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年不願意拿出密旨,這東西也不能拿出來隨便給人看,否則就不叫密旨了,他很想一刀砍在死胖子的脖子上,尋思良久還是沒有那樣做,既然他不願意砍死信王祉,信王祉就把他綁了起來,準備以以造謠惑眾的罪名打他八十軍棍。


    打軍棍一般不會超過三十棍,當然,這是主帥不準備弄死你隻想給你一個教訓才有的待遇。


    軍中有一種慣例,如果主帥隻下令揍你三十軍棍,這三十軍棍挨下來最多受點皮肉之苦,如果打的棍子數量超過三十軍棍,哪怕是三十一棍子,最後一棍子行刑的人也會讓你傷筋動骨。


    至於八十軍棍這其實就是一道殺人的命令了。


    趙旉,王照開始求情,後來開始暴怒,趙旉的刀子甚至都抽出來了也沒有改變信王祉的決定,反而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和趙延年綁在一起,等著宣示三軍之後就開始行刑。


    趙延年直到被信王親軍按在地上的時候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信王敢違背皇帝的意誌,在大軍即將出征的時候打殘,或者打死自己和趙旉。


    褲子被扒下來了,光屁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讓趙延年和趙旉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恥辱,在京西軍中不是沒有挨過軍棍,不過那都是在一個帳篷裏,隻有軍法官和掄棍子的打手,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趙旉的兩顆眼珠子紅的嚇人,張著嘴怒吼道:“趙祉,你連皇族最後的一點臉麵都不要了嗎?


    想殺我就痛痛快快的給我一刀,不要這樣羞辱老子!”


    信王祉依舊笑容滿麵。輕佻的揮揮手,就下令行刑,他已經看到營寨外麵有快馬趕來了,此人必定是雲崢的使者,之所以弄這麽大的場麵。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刻,賣一個人情給雲崢然後就等著禮尚往來。


    信王祉已經不管自己將來迴遭遇什麽了,隻想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心中的一口惡氣給出了。畢竟趙延年和趙旉有錯在先,皇帝就算是如何憤怒,也不可能直接下令殺了自己,最嚴重不過是重新迴到圈禁的生活中去。


    劉如意說過。如果這樣的刺激能把生命脆弱的趙禎活活氣死的話,那就是是自己最大的福分。


    一匹駿馬飛馳而來,一杆長槍挑飛了將要落在趙延年屁股上的軍棍,一個紅臉將軍厲聲道:“趙旉,趙延年。大帥命爾等火速歸營,整備部下準備出征!”


    趙延年見浪裏格來了,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自己白花花的屁股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時候實在是沒有臉麵和浪裏格多說話。


    浪裏格的長槍挑斷了他們身上的綁繩,眼瞅著趙延年,趙旉穿上褲子就要帶他們走,這中間沒有任何要跟信王打招唿的意思。


    劉如意一聲令下。信王府侍衛蜂擁而上,王照等人卻在不斷地向後退,還把手裏的武器留在當地。


    有了武器的趙延年和趙旉怒吼一聲就衝進了侍衛群。已經被羞辱紅眼睛的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手下留情。


    如果說浪裏格的長槍還隻是不斷地用挑,抽,砸一類的招式,趙延年和趙旉所到之處血浪翻湧……


    三條猛虎在羊群裏逞威,自然是所向無敵,三五十養尊處優的侍衛如何是他們的敵手。轉瞬間就被殺的屍橫遍地,剩餘的人麵對三頭猛獸隻好抱頭鼠竄。殺出人群的三人眼前一空,自己的前麵一個人都沒有了。軍人的習慣還是讓他們繼續驅馬前行。


    信王和劉如意眼看著三個人殺出重圍,騎上馬揚長而去卻無可奈何,沒有王照他們的幫助,僅僅依靠王府侍衛是沒有辦法留住他們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信王府從來都不是以武力馳名東京的。


    精赤著上身就穿著一條褻褲的趙旉衝出營門之後,吐一口血唾沫撥轉馬頭就要重新殺迴去,剛才的信王給予他的羞辱快要讓他了無生趣了,區區幾個侍衛的命還不足以償還。


    “迴去吧,大帥說了,陛下既然讓信王當主帥一定會有反製的法子,用不著你們出手,以下犯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趙延年拖住趙旉搖搖頭道:“無論如何殺親王的罪名我們還承擔不起,走吧,迴豆沙寨再說。”


    趙旉看著空蕩蕩的軍營門口,好半天也沒有人追出來,憤憤的將手裏的刀子插在地上指著軍營裏麵咆哮道:“他要幹什麽?”


