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不時的傳來知了的聲音,小院之中,李璟靠在涼亭下,感受著湖水帶來的一絲清涼,耳邊卻是傳來一陣腳步聲,清香拂麵,李璟就知道柴二娘來了。


    “大牛他們都在收拾行裝,你是不是準備迴汴京了?”柴二娘聲音中有一絲不舍。


    “不僅僅是我要迴去,你恐怕也要跟我離開河北。”李璟目光深邃,望著遠處的荷葉,說道:“暗營來報,梁山賊寇軍師吳用並沒有迴梁山,而是去了北方。我初步估計,他是去了滄州。”


    “滄州?”柴二娘麵色頓時變了變,吳用這個時候去滄州,所謂何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必然是因為柴家之事。


    “不錯,正是滄州。”李璟歎息了一聲,說道:“更重要的是,不僅僅是梁山賊寇,還有一個人也動手了。柴家若是做一個太平富家翁,恐怕朝廷還不會動手,甚至還會保護你們柴家,但是現在,朝廷的人也不是傻子,豈會不明白這裏麵的道理?”


    “朝廷的人?”柴二娘麵色更加的蒼白,若是梁山賊寇,她還真的不害怕,但若是牽扯到朝廷,除非柴家立刻就造反,否則的話,就隻能任由朝廷的屠刀落到自己的腦袋上,到時候,是殺是囚,都得看朝廷的意思了。


    “紅玉,走,我們迴滄州。”柴二娘一刻都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趕緊轉身說道。


    “站住。”背後卻是傳來李璟冰冷的聲音,冷哼道:“你現在過去隻能是自己送上門,無論是梁山賊寇或者是朝廷的人都希望你送上門去。”


    “可是?”柴二娘鳳目通紅,轉身望著李璟,嬌軀顫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柴家有鐵券丹書,趙家在這方麵倒是仁慈的很,更何況,隻是懷疑,你父兄肯定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頂多就是被人為難一下,蔡京他們需要的是你們柴家的金錢。”李璟上前安慰道:“梁山賊寇也是如此,他們需要的也是金錢,懂了嗎?你若是去了,不但幫不到什麽忙,而且還容易成為柴家的突破口。”


    這就是沒有力量造成的惡果,看上去柴家有河北義軍、梁山賊寇作為雙重保障,但實際上呢!柴家根本就沒有直接掌控兩大力量,一旦出了問題,柴家就等於沒牙的老虎,任由被人欺淩,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在上麵撒尿。


    “真的嗎?”柴二娘擔心的望著李璟,希望從李璟這裏得到迴複。


    “自然是如此。”李璟歎息道:“梁山賊寇需要的是你們家的錢財,還有一個就是你父親在江湖上的地位,想想,連前朝龍子鳳孫都加入了梁山,其他江湖豪傑豈會不加入呢?他們需要的是柴家的大旗,所以說是不會有任何威脅的,你若是去了,誰知道會生什麽,那黑三宋江可還沒有夫人呢?若是想著從你們柴家得到更多,你豈不是要嫁給宋江?”


    “你胡說,我,我怎麽會嫁給宋矮子呢。”柴二娘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宋江是什麽貨色,柴二娘是見過的,如此醜陋的人物,柴二娘豈會下嫁。不過,她也知道李璟說的有道理,隻是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走吧!這次我們得了四十萬貫錢財,你和紅玉,帶著大牛,領軍五百護送前往李家莊。”李璟拍著柴二娘的玉手說道:“這是我的家底,日後對付梁山賊寇恐怕就需要這些錢財了。”


    “好吧!你也早點迴山東。”柴二娘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目光之中還有一絲哀怨之色,她不是傻子,李璟這個時候讓自己去李家莊,大概就是不想讓自己見到李璟和朱鳳英兩人成親的事情,免得自己心中難受。


    第二天,李璟也隻是帶著幾十近衛營人馬上路,八百精銳在大戰之中死了兩百多人,這也是比較大的傷亡,到底是夜戰,李璟和振威鏢局上下實際上都沒有做好準備,加上敵人眾多,死傷這麽多人也是很正常的。梁中書親自送出了十裏之外。


    若不是等大名府軍隊撤迴來,李璟恐怕早就走了,過上十幾天就是李璟成親的日子,梁中書等到李成率領大軍撤迴來之後,就趕緊將李璟送走。


    “賢弟離開東宮十數日,可知道東宮的情況?”梁中書站在十裏亭上,遠望不遠處的的大名城,忽然對身邊的李璟說道。


    “哦,這個倒沒有。”李璟先是一愣,然後又搖搖頭說道。這些日子,杜興在忙著尋找梁山賊寇的蹤跡,陳龍去是親自去迎接齊州李清照,對京中的事情卻是知道的很少,畢竟京中人口眾多,各種勢力犬牙交錯,想要立足其中很是困難。


