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明煙在男人逐漸幽深的目光之中低下頭,“我騙你呐。”


    其實,她根本就沒來大姨媽隻不過那天突然小內內上蘸了血,她以為是來了大姨媽,而且,腹部一直有些不舒服,她當時真的以為自己是生理期來了。


    沒想到去醫院查的時候,竟然是……有了……因為胎兒不穩,所以內褲上落了血,她當時懵了,心裏也有些害怕。


    因為當時的事情比較多,她那幾天也刻意的拒絕男人,一直到後來她才哄他說是拉大姨媽了,因為按照時間,確實是要來大姨媽了,所以,男人也沒有多問償。


    她也不想讓他擔心。


    男人沉默著,沒有出聲。


    傅明煙抬眸看著他抿著唇的樣子,輕輕出聲,“你別生氣了。”


    她以為他生氣了。


    “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


    薄寒生一直看著她,黑眸裏麵閃過一抹光亮,“傻瓜,我沒生氣,這麽高興的事情,我怎麽會生氣。”


    傅明煙錘了他的肩膀一下,“我還以為你不高興呢。”


    薄寒生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手掌放在她的腹部,唇角劃過一絲笑意,“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傅明煙伸手,將他的手拍掉,“這才幾周,怎麽會看得出是男孩女孩,等月份大一點才看得出來。”


    男人躺倒她身側,將她攬進懷裏,“我喜歡女孩。”


    傅明煙一挑眉,這還挑!“我喜歡男孩。”


    ………………


    傅明煙第二天早上下了樓,就看見沈輕梅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甚至看著她隻穿了一件毛衣,還拿了一件外套給她披在肩膀上。


    看這樣子。


    傅明煙就知道了


    她懷孕的消息,估計都知道了。


    吃完了飯,傅明煙到沙發上坐著看書,才翻了幾頁,就有傭人走過來,“少夫人,這是夫人特地讓廚房的阿姨給你做的。”


    傅明煙看見的是一碗冒著熱氣的濃湯,很香,但是她剛剛吃完早飯,不想喝。


    傭人看她的樣子,“少夫人,這是夫人早上六點的時候就吩咐了廚房做的,燉了整整四個小時,而且,阿姨把油都撇走了,不油膩的。”


    傅明煙隻好道,“你放桌子上吧,等會我就喝。”


    傭人還不忘叮囑,“那少夫人,你一定要記得喝。”


    男人在三樓的書房。


    傅明煙看著傭人離開後就端著雞湯上了三樓,來到男人的書房,敲了敲門,然後走進去。


    薄寒生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看報紙,雙腿優雅交疊,室內溫度剛剛好,他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衣袖恰到好處的挽到小臂,沒有打領帶,領口處隨意的解開了兩顆衣扣。


    隨意又性感,


    看著傅明煙來了,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傅明煙直接將托盤塞到他手裏,“喝吧。”


    然後越過他來到沙發上坐下,“你知道的,我從不喜歡喝這些東西。”


    男人笑著將托盤放到桌子上,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微微皺著眉的樣子,“她也是為你好,懷了身孕,補一補。”


    “我懷繁希還有小七的時候,也沒見每天吃這些,喝這些,而且,營養也跟上了,俗話說一迴生二迴熟,我這都是第三迴了,我還能不知道嗎?我真的是不喜歡喝這些油膩的。”


    男人突然沉下聲音,“對不起。”


    傅明煙瞅著他,“幹嘛突然這麽說。”


    他的嗓音微微的沙啞,“你懷小七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沒能給小七還有繁希一個完整的家。”


    傅明煙抿著唇,眼眶一酸,男人將她擁入懷裏,“不會了,我會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永遠……”


