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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誰啊?我給他多加兩個膽子,也不去四九城打聽打聽,我那二怕過誰!當年紅衛兵小將厲害不?我照輪著鐵鍬拍他們丫挺的!想打。。。。。。嘿嘿嘿。。。。小子!別和你二爺爺玩這套!我不上你的當,愛來幾個老頭就來幾個老頭!隨您便了。。。。。。”果然,那二爺一聽有老頭想勾搭劉白氏,立馬一腳刹車就站住了,剛說了半句話,他又反應過來了,沒上洪濤的當。


    “我其實真是好心,我家那個小樓快建好了,您說那麽大一個院子,光靠幾個姑娘家家的看著我也不放心啊,我琢磨著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您搬我那兒住去得了。趕明兒我騰出一間房子來,專門開一個玩意店,裏麵全是蛐蛐罐、蟈蟈葫蘆、鳥籠子這些老北京的玩意,再擺上一套老家具什麽的。您抱著小泥壺往店裏一坐,來客人了您就和他們盤盤道,懂行的多聊幾句,棒槌您就別理他,咱不求多賣錢,就是把老北京這點玩意給留下來,也讓後麵的小輩兒知道知道,當年咱爺們是怎麽玩的,您說怎麽樣?”洪濤有一百種方法來說服現在的人,別管你多噶雜的脾氣,總有一種適合你。


    “茲。。。。。。你說的是真的?我和你說,咱爺倆說是說、逗是逗,但是別拿二爺開涮啊!逗急了我可六親不認!”那二爺又是一腳刹車停住了,差點把後麵一位騎車的晃住,他連那個騎車的罵罵咧咧都沒聽,很嚴肅的迴頭警告洪濤。


    “不能!我什麽時候拿正經事開過玩笑啊,房子我都選好了,就是最南頭那個二樓,大窗戶衝南,夏天再按上一台空調,冬暖夏涼,您琢磨啊,這要是曬著太陽往明朝的太師椅上一座,捧著一把小紫砂壺,老哥幾個聊聊今年的鳥兒、蟲兒、鴿子啥的,這得多滋潤的生活啊,給個市長都不換!對了,我樓頂上還準備架一個大鴿子籠,養它幾十隻鴿子,尾巴上掛上哨,隻要我睡醒了,就全把它們轟天上飛去,誰tm也別想睡著!”洪濤說的和真事一樣,還暢想了一下未來的景象。


    “那你自己開不就完了嘛,幹嘛非拉上我?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玩著玩著就懂了,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看大門去吧,二爺我不會幹那個啊!我丟不起那個人!”那二爺還是沒明白洪濤的意思。


    “嘿!倔老頭!我什麽時候說讓您看大門了去了,我那兒也沒大門可以看啊!咱倆合股吧,您用您的知識入股,我出錢,怎麽樣?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玩意!”洪濤這才算是臨時起意呢,本來他是想套套老頭的實話,沒想到聊著聊著居然聊出一個買賣來。


    “合股?我不用出錢?拿幹股?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那二爺第三次踩了刹車。


    “我說二爺,咱要不就停下來說完了再走,要不就迴家再說怎麽樣,您這老是一股子一股子的,我受不了這個刺激啊!”洪濤坐的地方本來就不大,老是急刹車他覺得很難受。


    “別廢話!繼續說!”那二爺又把車蹬了起來。


    “不是幹股,您得來店裏當掌櫃得啊,總不能耍我一個人,然後您在家裏躺著數錢吧,而且這方麵您比我明白,咱倆算是強強聯合,我有錢,您有見識,您肚子裏這點貨還是值個三瓜兩棗的,總比您見天蹬著車拉活兒輕快多了吧?”洪濤給那二爺大概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意圖。


    “那我這三瓜倆棗的能值幾個錢啊?”那二爺到真不客氣,直接問起自己的股份來了。


    “您占三成!錢我借給您,您給我立個字據,等掙了錢您再把本錢還我,不收利息,夠仗義吧?”洪濤琢磨了琢磨,伸出三個手指頭。


    “那你幹脆多借我點兒,我七你三不成嘛?”那二爺這迴倒是沒踩刹車,不過洪濤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刹車的準備。


    “想美事兒吧!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您過幾年一蹬腿兒,那股份指不定就給誰了呢,我還不到10歲,還有好多年要活呢,所以我多留點也正常啊!”洪濤撇了撇嘴,三成自己都心疼,還七成!


