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想要的東西,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


    小時候,鄰居家的女孩有一個很好看的娃娃,盛晚安喜歡,但是她知道那是別人的,她隻是喜歡而已,沒想過要。


    盛晚安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但是,她很想要。


    所以,她讓保鏢給那個女孩做交換償。


    給那個女孩買了很多更好,更鮮豔明麗的東西。


    那個女孩果然把娃娃給了她。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很喜歡這個娃娃,即使再多美好的東西對方也會拒絕,但是,顯然對方更喜歡那個鮮豔明亮的東西,所以,不要這個娃娃了。


    所以,她這不算強取,她隻是很公平的交換。


    隻要她對著某件東西多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保鏢就會立刻把這件東西遞到她的手上。


    隻要她說喜歡,盛愷能翻遍整個瀾城給她找出來。


    她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隻有她不要的。


    雖然,她的性格卻是那種安安靜靜的,不喜歡爭搶,對多數的事情隻是抱有若有若無的態度。


    在多年之後,她想,她這輩子喜歡而得不到的,隻有秦錚了。


    ………………


    盛晚安迴到家裏,傭人走過來將她手裏拎著的紙袋接下。


    她對傭人說道,“放儲物間吧。”


    “是。”傭人退下。


    盛晚安走進客廳,聽見盛愷在打電話的聲音,似乎充滿了怒氣。


    “這麽一點小事,還需要問我,我要你們有什麽用?”


    她有事要跟盛愷說,但是此刻顯然不方便,她就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著盛愷打完電話。


    她低著頭,目光淡淡的落在自己的鞋上,然後瞬間聚起流光,她看著自己的鞋,兩隻腳的鞋帶的結顯然是兩個不同的人係的。


    想起今天晚上逛街的時候,他俯身給她係鞋帶的動作。


    臉頰一紅,她摸了摸臉,燒的厲害。


    目光依舊緊緊的看著鞋帶上兩個不同的結,腦海間不由控製的想到男人的手指,骨節勻稱,修長,還有他低頭的時候眼角細致的光澤。


    盛晚安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思緒平靜一些。


    她不過今天下午第一次見他,他給她係鞋帶也隻能是好心的提醒,因為她今天穿的是裙子,雖然不是很短的那種,但是要是彎腰的話肯定……


    所以,自己到底在亂想什麽!


    盛愷打完電話,對她說道,“晚安,在想什麽事情,這麽認真。”


    “沒……”盛晚安抬頭一笑,看著他,隨口把話題扯開,“爸,你怎麽了,剛剛發這麽大的火。”


    “唉,還不是公司裏那些煩心事。”


    盛晚安坐在盛愷身邊,看著盛愷有些疲憊的樣子,“爸,你就別老操心那些事情了,公司裏這麽多人,連公司底層的也都是名牌大學出來的佼佼者,你就安心的把那些事情交給他們。”


    盛晚安笑著說,“然後,你就留下時間,多陪陪媽媽和我不好嘛。”


    “好,怎麽不好。”盛愷笑道,“等這幾天尚湖灣的項目完成之後我就帶你倆出去旅旅遊,放鬆幾天。”


    盛晚安搖頭,“我不去,你帶媽媽去就好,我才不打擾你倆呢。”


    “你這丫頭啊……”


    盛晚安猶豫著開口,“爸,我想……”她抬眸看著盛愷,“我想請個家教。”


    盛愷‘嗯’了一聲,問道,“請家教做什麽?”他隨即皺起眉,他盛愷的女兒那容得著受這些約束,“是不是學校管得嚴了。”


    盛晚安上了瀾大完全也是因為盛家的緣故,雖然這麽說,但是她的學習成績並不差,隻是也算不上太好。


    盛晚安搖著盛愷的手臂,“沒有,學校很好,我是學校是好事啊,我就是想在學校多學一點知識。”


    “好好好。”盛愷答應著,“明天讓陳叔給你找。”


    “不用麻煩陳叔了,我自己找吧,陳叔找的那些都是四五十歲的教授啊什麽的,我才聽不下去呢。”


