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石仙在五人周圍擺下一個防禦陣法,變化出幾塊大石,將他們護在裏麵。


    石仙搖頭道:“沒用的,如果我施展空間轉移術,那麽也是迴到來到此陣之前的地點,無法直接到達下一個地點,隻有憑借我們的實力一步步殺過去,才能到達殺境的出口。”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嘶聲。五人同時向著左側望去,發現一個蒙麵人騎著一匹怪馬在這裏展開了廝殺,那人殺敵的速度極快,瞬息間就殺出一條長路。


    寧哲看著這個蒙麵人,沉聲道:“他就是我在地宮中遇到的那個蒙麵人。”


    石仙望著蒙麵人說道:“那人騎著的確實是黑沙族的紫鬃黑瞳馬。可惜這裏感受不到修行者身上的氣息,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黑沙族的人。”


    話音剛落,一道絕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五人身邊。


    她盡管打扮得很樸素,穿著素淨的白衣白裙,臉上脂粉不施,頭上,也沒有釵環首飾。但是,那濃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那吹彈得破的皮膚,那清冷絕塵的雙眸,都顯示著她的高貴,和她那不凡的氣質。


    如此絕代佳人,傲立於五人麵前,無形中帶著霸氣,正是那素有女殺神之稱的白若初!


    白若初氣質清冷,石仙自然也認得她,但她這次很罕見的沒有貧嘴,隻是和她淡淡的打了聲招唿。


    此刻,白若初正注視著寧哲,寧哲不敢看她的眼睛,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王霸之氣,叫人不敢靠近。


    “女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好不自在啊。”寧哲側過身躲避著白若初的眼睛,尷尬的說道。


    白若初麵無表情,突然抓起寧哲的手。寧哲頓時虎軀一震,被這一張柔軟的玉手握著,就像觸電一樣,感覺全身的真氣都被吸走了一樣。


    “嗯?”寧哲突然感覺身體不適,這才發現體內的真氣真的被眼前這個女人給吸走了。


    因此,寧哲怒哼一聲,想要抽迴手臂,卻是被她緊緊的握在手中,抽不迴來了。


    看著寧哲那一臉恐懼的樣子,白若初鬆開了手,卻又抬起手掌一掌拍在寧哲的腦袋上。寧哲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鐵棒砸了一樣,嗡的一下,眼冒金星,差點就暈倒了。


    華修見狀,就要出手去打白若初,但被石仙給攔了下來。


    華修一臉疑惑的看著石仙,石仙小聲說道:“不用管他,這個女人是寧哲部族裏的一位殺神,她不會傷害寧哲的,看她的樣子是發現寧哲是靈荼一族的後人了。”


    寧哲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泰山壓頂一般,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片刻後,白若初收迴手掌,眼神中透著一絲震驚,嘴唇微張,聲音清冷,道:“你竟然繼承了靈荼絕體,你就是我要找的小主人嗎?”


    “難道你是靈荼族人?”寧哲現在還有些迷糊,癱坐在地上,反問道。


    這時石仙走了過來,對白若初說道:“這孩子叫做寧哲,他剛剛獲得靈荼絕體的傳承,我石妖一族一直在偷偷的守護著靈荼後世子孫,他正是幾千年來唯一獲得靈荼絕體傳承的後人!”


    聽了石仙的話,白若初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她非常激動,突然單足跪在地上,向寧哲叩首道:“白若初,拜見小主人!”


    寧哲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並將白若初扶起,捂著自己的額頭說道:“不要行此大禮,既然你是靈荼族人,接下來我們就一起渡過此陣吧。”


    白若初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寧哲,帶著一絲愧意,將手掌輕輕的按在寧哲的頭頂,寧哲感覺一股清流進入自己的身體,突感感覺很舒服很清醒。


    白若初將手收了迴來,說道:“剛才我貿然出手探查小主人的身體,請小主人責罰!”