    “東宮左率又多了一位副府率,難道太子殿下沒有告訴賢弟?”梁中書笑眯眯的說道。李璟總是感覺到梁中書眼睛背後蘊藏著一絲幸災樂禍。


    “東宮上次經過一番整頓之後,編製缺少,人員配備的也是不完全的,這次多了一個副府率不是正常的很嗎?”李璟按住心中的震驚,麵色卻是顯得極為平靜,實際上,心中卻是翻江倒海,趙桓居然任命了新的左率副府率,這個位置本來是準備留給李大牛的。最關鍵的問題的是,趙桓在臨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讓自己繼續掌管東宮宿衛。這個時候,連一封書信都沒有,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掌控東宮宿衛,或者說,可以直接無視自己的存在了?


    “這倒也是,不過,賢弟可知道這個左率副府率是什麽人?”梁師成心中一陣好笑,也為李璟感到一陣悲哀,最起碼,李璟對東宮是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反而為趙桓立下了不少功勞,趙桓反手之間就將李璟給賣了。


    “哦,是什麽人?”李璟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物,能找趙桓吃相如此難堪。


    “滎陽鄭氏鄭多康。說起來,這個鄭多康乃是東宮側妃鄭氏的兄長,嘖嘖,賢弟,這可是來者不善啊!我可是聽說東宮內部太子妃和側妃兩人關係不睦,你現在娶了是朱家娘子,分明是站在太子妃這邊,這個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啊!”梁中書靠近李璟身邊低聲說道。


    任何地方都是有矛盾的,在東宮也是如此,太子妃和太子側妃雖然隻是一個稱唿,但是地位上卻是天壤之別,尤其是在趙桓登基之後更是如此了,皇後之位誰都想要,鄭觀音也是如此,否則的話,也不會變著方的找朱璉的麻煩了。


    “原來如此。”李璟聽了之後,嘴角一笑,說道:“太子殿下有心了,知道我不會經常出現在東宮,所以就替我選了一個副手,倒是不錯。”李璟心中的不屑更甚了,卸磨殺驢也就算了,還做的這麽明顯,吃相這麽難看,難怪就算是做了皇帝之後,也成了別人的階下囚,自己的親人都成了金兵的玩物,現在還沒有成為皇帝,甚至太子之位都沒有坐穩,就開始如此,日後還了得。


    “賢弟,實際上,這太子之位是誰,日後皇帝之位是誰,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賢弟以為呢?”梁中書很自信的說道。他背後靠著蔡京,在他看來,朝廷風雲變幻,還真是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更不要說是東宮內部的事情,無論是朱家也好,或者是鄭家也好,在最關鍵的時候,隻是會找蔡京幫忙的。


    大家各自結成朋黨,就算是趙桓不喜歡蔡家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咬緊牙關認著嗎?他認為李璟這個時候插足東宮是一個錯誤的行為。


    “梁兄自然是沒有什麽關係,可惜的是,娶了朱家女,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了的,太子殿下可不簡單,年紀輕就知道玩平衡了。”李璟苦澀道。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用擔心。”梁中書笑嗬嗬的說道:“有正就有邪。太子殿下若是一心用你,我就要小心了。賢弟,有些事情還是少涉足的點好,經商,賺錢,活得何等逍遙自在,何必去找那個麻煩呢?臨走之時,為兄也是說說而已,真正的主意還是需要你自己來拿的。”


    “多謝兄長提醒。”李璟臉上露出一絲強笑,梁中書或許是有其他的想法,但是這一席話卻是說的有道理,裏麵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人都會說的。


    “沒事,沒事。”梁中書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盧俊義已經逃走了,但是有一樁生意,賢弟可有想法?”梁中書朝北方望了一眼,李璟頓時知道,梁中書指的是來自北方的戰馬,這可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在大宋境內,上等的戰馬都是稀缺之物,若是能壟斷戰馬的生意,其利潤絲毫不在香皂和琉璃鏡之下,甚至作為一個新生的李家莊,迫切的需要得到這條通道,獲取更多的戰馬。


    “嘿嘿,我就知道賢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等成親之後,賢弟可以來此,為兄為你介紹一個大人物。”梁中書自從李璟救了大名府之後,倒是與李璟親近了許多。


    “好,如此就有勞兄長了。”李璟也很驚訝,梁中書到底會介紹什麽人給自己認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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