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斬掉心魔?”


    “不知道!”


    雲崢想了一下說:“如果需要幫手別客氣,我就在那。”


    “不會客氣,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你的手下我都不會放過。”


    “這就對了,你參禪的時候順便幫我看好我家的財寶,不要讓賊偷了……”


    雲崢背著手從家廟走了出來,瞅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很想罵人,五溝現在的情形很危險,非常的危險,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隔,過了執念這一關的就是天才,過不了執念這一關的就是瘋子。佛門講究在悟道的過程中遇魔殺魔,遇佛殺佛的,這個想法出自於禪宗的義淨禪師,他曾提到:“你如欲得如法見解,但莫授人惑。向裏向外,逢著便殺。逢佛殺佛,逢祖殺祖。”


    不論你看到了什麽都是假的,都是虛的,隻有看空之後,才能真正的無牽無掛修成正果。五溝心中的執念太多,太重,身為他的老友,雲崢很清楚。這一關恐怕不好過。


    雲崢不清楚自己的解釋對不對,因為成佛這種事從來都隻是傳說,那些傳說還一個和一個不一樣,根本就不足以法。


    裏的聖人在山裏閉關九年之後,在麵對世人發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上帝已經死了”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雲崢很想知道五溝出關之後會說什麽,甚至還想知道這家夥死後用火燒一下會不會如同玄奘一般生出無數顆舍利子——這東西沒見過啊!


    雲崢很想從尼采的思想中間采擷到可以幫助五溝的東西。那個狂人曾經說過——“這部著作給人類以空前偉大的贈禮,這本書的聲音將響徹千古。它不僅是世界上最高邁的書,是山頂雄風最真實的書——整個現象以及人類都遠在它下麵——而且也是最深邃的書。它從最豐富的真理中產生。是一個永不枯竭的源泉,滿載寶藏,放下汲桶唾手可行。”


    萬法歸一這種說法雲崢是同意的,不管是西方哲學,還是古老的佛教學說亦或是儒家晦澀難懂的理論,一旦到了極致之後,都會衍生出同樣的東西來。


    雲崢不知道參禪的過程是什麽。但是他知道一些參禪領悟之後的果實,他準備寫下來拿給五溝看。可是又怕他看的走火入魔,那就徹底完蛋了。


    尼采的,叔本華的理論當初在大學的為了泡妞,很是認真的讀過一些的……尼采的東西過於激進。但是叔本華的理論就相對平緩的多。


    叔本華主張唯一的實在就是生存意誌,即盲無目的的努力生存。按照叔本華的觀點,生命是意誌的通達。由於人的*是無限的、永不滿足的,所以生命中充滿的是痛苦。快樂隻是痛苦的短暫消失。對於叔本華來說,逃脫痛苦的唯一方式是否定所有的*,達到一種對生命完全漠然的狀態,這種狀態類似於佛教的涅磐。痛苦的短暫消失可以通過對他人的同情和對藝術作品的沉思來獲得。


    雲崢在書房裏滿意的擱下手裏的筆,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寫下來的叔本華的理論原理論述,拿指頭彈彈手裏厚厚的一疊紙非常的得意。好東西從來就不分什麽西方和東方,也不會分什麽前世後世,了不起有點超前。但是問題不大,反正西方的那些猴子現在依舊在茹毛飲血。想要文藝複興還要三四百年呢。


    叔本華認為充足理由律的四種不同表現形式分別是:因果律,邏輯推論,數學證明,行為動機。雲崢並不打算完全的論述清楚,一則自己沒那個本事。第二,他認為隻單純的論述和佛家教條最相近的因果律就足夠了。


    在汪洋大海裏能夠擷取一朵浪花就足夠一個人光耀千古的了。沒必要在那個海洋裏遨遊。會淹死的,如果你真的看見有人那麽幹,那個人如果不是玉皇大帝,就一定是上帝。


    這些天自己躲在書房裏絞盡腦汁的研究叔本華,慢待了自己的閨女,一出門就看見落落小姑娘幽怨的看著自己,最後伸出胳膊要爹爹抱。


    放下手裏的紙張,歡笑著給了閨女一個大大的熊抱,這個時候五溝的事情就隻能放一放了,反正他一時半會沒事。


    扛著閨女上了熊皮木屋,管家照例在這裏生了小火爐,裏麵的溫度很高,用不著穿皮襖,父女倆都穿著單衣,雲崢開心的陪閨女玩七巧板,一連串的笑聲不斷地從木屋上落下來,陸輕盈抱著兒子悄悄地聽了一會,就笑容滿麵的抱著兒子走了,一旦她們母子再上去,那父女倆就沒辦法玩了。


    陸輕盈知趣並不代表別人知趣,父女倆玩了一會,一個滿是胡須的大腦袋就鑽了進來,色彩斑斕的虎皮大氅子扔到一邊就大聲的道:“不玩七巧板了,我們玩挑棍!”說著話還拿出一大把細細的檀木小棍子,每一根棍子都打磨的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落落小姑娘見到狄青鑽了進來,更加的高興,撲過去就給了狄青一個香抱,把狄青樂的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手攤開,讓小姑娘從他手裏拿檀木小棍子。


    雲崢歎口氣道:“你這是死咬著不放啊!”