    …………


    婚禮提前了,老爺子書房的燈亮了一晚上,薄寒生出來的時候告訴她,婚禮提前。


    老爺子知道自己又得了曾孫,一天高興的合不攏嘴,出去約老朋友釣魚的時候,十句話八句話都是我孫媳婦又懷孕了。


    惹得那些老朋友一個個麵上祝賀,但是心裏帶著怨氣迴家。


    婚禮提前了半個月。


    傅明煙沒想到的是整個婚禮的操辦過程竟然是沈輕梅著手的。


    傅明煙看著沈輕梅這幾天忙碌的樣子,一會去酒店一會去一些珠寶店裏,細心的思考到每一處。


    忙的不行,尤其是沈輕梅在和薄寒生交談關於婚禮的事情的時候,薄寒生雖然對他當年沈輕梅拋棄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大概是看著沈輕梅這幾天的忙碌,態度也不算冷淡。


    傅明煙看著沈輕梅裏裏外外的樣子,還有她們母子之間僵硬的話語,心裏也不是很舒服,但是她又不能幹涉他們之間的問題。


    她了解薄寒生,這件事情,就像卡在他喉嚨的一根魚刺,拔不出來,隻能隨著時間慢慢的磨化。


    傅明煙原本的意思,隻想想辦的低調一點。


    請一些親戚朋友就好。


    但是老爺子去張羅起來,一定要把婚禮辦的隆重,極致的奢華。


    看著老爺子心裏高興,傅明煙也就同意了。


    上午的時候,薄寒生帶著她去了婚紗店。


    從法國定製了兩套婚紗,還有一套刺繡精致紅色的婚服。


    傅明煙先和他照了一張中式的結婚照,男人穿著一身中山裝,梳的大背頭,完整的露出英俊出挑的輪廓。


    傅明煙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打扮,比起之前的一身西裝革履,更有一番書卷優雅的氣息,五官更加的深邃,棱角分明。


    傅明煙穿著一身紅色的手工刺繡的婚服,領口處盤著平安結,頭發高高的綰起,帶著厚重的金色鳳冠,白皙的麵容被這一身紅色襯得格外的妖豔。


    薄寒生怔了怔,然後大步走過去。


    緊緊的攥著她的手。


    這家婚紗店在華城很有名氣,但是這一個月之內被男人包了場,對外不營業,現在隻有工作人員在忙碌著。


    傅明煙感覺到一道道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這樣是不是不好看啊。”


    她的五官太妖豔,偏西方化的那種,上了妝之後更加的容顏璀璨,不太適合這種中式的婚服。


    “沒有。”他嗓音沉沉,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很好看。”


    拍了中式的婚紗照之後,又穿上婚紗,照了一組。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點,才走出婚紗店。


    喜帖已經出來了。


    喜帖上的婚紗照按照男人的意思,用了那張中式的,照片上,女子的容顏掩映在鳳冠垂下的流蘇下,男人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書房裏開著燈。


    男人修長的手指拿著鋼筆,正在在喜帖上書寫賓客的姓名。


    傅明煙看著名單上上竟然有季涼崢,喬寰宇,還有慕學長的名字……


    她涼涼的瞥了一眼男人,心機真重!


    故意炫耀~


    傅明煙坐在男人旁邊,一起寫著,也不知道阿縈最近情況怎麽樣了,這幾天比較忙,上一次通話還是在大半個月之前,那時候因為白修染病情惡化,她跟阿縈沒說幾句阿縈那端就匆匆的掛了。


    寫完賓客的名字,傅明煙走出書房,她的手機放在臥室裏了。


    迴到臥室拿了手機,她就給阿縈撥了一個電話。


    一連撥了三次那端才接通。


    阿縈的知道她要和薄寒生舉辦婚禮的時候,聲音疲憊帶著高興,“真的嗎?我現在恨不得馬上飛過去找你。”


    傅明煙詢問了白修染的情況。


    阿縈低下了聲音,“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說了,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手術上,我害怕……”


    “阿縈,你要相信,會有奇跡的。”


    “嗯,對,會有奇跡的。”


