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賓客大笑不已,隻有坐在最上首的寧令哥輕輕的啜著殷紅的葡萄釀,玩味的看著雲崢,或者說他正在看給雲崢燒烤羊腿的葛秋煙。


    在花嘛的勸說下,寧令哥似乎忘記了找雲崢的麻煩,雖然見麵的時候依舊不理睬雲崢,能到這一步雲崢已經非常滿意了,每一次見到寧令哥,都會陪著笑臉,小心的恭維,不敢出任何的差錯,寧令哥也看在雲崢上一次提醒他早一步去皇宮看望父親的份上,似乎很大度的忘記了自己挨鞭子的事情,隻是他還年輕,不會厚著臉皮說籠絡的話。


    葛秋煙的手白皙,靈巧,羊腿在她的手上就像是在歡快的跳躍,屋子裏別的女人都穿的非常暴露,隻有她的衣衫穿的非常整齊,眼睛裏沒有別的男人的存在,隻是笑吟吟的看著雲崢,眉眼間全是柔情蜜意。


    常年練武的女子腰肢非常的纖細,跪坐在地氈上的時候臀部卻異常的豐隆,一把銀刀握在手中,將羊腿上剛剛烤熟的肉輕輕地削下來,撚在指尖輕輕地喂雲崢,於是,雲崢的笑聲越發的大了,不管是誰有這樣的一個溫婉的美人兒,都會笑的這樣開心。


    寧令哥推開簇擁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指間一翻,割肉的銀刀就插在麵前的矮幾上,大刺刺的指指葛秋煙,示意要她過來伺候。


    雲崢臉色大變,連忙拱手道:“殿下,秋煙不是歌姬,如果殿下喜歡宋人女子,在下一定購買一個絕色送到殿下府上。”


    寧令哥一腳踢翻矮幾,三兩步走到雲崢的麵前說:“你害的本王挨了鞭子,三十鞭子!想要本王忘記此事,你就拿這個女子來交換,否則,哼哼哼……”


    滿座的西夏人似乎沒有看到這裏發生的事情。在花嘛的高聲勸酒之下,依舊笑得很開心,雲崢想要找人求情都做不到。


    看著臉色煞白的雲崢,寧令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想要將匍匐在雲崢懷裏葛秋煙抓過來,卻被雲崢擋住,擋得住寧令哥的大手,卻防不住人家的大腳,腰上重重的挨了一記,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寧令哥剛剛大笑著要去抓葛秋煙,卻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把割肉的銀刀抵在咽喉上悲憤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充滿了絕望。


    眼瞅著葛秋煙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血線,殷紅的血液蛇一樣蜿蜒而下。紅白之間更有一種妖豔的美麗。


    寧令哥舔舔嘴唇笑著說:“沒用的,本王要的女人還從來沒有誰能拒絕,更不要說一個宋人了,你乖乖的從了本王,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本王這就將所有的宋人全部殺光。”


    雲崢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寧令哥說:“與其遭受羞辱,不如死了幹盡!秋煙你死吧,我隨後過來陪你!”


    眼看著葛秋煙眼睛一閉就要把銀刀插進自己的咽喉,寧令哥大吼一聲道:“且慢!”見葛秋煙停下了手中刀,就三兩步走到雲崢的身邊,揪著他的頭發把臉揚起來對葛秋煙說:“這就是宋人。你看清楚,懦弱,自私,卑鄙,無恥!


    戰場上見到真正的猛士隻會四處奔逃,遇到危險首先放棄的就是自己的妻兒。你知道捉生軍捉到最多的人是什麽人麽?都是婦孺,為什麽男人很少,因為他們仗著自己的腿長跑了!隻希望身後跑不動的婦孺能替自己阻擋一下後麵的追兵。


    這樣的人本王見多了,美女就該屬於西夏的猛士,而不是屬於這些隻會搖唇鼓舌的窩囊廢。窩囊廢不能保住你遭受這樣的羞辱,但是本王可以!


    想清楚,你死之後,本王就會立刻拗斷他的脖子,他既然說過要去陪你,本王就讓他的誓言成真。男人沒了脊梁,叫什麽男人!“


    寧令哥嘴裏說著話,胳膊勒住雲崢的脖子緩緩地上體,見雲崢的身子也在往起來爬,不耐煩的用膝蓋壓住他的腰,雲崢覺得自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氣喘不上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葛秋煙要是再不扔下刀子,自己真的會被寧令哥勒死。


    就在雲崢以為葛秋煙這個女人打算弄死自己的時候,聽見當啷的一聲響,葛秋煙拋下手裏的刀子,伏在桌案上放聲痛哭。


    寧令哥非常的滿意,胳膊一振就把手裏的雲崢扔了出去,笑著走到葛秋煙的麵前說道:“你這樣的女人很難得,一刀子捅死自己容易,活下去卻會非常的艱難,不過你慢慢的會習慣的,本王女人雖多,可心的卻少,本王不會逼迫你,你就住在王府,遲早你會改變心意!”