    “我讓你咒我!小王八蛋!你自己跑著迴家吧!”那二爺這迴真是急刹車了,直接就把洪濤從車上甩了下來,不過他也沒打算摔著孩子,伸手揪著脖領子就把洪濤放到了地上,然後騎著車跑了。


    當然了,最終的結果那二爺也沒真把洪濤扔在西城,就是逗著玩,可惜的是洪濤一點都不怕,那二爺騎了一圈迴去的時候,洪濤正舉著一根大雪糕在路邊看吹糖人的呢,順手還給金月買了一個糖稀吹的大象迴去。


    說起這個金月,很讓洪濤失望,她沒有達到洪濤所期望的那樣出汙泥而不染。自從洪濤離開了一班之後,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裏,金月越來越趨向於一個這個時代的正常孩子了。雖然迴家之後還經常來找洪濤玩,但是已經明顯沒以前和洪濤那麽親熱了,有時候洪濤帶著她出去逛街的時候,她也不是那麽自然的讓洪濤領著手,隻要有機會,她就把手縮迴來。


    洪濤倒是沒強求什麽,女孩子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肯定會和男孩逐漸疏遠,而且她就處於這個時代,班裏都是和洪濤不一樣的小夥伴,盡管她還沒完全擺脫洪濤的影響,但是這種影響力已經越來越弱了,總有一天,她還會和這些同學們變成同樣的腦子、同樣的世界觀。


    其實洪濤並不在意金月慢慢脫離自己的影響,他隻是不願意讓她變得和同齡孩子一樣世故,可惜的是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控製的,現在金月就經常給洪濤到父親那裏去打小報告,把洪濤在學校裏的所作所為都匯報一遍,好像是要挽救洪濤這個迷途的羔羊,盡量把洪濤重新拉迴大家庭的懷抱。


    不過洪濤在這輩子的另一個小夥伴到沒讓洪濤太失望,張大江自始至終也沒有與洪濤劃清界限的舉動,而且也沒打算挽救洪濤什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把洪濤當成他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對象,經常跑到洪濤的發廊裏去找洪濤玩。盡管他的母親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跑來把兒子帶走,順便還甩幾句閑話,洪濤也沒不讓張大江來,一方麵是因為大江的家就住在發廊對麵,另一方麵洪濤對這些閑話早就免疫了,反正你隻要不指著鼻子罵人,我就當你說的是非洲土語,我裝聽不懂。


    洪濤可以二皮臉,但是小姨就不成了。她雖然找到了自己想幹的工作,也掙了一筆算是巨資的錢,但是她並不快樂,主要也是因為這些閑言碎語。自從洪濤姥姥家這兩個店開業之後,一部分街坊鄰居剛開始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和等著你們倒黴的心態,但是都快過了一年,大家也沒看到胡家倒黴,反倒陡然而富了,不光買了洗衣機,平時的吃穿也明顯比大家強了不少,於是大家再看到胡家人的時候,盡管臉上還是笑嗬嗬的,但是眼珠子內側,都是赤紅赤紅的。


    可是他們不管是到居委會匯報也好,還是往有關部門寫揭發檢舉材料也好,半點也影響不了胡家。於是各種風言風語和小道兒消息就傳開來了,洪濤已經聽過好幾個版本了,基本都是衝著小姨和表姐去的,至於自己,好像還沒人專門為了自己來編排什麽故事,這點其實讓洪濤很惱火,這不是赤果果的無視自己的存在嘛!年紀小也是男人啊!


    最初的傳聞都說小姨的裁縫店裏經常有不三不四的小青年進進出出,而且還和小姨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什麽的。但是傳著傳著可就變味了,經過各級大媽、大嬸們的精心加工再創作,裁縫店和發廊就變成了一個流氓窩,以小姨和韓雪為首的這幾個女孩子都被扣上了不正經的大帽子。


    在洪濤所聽說的最新版本裏,已經演繹到經常有不明身份的男男女女到店裏過夜,而且據說晚上來和早上走的時候還被人撞到過,連個頭、身高、長相都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這樣一來,這兩個小店在這一片可就算臭了名聲了,誰家的孩子一說去裁縫店或者發廊,家長都會翻白眼,厲害點的就直接開罵了,像大江的母親肯定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從小就去那個流氓窩子裏學壞。


    剛開始洪濤也被這些流言蜚語給說動了,他倒不是擔心小姨,而是怕韓雪往店裏招她那些外麵混社會的孩子,為此他還幾次在店裏關門之後,偷偷跑到附近藏起來盯梢,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晚上來、早上走之類的,而且還對店裏的一些擺設特別上了心,想看看這些容易被陌生人挪動的東西會不會有變化。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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