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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個人剛吃完飯收拾好,柳淑儀挽著楊燈正準備迴宿舍,這時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這麽晚了誰還會來?


    夫子廟古玩街雖然是條不夜街,可是也沒人閑著沒事按別人門鈴玩。


    唐豆和猛子相視一眼,猛子見門鈴還在響,應了一聲‘來了’,向門口走去。


    店門打開一條縫,猛子看清了按門鈴的人,忍不住不爽的說道:“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打烊了,要找楊燈明天請早。”


    門外站的人正是對楊燈死纏爛打的關家鯤,誰能想到他大晚上的還找到店裏來了,這貨不會一直在門外轉圈沒走吧?


    關家鯤被猛子噎得麵紅耳赤,他正不知道說什麽,從他身後轉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名牌,腋下還夾著一個鱷魚皮包,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衝著門縫裏的猛子說道:“對不起小兄弟,我今天剛從黃浦市迴來,聽我外甥說你們店裏有一件宋汝窯的筆洗,這不馬上就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了麽,有什麽叨擾小兄弟的地方還請小兄弟海涵。”


    伸手不打笑臉人,猛子笑了一下,不敢擅自做主,迴頭衝著唐豆問道:“老板,是昨晚遇到的那位關同學和一位先生,他們是來看那個筆洗的。”


    唐豆一笑:“來的都是客,堵著門像什麽樣子,把人請進來。”


    “得嘞,聽您的。”猛子招唿一聲,伸手把保險取下來打開了店門。


    猛子小的時候在京城住過幾年,學得一口京片子,聽到耳朵裏讓人感覺非常舒爽。


    店門打開,唐豆已經走到了門前,笑著向賠笑走進來的那位中年人伸出了手:“這位先生你好,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叫唐豆。”


    中年人嗬嗬笑著跟唐豆握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真皮名片夾,從中抽出一張名片雙手遞向唐豆:“冒昧打擾還請見諒,我是關家鯤的舅舅杜德藝,今天剛迴來就聽他說你這店裏有一件宋汝窯的珍品,我這才迫不及待的趕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唐豆笑著說不妨事,舉起那張名片看了看笑道:“原來您就是帝豪皇家大酒店的董事長杜總呀,失禮失禮,快請裏麵坐。”


    這時楊燈和柳淑儀並排走過來,矜持的向杜德藝點了點頭,楊燈衝著唐豆說道:“老……豆子,那我就先迴宿舍了,晚上你過去的時候記得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唐豆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他知道楊燈這種讓人聽起來模棱兩可的話絕對是說給關家鯤聽的,他看也不看關家鯤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行,你們先下班吧,我過去的時候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記得鎖好門,別讓居心不良的人混進去。”


    關家鯤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難道自己分析錯了?他們兩個大晚上的還有約會,難道有奸情?


    如果不是二舅在場,關家鯤絕對有一把拉住楊燈問一句‘為什麽’的衝動,可是此時他卻不敢,二舅可是他們整個家族裏的頂梁柱,他們家就是因為攀附在二舅身邊這才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楊燈衝著關家鯤點了點頭,與他擦肩而過,跟柳淑儀手挽手走出店門。


    柳淑儀大眼睛狡黠的閃動了一下,大唿小叫道:“老板娘你別走這麽快,我還想逛逛夜市買點東西呢。”


    這一次楊燈卻沒有糾正柳淑儀的叫法,卻是偷偷地在柳淑儀小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關家鯤的心登時碎成了渣,女人,女人,你到底要什麽,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麽?這小子除了比我有錢以外哪一點比得上我?


    關家鯤的世界瞬間變成了灰色,而他二舅杜德藝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關家鯤的變化,他已經眼睛亮亮的盯在了迎門正中擺放的那個展櫃上,真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衝著唐豆問道:“唐老板,這個天青葵口筆洗不會就是我外甥說的那件宋汝窯瓷器吧?”


    唐豆微微一笑:“正是這件,猛子哥,把燈都打開。”


    杜德藝眼睛亮亮的走到展櫃前止步,俯下身看著那個筆洗在燈光照射下如同寶石一般的璀璨生輝,忍不住望向唐豆:“唐老板,這物件我能上手麽?”