    說完揮揮手,立刻有兩個年長的女人衝過來,架起痛哭不已的葛秋煙就往外走,雲崢在地上爬了兩下想要去追,被寧令哥又踹了一腳滑到了牆根上,隻聽寧令哥大笑著跨出門檻,到了院子裏才大聲說:“你讓本王,出醜,挨了三十鞭子,本王就搶走你心愛的女人要你一生痛苦,哈哈哈,你我的舊賬從此一筆勾銷,你來我的王府當左庶長吧!”


    雲崢氣的張嘴吐出一口血霧,翻身又摔倒了,花嘛站在雲崢的頭頂蹲下來笑著說:“恭喜左庶長,這可是一個清貴的職位,你不願意殺宋人繳納投名狀,把自己的女人獻給太子這樣也不錯,說實話,你賺了,知道有多少人想進太子府而不可得麽?好好想想,不就是一個女人麽,成為左庶長,你想要多少女人沒有?別忘了你所說的夢想!”


    在所有賓客嘲諷的目光中,雲崢艱難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花嘛的大廳,還沒有出門,就聽見大廳裏發出此起彼伏的爆笑聲。


    狗日的寧令哥這兩腳踹的好重,雲崢發現自己真的吐血了,腰肋間疼的厲害,勉強走出花嘛的家,牽著兩匹馬落寞的往軍營走,他不是不想騎馬,而是爬不上去,今日沒有讓猴子他們過來,隻能自己一步步的往軍營挨。


    隻顧低著頭走,不想撞在一個人的身上,正要開口道歉,卻聽那個人說:“我佛慈悲,施主身體受創,此時應當休憩,不應走動啊,施主家住哪裏,容貧僧送你一程。”


    聽到這句話,雲崢隻覺得全身的倦意如同潮水般的將自己湮沒,多日以來緊繃的心弦也在刹那間放鬆,有這個人在,自己實在沒必要這樣堅持。


    “送我去馬步軍都指揮營地。”說完這句話就靠在和尚的身上,徹底的昏迷過去。


    昏迷的時間很短暫,自身的警覺性依舊讓雲崢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馬車上,五溝和尚擔憂的瞅著自己。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五溝按住他歎息一聲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跑到西夏來,這是一片戾氣十足的土地,不管是誰隻要到了這裏心緒不免變得狂暴,你沉睡了一柱香的時間,但是在這一柱香的時間裏你的牙關咬的很緊,這是你要變得狂暴的先兆。


    雲崢,守住你的本心,莫要被心魔所欺,我不知道你剛才經曆了什麽,看的出來你很落魄,不如就此轉迴蜀中,我們在白雲深處品茗,下棋,喝酒,豈不快哉!”


    雲崢喝了一口五溝和尚喂到嘴邊的水,強忍著疼痛笑道:“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西夏?再說也走不掉,我現在走,會被李元昊幹掉的。


    和尚,你不覺得在崎嶇裏爬行,在雲霧中見到陽光才是最美的事情嗎?”


    五溝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就不再多言,他看的出來,雲崢此時不宜多說話。


    受傷的雲崢歸來,甲子營哀聲一片,大家都知道那個美麗的葛秋煙姑娘被寧令哥搶走了,這個時候他們似乎都忘記了葛秋煙是個什麽人,隗明公主憤怒異常,衝到隗歡王子府和寧令哥大吵一架,卻被人家一句“你現在豈不是方便”給羞臊的匆匆迴了皇宮,從此很少來到甲子營。


    高曇晟在得知葛秋煙已經進入太子府,幸喜若狂,他從來沒有和權利如此的接近過,雖然在傳播謠言的時候手下損失慘重,自己也差點暴露,不過所有的辛苦都有了迴報,現在隻要葛秋煙能夠媚惑住寧令哥,死幾個人實在不是什麽大事。


    雲崢依舊臥床不起,不過他的計劃依舊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從高曇晟那裏得知沒藏訛龐不日就要進京,雲崢要求高曇晟必須想辦法控製住沒藏訛龐的隨從,而後自己請寒林和浪裏格,孫七指在半路伏擊。


    直到此時,高曇晟才說了自己一夜製住雲崢五百人馬的秘訣,說來很簡單,百十個高手用迷煙讓人昏睡而已,如果真的是那樣神奇,也不會有寒林清醒的例子了。


    高曇晟又給雲崢打包票,自己的部下已經就位,隻要禍害掉沒藏訛龐的戰馬,自己的人在單打獨鬥上不輸給西夏武士,甚至會占優!


    這就是一句放屁的話,一個江湖人能打敗十個軍卒,但是一百個江湖人絕對不會是一千個訓練有素的軍卒對手,他根本就是一個蠢貨,這樣的人還作著當皇帝的春秋大夢,真是愚不可及。


    ps:


    第二章(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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