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歌坐在馬路邊的花池上,從兜裏掏出一包哈德門,抽出一支叼在嘴裏。一邊噴雲吐霧一邊打量著馬路兩邊過往的女人。

    “還是北京好啊,這些妞長得好看賴看不說,看那皮膚、身段、打扮,哪點都比山溝裏的蒙古女人耐看。蒙古女人心眼是好,可皮膚一個比一個粗糙,個個都讓風沙吹成了大紅臉蛋。牛奶、牛羊肉喂得她們膀大腰圓,哪還有半點女人味……``我操,看那個妞,老子還穿毛線褲呢,她倒穿起了短裙。妹子,你真不冷啊?你要真不冷咋不把絲襪脫了啊?光著大腿讓哥們開開眼吧,哥們好幾年沒看到女人大腿了……``”

    師歌現在總算理解當初在上海南京路上二老為啥看到女人的胸脯流口水了。媽的,當初自己咋呐傻捏?隻顧得偷胸墊了,咋就沒看一眼捏?……``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一輛黑色奧迪轎車自遠處飛馳而來,將到浴池門前,車子發出刺耳的刹車聲,滑出十餘米方才停下。未待車子停穩便有一人打開車門躥了出來,此人一身西裝革履,油頭粉麵,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富貴斯文。師歌定睛一看正是徐陽,見他向自己這邊望來,剛想起身招唿,哪知他目光掃過自己,未作半分停留,仍就焦急地左顧右盼……``

    這時從駕駛門處走下一個短發壯漢,正是喬鐵鋼。他也是一身西裝,敞開著衣懷不係領帶,足下卻穿一雙白色旅遊鞋。他關上車門向四下張望,看到不遠處坐在花池上的師歌居然也沒在意,隻是瞄了一眼便不再理睬,轉頭向另一方向尋視。

    “這倆彪子,老子不就穿得破舊些嗎?不至於認不出我來吧?”師歌苦笑著站起身來,向離自己最近的徐陽走去。他哪裏知道自已不隻是衣衫破舊,六年的時間使他從一個小屁孩變成一米八的大小夥子,而喬、徐二人心目中的師歌卻還是六年前的樣子,沒有想到這個坐在花池邊的邋遢青年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師歌走到徐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鬼,就你這個頭兒也敢出來混?你們家大人呢?”看到自己比徐陽高了一頭,師歌得意地跟他開起了玩笑。

    徐陽看到這個“民工”向自己走來,並沒在意。此時見他竟敢拍搭自己的肩膀,正要發火,可一看師歌的眉眼和那一臉熟悉的詭笑,驚叫到:“小歌?你是小歌?我操!不會吧?”

    師歌也不說話,伸出右手亮出四根手指,挺直身板向他行了個標準美式軍禮。老徐哪還再會懷疑,伸拳打在師歌的胸上,說道:“你他媽的怎麽長了這麽高?老子都認不出你來了。”

    正在車門邊尋視的老喬聽到徐陽的和師歌的對話,大步流星走過來,照著師歌的身上咣咣兩拳,“騷男!老子他媽的想死你了。過來,讓老子好好看看你長成啥德行樣了?我操!真不錯,快和老子一邊高了。來,讓我摸摸你的鳥長多大了……``”說著就向師歌的褲襠伸出手去。

    師歌慌忙躲到徐陽身後,“老喬,你咋還這彪樣呢?六年了你就不行長進一點?你看咱老徐,都戴上眼鏡了,整得跟一文化人似的。老徐,哪個大學畢業的啊?”師歌摟著老徐的脖子取笑他。

    還未等徐陽開口,老喬插嘴道:“你還不知道他?整個一裝逼犯,戴眼鏡算啥啊?沒事還整點雪花膏往臉上抹呐,浪擻地象個娘們兒……```”

