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假易玲玲的行蹤?”沈雲收到端木光的血脈傳訊後,刷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立刻迴複過去,“人呢?她在哪裏?”


    這就是魔族的血脈傳訊超級強大之處。


    以他和端木光的血統以及修為,眼下,在祝融大陸的凡人界裏的任何一個角落裏,都能這般自由交談。並且還不用擔心被旁人截了去——哪怕是有第三隻天魔在,都無法發現這種天魔級別的血脈傳訊。血魔、心魔之類,血統更低級的存在,就更不用說了。


    從天神祭殿曆練出來後,沈雲一直都覺得無法理解。既然世上根本就沒有魔,所謂的魔族其實就是仙族為了詆毀神族而創造出來的新詞,那麽,上古時候的真魔,之後真魔沒落之後興起,再被修真人士合力打壓下去的血魔、心魔和天魔,又是怎麽一迴事?因為據季勇他們講,神族裏從來沒有這樣的存在。


    另外,魔族隻存在於鴻蒙界嗎?


    鴻蒙界以外呢?


    為什麽修真之人會起心魔?


    自上古以來,為什麽時常有墮魔者?所有的魔修都是墮魔者嗎……


    想到這些問題時,沈雲總覺得魔族並非他現在以為的這麽簡單。這裏頭定另有乾坤。


    話說迴來,這個血脈傳訊,是魔族所特有的天賦技能。不但天魔有,而且血統要低得多的心魔、血魔都可以有。


    但什麽時候能夠覺醒這項技,卻是因人而異的。具體的處決於他們的血脈精純度,以及修為的高低。


    這就象血脈傳訊本是潛藏在所有魔族的血脈裏。在條件沒有成熟之前,這項技能一直處於沉眠狀態。一旦條件成熟,它就覺醒了。


    比如說,端木光的天魔血脈算得上是精純的,但是修為不夠。所以,直到前一次突破,修為上來了,他才能覺醒血脈傳訊的技能。


    沈雲本人也一樣。他最初的時候也是不知道有這等魔族技能的,是進入了魔兵境以後,便覺醒血脈傳訊技能。


    為什麽他隻要魔兵境就能覺醒,而端木光卻要晚得多呢?


    後者是被血統拖累了。


    端木光雖然擁有比較精純的天魔血脈,但是比起那個時候的沈雲差得遠。所以,血脈不夠精純?那麽修為來湊!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血魔和心魔。這兩個分族群往往進入了更高層次的修為境界後,才能覺醒血脈傳訊。


    而另一方麵,血脈的精純程度又嚴重的影響和限製了魔族的修行。這使得有很多血統低的魔族,終其一生,也無法覺醒血脈傳訊。


    這是血脈傳訊比較坑的一個方麵。


    另一個更坑的是,血脈傳訊僅限於同一個分族群裏使用。也就是說,血魔跟血魔之間,心魔跟心魔之間,天魔跟天魔之間,才能進行血脈傳訊。跨分族群是不行的。天魔想跟一隻心魔進行血脈傳訊,對不起,做不到。


    但是,沈雲發現他又成了例外。


    他現在的血統早就超過了天魔,是真魔。但是,這一次迴來,他見到端木光,竟然發現後者已經可以用血脈傳訊了。這就說明,他們兩個之間是可以用血脈傳訊的。


    沈雲被弄糊塗了。反過來一想,這恰好又是一個明證。證明魔族沒有他以為的那麽簡單。不會僅僅是仙族為了詆毀神族而編出來的新詞。


    直覺告訴他,真正搞清楚魔族的由來,興許離當年仙族為什麽要迫害神族五脈的真相不遠了。


    當然,這些都是很長遠的未來之事。極有可能在鴻蒙界裏是無法解開的亙古之迷。沈雲斂了雜念,繼續與端木光聯絡。


    後者當時迅速反應過來——假易玲玲其實是自己人!是以,他迅速的做出追擊,又化成一道黑風旋風,朝著紅光消失的方向猛追,一直追出城十餘裏,方打住。


    確定四下裏無人後,他才動用血脈傳承向沈雲報告這件事。


    哪知沈雲如此之著急,一聽到有了假易玲玲的消息,便破天荒的打斷了他的匯報,直接詢問假易玲玲的下落。


    端木光怔了怔,才緩過勁來,簡要的匯報了始末。


    沈雲聽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失態了,遮掩道:“她那邊的進展順利與否,直接關係到我們能否從源頭上鏟除這一條線。你剛剛的處理是對的。興許她後麵有人跟蹤……”


    端木光聽得更加奇怪了——大人這話聽著明明很有道理。可是,為什麽他卻有一種越描越黑,欲蓋彌彰的直覺呢?


    大人在描補什麽?又要遮掩什麽……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使勁打了個哆嗦,輕輕的往自己臉巴子上打了一下——該死!大人不在跟前,你覺得沒人能看穿你的心思,你就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了!照你這麽個自我放縱法,早晚要在大人麵前吃瓜落!


    好吧,反省歸反省。接下來,他聽到大人吩咐“你速迴據點,我立馬過來”,該死的直覺越發強烈了!根本是按都按不住!


    “啊——”他衝頭頂茂密的樹葉大吼了一聲,趕緊的又化成一道黑旋風,往城裏趕——希望這樣全速跑一趟之後,能摁下直覺的頭。不然的話,等會兒大人過來了,根本藏不住心思的他,根本在大人麵前立不住腳。


    沈雲其實手頭上的事很多。但是想到錢柳獨自麵對修士同盟軍和落桑族人兩股勢力,他便心急如焚,當即給魏清塵傳訊,令他過來全麵接手之後,雙手各自掐成一道法訣,祭出金色小圓圈,砸開虛空,探身鑽了進去。


    另一頭,魏清塵接到傳訊符,聽到自家主公火急火燎的聲音,頓時被嚇得不輕。


    發生什麽大事了?就隻隔著兩個院子,主公竟然沒有用神識傳音,而是給我發傳訊符?


    一想到主公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焦急,他也沒法再淡定,火速衝出屋子,前往主院。


    他的速度已經是最快了。


    幾息之後便趕到了主院。


    然而,他看到的是正屋大門洞開,人去屋空。


    主公慣用的那隻胖肚子白瓷大茶壺擺在小方桌上,沒有蓋蓋。旁邊,擺著一隻熱氣騰騰的大鐵壺,以及一包打開來的茶葉。


    主公是在泡茶的中途離開的!


    竟是如此之急!


    魏清塵扶著小方桌在一張椅子上慢慢的坐下來,驚得兩個眼皮亂跳——越是這樣,他越不敢在這種時候胡亂聯係主公。


    傳密訊肯定是不可以的。


    神識傳音雖然保密性好,但是會讓主公分心,也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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