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涼找到邱雲輕,見邱雲輕恢複了正常,才輕唿一口氣,說道:“剛才你被青妖魔蓮控製,還咬傷了我的脖子,真是太可怕了。”


    “你別說了,我現在感覺渾身都疼的不行,就像被針紮一樣。”邱雲輕呲牙咧嘴的說著,疼得他滿頭大汗。


    李炎涼看著邱雲輕此時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抿了抿嘴,對邱雲輕說道:“你身體被毒蟲咬傷了,我背你迴去吧。胭脂也被毒蟲咬傷了,我不知道如何驅除毒素,但我已經利用靈鳥傳信去昆淩派求助我的師傅了。”


    說著,李炎涼便將邱雲輕背了起來,立即返迴城去。


    昆淩派劍派數千年,在修真界有一定的威望。


    三長老弱水道長得到靈鳥來信,便立即動身前往炎涼城。


    此刻,武涼王府內。李炎涼守護在胭脂身旁,胭脂此刻已經麵目全非,渾身是血。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婉儀夫人叫來幾個大夫,但是大夫們看到胭脂此時的情況都嚇得不敢接手,無法醫治。氣得李炎涼這般溫文爾雅的人都暴躁不已。


    與胭脂相比,邱雲輕就幸運得多。因為有青妖魔蓮的緣故,他身上的毒氣很快就被青妖魔蓮吸收,身上的傷也漸漸愈合了。


    今日邱雲輕終於見到了武涼王,武涼王和他想象中的一樣。丈高八尺,目如銅鈴,一身戎裝,威武雄壯,眉宇間透著霸氣,不怒自威,隨身佩戴著一把古銅短劍,無形中透著一股殺伐的氣質,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


    武涼王李安年少成名,二十三歲第一次帶兵打仗,以一萬鐵騎打敗敵人十萬兵馬,一戰成名,有勇有謀,乃戰場奇才。


    時至今日立下戰功無數,乃不世之棟梁也。


    然而,即便是如武涼王這般久經沙場的人,見到胭脂現在的慘狀,也是心驚不已。


    胭脂全身是傷慘不忍睹,雖然不斷呻吟,但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如此堅強的姑娘,著實是打動了心如磐石的李安,也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兒子會喜歡她了。


    劉仁喜此刻也守護在胭脂的身旁,雖然胭脂是他的義女,但他早就把胭脂當作親女兒般對待。此時見女兒如此淒慘的模樣,更是心如滴血,淚光灼灼。


    莫洛也極為不忍,不敢看胭脂身上的慘狀。


    一屋子人除了李安外,都在來迴踱步,焦急地等待著弱水道長到來。


    邱雲輕此刻也萬分焦急,胭脂是雲旗的妹妹,他理應照顧好她。


    就在眾人急不可待時,弱水道長終於推門而入,見到躺在床上呻吟著的胭脂,臉色一驚,驚唿道:“好堅強的姑娘,炎涼已經將情況在信上詳細的告訴我了。這姑娘中的乃是半屍人所養的寒毒蟲的陰寒之毒。半屍人是一個群體,是一個邪惡組織的統稱,他們的身份即便是在修真界也很少有人知道。半屍人靠吸取陰氣為生,他們會利用寒毒蟲尋找到極陰之體的女人,然後再利用寒毒蟲吸取女人身上的極陰之血,最終他們會將吸取了極陰之血的寒毒蟲吞食,如此修煉方式相當的慘無人道。”


    “師傅,你快救救胭脂吧。”李炎涼急迫的說道,劉仁喜也激動的跪在弱水道長麵前,痛哭著唿喊著“救救我的女兒。”


    “快請起!”弱水道長將劉仁喜扶了起來,看著床上渾身是血的胭脂,發出一股真氣試探著她此時的情況,突然麵露喜色,卻又深深一歎,說道:“很幸運,胭脂身上的毒還沒有蔓延至五髒六腑。現在能救她的隻有一個辦法,唯有換皮!”


    說完這句話,弱水道長又發出一股玄力逼入胭脂的身體,阻止毒素蔓延。


    “如何換皮?”李安沉聲問道。


    弱水道長說道:“換皮之術,剝皮刮骨,乃常人不能忍。此法便是將她身上被毒氣腐蝕的血肉全部剝掉,然後再刮掉侵染到骨頭上的毒。此方法非常殘忍,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劉仁喜聽完弱水道長講解完換皮之術,直接嚇暈了過去。婉儀夫人和李炎涼聽了後也是膽顫心驚,邱雲輕想都不敢想,就連李安也握緊了拳頭。莫洛更是露出不忍,無法想象一個普通的姑娘如何忍受這剝皮刮骨之痛。