    “行,隨你。”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盛晚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坐起身,拿出手機就給寧臻撥過去。


    “我說,大小姐啊,這都幾點了還不睡。”


    寧臻迷迷糊糊的接著電話,揉著發困的眼皮。


    “小臻,我喜歡秦錚。”


    女聲柔柔的嗓音,像極了夜裏的一陣涼風,寧臻猛的睜開眼,她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上麵顯示的是‘晚安’的號碼,然後冷靜下來。


    “小臻,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


    寧臻握著手機,安靜的聽著。


    “與君初相見,猶似故人歸。”


    美麗的花朵在靜謐的夜裏慢慢的綻開,花瓣在空氣裏舒展的聲音微妙好聽,神秘朦朧的夜色如同一層細密的薄紗,讓人看不真切。


    就如同此刻女聲緩緩的嗓音。


    ……………


    盛晚安隻是動動手指的功夫,學校對麵的咖啡廳就辭退了秦錚。


    她對寧臻的這個提議隻是在最初的時候拒絕,但是最後還是默許了,她也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過分,可是……寧臻說的很對。


    這也是一條捷徑。


    他或許知道了會討厭她,但是,她沒辦法了。


    上課的時候,她托著臉頰看向窗外,看見的是樹葉細密的紋路,老師的聲音如同如同電風扇一般盤旋在所有人的頭頂上。


    寧臻和她不是一個係,寧臻在金融係,和秦錚一個係。


    她和秦然同一係,而且還在同一個班,還是……前後桌。


    秦然在她前麵,她的每一個動作盛晚安都能看的清楚。


    所以,當秦然突然站起來的時候,她怔了怔,然後看著在老師很差的臉色下,秦然硬著頭皮往教室外麵走。


    “怎麽迴事,上課還有沒有紀律了。”老師用手敲著桌麵。


    秦然抿唇,“老師,我……”她像是找到了什麽理由,快速的說,“老師,我肚子疼。”


    “迴去坐著,把今天我布置的論文別人寫一篇,你寫兩篇。”


    “老師……”


    老師不滿的皺起眉,剛要說什麽,就看見秦然身後站了一個人,態度轉變的厲害,“盛小姐。”


    盛晚安看著秦然,“去哪,走吧。”


    秦然來著盛晚安的手,腳步匆匆的走了二十分鍾,來到瀾大的會議中心。


    盛晚安看著親們歐式風格的建築,微微的喘息著。


    秦然說,秦錚今天在這裏演講比賽。


    秦錚演講比賽的事情,她當然知道,三天之後,怎麽提前了。


    秦然說她也是剛剛接到和秦錚一個班的學姐說的,秦錚今天在這裏演講。


    走進演講廳,裏麵已經坐滿了人。


    秦然拍著胸口,和盛晚安坐在最後麵,唿了一口氣,“唉,差點就錯過了。”


    盛晚安點頭,因為在最後麵,雖然是階梯教室,但是因為人太多,還是看不清楚,所以,她站起身。


    看著站在演講台上,此刻做演講的是一位曆史係的女生。


    她的目光在整個演講廳掠過,沒有看見那抹清俊的身影,眼裏劃過失落,又坐下身。


    秦然也在張望著,尋找秦錚的身影,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立刻接聽。


    “喂,路學姐,對呀,我和我朋友來演講廳了。”秦然一邊說著一邊看周圍,然後猛地伸手招了招手,對著電話那端說道,“學姐,我在這。”


    那女子穿過座位,來到秦然身邊坐下。


    秦然笑著說,“路學姐,我哥在哪,我怎麽沒有看見他呀。”


    “他應該在最前麵那一排,他的號碼排在中後,應該還得有十來個人演講完才是他的。”


    秦然想起了什麽,側過臉看著盛晚安,她安靜的低頭,垂著眸,雖然和安靜,但是卻沒有人能忽視她。


    秦然說道,“晚安姐,這是我哥的同學,路學姐。”