    迴到書房的時候,男人的手邊上還放著一摞喜帖。


    傅明煙幫他到了一杯水,“怎麽還有這麽多沒寫的。”


    薄寒生從名單上勾勒出這些人的名字,“這些都是爺爺的朋友。”


    傅明煙看著名單上麵的名字,知道這次婚禮就算是她在想低調也低調不了了,上麵幾乎都是大人物的名字,還有上城的陸司令。


    她坐下,幫他一起寫著。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還沒有寫完,薄寒生讓她先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寶寶的緣故,晚上一過十點,她就犯困,所以她乖乖的聽了男人的話。


    出了書房的門她來到兩個小家夥的臥室,輕輕的推開門,看著兩個小家夥睡得正香,她才迴到臥室休息。


    ……………


    第二天喜帖送出去之前,傅明煙來到男人的書房,從一摞喜帖中找到給季涼崢的那一張,偷偷的抽了出來。


    季涼崢對她很好,在她孤身一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陪在她身邊,是她辜負了他。


    男人打開門,看著傅明煙站在書桌旁邊,手裏捏著一份喜帖。


    傅明煙聽到開門聲,轉過身還沒來得及將手裏的喜帖藏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麽了,下意識的就想藏起來。


    她將手放到背後,“你怎麽過來了。”


    薄寒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我醒來看見你不在,我想你應該在來書房了。”


    傅明煙將手中的喜帖放在桌子上,“我隻是不想……”


    他走過來,目光落在喜帖上麵的名字上,笑了笑,擁住她,“好了,我知道,下去吃飯吧。”


    下樓梯的時候,傅明煙看著男人沉默,“你真的生氣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馬上就快要到婚禮了。”


    傅明煙扯著男人的衣袖,輕輕道,“我隻是不想麻煩他,感覺,挺對不起他的。”


    “我知道,我們之間,不需要解釋。”


    傅明煙因為男人這一句話心裏有些酸澀,她攬著男人的脖頸,在他的臉頰輕輕的親了一下。


    沒想到男人卻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就這麽一下,把我打發了。”


    傅明煙看著他,“那你想怎麽樣。”


    醫生說了,她這一胎不穩,所以,男人一直沒有碰她。


    薄寒生看著她仰起臉,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鬆開她,握住她的手,“下樓吃飯。”


    小七嚷著讓她抱著,傅明煙彎下腰還沒來得及抱著小七,男人就先她一步將小七抱起來,小七咯咯笑,攬著薄寒生的脖頸,喊著‘爸爸’


    薄寒生看著她,“不準抱小七,小七最近沉了不少。”


    傅明煙笑笑,“沒事的。”不過,她對男人的後半句話很讚同,小七卻是沉了。


    所以,她嚴肅的看著小七,“小七,你以後晚上不準再吃甜食了知道嗎?”


    小七看著薄寒生,然後又看了看傅明煙,認真的眨著眼睛,“那,晚上奶奶給我做的小餅幹可以嗎?”


    傅明煙搖頭。


    小七委屈的‘哦’了一聲。


    小七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今天是周三,繁希上學去了,小七在薄寒生的懷裏帶了一會就跳了下來,領著‘美人’去花園玩去了。


    傅明煙開始和男人商量著關於小七的名字問題。


    她想的那些,都被自己給否決了。


    薄寒生說,“要不然,就不要改了吧,我覺得現在這個很好,換個姓就好了。”


    杭淑淑,薄淑淑?


    傅明煙搖頭,“不行,一定得改。”


    最後,名字還是男人給起的。


    叫搖光。


    按照男人的說法,“我和你生的女兒,完全就是繼承了我們兩個身上的優點。”


    的確,美人搖光。


    給小七落戶口的時候,是用來她的姓氏,盛,盛搖光。


    她明白男人的意思,但是還是問他,“為什麽。”


    男人隻是笑了一下,風輕雲淡的說,“你不覺得盛搖光比較好聽嗎?


