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也不由坐直了身子。突然得了泰陽真君的大力提攜,他覺得定是有緣故的。聽了泰陽真君的這個開場白,直覺告訴他,緣由定與這則消息有關。


    會場內外之人,也都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不少人忍不住用神識傳音,相互打探著:“發生什麽事了?竟然驚動了師伯祖。”


    “好象近來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件啊。”


    “會不會是剛剛那位師伯要突破化虛了?”


    “呀,很有可能哦。法修裏又多了一名化虛真君,而且還是這麽年輕,確實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件。”


    “怪不得師伯祖如此看中這位師伯……”


    與前麵一樣,這些神識密語,沈雲又一條不落的全部收到了。


    怎麽可能呢!這些人都在瞎猜些什麽呀。他心道:除了對修為境界的狂熱追求,這些人腦瓜子裏就沒點別的了嗎?


    天劫將至,仙門大眾卻沒有一絲警覺。


    沈雲的心裏不由湧起一陣陣涼意。


    這時,泰陽真君再度環視全場。


    與會者們再一次斂神。亂七八糟的神識密語又一次戛然而止。


    泰陽真君輕歎:“諸弟子,外麵是個什麽情形,你們難道一點都不知情嗎?”


    沈雲禁不住眉頭輕挑。顯然,曾師伯與他一樣,也知曉了與會者們的神識密語。


    這就有意思了。難道是修為境界高出一重大境界,就能捕獲別人的神識密語?


    好吧,眼下,這個不是重點。


    曾師伯要公布的這則消息才是。


    沈雲定心,看向講道台上。


    文遠真君顯然也被抓住了注意力,臉上現出關切之意,偏頭看向泰陽真君。


    泰陽真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偏過頭去,沉聲說道:“昨晚,我收到確切消息,說,定文上人在昨晚亥時一時殞落了。”


    “定文上人?”文遠真人一頭霧水。


    他根本就不知道定文上人為何許人也。


    底下的與會者們更甚。他們的臉上是一個比一個茫然。不過礙於泰陽真君之威,沒有敢再動用神識傳音,私底下瞎討論。


    沈雲也不知道。


    泰陽真君看在眼裏,心中微歎,繼續對著文遠真君說。實則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我與定文上人有過數麵之交。是以,略微知道一些。定文上人以普濟蒼生為已任,故而積極出世,而鮮有在仙山。”


    文遠真君聽明白了,頗不以為然的在心裏暗道:說了大半天,原來是個散修。


    不過,一介散修也能修行至元嬰境,也算是難得了。勉強能夠入得他的眼。隻可惜,死了。


    高階修士身死即道消。再有能耐,也是有如燈滅,在天地間消失得幹幹淨淨,重歸虛空。


    想到這一點,他總算有了些感同身受,禁不住輕歎一聲:“無量天尊。”


    好熟悉!沈雲心思電轉,旋即,記起來了——幾年前,在玉溪鎮的三星觀,他收拾那屍修時,半空裏傳來的,不就是這道聲音嗎?


    原來,當時試圖阻止他的,是玄天門門主。


    他立刻想到,給道長發布任務的,也是台上這位。


    難怪道長逾期沒有迴宗門交任務,玄天門竟然一下子派出六隊弟子出來尋人。


    沈雲垂下眼簾,在心裏說道:也隻有門主才有這等權勢。


    隻是一介散修而已。文遠真君沒有把定文上人的殞落真正放在心上。


    台下,眾人也聽出來了,臉上紛紛現出了然之色——原來一個在凡人界混的,無門無派的散修!怪不得沒聽說過……


    泰陽真君自然是看出了文遠真君的不以為然。他偏迴頭去,望著台下,又道:“定文上人在俗世行走,平常用的也是俗世的姓名。所以,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他的道號,但是,卻應該多少都聽說過他的名號。定文上人俗姓貝,仙庭授爵平南侯。”


    貝大帥!貝大帥殞落了?沈雲心頭大震。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有些發蒙。


    終於,台下有了反應。現場接連響起驚訝的輕唿。


    “是貝侯!”文遠真君的身後,安誠上人也驚唿出口。


    文遠真君近二十年來,基本上不問俗世。是以,他還是不知道這個貝侯是何許人物。聽到小徒弟的驚唿,他心念一轉,用神識傳音問道:你與貝侯很熟?


    安誠上人收到,連忙用神識迴複:不熟。沒有見過麵,但有過書信往來。這人雖是散修,卻有些門路。前些年,他也不知道怎的結交了仙門長老會的王師叔。聽說他要在菱洲建一所新武館,不分資質,廣收門徒,王師叔極力支持,曾給徒兒寫了一封親筆信,說要徒兒幫著在宗門裏尋幾個金丹境的弟子去坐館。徒兒不好推卻,便吩咐任務堂那邊推兩個人過去。大約半年之後,這個貝侯親自給徒兒寫了一封答謝信。那時,他還不是平南侯。信寫得很好,甚是感人。徒兒這才想起任務堂那邊一直沒有複命。而信裏提到的兩名金丹弟子道號,不是徒兒熟悉的。於是,徒兒喚了任務堂的執事過來詢問。這才得知,那兩人都是出自旁係,不過,在門中名聲尚好。徒兒有些過意不去,又叫人去了一趟菱洲,送去一封迴函和一千中品靈石,資助他。他當時就迴了信。隻可惜送信人迴來後,徒兒恰好在閉關。待徒兒出關,已是一年多之後。得知他那時在仙庭裏如日中天,得勢得很。想來也不差徒兒錦上添花。徒兒便淡了心思,沒有再與之聯絡。


    原來如此。文遠真君微微頜首,迴了一句:倒也是一段善緣。


    這就是表揚了。安誠上人暗地裏鬆了一口氣。貝侯曾經儼然成了仙庭第一權臣。那時,他心裏好擔心師尊知道後,會責備自己沒有把握住時機。


    還好,姓貝的在運道上是屬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這才風光了幾年,便死翹翹了。


    而文遠真君直覺事情不對,暗地裏在袍袖裏掐了掐手指,發現真有些不好,又傳去一道神識密語:那兩個金丹弟子都是誰?他們還在那新武館嗎?


    安誠上人非常慶幸自已那時召了任務堂的人過問了,連忙迴複道:是玉寧和永安。那新武館聽說後來被仙庭接過去了。徒兒覺得不對,令任務堂那邊將他們倆都召迴來了。


    文遠真君滿意的迴複道:如此甚好。


    台下,沈雲收到兩人的神識密語,心裏象是接連被強雷擊中。


    其一,安誠上人也就罷了,修為不如他。他居然連文遠真君的神識傳音也能收到!


    其二,玉寧真人與永安師尊是同門,都出自玄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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