏。


    不過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謝禮。


    元晞收到高鳴的東西時,也沒有推脫,隻是看到盒子裏麵,那個看似製作粗糙的木印,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印章,竟然給了她一種平穩強大的氣場,就像是外公的鎮嶽印。


    隻不過相比起來,鎮嶽印偏向中正平和,而這方印章,則要更加銳利逼人一些。


    元晞將這方印捧了出來,放在手上,仔細觀摩。


    方方正正的模樣,上方雕琢有一隻粗糙模糊的猛虎,材質似乎是桃木的,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很低檔的木料,元晞以望氣術觀望,更是沒有發現一點不同之處。


    所謂平穩強大的氣場,原本隻是她的直覺,莫非是她的錯覺?這枚印章,真的隻是一枚普通的印章?


    元晞覺得沒這麽簡單,她連飯也沒有吃,將這枚印章拿在手上足足把玩了一個多小時,才歎了口氣,將印章重新放在盒子中。


    如果不是恰巧發現了木質紋理的不同尋常,大概元晞也走眼了。


    這枚印章的確是桃木,隻不過卻是用的雷擊木!


    雖然沒有氣場,但元晞判斷,這並不是什麽古玩,而是一枚法器,隻是陰差陽錯,消去了氣場而已,可原身,定然不平凡。


    能夠用千年雷擊桃木來做材質,就算手工拙劣,也差不到哪兒去,更何況千年雷擊桃木本來就是極品的辟邪鎮鬼的材料,這邪鬼在風水一道上,便是所謂的陰煞了。


    “這也許是一件很珍貴的法器。”元晞關上紫檀木盒子,往高鳴方向推了推,“我不能收下。”


    高鳴卻表現得很堅決:“元師傅了了我的一樁心願,讓我如願將那個騙子給抓了迴來,在我看來,元師傅幫助我的,比這方印章珍貴得多!”


    “此物太珍貴。”元晞仍是搖頭拒絕。


    她倒是有些想要,可外公從小便教導她為人要有風骨,自然不能隨手收下這樣的珍品。


    高鳴不為所動,堅定地看著元晞:“我父親曾經告訴過我,這件寶物,以我的福壽也是承擔不了的,不如落在元師傅這樣的明眼人手中,才能綻放屬於它的光彩,想必,這寶物若有靈,定然也會選擇元師傅的。”


    元晞沉默了,她看向那個紫檀木盒子。


    的確,在看到這枚木印的刹那,她便有一種親近之感。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為此,元晞也改變了原本的主意,本來高鳴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就到此為止了,不過現在看來,承了他的人情,為其父尋龍點穴,也是必然的。


    飯後,元晞將這件事情說與了趙升,讓趙升也是驚喜不已。


    原本為老友的墓穴就這樣錯過元師傅可惜不已,誰知道元師傅竟然主動提出來要為即將下葬的高鳴父親尋龍點穴,想來應該是剛才高鳴送的那份禮物的效果,自然是高興得很。


    誰知道,這件事情,高鳴自己竟然拒絕了。


    “也許世人無人不想發財,但現在我不想,錢對我來說不是個好東西,我的夙願,不過就是平平淡淡過完一生,沒什麽大的野心,所以要辜負元師傅的好意了。”


    曆經此時,高鳴算是徹底看透,不再著相於金錢名利了。


    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想要錢,將他父親遺留下來的那堆古玩變賣了,就足夠他揮霍三輩子的了,大收藏家到底還是大收藏家,就算被變賣了一部分,剩下的拿出來,開個博物館也綽綽有餘,所以高鳴也不過是守著金山一身窮而已。


    隻是高鳴自己不願意,變賣了父親一部分珍藏已經足夠愧疚了,剩下的東西,他是要守到死的。


    元晞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拒絕,無奈之餘,隻得苦笑。


    不過高鳴父親下葬那一天,她還是悄悄隨著趙升來了。


    看到這個墓穴所在,她便為之一愣。


    “天生福緣,自有命定。”元晞隨即笑開,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


    趙升不解:“元師傅的意思是……”


    元晞搖搖頭,笑著並未解釋。


    既然是天意,那天機也不可泄露才是!