    ………………


    離婚禮還有三天。


    她覺得她這個新娘最閑,因為婚禮是沈輕梅忙活著,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和寧臻逛街,寧臻拉著她在商廈珠寶區逛了一圈。


    最後挑了兩串石榴石的手鏈,一串給她戴上,一串自己帶著。


    知道她懷了寶寶的時候,直接拉著她光婦嬰區。


    傅明煙看著她手裏拿著一件嬰兒的小衣服,說道,“先別看這些了,孩子的性別還沒確定呢。”


    寧臻將兩件衣服都拿在手裏,“那就兩件都買了。”


    傅明煙看著寧臻,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小臻,你真的不打算,讓顧涼之知道安安的事情嗎?”


    寧臻唇角的笑容一凝,將卡拿出來遞給導購,然後嗓音緩緩淡淡的說,“讓他知道做什麽,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傅明煙淡淡道,“其實,你不一定要和他離婚的,你明明……”


    導購微笑著走過來,遞上卡和購物袋,“這位小姐,你的卡請收好。”


    寧臻接過,“兩個人要是都累了,不如其中有一個人先放手,安安就當是六年前那一晚上醉酒留下的一場夢吧。”


    走出商廈,她看著白雲遮蔽的天空,苦澀的一笑,“你們都說他喜歡我,但是我見到的隻有圍在他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


    傅明煙輕輕的抱住寧臻,拍著她的背脊,“小臻……”


    …………


    按照習俗,新娘子前一天是不能見新郎的,寧臻直接把她接到寧家,按照寧臻的話,我媽就是你媽,我家就是你家。


    以前在瀾城的時候,她就經常去寧家,有時候晚上直接和寧臻一起睡,寧媽媽對她也很好,一直相認她做幹女兒,秦端眉也高興的同意,隻是因為她家勢的原因,不願意讓別人說寧家攀比盛家所以才沒有認。


    寧媽媽將別墅布置的很喜慶,麵上帶著笑容,仿佛真的是嫁女兒一般。


    當她晚上,她睡不著,越睡不著越想薄寒生,想小七還有繁希。


    寧臻和她躺在床上,聊天聊到大半夜。


    寧臻之前偷偷的把她的手機給藏了起來,傅明煙找了半天,看著寧臻在偷笑,直接一個枕頭扔過去。


    寧臻找出手機,但是沒有給她,“著急了?”


    傅明煙,“把手機給我。”


    寧臻‘嘖嘖’了兩聲,“新娘子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讓我猜猜,是不是在等電話啊。”


    寧臻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窗外,故意誇張道,“哎呀,還真的停了一輛車啊,讓我看看這個車牌號,是薄家的車唉,你說是不是薄寒生來了。”


    傅明煙走過去,看著窗外,漆黑色的夜幕下,果然停著一輛車,光線昏暗,她根本就看不清。


    隻能看見,伸在車窗外的一隻手。


    手指修長,指尖點點星火。


    傅明煙探出頭,看著那一雙手,真的是他。


    他來了多久了。


    傅明煙迴頭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耳邊響起寧臻的話。


    “啊,手機上十五個未接來電,兩個是阿縈的,十三個是薄寒生的,還有九條短信。”


    傅明煙搶過手機,翻開看著,然後瞪了寧臻一眼,匆匆的往臥室外麵走。


    寧臻衝著她背影喊,“你放心,我媽媽睡了,而且我媽媽睡得很熟的,我這就會自己的臥室,把這間臥室留給你們!”


    ……………


    傅明煙打開門,匆匆的往那輛黑色的賓利走去。


    透過車窗,男人看見她,將手中的煙撚滅,打開車門走下去,直接抱住她,還未等她出聲就低頭吻著她。


    唇齒間有煙草味。


    還有淡淡的酒精味。


    男人鬆開她,就這麽一直看著她。


    傅明煙被男人濃烈的目光看著有些臉紅,想著剛剛的深吻,微微的推了他一下,抬眸看著二樓的臥室方向,寧臻果然趴在窗戶上看著。


    她低喊,“寧臻。”


    寧臻縮了縮頭,一溜煙的走了。


    男人伸手,摸著她的發絲,“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


    “我的手機在小臻哪裏,你什麽時候來的,是不是等久了,不是說新婚前一天不能見麵的嗎?”


