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嫩綠柔韌的桃枝捆縛,倒懸在半空中的白色小獸,聞聽墨非的言語,發出了一陣吱吱吱的叫聲,一雙粉紅色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墨非,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


    若非墨蓮圖中的幾人並非凡體,乃是修煉有成的道家高人,自身的心性、定力都非尋常人可比,定然也會被這種毛茸茸的外表乖巧可愛的小東西所吸引。況且這蜃獸雖然尚在幼生期,但是畢竟極擅幻術,能夠惑人於無形之中,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接觸的。


    “師兄,這小獸既然知道錯了,咱們還是不要過於為難它了吧。”


    看著雪白小獸可憐巴巴的樣子,碧桃心中生出一股不忍。草木精靈本性純善,尤其是像青柳碧桃這般,從誕生靈智起,就幸運的被仙道中人加以引導,其道心清靜如水。此時看到這小獸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向墨非求情道。


    墨非拍了拍碧桃的腦袋,無奈笑道:“你這小鬼頭,師兄什麽時候說要為難它了,不過是給它一個教訓,要它收斂一下自身野性,怎麽在你口中,師兄反倒成了恃強淩弱的惡人了。”


    一旁垂手侍立的青柳連忙道:“碧桃,師兄自有決斷,不要無理取鬧。”


    對於青柳來說,自己能夠踏入仙途,全賴已經飛升仙界的祖師道隱真人的點化和引導,如若沒有得遇道隱真人,自己或許早就喪命在雷劫之中了。


    異類修行本就艱難無比,不但要日夜辛勞打磨自身,還是時刻提防外界風險,尤其是每五百年的一次雷火之劫,對於這些異類修行者更是催命符一番的存在。


    對於他們這類草木得道的精靈,更是危險之極,雷火本就是草木的克星,每逢天劫,無異於滾油入鍋,其中種種風險之處,每每想起,都會令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如若沒有玉霄觀的庇護,青柳自知自己定然不會順風順水的修行到如今這般境界。


    對於他而然,雖然和道隱真人沒有師徒的名分,卻有著師徒之實,真人從不會因為自己出身草木而輕視,即便是在後來墨師兄入山之後,也並沒有什麽實質的分別。


    真人已然飛升,這份情感寄托自然而然的便落在墨非頭上。墨師兄是真人唯一的門人,便是等同於真人一般的存在,對於碧桃這般沒有上下尊卑,心中便生出幾分不滿,當下毫不猶豫的出聲斥責道。


    碧桃聽到青柳出聲,便知道自己一時性急,說錯了話,不由得羞紅了臉,呐呐道:“師兄,是我魯莽了,希望你不要見怪。”一張粉嫩的小臉兒,已然是泫然欲泣,令人見了不由生出幾分憐惜。


    墨非輕輕歎息一聲,這才說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當初老師收留你們在玉霄觀,雖說沒有正式要你們拜入門下,但是卻是與弟子無異,這是不容置疑的。你們在老師座下修行多年,自然明白這一點。


    老師要你們稱唿我為師兄,或許我之修為尚不如你等,但是畢竟兩位師弟草木得道,又極少入世,心性純真,修行路上多風險,人性複雜,其中自然有引導之意。兩位師弟且不必這般謙卑,我等本是同門,便如親人一般。”


    聞聽墨非言語,青柳碧桃不禁紅了眼眶。心中暗道:“此生能夠得遇真人和墨師兄,何嚐不是我二人之大幸。”


    見二人這般神情,墨非不禁笑道:“好了,你們都是修行之人,不必做這般小兒女情狀,再要這般下去,這隻蜃獸不知要被吊到何時了。”


    “不知師兄要如何處置這隻蜃獸?”青柳拱手問道。


    墨非略一沉吟,方道:“如今仙道衰微,道法難存,這蜃獸能夠修煉道這般境界,實屬不易,我也不願為難於它。世間萬物皆為天地生成,自然造化,天地至理。隻要它不再生出害人之心,也算是我等的一大善舉了。”


    二童子連忙點頭稱是。


    墨非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倒懸在半空中的雪白小獸道:“剛才言語想必你已聽聞,你既然是天地生成的異獸,自然知曉天機。世間萬物,莫不在其中,一飲一啄,皆有因果。“


    雪白小獸又是對著墨非一陣吱吱吱鳴叫,轉了轉粉紅色的眼珠,這才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墨非的話。


    墨非想了想,道:“雖說如此,畢竟野性難訓,也並非我不相信於你,凡事都有正反兩麵,我且下個禁咒,隻要了日後息了為惡之心,自然還你自由。”


    言罷,捏訣念咒,隻見一片金光生成,把蜃獸罩在其中,須臾之間,金光盡數隱沒,雪白小獸的額頭之上,便出現了一個陰陽魚圖案。


    墨非笑道:“你別小看這小小禁咒,隻要你不生惡念,自然無事,不但不會影響自身,還會在平日修行之時聚集天地靈氣,與修行之道有益而無害,你切去吧,從今後,天遙地闊,任你逍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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