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在少林寺一待又是三年功夫雖是突飛猛進,可是卻無一點火星係珠的消息。再過幾個月就到了與師姐約定的重逢之日。我打算拜別方仗重新踏入外麵的世界。“這些年來,多謝方仗大師的收留和教導。但是師傅之仇不可不報,我想不日離開少林去闖蕩外麵的世界。”“少俠既然心意已定,老衲本不該強留,俗塵有道,怨怨相報何時了,還望少俠日後可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謹尊方仗教誨。”“在你臨行之前,老衲還有一樣禮物送與少俠。”“禮物?”“少俠不是一直在尋找江湖中傳聞的第九顆火星係珠嗎?”“大師,難到您知道它的下落?”此事談不上知道,隻是略有耳聞而已,老衲聽說在南方有一個叫斷天山莊的地方,在那裏或許會有一線希望。“多謝方仗“。

    辭過方仗,我便迴去收拾行李,準備明日一早就離開此地,“鍾師弟,聽說你要走了,是真的嗎?”“是的,”“為什麽不留下來呢?”“我也想留下,但我有我的使命,必須離開。”“是這樣啊,今晚我來找你,當做為你送行吧。”“謝謝你,渡賢師兄。”“如果我不記錯,這是你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是嗎?“到了晚上,渡賢師兄提著兩壇酒來找我。”明天你就走了,做師兄的沒什麽送你,隻能在這裏陪你喝酒了。“”師兄你還是少喝點吧,你會醉的。沒事的,隻可惜這一離別不知何時才會再見,不行,明天我去跟方仗說,我也要下山。“師兄,你沒喝醉吧?”我當然沒有醉,放心。“我就是不放心你。”好了,你嘴硬,我說不過你,來,——吃,把剩下的幾口酒,全喝掉,幹杯。說這話時,他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因為體內寒氣的相克,即使我喝再多的酒,也無非像喝水一樣。

    本打算和渡賢師兄一直聊到天亮的,誰知他沒有多久就暈唿唿的睡著了。等到次日寺院的雞叫過二更後,我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少林。幾年來,外麵的世界完全變了個樣子。在這座似曾來過的小鎮上,全然失去了當年的樣貌。我在人群中穿梭著,離開這片土地,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法製,“天地壇”的人到處橫行惹事,人們從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行走多日,我又來到了另一座城鎮。方仗說“斷天山莊”在南方,可南方這麽大,到底該尋向何方。“客觀,你要點什麽?”我走進一家酒館坐下“一壺好酒,幾個包子。”“好的,您稍等。”我獨自喝著悶酒,店裏的人數雖然不算多,但氣氛很熱鬧。一壺酒剛下肚,背的絕命刀突然奇怪的振動起來,做發著奇怪的響聲。“怎麽迴事?”我製止不了它。周圍的人們向我投來怪異的眼神,我一時不知所措,而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叫喊聲。

    尋聲走出酒館,幾個地痞正在追逐一個少女,女孩的年齡似乎比我小一些。蓬亂的頭發擋住了臉麵,身上的衣服有很多地方被弄破,女孩像隻無頭蒼蠅跌跌撞撞地向這邊跑來,踏著輕功,我過去截住了那幾個地痞。“幾個人欺負一個弱女子,很好玩兒嗎?”“哪裏來的多管閑事的家夥?”自那位姑娘走過我身後,絕命刀便不再振動。“小子,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遠點,免得大爺我動起手來這個拳著不認人。”好啊,我倒要看看怎麽個不認人。“找死,哥兒幾個,上。”幾人一起衝了過來,我不緊不慢的閃躲著,然後見機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甩向其餘的那幾個人,五個人一時倒在地上亂做一團。“可惡的家夥,以後再欺負人小心我絕不饒你們。”他奶奶的,呀……剛才被我甩出的那個人從旁邊拿起一根木棒再次向我襲來。不識好歹!我握緊拳頭朝他胸口猛去一拳,那人當場吐血而亡,看的其他四人目瞪口呆,怎……怎麽辦?走……走吧。眨眼間幾人便跑的無影無蹤。

    我迴過身走向那位姑娘,她惶恐的靠著剛才因打鬥而弄翻的一個布匹攤,“姑娘,你已經沒有事了。不要害怕。”“別碰我,你們這群流氓。”女孩或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完全不顧我的好意。掙紮之中,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背,毫不留情的咬下了一口深深的齒痕。血液順著被咬破的齒痕流了出來,我強忍著疼痛,她一定是把我當成剛才那幫地痞了。過了很久,女孩才平靜下來,委屈的哭著,我脫下身上的披風給眼前的這位姑娘披上,女孩抬起頭,我這才發現,她居然是個盲女,如果給她稍做梳洗打扮的話,足已是清秀無雙。

