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估計趙禎的陵寢大概會被修建成史上最豪華的陵寢,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初衷,反正陸輕盈為了表示對君父的愛戴,準備了一萬貫……


    至於崔達,更是拋下了手頭的生意,以一個普通管事的身份加入到這支龐大的拍馬大軍之中去了。-..-&26705;&33310;&23567;&35828;&32593;&39318;&21457;&32;&119;&119;&119;&46;&115;&97;&110;&103;&119;&117;&46;&110;&101;&116;


    上一次的定盤珠事件讓崔家上下都捏著一把冷汗,雖然皇家沒了後續的動作,這件事依舊如同一根木刺紮在崔家人的心上,他們很想用建造皇帝陵寢來確定一下自己絕對沒有對皇家不敬這件事。


    宋陵築在平地,墳丘為覆鬥式二層陵台,陵台之下就是墓室。陵前獻殿稱為上宮,下宮建在陵墓的西北方。神道兩旁的石像中多了石虎石羊,石人還分出了文臣和武將,雲崢在東京的時候護衛皇帝去過永安縣(鞏縣)拜祭過大宋曆代皇帝的陵寢,那時候他就在想,自己和狄青一定會被皇帝雕刻成石像放在陵墓前麵的。


    以前的時候,大宋皇帝從不在自己生前修築陵墓,七個月之後皇帝就必須下葬,所以大宋的陵寢比起前朝來小小很多。


    趙禎也不願意在自己生前修築陵寢,但是有禮部官員上奏說皇帝身體岌岌可危,為君父身後計,不若先做準備,提前開始修建陵寢比較合適。


    如今的大宋財政比較寬裕,所以龐籍和韓琦他們也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默許了禮部的這一舉動。


    文彥博後來之所以會在修建陵寢的緊要關頭提出清理陵川河道的要求,就是認為現在修建陵寢不合祖製,是對祖宗的大不敬,擔心給以後的大宋帝王開一個很壞的例子,將好不容易才駁倒的厚葬之說。‘弄’得塵煙再起,但是因為朝中所有人都默許了這件事,他就隻好用陵川說事情,看看皇帝有沒有這個自覺……


    這些評論其實是張方平的,他現在很雲崢說話已經說的非常隨便了,一點官員的警覺‘性’都沒有。


    雲崢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麽。王安石進京成了參知政事,這個位置他早就垂涎三尺很久了,如今王安石成功,他卻被人遺忘,‘胸’中有無數的怒火想要發作,卻隻能忍耐,所以才會用最惡毒的話語來解說朝中大事給雲崢聽,文人就這‘毛’病,雲崢知道。


    穀場裏的青稞已經曬幹了。今年收割了不少的青稞,青稞麵不好吃,所以雲崢就打算用青稞來釀酒。


    陸輕盈說與其隻釀一點自家喝的酒,不如幹脆多收點青稞迴來多釀造一批,將來迴京的時候好歹也有些土產送給親近的友人。


    於是,豆沙縣專‘門’負責釀造官酒的官員親自送酒曲來豆沙寨,還不收一文錢,唯一的要求就是雲家的酒不能在豆沙縣販賣。


    陸輕盈做事情很大氣。不但結清了酒曲子的錢,還保證不把家裏的酒賣出去。那都不賣。


    就這一手就獲得了地方官員的尊敬。


    很快,豆沙寨子裏放滿了大缸,並且迅速的建起來了一座燒酒坊,雲家釀酒管事開始有條不紊的釀造,想要喝新酒,至少需要等到明年才成。


    馬上就要過年了。豆沙寨的天氣已經變得很冷了,這種天氣隻有豆沙關是這樣,蜀中其餘的地方依舊溫暖如‘春’。


    山澗裏的寒霧又一次飄了出來,雲崢坐在竹樓的平台上欣賞寒霧的時候,看見秦國在四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又來到了寨子‘門’口。習慣‘性’地向遠山眺望,這個時候雲崢的心情就會變壞。


    秦國的腰身已經明顯的臃腫起來了,所以她就越發的期盼雲二能夠迴來,可是自從雲二六月間走了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封信寄迴來……


    秦國幽怨的眼神看得雲崢很不自在,無奈之下就帶著秦國來到了書房,指著鬱州地界對秦國道:“你男人就在這裏,說不定這時候是在海裏,上個月家裏的管事說他一直在海上泛舟。


    別看我,那個小子給我也沒有來信,我知道的消息都是管事稟報的,我已經去信罵他了,估計很快就會有音訊的。”


    秦國失望的低下頭輕聲道:“我隻希望他能趕在孩子落地的時候迴來,看孩子第一眼。”


    雲崢發愁的道:“這個真沒法子保證,如果他現在開始往迴趕,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如果下了海,那就真沒法子了,人在海上說話算是的風,不是人,天知道海風會往哪裏吹。如果沒有信風,一天連十裏路都走不了。你丈夫是個什麽‘性’子你清楚。”


    秦國嚶嚶的哭泣起來。


    雲崢頭大如鬥,忍了半天才道:“如果雲二一時迴不來,我們就迴京城去,隻要趙旉他們平定了建昌府,我們必定是要迴東京的,到時候距離鬱州就近了,他也就有機會迴來了。”


    秦國擦幹眼淚抬起頭看著雲崢道:“咱家怎麽說也是侯爵,您更是國之幹城,這樣的家世夫君為什麽還要冒險出海?”


