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沈雲祭起飛船,帶著眾人一起去圍獵。


    全速走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離那處山穀隻有不到三裏遠了。沈雲提醒強行打座,蓄精養銳的眾人:“到地頭了。”


    丁叔坐在最前邊,靠船頭最近。他睜開眼睛,迫不及待的往前看。


    “是虎口子!”他輕唿。


    李營主等人聞言,臉的喜色瞬間沒了一大半。


    沈雲也一直覺得奇怪:一路,他經過的山林、河灘多得很。幾乎都是鳥獸稀少,呈肅殺之像。唯獨這一個山穀草長鶯飛,欣欣向榮。


    當時,他以為是有主的地方。所以,打半空裏經過時,特意往眼睛裏注入一成道力,仔細俯看山穀周邊。


    結果是,他既沒有看到靈力波動,也沒有發現人煙。


    在他看來,這確實是一個無主的山穀,是塊野地。


    也就是說,山穀裏的不同,另有玄機。


    因為急著趕路,再加,山穀裏隻有凡獸,所以,他也沒有放心,收迴目光,繼續趕路。


    是迴到門派裏,看到大家都麵有菜色,且齊伯饞肉的樣子,他看在眼裏,心裏難受得很,所以,又想起了這個山穀。


    他是這麽想的:管他有什麽玄機,先帶大家過來看看。搞得到,明天就打牙祭。實在是搞不到,最多也就是白跑一趟,大夥兒耽一個晚的覺。


    好吧,其實也是藝高人膽大。


    在仙山中部到邊界,再從東海岸,迴到野雞嶺,這一路,沈雲發現比以前更輕鬆。同樣的高山,同樣的大河,在他麵前象是突然變小了許多,就跟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一樣了。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又更了一層樓。以前的困難,其難度統統降低了一個等級,甚至更多的等級。令他無所畏懼。


    眼前的這個山穀也是如此。


    不過,該有的謹慎還要有的。看到眾人紛紛色變,他將飛船懸停住,問道:“虎口子?我在新得的地圖沒找到這個名號。我還以為是個無名山穀呢。它有什麽危險的地方?”光聽這名號,就令人覺得危險得很。與穀中的肥美平和,完全不是一迴事。


    丁叔吐出一口濁氣,答道:“這個山穀邪氣得很!”


    接著,他心有餘悸的向沈雲講了發現這個山穀的經過。


    在危機初現的時候,也有長老提出來過,去更遠的地方打獵。大家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紛紛派出了專人負責去周邊找尋新獵場。


    主院這頭,負責尋找新獵場的是丁叔。


    和其他各部門各營的商量好搜尋方向後,他帶著四支小隊,共二十名探路打先鋒的好手出發了。


    他們的搜尋方向正好就是這個方向。


    丁叔記得很清楚,出了野雞嶺山脈,他們又禦劍飛行了差不多一天,發現了這個山穀。


    當時候,大夥兒甭掉有多興奮了,吼吼的要衝進山穀裏去先獵一波,痛痛快快打一迴獵。


    不知怎麽的,丁叔心裏感覺怪怪的。他叫住了弟子們,拿出千裏眼來,仔細察看穀裏。


    通過千裏眼,他看得更清楚了。山穀裏,水美草肥,野牛野羊壯到滾圓,跟芝麻粒似的撒得到處都是。


    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看到機關……根本連人蹤都沒有。


    丁叔心道:莫非是我小心過了頭?


    轉念又一想:雲哥兒不止一次說過,在外頭謹慎些不會錯。


    是以,他放下千裏眼,按照程序,先用傳訊符向家裏報告,說發現了一個野物多得數不清的山穀,並報山穀的具體方位。


    家裏的迴複很快。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主院值班的是羅叔。後者幾乎是立刻迴複了過來:我馬帶人帶家夥過來,幹一波大的。


    隔著傳訊符,丁叔都能聽到羅叔的興奮。


    他覺得羅叔說得對,在這個地方打獵,就是一錘子買賣,要幹就幹波大的。


    所以,他給羅叔傳訊迴去,叫他多帶些人,用的速度趕過來。而他們暫且不會入穀,先在穀口布陣做陷阱,防止正式圍獵時,穀裏的獵物逃了去。


    羅叔飛一般的迴複:好。魏長老知道了,說親自帶我們過來。半天後,我們能夠抵達。


    那最好不過了。丁叔便安排眾弟子們趕緊的布置起來。


    這時,一名小隊長笑嘻嘻的指著山穀裏說:“丁長老,你看,有隻落單的野黃羊跑到穀品來了。光看著肉跑,吃不到嘴裏。大夥兒哪裏心思做事?要不,我去把那隻野黃羊悄悄的抓了來,給大夥兒烤得香噴噴的,先好好的解一解饞!”怕丁叔不同意,他立刻用右手的兩根手指頭指頭保證,“就是抓頭野羊,我保證絕對不會驚動其他的羊。”


    其實丁叔也看到了那頭羊。好家夥,那羊肥得肚子都快貼到地了。屁股滾圓,走一步,身的長毛一抖一抖的……


    丁叔控製住流口水的衝動,揮手同意了:“去吧!你小心點兒!”


    “您放心……”那小隊長一招手,帶一名隊員,提著劍,往穀口那邊貼了過去。


    看到兩人沒有放鬆警覺,丁叔放了心,令其餘弟子先做事。而他則親自帶了兩名弟子跟過去,打算在穀口做接應。


    小隊長兩個的速度不慢。轉眼間,兩人進了山穀。


    就在這個時候,穀口突然飄起一陣白色的薄霧,恰好遮住了他們倆的背影。


    丁叔跟在後頭,心裏“咯咚”作響,連忙大唿:“小心。”同時,他打住,展開雙臂,攔住跟在後麵的兩個弟子。


    他的話音才落,那陣突如其來的薄霧已經散開了。


    小隊長和那名隊員的背影再現。


    丁叔正要鬆一口氣。就在這時,與小隊長保持五步遠的那名隊員,一個栽頭,倒在地。而在前頭的小隊長站住了,半身向後慢慢的轉。


    大約是兩息,也許更短……丁叔記不清了。總之,象是過了很久,又象是沒有過多久,小隊長的半身終於轉過來了。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白森森的骨架。


    沒有一絲血肉的頭骨,嘴巴那一塊張得大大的,象是在大喊“危險”。


    之後,接連好幾個晚,丁叔都會做夢夢到這個情形。小隊長在生命的最後一息,想的是要向他們示警。所以,哪怕隻剩下了一副骨架,他也艱難的轉過身來,向他們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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