    “那是說的新婚,咱們都老夫老妻了,要不是你懷裏寶寶,我真想……”


    傅明煙打斷了男人粗啞的嗓音,耳邊像是著了火一般的滾燙,“想什麽!醫生說了我這一胎不穩,不能劇烈運動。”


    男人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脫下西裝披在她的肩膀上,擁著她上了車,車內暖氣開的很足,傅明煙覺得有些熱,就想把男人的那件西裝脫了。


    但是他不讓。


    傅明煙看著他,問道,“你喝酒了?”


    他淡淡道,“剛剛陪顧涼之喝了點,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喝了一點。”


    她不高興了,“那你還敢開車。”


    “我高興。”空氣裏除了暖意就隻有男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迫近,她唿吸都被包圍了,他湊近,“我忍不住想來找你,真希望這幾個小時快點過去。”


    傅明煙笑著倚著男人的肩膀,聽著男人的嗓音,慢慢的覺得有些困了,就這麽睡著了。


    男人將後座放平,將暖氣開大一點,拿出一條薄被給她蓋著。


    漆黑色的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知道有了困意,才攬著她慢慢的闔上眸。


    ……………


    傅明煙第二天醒來是因為有人在敲著車窗。


    她看著車窗外麵寧臻的臉,還有她帶著笑意的樣子,一瞬間的清醒了。


    推了推身邊還在沉睡的男人,打開車門看著寧臻,“現在幾點了。”


    她昨晚竟然在車裏睡著了。


    寧臻往車內瞅了瞅,“昨晚沒幹啥吧。”


    天色還昏沉,應該也就是淩晨四五點的樣子,她才鬆了一口氣,“沒有,我就是困了,睡了一小會。”


    寧臻指著手腕上的表,“你這一小會可是四個小時啊。”


    傅明煙拿出手機,已經四點半了,還好寧臻來叫她,要不然,一睜眼天亮了,還真是………


    男人整理好禮衣服,從車上下來,寧臻看著他倆衣服上的褶皺,攤攤手“我先迴客廳,等會化妝師估計就來了,而且,我媽等會估計就醒了。”


    傅明煙催著薄寒生快走,他大半夜的來寧家門口,她也真是腦袋發暈,竟然和他在車裏睡著了,一直到現在。


    薄寒生抱住她,狠狠的親了親才驅車離開。


    ……………


    清晨的光微微的亮。


    傅明煙吃了早飯之後就迴到臥室。


    寧臻敲了敲門走進了,手裏端著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傅明煙道,“我吃早飯了呀。”


    寧臻說,“你別看這隻是一碗小米粥,這個米湯可是用枸杞,紅棗還有一些滋補的中藥熬得,咱媽早上特地為你熬得,我已經給你放涼了,現在溫度剛剛好,你快先喝了,今天上午,有你忙的了。”


    化妝師過了一會就來了。


    傅明煙已經換好了婚紗,因為懷了寶寶的原因,她隻讓化妝師給畫了一個淡妝,但是依然美豔奪目。


    化妝師滿意的看著傅明煙,發光的眼神如同再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寧臻嘖嘖的感歎,“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果然。”


    從半開著的車窗外可以聽見外麵傳來車輛鳴笛的聲音,傅明煙走到窗外,看著寧家外麵聚集的轎車。


    寧臻打趣道,“你別看了,薄寒生還沒來呢,來的都是親戚,而且啊,薄寒生就算來了,估計也上不了這個樓,我家那些姐妹可都在樓梯口等著呢。”


    傅明煙笑了笑,“小臻,別讓那些姐妹為難他。”