    “滾幾巴犢子,老子的眼睛是遺傳近視眼,不戴眼鏡我都分不清你是公是母。你是爺們?你是爺們咋天天彪唿唿地總往娘們兒堆裏鑽?”老徐反擊了。

    “整!整!你倆可勁整,我好多年沒看你倆掐架了,怪想的哈。”師歌在一邊煽風點火。

    老徐迴過味來,不再跟老喬鬥嘴,把矛頭指向師歌。“不是,我還沒說你呢,你咋越活越迴陷捏?從哪掏弄來這身破爛衣服?整得跟建築工似的,老子剛才就看到你了,可一看你這身衣服我都沒看你的臉,我咋都想不到咱們家小歌會混成這熊色樣啊!”

    “小歌,你不是讓哪個妞給騙了吧?失了身又破了財 ?咱哥三剛出來混時也沒你現在這麽慘吧?整個兒一土孢子。”老喬也在一邊取笑。

    “嗨~~別提了,在那窮地方哪有百貨啊?一個月才有一次集市,去了蒙古袍就沒一件象樣的衣服,我總不能套著蒙古袍,登著大馬靴迴北京吧?這身衣服在那就算高檔了,不少小年青還都羨慕得要命捏。”師歌無可奈何地說。

    三人正說著話,一輛麵包車開過來。車門一開躥出來五、六個壯漢,來到喬、徐二人身邊,點頭哈腰稱唿喬爺、徐爺。

    老喬一看到他們,立馬收起笑容,板著臉怒斥道:“他媽的,你們咋才幾巴過來?老子還以為你們全都嗝屁了呢?”

    一個大漢惶恐地說道:“喬爺,您……``您開得也太快了,我開那麵包車鉚足了勁也追不上您開的奧迪啊……``”他的話還沒說完,老喬上去就是一腳,“你媽了個巴子的,照你這麽說還是老子不對了?該讓你開奧迪,老子開麵包是不是?”

    那漢子被老喬踹得一咧斜,哭喪著臉說道:“喬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您開車也太……``太猛了,我就是開寶馬也追不上你您啊。”心裏卻想:“就你開車那彪樣,誰能追得上啊?哪次你停車不是急刹出幾米?新買的奧迪車,才跑一年多我就替你換兩次輪胎了,修理廠的老板都說,這是哪位爺開的車啊,敢情把轎車當成方程式了,刹車片我都給你換了幾次了?”

    老喬聽到手下拍出的馬屁,很是受用,也知他們追不上自己。他隻是想在師歌的麵前耍耍威風罷了,“一群蠢貨,淨給老子丟臉,都他媽過來見過我的兄弟,這位是師歌,師爺。”

    那幾個大漢一口一個師爺叫著師歌,恭恭敬敬地與他寒暄。師歌一見這些大過自己好幾歲的漢子竟稱自己為師爺,覺得很是刺耳,忙說:“各位大哥,千萬別叫我師爺,我聽著別扭,你們就叫我小歌好了。”那幾位大漢麵麵相覷不敢應聲,都轉頭去看老喬的臉色。

    老喬也覺得有些不對味,“小歌,你說你姓啥不好,偏姓師。我一聽師爺這兩個字就想起了電影裏那些專給大壞蛋出餿主意的狗頭軍師。嗨~~你還別說,你那一肚子的壞水還真他媽的有點那個意思,咱哥幾個當初可沒少受你的罪啊!今個兒還就叫你師爺了,管你樂不樂意。”

    徐陽知曉師歌的秉性,知道他是個受不得恭敬的人。未待師歌說話,便出來圓場,“行了鋼子,既然小歌這麽說了,你就讓他們這麽稱唿他吧,免得他不自在。咱們也別在這瞎鬧騰了,大街上的人都看咱們呢,走,上車,去咱自己家開的飯館,給小歌接風洗塵。”

    老喬一聽徐陽幫腔也就不再為難師歌和那些手下,招唿兄弟們上車啟駕,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速向城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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