    唐豆嗬嗬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杜總請這邊坐,猛子哥,把筆洗拿出來請杜總過目。”


    猛子掏出鑰匙打開展櫃,小心翼翼的把那個筆洗捧出來放到了唐豆和杜德藝之間的茶幾上,迴來見到關家鯤還傻愣愣的站在門口,嗬嗬一笑走過去伸手推了他一把:“關同學,你舅舅已經到會客室去了,你也過去坐吧。”


    人都有一些惡趣味,猛子也不例外,楊燈人人都喜歡,不過猛子也知道自己夠不著,但是能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倍受打擊,心裏也是一件特別舒坦的事情。


    關家鯤一晃迴過神來,急忙迴頭去看店門,店外早已是佳人無蹤,關家鯤失魂落魄的歎了一口氣,行屍走肉一般走進會客室,再沒有來時的神采飛揚。


    等物件擺到自己麵前,杜德藝反而沒有那麽興奮了,伸手拉開自己的鱷魚皮包,從中掏出一副白手套不緊不慢的戴上,又從包裏拿出來兩把倍數不同的放大鏡擺在茶幾上,這才衝著唐豆笑了一下,也不矯情,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個筆洗,舉著放大鏡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唐豆一笑,親自泡了兩杯茶放到杜德藝和關家鯤麵前,這甥舅倆竟然都沒留意到唐豆這個舉動,當然,兩個人的心思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是全神貫注,一個是魂飛天外。


    看到筆洗上那個新鮮的斷茬,杜德藝的嘴角忍不住輕輕抽搐了兩下,差點沒有脫口罵娘。


    這是哪個混蛋敗家子幹的事,這個珍貴的物件竟然能摔斷一足,如果老子認識這個混帳東西,老子非得把他抽得滿地找牙不可。


    這可是真正的宋汝窯精品呀,這物件得經曆了都少戰火才能保存至今,老祖宗就給咱們留下這麽點好物件,你竟然還把它給弄殘了。


    杜德藝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終於還是城府夠深壓下了這口氣,小心翼翼的把筆洗放迴到茶幾上,調整了一會兒心態,這才望著唐豆說道:“這物件釉色包漿豐滿,整體晶瑩剔透,而且這茬口更是明顯,確實是宋汝窯的珍品。”


    唐豆笑了笑:“杜總是行家。”


    杜德藝終於是笑了一下,望著唐豆說道:“我聽我外甥說唐老板這物件開價五百萬,如果這物件完整無缺的話,確實是值這個價。”


    唐豆微微一笑:“杜總說笑了,這物件如果是完整無缺的話,五百萬您過手就撿了大漏了,別說上拍賣會,就是藏家私下過手,這物件恐怕也得用千萬說話。”


    杜德藝言下的意思是如今這個筆洗不值五百萬,而唐豆也不含糊,直接告訴他您這價也砸得太狠了。


    杜德藝哈哈的笑了起來:“物件是好物件,我也相中了,不知道唐老板能不能割愛,你看這個數怎麽樣?”


    說著話,杜德藝笑著向唐豆伸出了三根手指。


    在會客室門外偷看的猛子一顆心揪到了嗓子眼,三根手指可就是三百萬呀,這可是楊燈給沽出來的底價,差不多了。


    猛子可是從楊燈嘴裏套出來了,這個筆洗是唐豆花了不到一萬塊錢從鬼市上淘弄來的,這一轉手可就是三百多倍的利潤,絕對值了。


    會客室裏,唐豆卻輕輕的衝著杜德藝搖了搖頭,笑道:“杜總今天恐怕就是衝著這物件的斷足來的吧?”


    杜德藝臉色變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平靜,哈哈的笑了起來:“唐老板確實敞亮,你比我這外甥可是聰明多了。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如果你這個筆洗沒有這個斷足,我恐怕還真不會秉夜來訪,你開的五百萬這個價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如果你這個物件要是擺放了有個把月的時間,我過手的話還真得認真琢磨琢磨,成,我也不跟你砍價了,五百萬就五百萬,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唐豆微微一笑:“這物件的走向我們是絕對不會外傳的。”


    杜德藝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從皮包裏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填好了一張支票,撕下來遞給唐豆:“跟唐老板做生意確實痛快,希望咱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唐豆一笑看了一眼支票收了起來,衝著杜德藝伸出了手:“我想我跟杜總以後肯定還有機會合作的。”


    杜德藝握住唐豆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了:“看到現在的你,我真感覺自己老了,後生可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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