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為大宋都城,曆史上久居於此的人口超過了一百萬,而在這個發生了變化的世界,更是足有數百萬人口之巨。即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已經不算是一座小城市。而在這個古老的時代,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馬車入了開封,頓時喧鬧之聲不斷傳來。


    通過半遮半掩的車窗,張尚等人能夠清晰看到,寬敞的街道上滿是穿戴綾羅綢緞的行人。平常地方難以見到的雕飾馬車,在這裏根本就難以計數。大量各種風格的馬車在街道上有序的穿行,顯然自有規則。


    兩側處處都是‘青樓畫閣,繡戶珠簾’之相,完全不似普通人家的景象。


    當然,這裏的青樓,可不是某種給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在古代,青樓一開始隻是指奢華精致的房屋。


    “京都之繁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張尚觀望著外麵的情況,忍不住感慨道。


    他不是沒有去過大城市,後世的任何一座國際性大都市都遠不是開封能夠比擬。隻是這種充滿了古代風貌,卻又如此繁華喧鬧的城池,也是張尚生平僅見。長安雖然也比較繁華,但若是與開封相比,那可真是大都市與小城鎮的差距。


    “公子若是喜歡,妾身可以在三日內為公子取下完整的開封。”田言美豔動人的麵容露出幾分淺笑,聲音溫和如潺潺清泉。隻是她口中的話語,卻是讓人膽戰心驚。若是普通人聽到,怕不是要嚇得癱軟在地。


    開封是什麽地方,大宋朝的國都。想要拿下開封,可不就等於造反嗎!


    張尚滿臉好笑:“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要這開封做什麽。”


    “以公子的實力,一統天下如同反掌觀紋。縱然是九五至尊之位,對公子而言也不過是探囊取物般簡單。公子真不打算考慮考慮,享受一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滋味?”田言臉上的笑容不變,玉手拂過垂在身前的秀發,粉嫩的櫻唇微啟,聲音透著異樣的誘惑力。


    張尚輕笑一聲,微笑道:“縱然沒有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公子難道就不能過上‘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享受生活。對常人來說,九五至尊之位乃是人生的極致。可在本公子眼中,縱然是九五至尊又如何?”


    張尚說到後麵,臉上多了幾分睥睨天下的霸氣,以及對九五至尊之位的不屑。


    若是以往,九五至尊之位自然是值得張尚流口水的夢想追求。但自從係統覺醒,並且信仰點爆炸性的增長之後,張尚的眼光也已經越來越高。區區一個九五至尊之位,對他已經沒有什麽吸引力。


    當然,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即便沒有九五至尊之位,張尚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論是各式各樣的絕世美人,還是各種其他普通人無法想象的珍貴東西。如此情況下,九五至尊之位就顯得有些雞肋。


    田言微微垂首,掩嘴而輕笑,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異樣,但卻聰明的沒有繼續多言。張尚也並未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在熏香繚繞的美妙氛圍下,閉目陷入了沉思。


    隻是,張尚雖然陷入了安靜,可他那異常奢華的豪華馬車,以及舉世罕見的駿馬,行走在開封府的大街上,不亞於黑夜的螢火般引人注目。


    一路上,不知多少開封府的達官貴人,以及開封府街頭上的地頭蛇,注意到了這位不知從何而來的旅人。


    “嘶,這哪來的貴人,當真是好大的氣派啊。”


    “前簇後擁,出行車駕奢侈異常,守衛也是個個身手不凡,怕不是一般人吧。”


    “呸,看那兩匹駿馬也知道,絕對不是普通人。這般好品相的駿馬,老夫可是生平僅見。當年有幸窺探官家出宮,可都未曾見過如此神駿的馬兒。”


    “可不是嗎,這兩頭駿馬比之普通的名駒高上一個頭還多,實在是匪夷所思。”


    行人們遠遠圍觀,對著馬車與眾人品頭論足。當然,對普通百姓而言,今天的一幕隻是一個小小的談資。而對真正識貨懂行的人來說,眼前的一幕不亞於暴殄天物,不可饒恕。


    一位須發斑白的老人望著街道下緩緩駛過的馬車,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滿臉痛心疾首,近乎語無倫次地指著下方的馬車,氣憤道:“這,這,過分,當真是太過分了。明珠暗投,實在是明珠暗投啊。如此駿馬舉世罕見,竟然被用來做拉車之事。不行,老夫要去找他理論,理論。”


    “哎哎哎,種師息怒,種師息怒啊。”一位衣著樸素,麵帶滄桑之色的中年人聞言,趕忙站了起來,拉住氣憤無比的老將軍。


    他心中哭笑不得,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那駿馬就是再神駿,也是別人家的東西,人家想要如何使用,難道還要征求別人的意見不成。隻是他雖然無力吐槽,卻也不好在此人麵前隨意直言。畢竟此人身份尊貴,家世非凡,縱然是當今官家見了也要以禮相待。而他隻是小小的禮部員外郎,在大宋朝堂並不受待見的小人物罷了。


    須發斑白的老人名為種師道,乃是當朝名氣最大的高級將領之一。同時他也是西北種家軍的領袖級人物,一位響徹朝野的主戰派將領。


    “哼,楊嘯,你且跟上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敗家子這般氣人。如此舉世罕見的寶馬,落在這般不懂珍惜的人手上,真真是浪費。”種師道餘怒未消,不滿地吩咐道。他說著,看向那兩匹駿馬的目光,充滿是火熱與喜愛。


    中年人聞言,滿臉苦笑不得之色,又不好繼續相勸。


    種師道身為將領,上陣殺敵乃是家常便飯。對他來說,一匹極品寶馬不亞於手足兄弟般珍貴。在戰場上,那可是最值得信任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性命最大的保障。


    哪怕是中年人久居開封,也不得不承認從未見過如此神駿的寶馬。


    而這般神駿的寶馬,對種師道的吸引力,就好像一位已經脫光的絕世佳人於普通人。當然,雖然種師道的行為相當唐突,甚至可以說冒犯他人,但以中年人對他的了解,也自信不會出什麽問題。


    種師道,大宋名將貴胄子弟,可不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紈絝子弟。


    不過,中年人已經可以想象,等待那戶人家的必然是種師道不厭其煩的騷擾。至少在沒有得償所願之前,種師道絕對不會輕易罷手。


    他想著,忍不住微微搖頭。


    “老李,你家清照怎麽樣了,聽說她似乎與趙家公子相處的並不愉快。”種師道吩咐手下之後,很快便從絕世名駒的引誘中迴過神來。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中年人,言語中多了幾分調笑。


    中年人,也正是李清照之父李格非。


    李格非聞言,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自家寶貝女兒的事情在開封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但被老友如此提點調笑,還是不免有些掛不住。


    堂堂大家閨秀,竟將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踹入河中,真真是不知禮數的野丫頭!


    這逆子,氣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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