    寧哲剛才還稍微板著臉,現在見到這個高冷的女人對自己這般服服帖帖,便原形畢露,嘿嘿笑道:“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比我大,我以後就叫你白姐吧,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不要一直管我叫小主人,聽起來怪怪的。”


    白若初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立即收斂激動的表情,臉上冰冷如初,說道:“看來小主人混入世俗太久,沾染了不良的喜好。從今以後,我便負責調教小主人,以免毀了老主人的一世英名。”


    “就按你說的,現在你我沒有主仆之分。你可以叫我白姐,我則直唿你的名字。什麽時候你的品性和實力被我認可了,我再重新稱你為主人。現在,就是對你做好的曆練。石仙,把你的金石防禦陣拿掉,我要讓寧哲靠自己的實力渡過這道關卡。”


    白若初的態度突然轉變,令寧哲始料不及。


    石仙為難的說道:“我現在破除防禦陣,那麽周圍的這些傀儡就都會向著這裏殺來。要是隻有我們幾個還好,但是現在還有兩個柔弱的姑娘呢,到時候我們自顧不暇,怎麽保護她們?”


    白若初冷哼道:“其他人與我無關,我說的已經很明確了,我就是要寧哲不靠任何外力幫助去度過殺境。你要是不肯,我就替你擊碎這些爛石!”


    寧哲很不爽,他看得出石仙很忌憚白若初,說明白若初的實力一定很強,見二人爭執,寧哲便開口說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出去!”


    說完,便不顧幾個同伴,迅速離開防禦陣,開始大開殺戒,殺向前方。


    “我去幫寧兄,石仙你幫我照顧我妹妹和白姑娘吧。”華修向石仙囑咐一聲,便也衝出了石陣,來到寧哲身旁,與他並肩而戰。


    石仙麵露無奈,對身後的兩個女孩兒說道:“你們呆在石陣裏,跟著我慢慢向前移動。我控製這些石頭有些吃力,移動的有些慢。”


    原本石仙是想靠自己的金石防禦陣帶著寧哲幾人通過殺境,雖然靠著這個陣法行動很慢,但確保安全。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白若初,改變了他的計劃。


    此時白千絡和華裳正看著寧哲和華修二人在前麵殺敵,都露出一臉的擔憂。


    白若初麵無表情,她隻關注著寧哲一個人。


    寧哲和華修不敢有半絲放鬆,麵對著周圍人山人海的敵人,他們拚起全身力量,奮力殺敵。鮮血撒了他們一身,染紅他們的衣服。


    “華修,我們在原地這麽打下去隻是白費力氣,要向前移動著打啊。”寧哲剛剛一劍斬下一顆頭顱,大喊一聲說道。


    因為這周圍的敵人不僅殺不完,還一直在嘶吼著,寧哲必須得大聲說話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華修赤手空拳,力量兇猛,出拳兇猛,打倒了幾個敵人,大喊道:“要不是剛才石仙阻攔我,我就出手教訓那個叫做白若初的女人了,她太囂張了,既然叫你主人,憑什麽還反過來管製你?”


    寧哲沒有迴答,因為他不想費力氣說話,正全力的砍殺著敵人。


    金石防禦陣中,石仙對白若初說道:“你真的要讓寧哲獨自去麵對無盡的敵人嗎,現在他麵對這些小嘍羅就夠吃力的了,等那些魔物出現的時候憑他和華修完全招架不住。”


    白若初眼睛直視著前麵的寧哲,說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聽到白若初這麽說,石仙才放心,否則憑白若初的性格還真有可能放任寧哲背腹受敵而不管。


    白千絡走到石仙二人的身邊,對白若初說道:“我就納悶了,你我都姓白,為什麽我這麽甜美,而你就這樣冷酷無情呢?”


    白若初迴頭看了白千絡一眼,淡淡的說道:“因為你姓的白是白開水的白,而我是白晝的白。”


    白千絡輕哼一聲,說道:“你什麽意思,是瞧不起我嗎?”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懶得看你。”白若初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白千絡。


    白千絡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雙手叉腰大聲嚷嚷著:“一看你就是一個沒男人要的女人,母夜叉,讓別人打頭陣,而自己卻龜縮在這裏,無恥!”


