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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茅台,唐豆和秦奮你一口我一口,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喝了進去。


    酒是辣的,辣的是口。


    淚是鹹的,鹹的是心。


    唐豆第一次見到秦奮落淚,鼻子也是酸酸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墳塚的主人跟秦奮一樣,是利刃部隊的一名中隊長,一名功勳卓著的老兵,有著大好的前程。


    可是,就是因為一些社會渣滓,毀掉了這位前程似錦的優秀軍官,也毀掉了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城鄉改造本來是一件好事,這位中隊長的父母因為老房子的拆遷補償問題成了拆遷中的釘子戶之一,停水停電門前挖溝,老房子成為孤島,房產公司使出了一切毫無人性的逼迫手段迫使這僅剩的幾戶釘子戶撤離,可是這位中隊長的老父親是個強老頭,認死理,成為了幾戶釘子戶的主心骨。


    這位中隊長向隊裏請了探親假,乘車返迴老家準備勸說一下父親。


    可是當他到家的時候,眼前的情形卻把他驚呆了。


    家已經被一把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由於周圍的水電馬路全部被拆遷公司破壞了,消防車根本無法靠近火場,經過半天的撲救之後,隻從廢墟中挖出了中隊長父母已經被燒焦的遺骸。


    當夜,房地產公司老板和拆遷公司老板正在設宴慶祝圓滿完成拆遷工作,這位中隊長手持利刃一路殺了進去,砍傷十九人,房地產公司老板和拆遷公司老板等四人死於他的刀下,這位中隊長帶著這些人渣臨死前用鮮血寫下的認罪書到公安機關自首。


    這個案件當時轟動一時,甚至最高層領導還對此案親自做出了批示,在全國範圍內整頓野蠻拆遷事件。


    這位中隊長被移交軍事法庭。


    法律是無情的,這位中隊長一審被判處死刑。


    中隊長沒有提出上訴,隻要求由他的戰友來執刑。


    作為好兄弟的秦奮流著眼淚親自開槍送走了這位中隊長,把他的遺體一直抱迴了部隊。埋在了這座烈士紀念碑的後麵。


    他是罪犯,沒有資格進入烈士陵園。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反對將他葬在烈士陵園所在的山坡上麵。


    利刃部隊最高首長以私人的身份親自到他的無名墓前祭奠,首長流著淚。隻說了一句話:“我們用鮮血保衛的是什麽?”


    東方已經隱隱露出了魚肚白,唐豆和秦奮二人就這樣坐在墳塚前說了一夜。


    唐豆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了解了秦奮,了解的秦奮他們這些人。


    秦奮一口喝幹了酒瓶中的殘酒,揮手將酒瓶扔到了墳塚旁那一堆空酒瓶之中。眼睛通紅的盯著墳塚前的墓碑說道:“我們用鮮血保衛的是什麽?”


    也許,秦奮等人已經不止一次的這樣問過自己,可是消沉過後,他們依舊是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握緊手中的鋼槍,義無反顧的履行著祖國賦予他們的使命。


    秦奮站起身,兩眼赤紅的望著唐豆問道:“你明白我為什麽帶你來這了麽?”


    唐豆跟著站了起來,使勁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插手盧鵬這件事,是不想盧鵬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就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秦奮唿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唐豆的肩膀:“盧鵬的事情無論是否有隱情,部隊都會對他作出處罰,也許,他會麵臨提前退役……”


    唐豆挺胸說道:“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到我公司裏來。”


    秦奮點了點頭:“看他自己的意思吧,我隻是希望這件事兒並不是如他猜測的那般,如果真跟他猜的一樣,恐怕這小子會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


    唐豆順著秦奮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墳塚,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可以看清墓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唐豆似乎明白了墓碑上這些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心情很沉重。


    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對這位中隊長的行為表示支持。而這種行為已經踏出了法律的臨界點,他們是在告訴大家,當****有失公平的時候,他們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秦奮和唐豆兩個人心情沉重的走下山。一夜未睡,又空著肚子喝了不少酒,兩個人卻都沒有感到一絲疲態。


    進入軍營,唐豆的那輛大切諾基已經停在院中了,那名駕車迴來的戰士小跑上前立正敬禮將鑰匙交還給了唐豆。


    那名戰士很細心,已經將唐豆的車衝刷得幹幹淨淨。唐豆點頭向他表示了謝意。


    跟隨秦奮走向辦公室,遠遠看到盧鵬正筆直的站在那,在他身後還有兩名戰士,也是昨天晚上一起參加‘反恐演習’的戰士。


    秦奮麵無表情的走過去,衝著盧鵬問道:“搞清楚了沒有?”


    盧鵬使勁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殺了他和他大哥葉小舟。”


    秦奮皺了皺眉,轉向唐豆說道:“你迴去吧。”


    唐豆看了一眼盧鵬,望著秦奮問道:“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麽?”


    秦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幫不上忙。”


    說著話,秦奮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盧鵬望著唐豆,衝著唐豆敬了一個禮:“你救過我一命,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還給你。”


    唐豆咧了咧嘴,剛要客氣一下,盧鵬已經刷的放下手臂,大步走進了秦奮的辦公室。


    擦,怎麽秦奮和他的兵都這麽吊。


    唐豆無語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向自己的大切諾基走去。


    啟動車,唐豆在車裏盯著秦奮辦公室方向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掛擋向軍營門口開去。


    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商人,秦奮和盧鵬的事兒他還真幫不上什麽忙。


    唐豆將車開出軍營門口,打開gps衛星定位,發現gps竟然沒有信號。


    唐豆下車返迴軍營門口,衝著門口站崗的哨兵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開口問道:“同誌,你們這是什麽地方,我該怎麽迴黃浦?”


    哨兵還沒有換崗,知道唐豆是跟著秦奮一起來的,不過他也沒有吐露這裏的位置,隻是伸手指了一下軍營前那條直路說道:“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開三十公裏左右就可以見到一處軍營,到了那個軍營你再詢問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唐豆無語的說了聲謝謝,返身坐迴車上順著路開了下去,等到遠遠望見路旁出現一座軍營的時候,gps信號也恢複正常了。


    看到gps上顯示的位置,唐豆一陣頭疼。


    昨夜兩個來小時的直升機旅程,竟然把他拉到了距離黃浦千裏之外的大山裏麵,自己這位大哥可真是夠講究的,一拍屁股把他扔這不管了……


    得,路邊有個軍隊招待所,喝了這麽多酒,還是先補個覺再說吧。(未完待續。)


    ps:今天家中有事,就兩更了,明天補上,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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