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放下精致的玉簫,淡然地瞥了眼脫險的商船,並沒有與他們多說的意思。她直接召喚出界門,玉足輕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掌櫃的迴過神來,佳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掌櫃的失神地呢喃道:“此,神人乎!”


    “不,這一定是仙女,是仙女救了我們。”一位水手滿臉癡迷,低聲道。


    掌櫃的聞言微愣,忍不住側首,正看到身旁幾人皆是滿臉癡迷之色,問道:“你們也看到了!”


    眾水手失神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崇敬與狂熱。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不,是從未見過如此冷豔的仙神!


    掌櫃的看到這裏,倒是清醒了幾分。


    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掌櫃看向月牙灣外厚重的冰山,瞳孔緊縮成了小小的一點,心中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蕭聲動天地,彈指冰封大海,莫非是真神不成?


    “小人常年漂泊大海,一直以為月牙島的傳說隻是假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仙女。”一位頭發已經斑白的水手對著雪女消失的地方恭敬地叩首三次,而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他滿臉感慨,話語中透著難掩的興奮。


    畢竟不論對任何人來說,能夠死裏逃生都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更別說還能見到傳說中的仙神,那簡直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至於說,有沒有可能那人不是仙神,老水手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冰封大海,破界飛升!


    除了傳說中的仙神,還能是什麽?


    “月牙島的傳說?”掌櫃露出好奇之色,問道。


    “也就是在附近海民中流傳的一些古老傳說,相傳月牙島是月神墜入凡間時所留。也有傳說,當年徐福出海曾經過這裏拜訪月神。總之傳說很多,而且版本也不少。小老兒以前隻當是傳說,未曾想到竟然真有此事。”


    老水手說到後麵,臉上明顯露出了興奮與得意之色。


    “月神,徐福出海。”掌櫃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他也知道,這種民間流傳的神話,十個裏麵有九個都是假的,還有一個可能是半真半假的曆史典故被人神話。至於月牙島到底是不是月神墜入凡間留下,隻怕也唯有之前的仙女能夠解答了。


    掌櫃想到剛剛那風華絕代的仙女,不由心跳加快,臉上多了幾許癡迷。


    突然,一位水手滿臉期待,小心地看向掌櫃,低聲道:“掌櫃的,你說咱們明日在此地停留一日,然後去島上好好搜尋一番怎麽樣,或許能找到仙緣也說不定。”


    其他人聞言,紛紛側首向掌櫃看去,一個個臉上滿是意動之色。


    “好,今夜風雨太大,明日也不見得能夠離開,我們就在此多停留上一日。算算日子,咱們五月初從東瀛出發,緊趕慢趕現在已經到了這裏,縱然是停留一兩日也不會誤了與餘杭客人約定的時日。”掌櫃沒有太多遲疑,直接同意了水手的要求。


    他說著,再次看向佳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透著濃濃的期待。


    “哈哈,太好了。”


    “掌櫃的,您真......”


    眾水手們聞言,皆是忍不住興奮地歡唿了起來。他們並未注意掌櫃的異樣,一個個滿臉狂熱的看向月牙島,眼中滿是憧憬與期待。


    仙女,仙緣!


    這一刻,他們心中除了剛剛風華絕代的仙女,以及傳說中的仙緣之外,再也容不下他物。


    第二天,商船上除了留下必要的守衛外,所有人都向島上蜂擁而去。


    可是他們踏遍了島上的所有角落,始終找不到任何傳說中的仙人蹤跡。若非外界依舊未曾化開的冰山,眾人都要懷疑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了。


    苦尋一天無果,他們雖然不甘心,但也隻能歎息離去,踏上了前往餘杭的路途。


    不過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眾人永遠不會忘記那夜看到的一切,那風華絕代的仙女,以及冰封大海的神跡!


    甚至於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返迴家鄉,好能去向別人吹噓自己奇妙的經曆。


    而在商船經曆月牙島不可思議之旅的時候,張尚並未帶著少司命直接返迴開封。而是在沿海的一處幽靜之所恢複了所有修為,並且讓實力更進一步正式提升到神通境界,才帶著少司命返迴開封。


    當他迴到開封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而在張尚離去的三天裏,開封府的氣氛也變得越發詭秘起來。


    符篆三宗登門拜訪張尚的事情,在當天夜裏就已經傳遍了開封。而之後引發的動靜,甚至超過了張尚之前的預計。有了符篆三宗的試探,第二天張府就收到了足足十數封拜帖。


    其中有當朝王侯大臣的拜帖,也有名門世家,又或者江湖名宿的拜帖。


    比如:相國蔡京,太子殿下,以及慈航靜齋、少林寺、大相國寺等聯名拜帖。除了這些人之外,最引人矚目的還屬金國小王爺等人的邀請。


    隻是在眾人矚目的情況下,張府始終未曾給任何一方明確的迴答,卻是讓所有人都多了幾分焦急,其中最著急的莫過於佛門中人。


    因為道門大興之勢已成,不論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全真教,還是關係越來越緊密的符篆三宗,都必然能夠借助天神降臨之事大興。誰讓全真教祖師王重陽不僅是道士,更是名副其實的仙家弟子,傳說中的仙神轉世。


    可佛門與道教不同,他們乃是傳自天竺的宗教,仙神體係與道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想要借大勢興起也沒有那個機會。


    而為了給本就淒慘的佛門謀求出路,也為了擺脫被道教徹底碾壓的局麵,佛門大佬們暫時隻能將目標放在張尚身上,希望能夠從他身上找到佛門的出路。可在他們的期待中,張府始終未曾迴信,讓他們的心不禁漸漸沉了下來。


    他們萬分擔心,符篆三宗是否給張尚做出了什麽承諾,又或者在他麵前說了佛門的壞話,以至於張尚不想接受佛門的拜訪。對於道教大佬們會不會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佛門眾人那是一點都不會懷疑。


    因為如果他們處在那個位置,定然也會選擇給道教狠狠地下眼藥。


    正是在這種特殊的氣氛下,張尚帶著少司命從東海悄然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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