    “那可不行,寧家嫁女兒就得按照寧家的規矩來,我非得讓薄寒生喊我一聲姐姐。”


    傅明煙實在是想不出來男人冷漠著一張臉喊這群小姑娘‘姐姐’的樣子,“好寧臻,你別為難他,好寧臻。”


    寧臻走到沙發上坐下,對她搖搖頭,“撒嬌對我這一招不好使。”


    敲門聲想起了,寧臻起身,走到臥室門前打開門,來人是杭景縈和盛晚然還有傅明月。


    傅明煙走過去,看著阿縈消瘦蒼白的身影,難受的厲害,抱著阿縈,“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你來華城也不和我說一聲,我真的以為你不來了,你最近怎麽樣,怎麽會瘦的這麽厲害,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杭景縈拍了拍她的背脊,鬆開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錦盒,傅明煙打開,裏麵是一條粉珍珠項鏈。


    做工別致,一顆一顆圓潤泛著光澤。


    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傅明煙看著阿縈,“我不要,太貴重了,你怎麽買這麽貴重的東西。”


    阿縈瞟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傻啊。”


    傅明煙因為這句話心裏微微的送了一口氣,這才是她認識的阿縈。


    阿縈翻了個白煙,說,“這是越離的母親聽說我要來參加你的婚禮,而且,喜帖沒有請她,她又想來又沒臉,隻好讓我把這個送給你,還說是什麽一番心意。不過啊她這次想巴結薄家真的是下了血本,聽說,這條珍珠項鏈一顆珍珠都是四位數。”


    寧臻咋舌,伸手挑起珍珠項鏈,“還真是。”


    盛晚然帶著念晚來的,念晚高興的看著她,“煙姨姨,你今天真漂亮。”


    傅明月笑了,“小丫頭真會說話。”


    傅明煙笑著摸了摸念晚的頭,幾個人在臥室裏聊著。


    大約九點半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窗外傳來鞭炮的聲音。


    傅明煙站起身,又被寧臻給按下,“急什麽,他也上不來。”


    她無奈的輕笑,“寧臻。”


    盛晚然掩著唇,“寧臻,你可別急壞了大哥,我可是看著大哥身後跟著顧涼之。”她看著傅明煙說道,“姐,不用擔心,寧家的小姐妹再厲害,你可別忘了,溫淼和顧涼之可都跟在大哥身後,還怕大哥上不來?”


    傅明煙垂下頭笑道,“我呀,倒不是怕他一時半會的上不來,我就是,實在是想象不到,他對著那一群小姑娘喊姐姐的樣子。”


    寧臻一拍桌子,“咱下去看啊。”


    說完就拉著傅明煙的手,四個人一同下了樓,在樓梯口的拐角處往外探著身。


    ……………


    寧家這一群小姑娘真心厲害。


    顧涼之擦了擦額頭的汗,迴頭看著自己身後一臉沉默淡然的男人,心裏吐血,明明是他結婚,可是打前鋒的竟然是自己!


    他這還鬱悶著呢。


    鬱悶歸鬱悶,兄弟的忙得幫啊。


    “格外姐姐,就讓一下吧,改明個,我請幾位姐姐喝茶。”


    一姑娘掩唇笑著,“喝什麽茶啊,你不也我們寧家的姑爺,想上樓,難道喝杯茶就解決了嗎?”


    另一姑娘道,“是讓你喊姐姐了,我們可把話說清楚了,誰喊姐姐,誰上去娶煙妹子,顧涼之,你要是喊姐姐,難道你上去。”


    ‘我可不敢……’顧涼之心裏說了一句,而身後男人的氣息越來越沉。


    溫淼站在男人身後,扶了扶眼鏡笑著對堵在前麵的幾位姑娘說,“這位小姐,可單身?”