    盛晚安抬起頭,看著秦然另一側的女生,有禮貌卻疏離的淡笑,“路學姐,你好。”


    路學姐一怔,看著淡淡笑的女生,這個女生,怕是整個瀾城沒有人不認識她,“盛小姐……”


    盛晚安對她的這個稱唿,隻是輕輕扯了扯唇角。


    空氣,無聲的尷尬。


    秦然似乎發覺了之間的尷尬,開始笑著想要化解這場尷尬,她聽路學姐說台上的演講,然後側耳和盛晚安說著。


    盛晚安隻是安靜的點著頭。


    表示自己在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熱烈的幾乎要把樓頂掀掉一般的掌聲。


    比起之前敷衍一般的掌聲,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後,一道清冽的嗓音,微微沙啞,如同過水的白煙。


    “大家好,我是來自金融係的,秦錚。”


    盛晚安迅速抬起頭,還沒等看到那一道身影,眼前就出現重重人海。


    前麵幾排的人都站起來了。


    擋住了她的視線。


    尖叫聲一層一層的如波浪。


    秦然跺腳,“都看不見了,前麵那些人站起來做什麽。”


    “哎呀,本來那些人就坐在前麵,現在站起來,視線擋的不是一丁點啊。”


    路學姐笑著調侃,“秦錚是你哥,你在家天天看見他,還沒看夠啊。”


    秦然臉一紅,“好了,路學姐,你心裏也著急還這麽調侃我。”


    盛晚安透過人群之間的縫隙,目光緊緊的看著站在演講台上的秦錚,人頭攢湧,她微微踮起腳尖,勉強的看清的他的臉。


    他低頭,抬頭,對著放映的幻燈片講解著。


    他的嗓音,如同穿透千山萬水,來到她的耳邊。


    演講廳的門被推開。


    在人群一道有一道歡唿聲中,一道極其尖銳的聲音打斷,如同玻璃劇烈摩擦一邊刺耳。


    一個年輕的男子闖進來。


    “就這樣的人還能演講啊,你們知道秦錚是誰嗎?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演講。”


    全場突然寂靜。


    盛晚安聽到了這一聲幾乎要掩蓋在歡唿聲之中的聲音,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驚愕的表情,然後看著站在台上的秦錚。


    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隻是抬眸輕輕的瞥了一眼,依然安靜淡然的演講著。


    所以的人開始慢慢的坐下。


    秦然皺著眉,手指絞在一起。


    路學姐‘哎呀’一聲,“這人是誰啊。”


    有保安迅速的趕過來想要將這名年輕的男子拉走,那男子掙紮著,看著正在演講的秦錚,麵部的表情變得猙獰。


    這名男子猛地推開保安,衝上演講台,將話筒碰倒,發出刺耳的一聲。


    “你們知道秦錚是誰,他是孌童,一個肮髒的孌.童,竟然還在這裏做演講,真是可笑。”


    這句話,像是一顆巨大的石子,落在沉靜的湖裏,瞬間掀起漣漪。


    演講廳裏,先是一陣巨大的沉默,驚愕,然後開始竊竊私語,評委老師麵麵相覷。


    秦錚淡淡的皺了眉。


    最後在,以為反應過來的評委老師,臉色難看的揮了揮手,讓保安把這個人帶下去。


    保安迅速衝上來,那男子劇烈的掙紮著,“放開我,秦錚是一個孌.童,孌.童。”


    相對於路學姐的驚愕,秦然氣的尖叫起來,她快速的衝上演講台,渾身氣的顫抖著,“你是誰,你憑什麽在這裏汙蔑我哥,你給我立刻滾出這裏。”


    秦錚走上前,拍了拍秦然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然後擋在她前麵。


    他並沒有出聲,氣息沉冷,淡漠的看著有些瘋狂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看見秦然,一邊被保安拖走一邊喊著,“孌童的妹妹,說不定也是個賣的,瀾大也是赫赫名校。。竟然……”


    秦錚微微眯眸,上去抓住了那男子的衣領,嗓音低沉冰冷,“把你剛剛那句話收迴去,給她道歉。”


