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火離的峽穀之後,張婉帶著性命垂危的朱佑樘,並沒有返迴大明的軍營之中,反而向著更為偏遠的郊外而去。


    那大軍之中,雖說都是大明的將士,可畢竟是人多嘴雜的,難免會走漏消息。


    而此時,兩軍交戰在即,若是太子朱佑樘身受重傷生命垂危的消息一經傳出,恐怕會引起很大的麻煩吧。別的不說,隻說這軍心渙散這一項,張婉便覺得很是麻煩。


    畢竟,她雖未行軍打過仗,卻也知道士氣二字,對一支軍隊而言,是多麽的重要!


    這個時候,麵對吐魯番人的來勢洶洶,大戰在即之下,大明的軍隊,更是需要這士氣二字;否則,又如何用得著太子朱佑樘親自領兵出征呢?


    更何況,張婉的心中一直有些隱隱的不安。方才她若是沒有感覺錯的話,那合歡宗的清月師姐,不知為何,竟然會對著自己帶著些莫名的敵意啊。


    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這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此時,自己要為丈夫療傷,倒是要防著此人一些才是。否則,一個不小心,殿下的性命,可就難保。


    所以,張婉這才慎重起見,未將朱佑樘帶迴大明的軍隊之中。畢竟,大軍之中,也太過顯眼了一些。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個絕對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為丈夫療傷啊。畢竟,殿下的傷,也太過重了一些。


    兩個時辰之後,張婉看著腳下的這一片沙漠,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此處不錯,遠離人煙不說,且天地元氣甚為暴烈,倒是歌適合給殿下療傷的地方。


    張婉放下了朱佑樘,單手往空中一揚,繼而快速的舞動了起來。


    隨著張婉的雙手舞動,四周的黃沙也迅速的旋轉了起來。


    風沙漫天之中,張婉和朱佑樘的身影,漸漸的化為了虛無。


    片刻之後,四周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晚風拂過,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卻不見一絲的異常。


    ………………………………………….


    偏將常寧一把就揪住了馬文升的衣襟。


    「馬文升,你憑什麽不讓老子去見太子殿下?」關外的吐魯番人就要進攻了,那萬喜又守著嘉峪關不開。而這些個錦衣衛卻一直攔在太子殿下的中軍大帳之前,攔著眾人不讓任何人接近殿下。


    常寧是一副火爆的性子,三次求見太子而不得,此時已是顧不得這麽多了。


    「放手!」馬文升扯開了常寧的手,一臉的陰沉。「常將軍,不是本官不讓你去見殿下。而是太子殿下旅途勞累,患了風寒,此時不宜見客。」


    馬文升也不想相攔。可此時的中軍大帳之中,空無一人,自己哪裏敢讓這些將軍們闖進去啊。


    「你胡說!」常寧掙開了一旁同僚的束縛,又搶了上來。「太子殿下到來的當日,還接見過眾將,那時殿下分明就是好好的。」


    這些個錦衣衛們,在京城之中便是一手遮天,此時來了大軍之中,還想拿出他們那套霸道的作風不成!


    我呸,老子才不怕你們呢!


    「常將軍,」這一次,馬文升還未開口,一旁的征西大將軍卻是站了出來。「想來太子殿下是累了,我們還是先迴去吧。」


    這一次,明麵上雖是太子朱佑樘掛帥,可實際上朱佑樘並沒有任何領兵出征的經驗。所以一幹東宮的屬官商量之後,任命了老成持重,又有多次關外作戰經驗的征西大將軍為副將,為的,便是為朱佑樘保駕護航了。


    果然,這大將軍見太子殿下已經一日不曾露麵了,而錦衣衛的人又是如此強硬的態度,心中一動,卻是站了出來。


    「諸位將軍,且聽老夫一言。」征西大將軍站在了馬文升的身後,無言的表達著自己的態度,「既然殿下病了,暫時無法接見大家,那,大家便先迴去吧。」


    常寧等人見此,剛要說話,卻見大將軍沉下了臉,隻好暫時離開。


    待眾位將領都離開之後,征西大將軍這才沉下了臉,看向了馬文升。


    「馬文升,你給本將說實話,太子殿下,究竟如何了?」


    這錦衣衛的人一直攔在殿下的大帳之前,難道,太子殿下已經病到不能起身的地步了嗎?


    「大將軍何出此言?」大敵當前,馬文升仍是不敢泄露半分,隻想再拖得一時。「太子殿下,不過是身體微恙而已。」


    「是嗎?「見馬文升還是不肯說實話,征西大將軍終於怒了。」馬千戶,軍中將士們的態度,你可都看到了?若是馬大人你再不肯對本將實言相告,那明日,本將可就攔不住了。「


    征西大將軍說完,便負手在後,想要轉身離去。


    馬文升見此,這才臉色一變。


    「大將軍,請留步。」馬文升不得不開口挽留。


    這一次,自己所帶的錦衣衛雖然是人數不少。可這軍中,卻是有幾萬的將士啊。


    若是明日,這大將軍袖手旁觀,自己手下的這點人手,又如何攔得住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到時候,若是被那些軍中將領強行闖入了中軍大帳。那,太子失蹤的消息,豈不是紙裏包不住火,終將外漏嗎?


    到時候,自己等人身死是小,可若是在兩軍陣前引起了軍中將士的譁變;那自己豈不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嗎?


    想到那個無法承擔的後果,馬文升不得不低頭。


    還好,萬幸的是,臨行前,謝太傅也曾經吩咐過自己,這大將軍也算是自己人。若是有事,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是可以和其商量的。


    想到這裏,馬文升這才開口站在了征西大將軍的麵前。


    「大將軍,」馬文升伸手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請隨下官來。」


    說完,馬文升率先轉身,走去了中軍大帳之中。此事各種蹊蹺,一眼難盡。還是讓大將軍自己去看看吧。


    征西大將軍見此,卻是眉頭一擰。


    這馬文升竟然能不經請示,就隨意進入太子殿下的大帳。難道,太子殿下他,真的已經是一病不起了嗎?


    可昨日,殿下初來此地和軍中各位將士見麵之時,明明還是一副沒有任何異常的模樣啊。這一日的功夫,殿下又怎麽會病得如此嚴重?此事,莫非還有什麽蹊蹺不成?


    大將軍想了想,還是抬腳,跟在了馬文升的身後,走向了大帳之中。


    罷了,多想無益。事情究竟如何,還是等見過了太子殿下之後,再行計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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