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親手接過那隻雪狐,然後交給了身邊的林書薇,這才看著司空穆晟笑著問道:「就隻得了這一隻獵物不成?」


    「送你,隻需要最好的足矣。」


    這情話說的,雲染的臉立時飛上了雲霞,眼睛深處都能蹦出她的歡喜來。


    北冥皇帝此時大笑一聲,看著二人說道:「帝後鶼鰈情深,真是令人艷羨啊。」


    司空穆晟牽著雲染的手,看著北冥皇帝說道:「彼此彼此,國主待皇後也是情深意重。」


    北冥國君笑了笑,卻沒接這個話題,隻是說道:「今兒個狩獵頗豐,一眾兒郎皆很出色,都改賞的。」


    「自然。」司空穆晟應了一句,卻沒有跟北冥國君爭鋒的意思,攜著雲染的手,在她原本坐的位置上坐下,竟是沒有再迴去的意思。


    北冥國君一見,隻是略一猶豫,也在北冥皇後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立時就有漂亮婀娜的宮人送上酒水瓜果吃食來,費經帶著大晉的人坐在司空穆晟的下手,個個身體筆挺,精神飽滿。


    北冥國君是個喜好享樂的人,這麽會的功夫,就有歌舞演奏起來。


    司空穆晟偶爾跟北冥國君笑談幾句,然後就有人提到了女眷還未迴來的事情。


    北冥國君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揮揮手就道:「她們腳程慢些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誰還會再多問一句,隻能看著歌舞慢慢的等待了。


    「還算是順利吧?」雲染悄聲問司空穆晟道。


    「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就是看看誰打的獵物多而已。」司空穆晟並不怎麽放在心上,「再過三日,咱們就該迴了。」


    雲染沒想到這麽快,就道:「事情都談妥當了?」


    司空穆晟輕輕頷首,「差不多了。」


    畢竟在外,兩人也沒多談。


    司空穆晟給雲染拿了果子遞給她,等她吃完,又伸手將果核接走,然後又拿帕子遞給她擦手。


    這一串的動作極為的自然,二人無所察覺,尋常習慣了倒也不覺得如何。


    但是落在北冥國君的眼裏卻有些不一樣了,早就聽聞司空穆晟待他這個皇後極為寵愛,原以為是以訛傳訛,現在看著竟然是真的這麽一迴事兒。


    又想起自己送去被退迴來的女子,北冥國君的視線又在雲染身上繞了一圈。


    姿容的確出眾,卻也不至於一枝獨秀。


    能將司空穆晟這樣的男人迷惑到如此地步,可見是有些狐媚手段。


    不過,這都是大晉的事兒,他也並不怎麽在乎。


    他娶了一個相貌兇惡的皇後,當年也隻是借皇後的家世。如今他後宮裏美人如雲,自然就覺得司空穆晟是個傻的。


    很快的北冥皇後一行人就出了林子,隻是遠遠的看著,那群人卻有些慌亂,雲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下意識的抓住了司空穆晟的手。


    司空穆晟就看向雲染,「怎麽了?」


    「米夫人也在狩獵的隊伍中,我怕她會出事兒。」雲染低聲說道。


    司空穆晟微微蹙眉,反握住雲染的手,「北冥皇後是個不簡單的人,有她在,大約是鬧不起來的,不要著急,容後再說。」


    雲染頷首,兩國之前,就算是有什麽事情,也是要先壓下來的,這個道理雲染是知道的。


    所以當時她派了秋禾過去,不僅是保護米夫人,更重要的是善後。


    果然不出司空穆晟所料,北冥皇後一臉笑意的迴來,隻是雲淡風情的說道:「有位夫人不小心驚了馬,已經命人送迴去了。」


    卻絲毫不提出事的是誰,也不說傷得如何,直看著她的笑容,還是為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隻是北冥皇後看著雲染的眼神有些不同,雲染假裝不知,隻是微微側頭跟司空穆晟說話。


    秋禾沒有迴來,雲染心裏鬆口氣,看來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必然是跟著米夫人的。


    不怕事情壓下去,隻要有秋禾在,她就能得知真相,到時候發難自然就有緣由。


    北冥皇後看她的那一眼,也不過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隻可惜,雲染這麽一副樣子,北冥皇後什麽也猜不出來,隻能作罷。


    中午射獵,晚上舉辦了篝火晚宴,穿著暴露的歌女,扭著細細的腰肢,圍著篝火起舞。更有那大膽的往男人麵前獻媚,竟也有人到了司空穆晟的麵前。


    可惜,美人有心,英雄無意。


    司空穆晟絲毫不理會,隻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小心翼翼的給雲染一片一片的割下金黃金黃的烤肉。


    那舞女似是不甘心,又往前湊了幾分,司空穆晟手中刀光一閃,那女子嚇得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提著裙角白著臉跑了。


    這一下,司空穆晟的跟前終於清靜了。


    雲染忍著笑,嘴角勾起,司空穆晟瞪她一眼。


    雲染卻沒忍住輕笑出聲,往身邊惻惻身子,對著他說道:「柳下惠也。」


    司空穆晟微帶著幾分得意,「這世上,我也隻要一個你罷了。」


    美人再美,也不是她。


    北冥皇後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幕,又看著北冥皇帝身邊左擁右抱,慢慢的垂下頭。


    等到篝火晚宴結束迴去,已經是夜半。


    秋禾依舊未歸,雲染想了想忍著沒命人去尋她。


    司空穆晟看出她的憂慮,隻道:「秋禾你還不放心?沒有消息迴來,也是好消息。」


    想想也是。


    累累一天,二人洗漱後就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秋禾就急匆匆的迴來了。


    暈染此時還未起床,她就在外頭等著。


    又過小半個時辰,雲染這才起身,知道秋禾來了,就讓人把她叫進去。


    「娘娘。」秋禾進門先行禮。


    「起來,米夫人怎麽樣?」雲染口氣有些急的問道。


    「米夫人肩膀上中了一箭,當時米老爺為了救米夫人被利箭射中心口,現在還昏迷未醒。」秋禾連忙說道。


    雲染一怔,「米鏞?他不是隨著北冥國君他們一起嗎?」


    「是,本來是的,但是後來不知怎麽忽然出現,當時奴婢隻注意米夫人的安危,並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等到米夫人忽然驚馬,米鏞救妻,當時亂成一團,奴婢也隻能先把人救下。」秋禾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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