    “姑娘,你已經沒有事了,放心吧。”“多謝恩公相救請受小女子一拜。”姑娘說著就要脆下。“姑娘這可如何使得,快快請起。”我阻攔著,“你的眼睛,怎麽會……”我的眼睛恐怕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複明了。“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家吧。”不,我不迴去……我永遠都不要迴去。“聽到家這個字,女孩的表情很激動。”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不防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談。好姑娘點頭。我扶她走進酒館,叫店家又上了幾樣給姑娘吃,她的一舉一動都顯的很悠雅。在交談中,姑娘隻說了自已的名字叫夏兒,幾日前因被人追趕不甚從馬車上墜落,震到了頭部,自此眼睛便失明了。因為眼睛看不見,在混亂中和一起的人失散了。別的姑娘隻字未提,我也不好細問下去。那你日後有什麽打算嗎?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一個廢人,到哪裏不還是都一樣嗎。你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我怎麽能看著一個女孩子家被人欺負呢。姑娘若不閑棄我是個粗人,就一起同行吧,路上多少相互也有個照顧。不應該是恩公不閑棄小女子才是。我怕我的眼睛會連累恩公。“什麽邊累不連累的。在下姓鍾,以後你我就是自已人了。”“多謝恩公……啊不對,應該是鍾大哥。”就這樣,我認識了夏兒。

    經過幾日的相處,我發現在她的身上似乎隱藏著一種另人尋味的迷題,夏兒很漂亮,隻是那雙暗淡的眼神使她看起來很脆弱卻又忍不住去關心她。我們四處尋訪著各地的名醫,希望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天色近晚,我們在一家客棧住下。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大。難得幾年見一次這樣的景色,可惜夏兒看不見,夏兒坐在靠窗處,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鍾大哥,我想出去走走。”“好吧,我陪你,小心。”我扶夏兒來到院子裏,在石登那坐下。石桌上不知哪位人仕留下架古琴,夏兒撫摸著它,情不自禁的彈了起來。“空蕩海邊,離岸的船隻消失不見;河岸那邊,醉心的感浮華水麵。我獨對心弦,愛已不再像期待中的那種眷戀,刹那時間似乎很遠很遠……”夏兒彈的曲子很悲傷。我分明看見幾滴淚珠順著臉麵流淌著,此時,我發現自已或許已經喜歡上了她。

    “果然好曲啊,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啊。彈的妙極了,”一曲終了,我才發現不遠處一直有人在,“倆位好,在下剛才一時將古琴忘在了這裏特來索取的。誰想竟被眼前這位姑娘的琴聲所吸引住了,不知有沒有打攪二位吧,”應該是我們向先生道歉才是,未經先生同意就私動了先生的東西。“哪裏哪裏,這些本來就是身外之物嘛,”還未請教先生方名,“恕在下直言,在下一生最不習慣的就是到哪都被人問是姓甚名誰,在下看來那隻不過是虛有而已,”鍾大哥,既然先生不肯說,我們就不要追部了,“還是這位姑娘開明。怎麽她……”讓先生見笑了,我的眼睛多日前因一場意外而從此不見了光明,“是這樣啊,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在下看看,”先生也懂得醫藥之理?略知一二而已,先生說著,為夏兒檢查著眼部的情況,原來如此,姑娘的病情在下已經看過了,一會兒在下開個方子,隻要能夠治好夏兒的眼睛,出多少錢我都有願意。“且慢,這不是錢的問題。在下是欣賞姑娘所彈的曲子,才肯幫忙的,並無他意,”先生即如此說,小女子願再為先生撫琴一首,那就有勞姑娘了。

    這一曲,感覺好像彈了很久,散去時,那位先生留下一處藥方給我,並囑咐我如何為夏兒服用,這一夜,我第一次看到夏兒微笑,天亮後我便四處尋找著藥方上的藥材,經過多處尋問,才知道這些都是常見的藥材,雖是治眼,卻從未有人妄自敢開這種奇怪的藥方,照先生所寫,每日兩劑藥,分別內服外敷。但自昨夜之後,再沒有見過那位先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珠歸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第三東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第三東邪並收藏九珠歸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