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家庭成員的品質、性格差異每每遵循一種奇怪的模式:

    假如一家隻有三個女兒,大姐大多賢惠、善良、最為能幹;二姐爽朗、潑辣、最為精明;小妹伶俐、嬌氣、最為任性。

    “買豆腐撿邊兒,討媳婦娶三兒”這句俗語的支持者一定是目光短淺者:貼邊豆腐的體積雖比中間的大,但沒有中間細嫩;娶了三小姐雖能得到豐厚的嫁妝以及老丈人、丈母娘格外的疼愛,卻沒有想到將三小姐娶迴家中的後果:娶三小姐相當於給自己找一個小媽外帶一孫女。直到三小姐搖身變成了媽,才能體會到當老公的感覺。

    什麽品質、性格的女人最討男人喜歡?那就是三姐妹的個性綜合體:善良而嬌柔、賢惠且爽朗、忠實又乖巧、還有些調皮的女人。假如這種女人再具備白嫩的皮膚、嫵媚的外形、高雅的氣質那就是人間極品了。(流口水了,嗬嗬)娶到這樣女人的概率高於中六合彩頭獎。

    換成一家三個小子,大哥往往憨厚、寬容、最為本分;二哥聰明、要強、最為上進;小弟柔弱、懶散、最為狡黠。

    什麽樣的男人最令女人喜愛?提出這個問題的人都是白癡,廢話!還用問嗎?當然是師歌本人我這樣的了。(嘿嘿,不隻是我,好象每個男人都會這麽yy吧?)

    這種規律模式,普遍存在於我們的實際生活與電影、小說等文藝形式中,鮮有違背。很難看到懶散、狡黠的大哥有個憨厚、寬容的小弟。

    雖說不是親兄弟,我們三人的個性仍遵循這種規律模式。

    老喬雖是兇時如惡煞、髒話連天,但在老徐和我麵前,他更多展現的是毫無城府的耿直、對我的謙讓和愛護。他並沒有因為養父母的虐待而報複,知曉自己的身世而淡薄對小妹的兄妹深情。在我們共事多年的江湖生涯中,凡遇到同為淪落人的同族兄弟,老喬每每熱情邀之與我們同吃(但不允許共住,擔心被其順走我們的東西。)。即使他們衣衫襤褸,身發異味,也毫不介意。反對衣鮮、身嬌出身於中、上層家庭的孩子非打即搶或兼而有之。與陳勝之寧有種乎論,李闖之均天下、開糧倉論,土改之打土壕、分田地論不謀而合。這種理念從小至今一直左右著他對人、事、物的是非觀念。

    老徐對事物的是非評斷卻往往取決於利益,與老喬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他的工於心計,很少象老喬一樣直言不諱。他的頭腦異常聰明,不論遇到什麽事都會開動腦筋找到辦法。癡迷於自已陰謀得逞後的自我成就感,就算是我他都從不放過:

    有次打完架迴到住處,他借口扭了脖子讓我給按背揉肩。我瞎鼓搗一氣之後,這廝居然對我的手法大放讚美之詞。一直以來都是跟在二老屁後跑腿、打雜、充當小馬便的我,如同第一次燒菜就得讚許的小媳婦,總算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便在之後的日子裏上趕子給二老獻殷勤,不讓我按摩我還不樂意,差點跪地相求。直到很長一段時間後發現剛剛被我服侍完的二人背著我騷眉搭眼、強憋竊笑,我才幡然悔悟上了這狗東西的當。此類事件頻繁發生以後,麵對徐老賊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嚴加防範,盡管如此,結局仍如那隻站在樹上的公雞,早晚被樹下的狐狸用計吃掉。

    多年後,徐老賊被我鎖定為第一個行騙對象,使得他淒慘如跪在黃世仁腳下的老楊頭,我才報了這n箭之仇。

    相對於強悍、豪爽又多情的的老喬和狡詐、陰險寡欲的老徐,我就是一剛入道的雛兒,蔽匿於二老身後,安然依賴於二人的庇護。多年的江湖生活並沒有使我遭受太多的磨難,無數次腥風血雨的廝殺過後,每每二老頭破血流、遍體鱗傷,而我則安然無恙,使我不經曆風雨也能見到彩虹。

    我這個在二老麵前跑腿、打雜的小馬便在外人眼裏更象一帶著兩個護衛的闊少爺。遊手好閑,隻出工,不出力。隻吃肉,不挨打。這樣的生活使得我多年後成為聽天由命、隨性而起、隨遇而安、沒有任何突出個性的社會閑散人士。