    那男子大笑,“怎麽,你要打人,大家來看啊,秦錚要打人了,一個孌童竟然要打人。”


    演講廳裏,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加嚴重。


    秦然擔憂的拉住秦錚的手,“哥。”她看著保安,讓保安快點將那個人帶走。


    保安也想啊,但是秦錚緊緊的抓住那男子的衣領,保安也沒辦法強製帶那個男子離開。


    盛晚安越過竊竊私語的人群,她的目光掠過一個個正在交談的人,然後對方在看見盛晚安的時候瞬間噤了聲。


    盛晚安一步一步的走到演講台上,將話筒扶起來。


    演講廳重新恢複了靜謐。


    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氣息安靜淡雅的女子。


    盛晚安走下演講台,走到秦錚身邊,看著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著他因為生氣而冷漠緊抿的唇。


    再聽見有人這麽說秦錚的時候,她的心髒緊緊的揪起,她不會相信秦錚會是這樣,即使是,那也無所謂,她喜歡他就是喜歡他,不會因為什麽而改變。


    那個人說他是孌童他毫不在意,但是說秦然,他竟然會這麽生氣。


    盛晚安伸手,覆在秦錚緊緊揪著對方衣領的手上,將他的手拿開,他的動作一頓,看著盛晚安,然後隨著她的力量鬆開了手。


    盛晚安淡笑,看著被保安控製住的男子,很年輕,十七八歲的樣子,五官算得上清秀,隻是此刻顯得猙獰。


    她的嗓音很輕柔,一點都不像是說的威脅的話。


    “我不知道誰給了你什麽利益,讓你來誣陷秦錚,不過,從今天起,你,包括你的家人,朋友,都會消失在瀾城。”


    那個年輕的男子驚愕的看著盛晚安,然後慢慢的聚成驚慌。


    沒有人會懷疑盛晚安說的話,盛家大小姐的話。


    保安將那個人帶走。


    盛晚安迴頭看著秦錚,秦錚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她臉一燒,側開臉,走到演講台。


    目光看著坐在演講廳裏麵的所有學生老師,咬了下唇瓣,嗓音清冷,“演講廳裏一共有兩千二百四十八的人,也包括各位導師,今天的事情,我如果再次聽到有人談起,那個人將永遠消失在瀾城,我盛晚安說道做到。”


    自從那一天之後,整個瀾大,所有人都知道,盛家的千金小姐喜歡上金融係才子秦錚,一個靠著打工賺取生活費,甚至是……做過孌童的人……


    不過,沒有人敢說,這件事情,連一絲的風都沒有人敢吹。


    畢竟,盛家的力量,沒有人敢質疑。


    但是瀾大的人真的都不敢想到,一向清清靜靜的盛小姐,竟然會這麽瘋狂的喜歡上一個人。


    自習課的時候,盛晚安被寧臻拉著去了圖書館下麵的咖啡廳。


    寧臻點了兩杯咖啡,看著盛晚安,“你說你上次去演講廳也不告訴我一聲。現在整的瀾大,都都知道你喜歡金融係的才子秦錚。”


    “我也不清楚,我還以為還是那個時間演講比賽,沒想到提前了,然後當時你在上課,我就和秦然去了。”


    盛晚安坐在寧臻對麵,她起身來到寧臻身邊坐下,頭倚在她的肩膀上,“小臻,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


    “怎麽了。”寧臻察覺到她情緒不對。


    “小臻,我是不是不應該逼咖啡廳的老板辭掉他。”


    “他本來就是咖啡廳的短期工,每天下午放學去,而且工資很低,他每天要打好幾份呢,咖啡廳的工作,是他比較累的一份,而且,這樣不是正好嗎?你可以讓陳叔找他,聘他做你的家教老師。”


    寧臻伸手,伸手拂開遮在盛晚安臉上的發絲,露出她清致的臉頰,她看著盛晚安,“晚安,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會失去理智,但是我知道你,你永遠都是最清醒的那一個。”


    ---題外話---明天,老薄應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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