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現在對所謂的貴族社會看得很清楚,所謂的貴族社會就是一群身份不凡的人湊在一起說髒話,這是和石中信,曹詩,王元凱這些將門人士混久了之後發現的一個特點。


    這些人已經不會打仗了,但是卻想把自己和文官區別開來,就選擇了髒話,似乎不這樣不足以顯示武人的風範。


    班師迴朝之後,沒少和這些人在一起,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總是向雲崢請教戰陣之道,雲崢隨口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發現這些人根本就聽不懂。


    為了不折磨這些養尊處優的老爺,也為了不折磨自己,雲崢就果斷的把話題轉向風花雪月,這個話題一開,現場頓時就變得熱鬧起來了,論起風花雪月,這才是這些人的真實本領,一些詭秘的房中術聽得雲崢目瞪口呆,充分的滿足了那些老爺們的虛榮心,也難怪,誰要是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研究這些東西也會變成大家。


    葛秋煙抱著雲家大小姐低眉順眼的跟在陸輕盈的身後小心的陪著那些老奶奶和大夫人敘話,這樣的場合根本就不是一個妾侍該來的地方,不過人家看在她抱著雲家大小姐的份上也什麽話都不說。


    她喜歡來這些地方,雖然很多時候會接受白眼,她還是喜歡來,因為隻要出門就能接受別人崇敬的目光。為了這一點她死都甘心。


    雲崢曾經在顛鸞倒鳳之後點著她的鼻子說她是賤皮子,喜歡這一套當初在西夏太子府裏幹嘛膽小的像個鵪鶉,太子側妃豈不是要比一個侯爺的妾侍威風一百倍。


    “那不一樣,妾身喜歡您,就這一條就夠了,再說跟著您妾身能富貴一輩子,還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富貴,妾身雖然是個會武功的,可是沒法子和那些婦人爭鬥。


    咱家人口簡單。您又是一個長情的,這世上也隻有您在意的是妾身這個人,不是妾身這身肉,當初在蜀中。您明知道幫著妾身給劉凝靜送東西會給家裏招禍,您想都沒想的就去了,為這事,妾身念您一輩子的好。”


    這女人腦子壞掉了,雲崢是這麽認為,陸輕盈卻說葛秋煙是個聰明的,知道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誰才是最可靠的,在雲家當妾侍,恐怕比在別家當正牌夫人還要自由些。


    至於皇族,還是西夏皇族。誰把她當人看。


    所以葛秋煙現在非常享受自己的生活,每天都起來的很早,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安排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算是樂在其中,


    陸輕盈是不屑管理這些事情。大小姐當慣了,知道該拿住家裏的什麽權利才是她這個當家主母該幹的事情,瑣碎的事情她根本就懶得過問。


    每當看見葛秋煙端著架子坐在椅子上給那些丫鬟家丁派錢她就想笑,知道這是葛秋煙最享受的時刻,所以每到月底,她連內宅都不出一步。


    “哎呀呀,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雲夫人啊,這在您家可做不得準,您自己就是一個國色天香的主,更難得的是靈心慧質,老身也算是見過幾個大家閨秀的。雲夫人這樣的可是萬裏挑一啊。雲家葛氏漂亮不說,聽說家裏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石家的老祖宗看著在軟榻上爬的雲家大小姐問陸輕盈。


    陸輕盈笑道:“老祖宗您算是問道點子上了,晚輩就是懶惰的,除了管管家裏的進賬,其餘的我都是不管的。我們家呢,侯爺負責當官撐門麵,二爺負責讀書爭臉麵,我負責給家裏掙點錢養家,至於花錢就是葛氏她們的事情了。”


    曹家老夫人指指前院道:“前麵的老爺們鬧得正歡,聽說文信侯過去以後就開起了賭場,一個個都是高官顯宦的,怎麽就沒點正形。”


    王夫人道:“這是祖上傳下來家訓,我們好好過日子就得了,可不敢亂說話。”


    陸輕盈輕笑道:“有什麽不能說的,咱們的好日子要嘛是祖宗拿命換來的,要嘛就是丈夫兄弟拿命換來的,這場富貴我們享受的心安理得。”


    一群婦人聽得喜笑顏開,連連說是……


    陸輕盈去婦人群裏大發神威,葛秋煙去婦人群裏混個臉熟,至於雲崢這時候已經輸的眼睛都紅了,拿一錠十兩的官銀敲著桌子大吼:“買定離手,老子就不信你能連開十一把小!”