    李炎涼叫人將劉仁喜扶了出去,抬到其他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的胭脂雖然精神萎靡,痛苦不堪,但意識清醒,聽到弱水道長的話,她發出虛弱的聲音說道:“道長盡管施展換皮之術,我在棺材裏忍受了一天一夜被蟲子撕咬的痛苦,那種痛與剝皮刮骨沒什麽兩樣了。”


    “孩子,你太堅強了。你這一次千萬要挺住,現在我們所有人都在守護著你。等你的傷養好後,我們武涼王府就會把你風光的迎娶進門。”婉儀夫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安慰著胭脂。


    “孩子,挺下去,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李安大聲鼓勵著胭脂。


    胭脂呻吟著露出微笑,得到了武涼王和婉儀夫人的認可,她便心滿意足,從今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世子殿下在一起了。


    “夫人,將軍,胭脂不怕,你們不用心疼我,我能挺過去。道長,現在就開始吧。”胭脂虛弱的說著話,說是不害怕,但她現在手腳都在顫抖。畢竟是活剝皮肉,誰能不怕?


    弱水道長深深一歎,對著屋子裏的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接下來的場麵太過殘忍,還是不看為妙。”


    李炎涼倔強的說道:“不,我不能讓胭脂一個人忍受痛苦,我要陪在她的身邊。”


    胭脂微微迴頭,對著李炎涼說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知道你對我的真心,但我隻想將自己美麗的一麵展現給你。”


    莫洛走到李炎涼身邊,對他說道:“還是出去吧,你留在這裏胭脂心裏也不舒服。”


    李炎涼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脯,恨自己無能沒能保護好心愛的女人。看著躺在床上的愛人,輕歎道:“那我就出去了,你別怕,我就在門外守著你。”


    “嗯,胭脂不怕。”胭脂微微一笑,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臉露出那淡淡的笑容,房間裏的人都為之心痛。


    弱水道長看向婉儀夫人,說道:“夫人,還請您派人去買四米紗布,越快越好。”


    “好,我這就派人去買。”


    人們都離開了房間,守在門外,房間裏隻剩下弱水道長與胭脂二人。


    “姑娘,我要開始了。”弱水道長臉上露出不忍,輕歎一聲說道。


    “開始吧。”胭脂說道。


    弱水道長深吸一口氣,施展法力,真氣化刀,剝削著胭脂身上一層層的血肉。


    “啊~~!”


    房間裏,傳出胭脂聲嘶力竭的慘叫,聽得門外的幾人揪心不已。


    李炎涼幾次都要衝進去,但都被邱雲輕和莫洛攔了下來。


    最終胭脂疼的暈厥了過去,而此時胭脂身上的皮肉已經全被褪去,成為了一具白骨。


    這時弱水道長從懷中掏出一大一小兩個玉瓶,大玉瓶裝著藥粉,小玉瓶裝著丹藥。


    弱水道長將丹藥送入胭脂的口中,並將藥粉均勻的塗抹在胭脂的身上。就在此時,下人也買好了紗布迴來。弱水道長推開門,將紗布接過來,迴到房間後將紗布纏繞在胭脂的身上。


    做好了這些後,他才讓門外的人進入房間。


    此時胭脂全身都纏繞著紗布,靜靜的躺在床上。弱水道長對幾人說道:“我已經給胭脂姑娘服下了辟穀丹,能夠維持她半年生命,可以不用進食。身外塗上了續命粉,估計等到一個月後才能長出新的血肉。到那時,她將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是美是醜隻能聽天由命。”


    李炎涼說道:“無論美醜,我隻喜歡胭脂一人,永遠都不會辜負她。”


    “好,不愧是我李安的兒子,有情有義,才是我李家兒郎的本色!”李安大笑一聲,見胭脂挺了過來,他也安心了。


    李炎涼低頭看著胭脂,疑惑道:“師傅,胭脂多久才能醒過來,難道要一直被紗布包裹著?”


    弱水道長道:“辟穀丹有休眠之效,半年後她才能夠醒來。大概一個月後她才能長出新的血肉,為了安全起見,你們兩個月後揭開紗布即可。”


    “徒兒多謝師傅!”李炎涼跪拜在弱水道長麵前,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弱水道長將李炎涼扶起,笑道:“為師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你好好的照顧胭脂姑娘吧。”


    說完,弱水道長又對著李安和林婉儀夫妻二人說道:“將軍,夫人,老道這就告辭了,不必多送。”


    李安說道:“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等來日我會施舍一些錢財修建昆淩派大殿,以報答道長今日救我兒媳之恩。”


    “老道替掌門多謝將軍,日後有事,盡管靈葉傳音,老道隨叫隨到。”弱水道長與李安相互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武涼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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