    高鳴此後的人生,並未像他想象中的就此平淡過去。


    他放棄了自己所喜愛的玉石,轉而一頭紮進了古玩的汪洋大海的,算是繼承了自己父親的衣缽。不過他不是要通過此項賺錢,而是真正潛心地研究,於是,他父親遺留下來的那些鑒定筆記,就成為了他的強大助力。


    高鳴十年如一日的苦心鑽研,走街串巷,到觀摩博物館,還有家中一堆古玩可以親手把玩,他的水平自然突飛猛進。


    他對待古玩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隻是為了父親,而到了後來的真正喜歡。


    待他年邁的時候,他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大收藏家,身上更是掛了故宮學者、大學教授、某某收藏協會會長等等一係列的頭銜,盡管不是物質上的豐富,但從其他方麵來說,他已經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更是業界內大器晚成的傳奇人物,許久之後,甚至出了以他為原型的收藏題材電視劇!


    人的一生,不可預測,至於當初高鳴父親所葬的墓穴到底為何,大概,也就隻有元晞才知道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了……


    元晞帶著這個紫檀木的盒子迴了家,繼續在燈下鑽研這枚木印。


    她找來了一方幹燥的軟布,將木印上麵的灰塵一點一點擦拭幹淨,這枚看似普通尋常的木印,才算是慢慢展露了自己的真實麵目。


    入手溫潤,包漿濃厚,一看便是曆經了歲月的好東西,若不是因為上麵的猛虎雕工實在是太爛,也算是一件極好的收藏品了。


    可元晞還是覺得沒這麽簡單。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元晞不得不將木印收了起來,撞在紫檀木盒子中,放在自己的床頭。


    夜裏,她似乎陷入了夢魘的泥沼——


    “宇宙……鎮四重天三界……蓋人身萬邪魔……福緣深厚……萬神聽令……”


    第二天早上,元晞坐起身來,皺眉看著床頭上的檀木盒子,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黑色陰影。


    昨天夜裏,她總覺得耳邊一直有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在她耳邊飄蕩,令她一夜都沒有睡著,偏生又醒不過來。


    今天此時再迴想起自己昨晚聽到的那些話,竟然一句都迴憶不起了,隻留下隻言片語,諸如“福緣深厚”“萬神聽令”之類的。


    元晞百思不得其解,卻意識到,這枚木印的來頭,恐怕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打。


    恰好弘延大師打了電話過來,親自邀請元晞參加慈岩寺一個星期後的法會。


    慈岩寺乃是西南地區的著名大寺,遠近聞名,更有高僧弘延大師坐鎮,可想而知,慈岩寺三年一度的*會,將是多麽的聲勢浩大,高僧雲集了。到時候,恐怕弘延大師相識的許多信徒都會前來拜訪,如今信佛的高官富豪更是不在少數,可以想象到時候的場麵宏大。


    元晞心知,這是弘延大師為自己鋪的路,想要以慈岩寺*會這個平台,為她介紹一些人,打下人脈基礎。


    這是弘延大師的好意,元晞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而弘延大師的善意之舉,她也將感激放在了心裏。


    答應下來了之後,元晞掛了電話,頓時看向床頭處安安穩穩的紫檀木盒子。


    此物,也許可以找弘延大師幫忙鑒別一下?


    打定主意,元晞在一個星期後參加慈岩寺*會的時候,果然是帶上了這個盒子,確切的說,是這個盒子中的木印。


    元晞就找了一塊白布將它給裹了起來,隨意塞在自己的背包裏,帶上背包就出門了。


    若是別人見她將這般寶物就這樣放著,估計不知道心疼成什麽樣兒。


    隻是心疼的不是那方神秘的木印,而是那個雕琢精美價值不菲的紫檀木盒子!