    狄青一麵和小姑娘假意搶奪最後一根小棍子,一麵沒好氣的對雲崢道:“沒法子,老子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下身段來拍馬屁,還他娘的是從小閨女開始拍起。”


    雲崢抱著把小棍子都收集齊了的女兒,笑道:“其實你的那些部下應該再撐一撐的,輕易到手的東西沒人會在意,他們窮苦倒黴了好多年這就是因,所以不相信自己有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這就是果。


    我最近在研究一種學問,研究的就是因果,等我弄明白了,我們好好的聊聊。”


    “聊個屁啊!你小子出戰大勝而歸,你麾下的將士封賞的封賞,給錢的給錢,一個個肥的放屁油褲襠,聽說小兵都有娶二房的,老子的兵現在想吃一頓飽飯都不可得,趕緊的想一個賺錢的法子,弟兄們等著吃飯呢。”狄青從懷裏掏出一個泥娃娃順手遞給小閨女,一臉希望的瞅著雲崢,他已經憋了好幾天了。”


    雲崢斟酌了一下慢慢的道:“唐蕃古道你知道吧?”


    狄青點點頭道:“這條路老夫如何會不知曉,自唐長安出發,過鹹陽,沿古道之路東段西行,越隴山,經隴中秦州、隴西、臨洮至臨夏,在炳靈寺或大河家渡黃河,進入青塘,經古鄯、樂都、、湟源,登日月山,涉倒淌河,公主佛堂,然後經切吉草原、大河壩、溫泉,花石峽、黃河沿,繞紮陵湖、鄂陵湖,翻巴顏喀拉山,過玉樹清水河,西渡通天河,到結古巴塘,溯子曲河上至雜多,沿文成公主當年走過的大道,過當曲,越唐古拉山口、那曲,最後到達邏些。


    隻是這條路已經被你的部下占據,蜀中商家恐怕不願意交出來吧?難道說你打算把這條路交出來?老子無功不受祿。”


    雲崢目瞪口呆的看著狄青好半天才說:“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把這條商道給你?你想多了。我的部下以後要靠這條商道吃飯呢。”


    狄青老臉一紅羞怒道:“既然不肯給,你提他幹什麽。”


    雲崢抱緊閨女道:“我就是打個比方,我說唐蕃古道,你難道就想不起另外一條茶馬古道嗎?青塘是我的部下在占領,可是你別忘了,你的部下在大理國可守著諾大的一條茶馬古道的咽喉要地,我的老家豆沙關附近的五尺道就是那條路的一部分。”


    狄青閉上眼睛想了一下道:“你說的茶馬古道難道是起自蜀中蒼坪山麓,最後抵達邏些的那條商道?那條商道如今已經廢棄了,再說了吐蕃人都是窮鬼,我們現在不缺戰馬了誰還稀罕他們的物產。”


    雲崢敲敲腦袋小聲道:“誰告訴你那條路隻通到邏些了?那條路再往西可以到尼泊爾,過了尼泊爾就到了古天竺,難道你現在還認為那條路不值錢?


    你在大理國除了殺人之外幹別的事情了沒有啊?路過豆沙關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被當地繁榮的商業所吸引嗎?那條路如果沒有大利潤,誰會下那麽大的本錢在那裏修建那麽多的店鋪?”


    狄青的神色黯然,囁喏了很久才說:“那條商道太危險了,也太艱苦了。”


    雲崢冷笑道:“我當年開辟蜀中和青塘之間的商道的時候,可有說過艱苦?如果不艱苦,你認為那條商道輪得到我們軍人?那些文官們早就像聞見血腥的鯊魚一樣的撲過來了。


    既然是廝殺漢,這條命就不值錢!為了給老婆孩子找條活路,不拿命去拚可不成。蜀中的那些商戶都願意隨我遠征交趾,你的部下有什麽幹不了的?如果是慫貨,餓肚子是活該。”


    狄青很久才抬起頭,平靜的對雲崢道:“我們去試試,弟兄們拚命沒問題,但是做生意沒本錢,也沒有經驗,怎麽做啊?”


    雲崢給狄青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之後道:“您太低估自己的價值了,隻要你狄帥放出話來,我敢肯定有無數的商賈會撲上來,抱著您的大腿把錢塞給您,天下商賈不缺,缺的隻是能夠賺取大量利潤的商道,一旦這條抵達古天竺的商道被開辟出來,你的部下的吃飯和娶老婆問題都會解決。”(未完待續)


    ps:第二章,衷心問候一句,平安夜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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