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

    迷迷糊糊間,有人在哭泣著唿喚,而且肩膀似乎也被人搖的很厲害,江藍不悅地皺眉,睜開了眼睛。然而她剛一醒來,就被一雙手給抱住了,她不由大叫:“小橋,你幹嘛?”

    “嗚嗚,小橋還以為小姐不醒來了,嗚嗚,小姐不要嚇小橋。”小橋哭著說道。她方才端藥進來卻看見小姐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她喚了小姐好久都沒有一點反應,可把她嚇壞了。

    “我沒事,隻是睡著了。”像安撫小孩那樣,江藍微笑著說道:“別哭了,瞧你的眼睛都哭腫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往屋外望了望,江藍忽然說道:“小橋,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二公子?”

    小橋聞言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沒有,小姐吩咐過不能告訴二公子的,所以——”

    “這個可以說。”江藍打斷她的話,無奈地看著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小橋太聽話了。

    小橋一愣,忙問:“可是,這不是小姐你自己吩咐的嗎?咦,小、小姐,您去哪?”小橋忽見江藍往外走不由下意識地問。

    “當然是去找你家二公子。”江藍一邊往外走一邊迴答,“我都暈倒了耶,這麽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太過分了。”

    “可是,小姐剛才不是說隻是睡著了嗎?”小橋小聲地嘟囔著。她一低頭卻看到了桌上的藥碗,忙迴過神來叫道:“小姐,您的藥還沒喝呢。”然而江藍的身影卻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了。無奈之下,小橋隻好端起藥碗追了出去。

    腿機械地配合著她飛快地向前走著,心裏一層層的悲傷漫上心頭,江藍隻覺得眼前漸漸地模糊起來。避開周圍的下人仆從們,她鑽進了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裏。房間裏有些擁擠、黑暗,然而江藍卻不管這些徑直蹲在那一堆雜物之間,把頭深深地埋在膝蓋裏,忽然哭了起來。起初她還隻是咬著牙無聲地流淚,但很快壓抑的抽泣聲就從她嘴邊溢出。壓抑,是的,她一直在製止著自己。在光界裏,她不想在那個涯麵前哭。剛才在房間裏,她不想在關心她的小橋麵前哭。然而,她實在是需要發泄出來,在她知道額娘實際上是被她氣得舊病複發而亡之後,在她忽然發現她愛上的那個人竟是曾經逼得她跳崖人之後,在她那樣決絕地準備將生命讓給他人之後。她沒有表麵那麽堅強的,真的。她隻是想要做一個自由的人,和心愛之人在紅塵之中郭平凡的生活。卻原來,自由要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卻原來,命運早有安排,她還是逃不開。

    聽著屋裏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李知先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他在門外站著,卻終沒有進去。良久,他忽然一拂袖憤然轉身離去。

    江南堂裏,楊君宇、楊晨和樓裏的下屬們商討著三日後去吟風樓的事。

    “兩位公子都要去吟風樓?”座下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地看著楊晨,“這絕不可以!”

    楊晨和楊君宇聞言相視一笑。不出所料,這個陳泰果然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人。不過,他如果不站出來,那倒要讓人驚奇了。楊君宇微微一笑,挑眉,“陳老,吟風樓已說明了要我們兄弟同去,您是要讓他們認為江南堂的人沒膽量?”

    “二公子此言差矣。吟風樓算什麽,憑他們也想要請動江南堂的兩位公子?”

    “可是,我們已經答應了。”楊晨解釋。

    “您總不會要我們失約吧?”楊君宇說道。

    “真是胡鬧!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先商量?”陳泰氣的臉發紅。他自小就跟隨老堂主打理江南堂,如今老堂主不在這裏他就有責任照顧這兩個小輩。

    “嗬嗬,沒有那個必要。這點小事我們自己可以決定。”楊君宇冷笑。他最討厭那些一副說教模樣的人,他的生活,不是讓他們來指手畫腳的。

    “……”陳泰頓時氣急,他正要發火,一個沉穩的聲音插了進來:“不知兩位公子做何安排?”開口的是站在陳泰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他望著楊君宇,問道:“兩位公子早已想好對策了吧?”陳泰聞言不由一怔。

    “嗬嗬,還是陳大哥了解我們。”楊君宇點點頭,向眾人說道:“我們去吟風樓的事諸位不必擔心,諸位隻需守好江南堂就好。”

    “諸位對於守護江南堂一事有何建議,還請說一說。”楊晨正說著,外麵忽然傳來一片喧嚷之聲,在座之人不由一驚。有人忙說道:“難道是吟風樓的人來了?”

    “我出去看看。”楊晨說著便往外走去。楊君宇沉下臉,起身,“不必驚慌,吟風樓的人還沒那本事!”說罷,他也走了出去。江南堂的人見狀也忙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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