    今天的*會,趙升也會參加,他知道元師傅有了弘延大師的這層關係,很有可能也會參加,便在兩天前問了元晞,便於今天親自前來接她,一同上山。


    遠遠便看到慈岩寺的山下全是來往的信眾遊人,車子更是從很遠之外便走不進去了,隻能步行。


    整個江州都知道慈岩寺三年一度的*會,無論是不是信眾,隻要有時間有興趣的,都不會錯過今天這個好日子。


    隻可惜這樣,便造成了恐怖的擁堵時間。


    不過,像趙升這樣的由慈岩寺親自邀請而來的貴客,自然是走的特殊通道,不必與信眾遊人堵成一堆,可以坐著車輕鬆順利地上山。


    若是今天元晞沒有和趙升一起前來的話,估計也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規矩,隻會老老實實地拿著拜帖走普通的山路了。


    特殊通道雖然比普通山路要崎嶇漫長一些,可開車還是很快就到了,一路上還有不少類似的特權車輛,或是昂貴的豪車,或是低調的特權車牌,簡單的細節便可以看出,能夠開車在這條道上的,無一不是大人物。


    不過大人物也要出示拜帖,沒有拜帖的隻能處於外圍,而能夠近距離觀禮法會,並且頭批上香,受灑水祝福的,則是獲得拜帖的人。


    守在山門的知客僧原本以為元晞是跟著趙升來長見識的晚輩,誰知道元晞自己也遞過來一張拜帖,這個年紀輕輕不足二十的小姑娘,頓時引起了不少注意。


    當然,注意也是有限的,畢竟他們的猜測,便是元晞大概是那家的子女,拿了家裏麵的拜帖前來觀禮的——這種事情,也算是稀鬆尋常。


    可是,當知客僧用驚訝的眼神掃了掃元晞,隨後又極為尊敬地作了一揖,道:“原來是弘延大師親自邀請的貴客,弘延大師有吩咐,直接請女檀越去大師禪房,請。”


    這下,無人可以忽視這個看起來尚且不足二十的小姑娘了。


    要知道,他們所有人的拜帖,都是以慈岩寺的名義發出,而真正以弘延大師名義發出的拜帖,唯有元晞這一張而已。


    今天拿著拜帖前來觀禮的人,除了一部分是真正的信眾,一部分卻是衝著弘延大師來的。


    弘延大師閉關山門多年,除了少數幾位頂層大人物能夠與之交談,其他人幾乎難見其麵。就算元晞是他們猜測的大世家晚輩,也不可能獲得大師這樣的禮遇。


    這下子,元晞的身份猜測紛紛,說法不一。


    唯有知曉內情的趙升笑道:“果然是元師傅,那便不耽擱元師傅了。”


    元晞點點頭,隨著一名知客僧走了進去。


    旁邊幾個認識趙升的立馬圍了過來——


    “哎,老趙,剛剛那位是什麽身份啊?莫非是京城下來的紅色子弟?居然得了大師這般的禮遇!”


    “我看不像,趙董剛剛不是稱唿那位小姑娘為元師傅嗎?”


    “該不會是風水師吧!”


    “怎麽會,年紀這麽小的風水師……”


    趙升則打斷了他們的話:“哎,你說得沒錯,元師傅的確是一位風水師,也是弘延大師的晚輩!”


    “風水界的新秀?”在場不是官員便是商人,對風水都是略知一二的。


    趙升神秘笑著搖搖頭:“非也非也,元師傅已是一位手段通天的大風水師!我有幸曾經得了元師傅的指點……”


    隨著趙升的講述,元師傅這個名字慢慢流傳開來,至少在不少人耳中都留下了名號。


    盡管他們有些不相信這麽年輕、還是個女的風水師,但趙升前段時間出現的資金困難、周轉不善的狀況,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簡直堪稱神妙的化解,也讓他們紛紛猜測,趙升是搭上了哪位大佬。


    不是沒有人猜測,趙升是用了風水上的手段,但任誰都無法想象,解決了趙升問題的,竟然會是一個年紀尚且不足二十的小姑娘!


    元晞當然是不知道身後一群人自己的評價猜測,她隨著知客僧一路來到弘延大師的禪房,剛好看見弘延大師與兩位唐裝老者坐在一起,笑意盈盈地交談著什麽。


    弘延大師今天看起來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大概是因為他身上那件寶光四射的袈裟,讓原本就慈眉善目、高山仰止的弘延大師,看起來更是寶相莊嚴,高人意味濃厚。


    而與弘延大師麵對而坐的兩位老者,應該也是身份不俗,穿著錦緞唐裝,氣度威嚴,手上帶著玉扳指。兩位老者一個親和,一個嚴肅,不過氣場倒是不相上下,而且麵對弘延大師的時候,也是十足的尊敬。


    知客僧敲了敲門,引來了弘延大師的注意。


    弘延大師看到跨門而進的元晞,高興地起身,笑得越發和藹:“元小友!你可算來了,快請進!”