    那個最小的女子一怔,看著溫淼斯文優雅的臉,臉上一熱,點了點頭。


    “這位小姐,我們出去聊會天吧。”溫淼極為紳士的伸手,在幾個姑娘的哄笑中,那個女子臉紅的點頭,倒是沒有伸手,而是捂著臉先一步下了樓梯。


    溫森給了薄寒生一個‘剩下靠你們了,老子隻能搞定一個’的表情,下了樓。


    那幾個寧家姑娘依然不依不饒的讓薄寒生喊‘姐姐。’


    一口一個‘妹夫’喊著。


    薄寒生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饒是顧涼之把寧媽媽搬來了,寧家的幾位姐妹也絲毫不讓。


    傅明煙看的著急,“寧臻,你倒是讓姑娘們讓他上來吧。”


    寧臻笑道,“急啥,娶你,喊聲姐姐怎麽了。”


    說著,一甩頭發,走了下去。


    顧涼之眼尖的看到寧臻下來,說道,“寧臻,讓小姐妹們快放大哥進去吧。”


    寧臻一翻白眼,“管你什麽事。”


    走到薄寒生麵前,用下巴指了指樓梯拐角的位置,“我可告訴你啊,你媳婦可在上麵看著,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就給你幾分麵子,不用喊她們姐姐了,喊我一聲姐,我就讓你上去。”


    樓上,傅明煙扶額,果然。


    盛晚然快要笑出聲了。


    然後,卻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很淡,“臻姐。”


    然後是寧臻誇大的高分貝的那一聲,“唉。”


    ………………


    傅明煙失笑,迴到臥室,傅明月,盛晚然和杭景縈自動的走到樓下忙活和招待客人。


    幾秒鍾後,男人打開臥室的門走進了,什麽也沒說話,直接抱住她。


    低低的輕歎一聲。


    傅明煙笑出聲,“被一群小姑娘圍著讓你喊姐姐,是什麽感覺。”


    她十分了解男人的脾氣秉性,估計也是人生頭一遭,而且,竟然真的喊了寧臻姐姐,,


    “什麽感覺,什麽感覺也沒有娶你重要,終於上來了。”


    薄寒生抱著她在一群歡笑之中走下樓梯。


    傅明煙透過男人的臂彎,看著身後的十幾輛名貴的婚車,還有寧家門口圍在一起歡笑的人群。


    她彎起唇角,眨了眨眼,看著寧媽媽眼底閃爍著淚光,她也差點哭了。


    男人將她放進車內,身後楷了一下她的眼角,“哭什麽。”


    “我高興。”


    “我今天,也很高興。。”


    ……………


    華都酒店早在一個月之前,就被薄家包了,因為賓客太多,最大的宴廳都放不開,所以開了兩個宴廳,正正二百桌。


    這場婚禮,小到一副碗筷都是極具的奢侈昂貴。


    不論是舉辦方的身份地位,還是到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十二點的時候。


    在司儀的聲音落下之後,宴廳的大門打開,傅明煙看著紅毯另一端的男人,一襲黑色的禮服,身姿筆挺,今天的他格外的英俊,目光深沉凝視著她。


    在那一端,等她。


    傅明煙緩緩的走過去。


    身後,是念晚還有繁希兩位小花童,花瓣從空中灑落,麵前的頭紗遮住了她眼底閃爍的淚光。


    薄老爺子的那一桌歡聲笑語,老爺子感歎了一聲,“終於塵埃落定了。”然後端起酒杯,“來,今天咱幾個老兄弟,喝。”


    薄寒生一直看著她,直到她走到他的身邊。


    她今天格外的漂亮,穿著婚紗,和當年不一樣,他終於給了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他的腦海間是一片白光,他忘了自己做了什麽動作,忘了自己說了什麽話,所有的聲音他都聽不見。


    她仰起頭,笑意盈盈,“我願意。”


    他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第一次,他眼眶有些發熱,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說了兩句話。


    “我願意。”


    “我愛你。”


    【完】


    ---題外話---姑娘們,明天寫點老薄番外甜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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