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瑞萬萬沒有想到我如此作答，愣了愣，“啪啪”鼓掌道“知我者，十娘也。”
我睨了他一眼，將煮好的水從小瓷露上端下來，一邊泡茶一邊道“若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豈不是白費你疼我這些日子了？”
他點了點頭，將長窗的竹簾卷起，看著窗外道“上燈了。”
樓下交織而行的畫舫似有默契般齊齊點上宮燈，燈光在水霧中搖曳舞動。
有歌妓著了蝴蝶翅膀般豔麗的衣服倚在船頭唱歌攬客，我跟著輕聲哼唱幾句，突然聽到夜瑞說“八月十一，我就要迎娶布政司賈家的三小姐了。”
我早從巧兒口中得知此事，但亦欣慰他親口告訴我“聽聞賈家三小姐賈箐箐今年十六，生得如花似玉。若不是十二歲便訂了親，恐怕提親的人都踏破了賈家的門檻。”
他點頭道“對，父王幾年前就下了聘禮，定下這門親事。”
我遞一盅茶水給他，出聲安慰道“訂親都已經四年，也該成親了。堂堂布政司家的小姐，等著嫁入你家當小妾都得心焦了。”
他惆悵的笑了，接過茶水道“我已經付了下一個月的銀錢。”
我心中久懸的大石終於落下，點點頭道“謝謝你。”
夜瑞放下手中的空杯，從懷裏掏了一個錦袋遞給我道“送給你的，打開看看。”
我接過錦袋打開，一隻勾雲紋羊脂白玉環安靜的躺在錦袋中，圓整流光，狀如凝脂，似有粉霧在玉環中流動。我在杜飛飛妝奩中見過不少貴重首飾，一眼便知此玉環不是俗物。
果然，夜瑞含笑道“這叫落月沉玉環，乃是先帝賜給母妃，母妃轉送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為你潤色妝奩。”
我擺擺手，將落月沉玉環放迴錦袋中，連連道“使不得，太貴重了。”
夜瑞專注的凝視我，星眸中璀璨流光“十娘，我的母妃是安陽王府的正妃，可是她一世都沒有得到父王的愛。我十歲時她就鬱鬱而終，隻留下這隻落月沉玉環給我。”
這玉環不僅貴重，其中還有這麽多意義，我是更不能收下了。
正欲開口，他繼續道“她說，讓我把這玉環送給自己心愛的女子。”
僅僅一句話，我心上那一層厚厚的圍牆便粉身碎骨，隻餘下那血紅而柔軟的部分，不敢相信的出聲道“我可是你心愛的女子？”
夜瑞揉了揉我的臉頰，坐過來抱住我道“雖你年幼未至及笄，但偏生是我夜瑞的紅顏知己。我知你不願嫁入安陽王府，隻得拿出這隻玉環贈你，也算不侮家母之命。”
我收下玉環，裝進錦袋放入那隻描金紫檀木小箱中。
入夜之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一個麵容秀麗的女子傾近身來看我。我隱約知道她是誰，但是心中並無恐懼。手腕上不知何時戴上了那一隻落月沉玉環，溫潤的貼在我的皮膚上，似哀鳴般隱隱發出白色熒光。
我仰起頭看她，輕聲道“我不會嫁入安陽王府為妾。”
她輕笑一聲，點點頭道“我知道，我隻是來看看你。”
突然聽見夜瑞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夢囈，我從夢境中醒來，垂在門口的鮫綃軟帳輕輕搖擺，似剛有人掀開它開門離去似的。
我輕輕握住夜瑞的手，似警告自己一般輕聲道“我不會嫁入安陽王府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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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將長窗的竹簾卷起，看著窗外道“上燈了。”
樓下交織而行的畫舫似有默契般齊齊點上宮燈，燈光在水霧中搖曳舞動。
有歌妓著了蝴蝶翅膀般豔麗的衣服倚在船頭唱歌攬客，我跟著輕聲哼唱幾句，突然聽到夜瑞說“八月十一，我就要迎娶布政司賈家的三小姐了。”
我早從巧兒口中得知此事，但亦欣慰他親口告訴我“聽聞賈家三小姐賈箐箐今年十六，生得如花似玉。若不是十二歲便訂了親，恐怕提親的人都踏破了賈家的門檻。”
他點頭道“對，父王幾年前就下了聘禮，定下這門親事。”
我遞一盅茶水給他，出聲安慰道“訂親都已經四年，也該成親了。堂堂布政司家的小姐，等著嫁入你家當小妾都得心焦了。”
他惆悵的笑了，接過茶水道“我已經付了下一個月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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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瑞放下手中的空杯，從懷裏掏了一個錦袋遞給我道“送給你的，打開看看。”
我接過錦袋打開，一隻勾雲紋羊脂白玉環安靜的躺在錦袋中，圓整流光，狀如凝脂，似有粉霧在玉環中流動。我在杜飛飛妝奩中見過不少貴重首飾，一眼便知此玉環不是俗物。
果然，夜瑞含笑道“這叫落月沉玉環，乃是先帝賜給母妃，母妃轉送給我的。現在我送給你，為你潤色妝奩。”
我擺擺手，將落月沉玉環放迴錦袋中，連連道“使不得，太貴重了。”
夜瑞專注的凝視我，星眸中璀璨流光“十娘，我的母妃是安陽王府的正妃，可是她一世都沒有得到父王的愛。我十歲時她就鬱鬱而終，隻留下這隻落月沉玉環給我。”
這玉環不僅貴重，其中還有這麽多意義，我是更不能收下了。
正欲開口，他繼續道“她說，讓我把這玉環送給自己心愛的女子。”
僅僅一句話，我心上那一層厚厚的圍牆便粉身碎骨，隻餘下那血紅而柔軟的部分，不敢相信的出聲道“我可是你心愛的女子？”
夜瑞揉了揉我的臉頰，坐過來抱住我道“雖你年幼未至及笄，但偏生是我夜瑞的紅顏知己。我知你不願嫁入安陽王府，隻得拿出這隻玉環贈你，也算不侮家母之命。”
我收下玉環，裝進錦袋放入那隻描金紫檀木小箱中。
入夜之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一個麵容秀麗的女子傾近身來看我。我隱約知道她是誰，但是心中並無恐懼。手腕上不知何時戴上了那一隻落月沉玉環，溫潤的貼在我的皮膚上，似哀鳴般隱隱發出白色熒光。
我仰起頭看她，輕聲道“我不會嫁入安陽王府為妾。”
她輕笑一聲，點點頭道“我知道，我隻是來看看你。”
突然聽見夜瑞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夢囈，我從夢境中醒來，垂在門口的鮫綃軟帳輕輕搖擺，似剛有人掀開它開門離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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