    那兩位老者都不由得一驚,心中好奇,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得了弘延大師如此禮遇尊重。


    轉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個清冷淡然的小姑娘。


    長相外表已經不是老者如今這個年紀會在乎注意的東西了,他們看重的是元晞身上的氣勢,從容有度,舉止淡定,就算在這樣一群老頭子中間坐下,也不見丁點窘迫畏懼,反而坦坦蕩蕩,目光明亮,頗有風骨,一看便不是尋常家庭的出身。


    “這位是?”親和老者疑惑問道。


    元晞微微頷首,並未放低姿態:“元晞。”


    若是換了一個跟兩位老者同齡的人來做,也許他們會高看一眼對方的姿態,可元晞這般態度,卻讓常年身居高位的老人,心中有些不悅了,難免會有被冒犯的感覺。


    弘延大師倒是不意外元晞這樣的態度,畢竟元晞出席這樣的場合,作為的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而是風水正統元家家主的身份!


    看到兩位老者眼底的淡淡不悅,他還是出聲解釋道:“這位元晞姑娘,老衲托大一些,算是她的長輩。元晞姑娘出身風水世家,如今已擔家主之位,風水之術更是高明通天,連老衲都自愧弗如啊!”


    就算沒有點明元家地位的重要性,但弘延大師輕輕飄飄的幾句話,以自身為奠基,仍然在轉瞬間,就加重了元晞的地位籌碼。


    兩位老者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迅速鄭重其事起來——風水師!


    自古以來,風水師這個行業都是受人敬畏尊重的,福禍盛衰皆在掌握,真正高明強大的風水師,縱使古代的帝王,也不敢輕慢小覷的。


    而這兩位老者雖然身份尊貴,卻也不敢自認高得過古代的帝王,那才是天下的第一人,而如今神州大地臥虎藏龍,他們哪敢自認天下第一人?


    所以,他們很快轉變了對元晞的態度,當然,其中也是因為更加看重弘延大師的態度,弘延大師絕不是吹噓之輩,既然他能夠這樣說,那說明這個小姑娘,本事是真的超過了弘延大師,水平不俗。


    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水平,當然值得一交!


    “在下劉浩德。”嚴肅老者衝著元晞點點頭,眼中泛起淡淡親和之意,已是難得。


    親和老者則笑眯眯地跟元晞介紹了自己:“在下顧長海。”


    元晞扯出淺淺的客套笑意:“見過二位。”……雖然作為元家家主要拿捏一下身份,卻也不能太過了,該有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元晞目前也比較能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雖說她的起點高,可在風水界的名聲還沒有打響,並沒有太多人認識她。而且如今已經不是元家的時代,她元家家主的身份也不如當年,能夠做的,自然是加重自己的實力與分量!


    弘延大師滿意地看著這一幕——還好元晞沒有太過於高傲的態度,物極其反,太過於高傲就成了孤傲,最終也隻是孤家寡人,而元晞今天拿捏的分寸,已經足夠到位了。


    劉浩德與顧長海兩人離去後不久,弘延大師便問起元晞之前在電話裏說的問題。


    “元師傅是說得了一件神秘的寶物?”


    元晞點點頭,隻是有些猶豫:“不過是道家的東西……”


    弘延大師知道她的顧慮,笑著擺擺手:“佛道是一家,老衲是沒有那麽清明的界線的。”


    既然弘延大師都這麽說了,元晞自然將包中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弘延大師一眼便認出來了盒子的材料:“紫檀木?這麽珍貴的木料不是用來作擺件而是用來做裝東西的盒子?”


    看來裏麵的東西,果真是出乎意料的珍貴了。


    弘延大師打開紫檀木盒,便看見一方木印靜靜放在那裏。


    與元晞的感覺差不多,他第一眼,也覺得這方木印有些不凡,有一種頂級法器的感覺,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任何的氣場,這與法器的身份又有些不符合了。


    ------題外話------


    星期一開始又要上課了,可惜沒存稿,所以更得有點晚啊……


    明天更新時間我也拿不準,隻能盡量早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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