    白千絡的語速極快,說到這裏還沒有聽,石仙趕緊捂住她的嘴,哭笑不得的說道:“小姑奶奶你別在罵下去了,把這位殺神惹急了我可救不了你。”


    白千絡瞪著眼睛,張開小嘴用力的咬了一下石仙的手。石仙“哎呦”一聲迅速把手縮了迴來,無奈的說道:“你是屬狗的嗎,咬我幹嘛?”


    “咬你活該,誰讓你多管閑事。”白千絡一臉得意的說道。


    “肅靜,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白若初迴頭看了白若初一眼,眼神冰冷如霜,使人不寒而栗。


    殺意起,血戮劍。


    在人海中殺伐,如割草一般,身影在血海中穿梭,漸起漸落,已至極境。


    白若初依然平靜的觀望著寧哲在前方殺伐,見到寧哲已入無人之境,甚感欣慰,喃喃道:“殺之極境,戰無止境,千古靈荼,氣概依在!”


    聽著白若初喃喃自語,石仙也比較欣慰,寧哲能被這尊殺神看重,也是不容易了。


    白千絡此時也看的目瞪口呆,一開始寧哲和華修打的有些吃力,但是不知為何,打著打著二人就興奮起來,此刻已經殺出一條長長的血路,依然在瘋狂殺戮。


    華裳是最安靜的,她看著兄長在前麵浴血殺敵,心裏非常擔心,但並沒有表露出來,默默地給兄長鼓勁。


    寧哲和華修突然殺意大起,是觸動了他們靈魂深處的那不屈的意念。


    天妒之體和靈荼絕體都是孤獨的存在,天生具備孤戰天下的氣質,隻是身為這兩種血脈的後人,華修和寧哲都沒有徹底覺醒。


    此刻進入殺境麵對無窮敵人,終於激發了他們二人的血脈威能。


    華修殺氣澎湃,隻顧著揮舞著雙拳,連真氣都沒有運用,以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戰鬥。因為他的身體就是最佳的武器,天妒之體,蒼天妒忌之體,其威力遠不止這些。


    寧哲一開始揮舞著樂神劍並配合體內毒氣進行戰鬥,現在也收起了仙劍,收起真氣,與華修一樣用肉體去對抗,戰意完全被激發出來。靈荼絕體,當年也是傲視萬族的存在,戰鬥乃靈荼絕體之本能,他隻會越戰越勇,隻要激發了他的血性,便永不會後退!


    一開始白若初沒有觀察華修的體質,此時她也看出華修的特別之處,而向身邊的石仙問道:“那個少年,似乎是華家的後代?”


    石仙點頭道:“沒錯,他是這一代的天妒之體。”


    “原來如此,難怪他表現得這般英勇。”白若初露出一絲了然之色。


    石仙說道:“天地間四大體製,天妒之體為首,靈荼絕體次之,如今擁有這兩大體製的年輕人都已經出現,估計那絕命之體與無欲靈魂也快出現了。”


    白若初說道:“天妒之體與靈荼絕體擁有血脈傳承,而絕命之體與無欲靈魂都是後天磨練而出。當今修真界太安和了,估計沒人會修煉這兩種身體。”


    石仙說道:“前段時間我聽寧哲說過,他遇到一個叫做絕命怨女的奇女子,那人身上妖氣極重,但卻並非妖身,這不就是絕命之體的特征嗎?”


    白若初聞言一驚,嘴唇微動,剛要說什麽,卻沒有說,隻是她看向寧哲的目光變得複雜了。


    見到白若初的舉止神態,石仙也似乎知道了什麽,他也注視著寧哲,眼神中露出一絲憐憫。


    白若初觀望了一陣,突然開口說道:“在來到葬穀的路上,我見到了十大世家的子嗣,他們都是單獨來的這裏,這看似巧合,應該暗藏著某種玄機。”


    石仙驚疑道:“十大世家每個世家都守著一個秘密,難道這一次十大世家的年輕人來到這裏是和他們家族保守的秘密有關?”


    白千絡在後麵聽到二人的對話,她突然顯得有些緊張,悄悄的向後退了兩步,迴到華裳的身邊。


    華裳的臉色也有些凝重,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躊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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