    雖說偷和騙是我的本職工作,但如果不是二老和一些可憐的家夥來求我,我很少主動去幹活。也許是上輩子積過什麽德,也許是老天蒼在我八歲後走出了更年期,一下子改了脾氣,唐突地對我好了起來。錢這東西從來就沒缺過,而且是越花越多,多得我很不耐煩。可命運就象是一個喜歡捉弄人的劣童,錢就象認得家門的鴿子,前腳剛剛撒出,後腳就唿朋喚友地迴來,劈裏叭啦地站在我頭上屙屎撒尿。扔包袱一樣的把似師非師,似父非父的大老白給我留下的幾十萬塊錢甩給投機倒把的徐小販子,可小販徐變成徐老板後又成十上百億地往我身上砸,甩出去的小包袱變成了能壓死我的小山包。誰說這世人沒有人嫌錢多?我就嫌。倒是有一句話說的太他奶奶的對了:越敢花錢的人就越有錢。

    (有人會對我說的這些嗤之以鼻,你把幾十上百萬象扔垃圾樣兒甩出去後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那時你才有資格跟我對質,沒試過就想當然說不可能的人最不咋地。不過,假如你真的扔出上百萬卻沒有飛迴來也別找我,應該是你沒扔對地方。)

    如同對錢財的態度,大多男人在發育成熟後本能向往的女人也不能使我產生積極、向上的動力。我沒有甩過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不是也象甩錢一樣越甩越多。大老白的感情經曆曾在我的內心最深處留下濃重的陰影,至今仍揮之不去。看女人如同看到麻風病人,隻在遠處好奇地觀望而不敢靠近。這種變態的心理使得我與已成為純情偶明星的徐靜之間的關係好比兩條鐵軌,近在咫尺,卻永遠不會相交。我至今仍沒整明白真正的愛情是啥樣兒,我曾坦誠地對我二十五歲時才交到的女朋友林雪菲講述過自已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她,隻知道自己和她在一起很自在、很開心。我不知道幸福是啥樣兒,但我知道失去她肯定不會幸福。

    沒有文化,學曆,也沒有暴力征服的雄心壯誌,我對權力更是絲毫沒有半點興趣。

    一個男人對金錢、女人、權力、包括本職工作都失去熱情就不可避免地成為懶散、無為的社會閑人。當各路所謂社會精英帶領全國有誌人之士搏鬥、廝殺於政壇、商界時,我卻致力於埋頭大睡、畫油畫、拉馬頭琴、閑逛、看電影、下象棋、上網打拖拉機、下廚炒菜、烹湯等頹廢生活之中。隻有當喬爺、徐大老板需要我出場或路見不平時方才出手幹活,去做本職工作。

    正是這種頹廢的生活態度,讓我在對徐靜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後,在我倆的感情更進一步發展之前,認識到自己與她的思想差異。追求理想與事業的她和我是兩種不同世界的人,我不想被她所改變,也不想嚐試去改變她,即使她對此不以為然。

    與徐靜的成熟、理性不同,林雪菲是另一種人,發育正常的身體錯誤地搭配著象是十來歲後就停止成長、發育的心理。外表成熟,心理卻象孩子一樣調皮、刁蠻與狡黠,單純得如同一覽無餘的蒙古草原,讓人一眼看穿。現代的女孩多如雖是繁華卻被汙染的都市,而她卻似很少被外人涉足的自然保護區。在她對於我的愛的成分裏,更多的是對我在她麵前展現的才華的崇拜,對我之於她無限寬容的依賴,而不是我的學曆、經濟條件、事業、社會地位。

    每當我和林雪菲在一起時,身覺自已此刻正穿箸一身純白全棉休閑服,沐浴著晨光,赤足在一夜細雨過後的樹林中、草地上漫步。怡然、舒適且清新。

    林雪菲曾乖巧的摟挎著我的胳膊,將頭輕輕依貼在我的肩頭,萬般柔情地問我人生理想。

    “我的理想隻有一個:成為一個能懶散一輩子的閑人。”我故作莊嚴,深沉地說道。

    瞬間,腋下與腳麵同時傳來異常熟悉的陣陣刺痛。手掐、腳踩我的林大小姐此時麵目猙獰:“老男人(我比她大七歲,老男人是她對我的愛稱),你給我記住了,你的第一理想應該是:成為全宇宙霹靂無敵美麗、善良、聰明、伶俐、溫柔、可愛、純情美少女林雪菲大小姐的終身奴仆!”

    “商量一下, 你的稱號能不能嗯去掉兩個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哪兩個?”

    “溫柔。”

    “哎呀,你是說我不溫柔嘍?”另一手扯住了我的耳朵“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我溫柔不溫柔?”

    “哎別擰了我錯了,我錯了,哎溫柔、溫柔還不行嗎?都快溫柔死我了,你就是小綿羊(她屬羊),可能不溫柔嗎?”

    在她上擰、中掐、下踩的淫威下,我再一次地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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