    浪裏格笑道:“這樣的人我見過,以前的西夏太子寧令哥就是這種人,不過他後來死了,所以啊,這個信王也會死。


    這種人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適合當皇帝的人,一旦當不上他的命裏麵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隻想著毀滅,隻要是別人看著好的東西他們就想一腳踩個稀巴爛,他們自己是一條狗,所以看什麽都是一堆屎!”


    趙延年發愁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營門發愁道:“我們還有王命在身啊,這麽迴豆沙關豈不是壞了陛下的大事?”


    趙旉倔強的對浪裏格道:“我不會迴去的,沒有教訓過大理人,把建昌府徹底的收迴來,我不迴豆沙關,也沒臉迴去。”


    浪裏格歎息一聲道:“你們幹嘛那麽著急?為什麽啊?大宋皇帝的旨意裏麵要你從京西軍中挑選六百人,然後再把正在草原參加訓練的皇族子弟都帶上,從來沒有說要你們兩個光杆將軍去控製神衛軍啊。”


    趙延年跳下戰馬,悲憤的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時間太緊了,我們隻想早日融入神衛軍,挑選出征的將士,誰能想到第一天就出這麽大的麻煩。”


    浪裏格嘿嘿一笑,拍拍趙延年的肩膀道:“你在京西軍中待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傻掉了,你以為誰都是雲崢?隻要對的其餘不顧?虧你們還是皇族,爭鬥的本能都消失了。


    跟我走吧,點齊人馬之後再找信王算賬不遲。”


    趙延年和趙旉的年歲已經不輕了,三十一歲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他們都想在這個年齡階段窗下諾大的功績,從少年時期就有的英雄夢支撐著他們從殘酷的戰場活了下來,如今剛剛有了親領一軍的機會,就遭到了迎頭一棒,被一個愚蠢的王爺用最簡單的權力法則就給破壞了,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浪裏格扭頭就走,不再說什麽勸慰的話,在京西軍中並不流行強行扭轉他人意誌,隻要你能承受得起自己的任性帶來的後果就成。


    趙旉見浪裏格走了,瞅瞅隻穿著一條褲子的趙延年道:“這家夥就這麽走了,其實他如果再勸慰我們兩句,說不定我們就會跟他迴去。”


    趙延年拿手擦拭一下胸口的血水道:“迴豆沙關去吧,至少我們身上還有一條褲子,等兄弟們到齊了,咱們再去找信王算賬,大帥說陛下定然會對信王有製約,這個製約是什麽?由誰來執行?我們哥倆拿的密詔隻能自己知道,沒法給別人看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兩兄弟對視一眼,誰都想不出一個好主意,無可奈何的跨上戰馬向豆沙關走去。


    雲崢現在是幹脆看不透信王這個人了,他在看到信王的第一眼起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


    這個世上有些人在麵對別人的時候能表現出一些非人類的瘋狂和殘忍,但是對待自己的時候往往就會變得仁慈而寬宏。


    信王就應該是這種人,可是現在這個愛惜自己生命的家夥,卻在一瞬間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腦後,敢這樣羞辱和謀殺皇帝的心頭肉趙延年和趙旉,這是不合常理的。


    浪裏格就是負責盯梢信王的人,原本就不該出現在人前,但是趙延年和趙旉的處境太危險,一旦信王下達了命令,他們兩人的性命想要保住那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浪裏格是發現趙旉和趙延年有危險才出現的,想不出來都不成。


    大宋朝現在非常的古怪,自從皇帝病倒之後什麽牛鬼蛇神都從陰暗的角落裏鑽了出來。


    皇帝身體健康的時候他們隻能躲在自己的洞穴裏蜷伏著身體表示臣服,一旦皇帝生病,他們就全部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雲崢根本就不信龐籍韓琦這樣的人會拿信王這樣的人沒有辦法,更不相信皇帝會輕易地將軍權交到信王的手上而不聞不問。


    總之他覺得這幾乎就是一個圈套,不知道皇帝挖的這個陷阱打算把誰陷落進去,他都不打算往這個陷阱靠近一步。


    趙旉趙延年狼狽的迴來了,完全沒有了出發時的豪氣躲在後帳裏不願意見人,隻是一個勁的發誓說等兄弟們迴來就去報仇,表現的不像是兩個將軍而是兩個痞棍。


    看不清楚的東西雲崢是不碰的,所以到現在他都沒有任何的動作,既沒有為自己的屬下去找信王興師問罪,也沒有親自去沙家坪評估信王的狀態,他隻想等寒林迴來之後再說。


    三天之後,他沒有等來寒林的消息,卻等來了韓琦被貶官河北的震驚要聞。(未完待續)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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