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曾經跟吳傑談過去留的問題,吳傑選擇的是留在大宋,對吳傑的選擇雲崢無話可說,畢竟他的家人,族人全部都在大宋,在這個父母在不遠遊的時代裏,吳傑的選擇再正常不過了。


    蘇洵曾經說過雲崢,不能在戰爭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談論自己出走的事情,這樣會加大雲崢出走的風險。


    人心不可測,提前說出來對雲崢有百害而無一利。


    雲崢思前想後還是提前把消息告訴了自己的部將,除了梁輯,彭九,憨牛,猴子打算跟自己離開大宋,剩下的部將都選擇留下來。


    自從談論過這件事之後,雲崢就再也沒有和他們說起過自己要離開的事情,他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雲崢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離開。


    譚亮的話讓吳傑的心頭有些酸楚,不是因為大帥把梁輯派來給自己壓陣,而是因為他知道梁輯過來就是為了幫助自己,一個將要離開大宋的人,即便是有再多的軍功也無濟於事。


    梁輯自從受傷之後,就留在大帥的身邊充當護衛,在這個時候派過來,就是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


    抹一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吳傑對譚亮道:”滾去傷兵營,順便請老梁過來當我的副將。”


    譚亮驚訝的道:“將主!”


    吳傑探手拍拍譚亮的臉頰道:“你確實很聰明,但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大帥,也不了解我們這些老兄弟的心,下去吧!”


    譚亮迷惑不解的被親兵弄上了擔架蓋了一塊油布就如同屍體一般的被抬下去了,路過後營的時候。見梁輯兩手扶在一柄巨大的戰刀把柄上無聊的瞅著棚子外麵的大雨。


    梁輯掀開油布看看蜷縮在油布下的譚亮,悶聲道:“好好養傷,我去前麵了。”


    譚亮的嘴巴張了幾下還沒有來得及說吳傑的吩咐,雄壯如山的梁輯就已經走進了瓢潑大雨中。


    被親兵抬上搖搖欲墜的橋梁之時,譚亮看著滔滔河水發現自己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橋梁上並沒有看見梁輯帶來的一兵一卒!


    梁輯到了前方之後,來到吳傑身邊,掏出兩顆雞子遞給了吳傑,吳傑接過雞子,又把手探進梁楫的懷裏從裏麵掏出一個扁平的酒壺,先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之後才道:“總是把好東西藏起來。”


    見吳傑把雞子給了一個年輕的軍卒。梁輯歎息一聲道:“老子感覺好像又他娘的迴到青塘了。”


    吳傑點頭道:“不錯,這裏的遼人兇悍的緊,你看看拒馬就知道了,他們直接騎著馬往上撞,鐵絲網更別提了。先來的遼人就那麽趴在鐵絲網上,後麵的騎兵從他們的身上踩著就過來了,剛才如果不是我的副將豁出命去死戰,損失會更大。”


    梁輯看看模模糊糊的前方道:“現在消停了?”


    吳傑大笑道:“老子把火炮運過來了,隻要趴在前麵的探子給訊號,老子就拿火炮轟擊,把這些狗娘養的轟死在城門洞子裏。”


    “大帥讓我運來了好多燃燒彈,你可以狠狠地用。”


    “我知道。現在還不是用那東西的時候,將士們還能支撐,狗娘養的大雨不知道會下多久。萬一橋梁被洪水衝走了,這是咱們最後的殺手鐧,不能輕用。”


    梁輯笑道:“大雨天用燃燒彈效果太差了,還是等天晴之後再說。”


    正在聊天的吳傑和梁輯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嘯,吳傑想都不想的對孫節下令道:“開炮!”


    孫節掏出藥撚子連著外麵裹著的油紙一起塞進跑眼裏,燒紅的鐵條捅進了炮眼。藥撚子就發出嗤嗤的聲音,吳傑梁輯一起捂住耳朵遠遠地瞅著火炮。隻聽轟的一聲炮響,兩枚被鐵鏈拴在一起的栲栳大小的炮彈就旋轉著向對麵砸了過去。鐵蛋在大雨中似乎開出來一條通路,吳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百丈遠的城門洞子裏發生的一且。


    皺著沒有轉過頭來朝孫節繼續大喊:“打的很準,再來一下,上來的遼人很多。”