    雲崢長歎一聲道:“男人就這樣子,你要他守著老婆過平安的日子就像是殺他一樣難受,尤其是雲二這種不甘寂寞的人,他本來想在大陸上幹點事情,是我覺得不妥才給他打發去了海上。


    知道不,越是能力強大的男人,對這個國家的破壞力就越大,所以啊把他‘弄’到海上去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顧不了家,那是你倒黴,誰要你喜歡他來著……”


    雲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陸輕盈在‘門’外麵道:“你們兄弟都是一路貨‘色’,妾身生孩兒的時候你在哪裏……”


    雲崢落荒而逃……


    這種安慰‘女’人的事情還是‘交’給老婆比較好,仔細算起來自己也不算是一個好男人,說什麽都顯得沒有底氣。


    溜達去了豆沙關,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桌麵上的公務已經積攢了高高的一摞子,如今有家難迴不如處理完算了。


    趙旉和趙延年他們的行軍路線讓雲崢很是擔心,放棄了早先製定的突襲計劃改變為一路殺過去,這樣雖然把事情變簡單了,但是軍隊的傷亡一定會呈直線上升的。


    你要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直到現在雲崢還沒有發現不抵抗就被殺掉的人,趙旉是鐵了心要在大理製造一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看來他真的明白了皇帝的意圖,並且打算執行到底。


    皇帝說不讓雲崢‘插’手建昌府的戰事,其實也就是在告訴雲崢對這些人一定要保護好。


    看起來這是一個矛盾的命令,但是這個矛盾的命令恰恰說明了趙禎的心現在是如何的矛盾。


    他想要最‘精’悍的戰士和將領,卻又擔心損傷過大白白的‘浪’費了一批皇家的好苗子,他把自己的心扉對雲崢算是敞開了,也把一個最大的難題‘交’到了雲崢的手上。


    彭九,梁輯已經帶著人馬去了滇西草原的最西頭,打算在那裏迎接趙旉,趙延年,雲崢甚至有過指示,如有必要,他們就需要殺進善巨郡把他們搶迴來。


    趙旉他們總能遇到商隊並不是他們的運氣好,而是雲崢在刻意的安排,這樣的一支新軍隊,還沒有能在敵人戰區取得足夠補給的能力。


    看完商人送來的趙旉軍隊的現狀評估,雲崢鬆了一口氣,至少在目前,這支軍隊的士氣並沒有垮掉,反而有了一些‘精’兵悍卒的影子,他隻期待趙旉迴來的時候能夠多帶迴來一些人。


    大理皇帝再一次向善巨府增兵了,主要是在防禦彭九和梁輯,彭九在小泥灣已經突襲過一次大理軍隊,陣斬了大理國的善巨府知府段仁壽,大理國的‘交’涉文書一定會落在雲崢的手上,至於大理國的使者這時候一定是繞過了豆沙關正在向京城出發。


    自從有了地圖之後,世界就變小了,變得直觀了,雖然在地圖上看不到趙旉,趙延年的影子,雲崢卻能想象的到他們如今正在幹什麽。


    如今的建昌府是一個群魔‘亂’舞之地,這裏有大宋的軍隊,有大理國的軍隊,還有數不盡的滇西草原的盜匪,以及那些被雲崢驅趕進了大理的末路部族首領。


    趙旉要麵對的敵人並非隻有大理人,還要麵對這些雜七雜八的人,這樣複雜的場麵趙旉他們需要極為高超的手腕和計謀。


    那些人是能顧團結一下的,那些人是能夠利用一下的,那些人是錢財能夠買通的,那些人是真正的死敵,這都在考驗趙旉,趙延年他們的眼光和手段。


    地圖上的標紅顯示著趙旉他們前進的路線,如今這條路線在無限的接近木奎城,看樣子他們真的打算強攻木奎城。


    雲崢合上地圖,發愁的站在院子看著漫天的星光,也不知道在這片燦爛的星光下,木奎城該是一副怎樣的刀光劍影……


    而東麵那顆孤獨的大星就該是雲二才對,雲崢也很想知道雲二現在到底在海上做什麽,是不是正在風雨中和狂風巨‘浪’抗爭……


    雲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忽然發現自己的生活在某一個瞬間變成了一團‘亂’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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