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寶講完,提醒道:“玉錦門在夷洲吃了一個這大的虧,他們肯定會找迴場子來的。我很擔心沈家莊。”


    別看圍攻沈家莊的那些玉錦門弟子逃得那叫一個快,但無數次前例證明,他們迴玉錦門搬援兵也叫一個快。待援兵到了,他們再殺迴來,於隻有魏長老一名元嬰上人撐著的沈家莊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更何況,現在凡人界的形勢非常之複雜。


    以夷洲為例,能夠做到坐收漁翁之利的其他勢力,不隻是兩三家。


    所以,他的想法是,不吃這眼前虧,避之。反正青木派在夷洲又不是僅有沈家莊這一塊地盤。


    沈雲讚同的頜首,問道:“這話你沒有跟清塵說?”


    洪天寶不好意思的輕笑:“我哪敢……”元嬰大能駕前哪有他一個築基小子說話的份兒?哪怕魏長老確實平易近人,在他麵前一點元嬰上人的架子也沒有。


    “你呀!”沈雲無可奈何的笑了,卻沒有再接口說轉移的事。


    洪天寶了解他,知道他定會聽進心裏去的,拿出兩枚儲物戒指來,輕輕放在高幾上,推到他麵前。


    沈雲垂眸看它們,挑眉:“這些是什麽?”


    “戰利品啊。”洪天寶指著左邊那個解釋道,“這是道長交給魏長老,然後,魏長老連看都沒有看,就交給我,托我捎給你的。”


    沈雲衝右邊的那個呶呶嘴:“這一個呢?”


    “就是道長分給我的那些。”洪天寶笑道,“我現在手頭還算寬鬆,沒有急著花錢的地方。也一並給你了。”


    沈雲正要拒絕,卻被洪天寶搶先截住了話:“凡人不淬體,修行無異於在石板上種莊稼,而淬體就是砸靈石。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缺靈石。這一筆最多也就能幫兩三位兄弟淬體,但積少成多嘛。你不要嫌少。”


    一席話將沈雲大半的勸說都給堵了迴去。餘下的,就是用陰煞之氣淬體的新法門了。


    是以,他話鋒一轉,問道:“你近段有空閑麽?”


    洪天寶斂了笑:“正要跟你這事呢。玉錦門真的是全仙門最吃不得虧的。他們真的會全方麵找你報複迴來。我得馬上迴去,召集人手,好盯著他們點兒。”


    沈雲卻擺手:“清塵是兵法上也很有造詣。他不會老實等玉錦門上門報複的。以我對他的了解,玉錦門不想報複也就罷了。他們若敢再殺迴去,隻怕清塵非得用沈家莊又扒他們一層皮。所以,你不用擔心沈家莊那邊會吃虧。”


    “難怪你剛才那麽氣定神閑。”洪天寶放下心來的同時,心裏慶幸不已:還好我有自知之明,沒在魏長老麵前口出狂言。


    想想也是。元嬰上人是什麽?那是被人們背地裏稱為“老怪”的存在。他一個築基小子能考慮到的情形,魏長老豈能想不到?


    “那更應該趕緊喊人盯緊一些了。”他更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以玉錦門上下的驕橫樣兒,十之八九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所以,他們肯定會集結更多的弟子,再報複迴去。


    如果他能打探到真正有用的消息助魏長老一臂之力,豈不更妙?搞不好這迴能真正打痛玉錦門呢。


    沈雲知道是留不住他了。


    而且初級淬化是需要全力以赴,容不得一絲分心的。


    再加上,洪天寶還沒有凝丹。他現在用陰煞之氣完成初級淬化的話,也與吳旺財他們一樣,做不到完全收斂身上的陰煞之氣。這對於以散修的名義,常年在外頭奔波的洪天寶來說,完全是致命的。


    也罷,等天寶凝丹以後再說初級淬化之事。他按下了心裏的打算,也起身:“我送你去門口。”又道,“玉錦門的消息不是那麽好打探的,你要多加小心。”


    送走洪天寶後,沈雲又趕迴石頭島,詢問趙宣:“聽風堂在仙山這邊的進展如何?”


    這一塊一直是魏清塵在管。他在演武堂裏,便是想過問,也是鞭長莫及。是以,隻是知道錢柳他們已經被送出去了。而他們具體被送到了哪裏,有沒有立穩腳跟……這些詳情,他是一概不知。


    趙宣跟了他多年,一聽這話就知道有事,不然的話,主公也不會生了啟用這些暗棋的念頭。詳細的匯報完進展情況,末了,他關切的問道:“主公,發生什麽事了?”


    沈雲告訴他沈家莊那邊的戰況。


    “我完全讚同洪爺的判斷。玉錦門囂張慣了,不會善罷甘休的。”趙宣點頭,“我們與他們的實力相差太懸殊,是要多盯著些。”


    沈雲歎道:“兩條走路,才能穩妥啊。”


    趙宣了然:“我這就去聯絡金木。”主公的話,說到他心裏去了。兼聽則明,這話擱在刺探情況上,也是字字真言。更何況,情報一事,往往是謬之絲毫,結論截然相反。他沒有與洪天寶合作過,不知道後者到底有幾分手段,可不敢拿沈家莊眾兄弟姐妹的命去賭其是否高明。


    這是錢柳的代號。


    前些時候,恰好玉錦門的內門招一批仆役。其中,恰好有十個名額是內門的醫女。


    說是醫女,其實並不是正兒八經的玉錦門弟子,是比仆從地位高一些的低級管事。要求是懂一些醫術,可以是凡人,也可以是修士,但修為不能超過煉氣期後期。至於年齡則沒有嚴格的限製。


    錢柳被選派過來,就是衝著玉錦門的內門醫女去的。


    而她也不負重望,順利的考上了,成為了聽風堂安紮在仙山這邊的首批暗棋之一。


    她也是聽風堂在玉錦門裏刺探消息,唯一能用得上的力量。


    本來,金木是趙宣留在玉錦門的一著閑棋。卻沒有想到反倒是最先用上了。


    “行。近來,你就專門負責此事。”沈雲想了想,還是叮囑道,“她是瞞著錢姑姑偷跑過來的。年紀也還小。她的安危,你要放在第一位。”


    趙宣知道錢柳的身份。所以,當初去女營選人時,他是不想選錢柳的。


    是小丫頭考了個第一,而且劉營主也極力推薦。後者說,在小丫頭學醫一事上,錢姑姑表現得從未有過的強勢。所以,小丫頭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怕是很難再繼續學醫了。除非小丫頭與錢姑姑翻臉。還說,修行當聽從本心。她自己是得了門主大人之助,才做到了從心行事。現在小丫頭的情形與她當年何其相似。她也想學門主大人當年,助小丫頭一臂之力。


    多年的街坊。一席話,成功的勾起了趙宣的側隱之心。於是,他按照流程,選中了錢柳。


    沒想到,小丫頭不但學醫的天賦不錯,而且也很有做暗樁的潛質。這麽知的時間裏,就在玉錦門的內門執事院站穩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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