    不用他吩咐孫節在第一發鏈彈飛出去之後就匆匆的帶領著炮手擦拭炮膛,填裝底藥,重新校正了角度之後,塞進鏈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


    鏈彈一發接一發的鑽進了城門洞子裏,很詭異,那裏沒有什麽聲音傳過來,就連一直在城頭鼓噪不休的遼人都安靜了下來。


    吳傑嘎嘎的大笑,指著城頭大吼道:“不要命的就來,老子的炮彈多得是,把你們全部都撕成碎片。”


    梁輯見吳傑得意不已,也不煞風景,抱著自己的戰刀坐在草墩子上對吳傑道:“遼人應該消停一會了,讓老子先睡一覺,遼人來了喊我!”


    吳傑大笑道:“小心人家的巨型投石機!”


    梁輯笑道:“遼人要是還有那東西,老子絕對會一刀砍死孫節,他說已經把遼人的投石機都給幹光了。


    另外老吳啊,這種天氣條件下,投石機上的牛皮索還能用嗎?你先把腰帶係好,鳥都快露出來了。”


    吳傑把腰間泡的軟啦吧唧的牛皮帶抽了出來丟在地上,提了提快要掉下來的褲子,剁了半截麻繩係在鎧甲上這才感覺全身都齊整了,再看梁楫的時候,發現這家夥已經靠在草垛上睡著了。


    河水越漲越高,最後從橋麵上流了過去,雲崢眼見橋梁已經極度危險了,就下令讓自己的部卒和匠人們從橋上撤下來,自己站在河邊跟文彥博一起看洪水衝垮橋梁,最後帶著上麵的木料順流而下,一柱香的功夫,河麵上那座相對來說比較堅固的橋梁就消失了,隻剩下幾根插在河底的木頭柱子突兀的豎在水中間。


    河對岸的炮聲停止了,雲崢也就沒有留在河岸的必要了,大雨沒完沒了的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安排了防禦之事後,就打算迴去好好的睡一覺,一時半會的,這場戰爭還分不出勝負。


    藍藍的帳篷裏進水了,藍藍慵懶的躺在床上無聊的瞅著四個侍女往外舀水,帳篷裏濕氣彌漫,到處都濕漉漉的,藍藍歎息了一聲,身在軍營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雲崢來的時候藍藍就赤著腳站在水裏,指使著侍女將帳篷裏濕漉漉的帷幕全部換掉,這樣的環境根本就沒有辦法住人。


    雲崢笑道:“別忙乎了,我們去大軍草料場,猴子已經在那裏蓋了幾間茅屋,聽說很是幹爽,不用在這裏玩水了。”


    藍藍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就在侍女的幫助下披上蓑衣,騎上馬跟隨雲崢去了草料場。


    二十萬大軍的草料場占地很大,一堆堆的幹草料堆在高出,雖然天上大雨滂沱,方圓足有十丈的草料堆根部依舊幹爽。


    戰馬不能總是吃青草,那樣會拉稀,還要配上足夠的幹草和精飼料,猴子所說的茅屋,其實就是在幹草堆裏挖出若幹個洞,隻要把鋪蓋布置在裏麵,就是一個極好的睡眠地。


    藍藍看到了就喜歡,歡喜的帶著侍女鑽進了一個最大的草洞,女人們驚喜的叫聲不斷從裏麵傳出來。


    王安石從不遠處的一個幹草垛裏探出腦袋,笑眯眯的看著雲崢,雲崢走過去之後才發現,王安石將自己居住的草洞捯飭得極為雅致。


    “如果可能,老夫今後就打算睡在草垛裏麵了。”


    雲崢大笑道:“你算是知道草垛裏挖洞的好處了?”


    “那是自然,老夫當年與雲侯在皇家田園裏,也遇到了一場大雨,結果你我二人在草垛裏定下了《青苗法》這樣的蓋世奇法,大宋錢莊才得以橫空出世惠及萬民,你我今日在草垛重聚,不知雲侯還有沒有可以讓老夫受益的想法。”


    雲崢搖頭道:“我快困死了,沒工夫陪一個糟老頭子喝酒,哪裏有如花的美人,誰稀罕和你在一起!”(未完待續)


    ps:第二章,第三章明日清晨送到,兄弟們莫要咒罵孑與不講信譽,我正在調整作息時間,調整好了自然妥妥的,沒問題,記著投票給孑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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