    坐在莊家位子上的石中信這時候威風凜凜,頗有大將雄風,看了一眼怒吼的雲崢,再瞅瞅半眯著眼睛的王元凱,災瞪大了眼睛瞅一眼曹詩道:“人到法場,錢到賭場,就休要猶豫,老曹你莫非是囊中羞澀,如果缺銀子告訴哥哥一聲,陛下賞賜的貼秋膘錢還在,缺了就拿走。”


    曹詩麵前銀子堆得跟山一樣,今天上午他就是大贏家,聽石中信這麽說,一擺手就把麵前的銀子全部推了出去,嗤笑一聲道:“你五城兵馬司有錢,難道老子的捧日軍就沒錢?全押上,看你老兒的運氣如何。”


    見曹詩如此豪氣,跟在後麵的觀戰的後生晚輩齊聲叫一聲好,雖然他們對台子上的幾位大佬的賭技鄙視至極,卻沒人敢上台子參戰,以前是可以的,天知道石家老爺子是怎麽迴事,自從雲侯參賭之後,就不許小輩上場了。


    骰盅一開,二二一小,石中信狂笑著拿刮子打算將雲崢手裏的最後一錠元寶刮走,刮了好幾下沒刮走,卻被雲崢拿手死死地按住。


    “老石,你連老子最後壓倉底的銀子都要弄走是不是!”


    “嘿嘿,小子,賭場無父子,你就算押上褲子,老子今天也定然會讓你光屁股出門。”


    雲崢大笑道:“光屁股出門這可不成,你說這也怪了,最害怕光屁股的竟然是男人,女人反倒不太怕!”


    雲崢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位頓時捧腹大笑,石中信道:“說出個典故來老子饒你一次。”


    “交趾皇宮啊,老子帶兵殺進皇宮,滿皇宮都是女人,武勝軍是堂堂的爺們,不欺負婦孺的,可是出宮的時候總要檢查一下吧,皇宮裏的東西都變成咱大宋的了,可不能讓那些人鑽了空子,於是就在皇宮門口搜查,除了能帶走自己的物事之外,其餘的東西都不許帶。


    結果那些女人脫得光溜溜的檢查,好像沒人在乎,那些男人卻叫喚的跟殺豬一樣,典故就是這麽來的。”


    雲崢的話又引得眾人大笑,曹詩遺憾的道:“空入寶山啊,你怎麽沒弄些交趾美女迴來,我們兄弟分分?”


    雲崢皺著眉頭道:“不是沒想,而是沒地方放女人,你想啊,有裝女人的馬車,不如裝一車財寶迴來,再說那些黑不溜秋的女人帶迴來沒得壞了血脈,這事幹不得。”


    石中信埋怨道:“少年人就是沒眼界啊,如今東京城已經不流行大宋美女了,開始流行胡姬和外國女人,倭國女人我上次試了,滋味不錯。”


    王元凱罵了石中信一句道:“你個老不修的,那些倭女都是來渡種的,肚子搞大之後就迴倭國了,天知道你兒子在倭國叫什麽名字,上次有一個倭國人送我倆個倭女,瞅了一眼我的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也就你喜歡那些把臉塗滿石灰的女人。”


    雲崢笑道:“倭國女人就算了,可是倭國的銀子不錯啊,我聽說倭國石見銀山一年產的銀子比大宋銀坑一年產的都多,如果有機會弄些迴來好像也不錯。”


    談起銀子,石中信就把圍觀的小輩就準備攆出去,雲崢搖搖手道:“不用趕,都聽聽,倭國銀子很多,是弄不完的,隻要是有本事的都能去弄。”


    見曹詩王元凱,石中信都露出莊重的神色,雲崢把玩著手裏的銀子道:“咱們想要權利,恐怕沒那個空間,但是我們弄銀子總不該犯誰家忌諱吧?


    事情其實很簡單,不知道諸位發現沒有,咱們大宋從先帝時期開始就是銀貴銅賤,本來一千文銅錢可以換一兩銀子,可是到現在就變成了一兩銀子可以換兩千枚銅錢。這樣一來就有了可操控的空間了。


    大家都知道,大宋銅錢已經變成了遼國,西夏,青塘,大理國,交趾國,扶餘國,安南國,朝鮮國,倭國,甚至遠到獅子國都承認的貨幣。


    我這次殺進交趾才知道大宋銅錢是何等的值錢,一白文銅錢在大宋也就是吃兩頓飯的錢,可是到了交趾等國,就能換一顆珍珠,就我簪子上的這種,倭國的銀子價格和大宋截然不同,他們是銅錢貴而銀子便宜。


    所以說與其往南方運貨,不如運一車銅錢過去賺錢,而這些銅錢還能換大量的赤銅,大宋銅錢年份好的時候都是銅六鉛四,不好的時候都是對半,除了陛下登基錢才是銅七鉛三,不知道這些比例大家弄明白了沒有?”


    石中信搖搖發悶的腦袋道:“你說清楚,怎麽一會是銀子貴,一會是銅錢貴?”


    很簡單,我們開始的時候呢,我們拿銅錢到倭國換銀子,然後再用換迴來的銀子繼續換銅錢,等我們手裏的銀子和銅錢積累到一定程度,那些國家的物價就由我們說了算,這時候你想怎麽幹買賣都成,因為這樣做是穩賺不賠的。”


    ps: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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