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塵是陣修,不是器修。隻不過,他在角鬥場裏混了兩百來年,淫浸傀儡術多年,手工也是曆練了出來。自己設計和動手做些器械和船隻還是不成問題的。


    很順利的拿到材料後,他沒有急著返迴石頭島,而是掩了修為,服下易容丹,化成一名金丹一層的散修在邊界轉了一大圈。


    如沈雲說的那樣,他想找一找生財的門道。


    然而,轉了一圈之後,魏清塵甚是惱火——如今的邊界,被大大小小的勢力把控著。任何利益都瓜分得幹幹淨淨,儼然成了定勢。他身為一個元嬰上人,要想從中再分一杯羹,除非動手敲掉其中一角勢力,取而代之。


    如此一來,問題又迴到了原地。他還是隻能從雨前島下手。


    罷了。魏清塵帶著順手打到的兩頭野黃牛迴到了石頭島。本來他隻是打算自己搞點醬牛肉下酒的。不想,餘莽恰好過來送最後一批尾貨。聞著香味,他禁不住讚道“比明香酒樓的還要好”。


    魏清塵去邊界轉了一大圈,知道他說的明香酒樓就是小鉤鎮上的那一家老字號。而這家主人的先祖正是他的一位故人。醬牛肉的方子也是當年他因為得了其先祖的一份因果,隨手送出去的。不曾想,兩百多年過去了,明家輾轉遷至邊界小溝鎮,憑著這張醬方,不但立住了腳,而且還置辦下了一大份家業,成為小鉤鎮數一數二的人家。


    對於修士來說,因果了結,意味著緣份也已了。魏清塵沒有想過要去找明家。不過,看著餘莽望著廚房方向使勁吞口水的饞樣兒,他生出一個主意來——向平安坊賣醬牛肉。


    隻是他還是拉不下這張臉,於是,將趙宣喚進廚房,委婉的道出心意。


    趙宣是商賈出身,一聽就明白了。而且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丟臉的。當即拍著胸脯包攬下來此事。


    餘莽那邊自是同意的。甚至他還說,願意負責提供食材,以及將醬牛肉以平安坊的名義,銷往周邊的妖族。他胸有成竹的對趙宣說:“就衝這股香味兒,我擔保周邊的妖族,沒有一個不愛的。說句老實話,我也正想找個由頭與周邊的妖族多些往來。這個醬牛肉,好哇。它明明白白、幹幹淨淨的,不會惹人多想。”


    他也好明香酒樓的醬牛肉。曾經化裝成一個外地客商,去找他們洽談,想合作一把來著。結果,人家牛氣得很。說是每天隻出售一百斤醬牛肉。這是祖上訂下來的規定。想買?排隊吧。想再買多些?明天請早。


    現在好了。他找到了比明香酒樓更好的。


    如此甚好。魏清塵正中下懷。


    雙方一拍即合,達成了協議。


    當天,餘莽便帶走了一半的醬牛肉。整整一百斤醬牛肉,當天晚上就在平安坊裏賣了個精光。


    第二天一大早,餘莽帶著兩千斤新鮮野牛肉到石頭島來結算——一百斤醬牛肉總共買了五塊中品靈石。按照六四分成,石頭島得三塊中品靈石。他得兩塊。而兩千斤新鮮野牛肉,他做價一塊中品靈石。所以,這一次交易,石頭島的分紅是兩塊中品靈石。


    這門買賣真賺錢!巨大的利潤讓趙宣笑得合不攏嘴。


    從此,新弟子們除了操練、修行,每天又多了一項任務,即,製做醬牛肉。


    趙宣根據“各盡所能”的原則,按照醬牛肉的流程,將他們分組,輪流烹製醬牛肉。


    一個月之後,餘莽與他們結算,竟然淨賺了整整三百八十塊中品靈石。更可喜的是,餘莽告訴趙宣,醬牛肉果然如預料的那樣,在周邊的妖族裏甚是暢銷。他也成功的因此而與幾個平常不怎麽往來的妖族搭上了線。


    “這門生意做得。並且肯定會越做越大。”他歡喜的憧憬著,“光是這片海域的妖族,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將來,如果能夠做到真正的妖界……嘖嘖嘖,那就賺發了!”


    魏清塵沒有絲毫的隱瞞,一五一十的向沈雲做了匯報。末了,又道:“趙長老說,這些靈石足夠咱們石頭島上的吃食開銷了。”


    沈雲聽完後,給了充分的肯定:“現在,門派在這邊也有了些人手。是可以做一些糊口的營生。”說到這裏,他記起一事,扭頭去看船尾的端木光,問道,“端木,你上次跟阿莽在大澤的那樁買賣,做起來了沒有?”


    端木光撓著頭,笑道:“迴到島上,我就去找他,盡早的把買賣做起來。”


    “要抓緊了。”沈雲吩咐道,“那邊是無主的地。莫叫別人占了先。”


    端木光斂了笑,很認真的抱拳領令:“是。”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魏清塵讚許的點頭,“養兵是最費錢的事。主公能如此開明、通達,實乃是我等之大幸。”


    沈雲歎了一口氣,輕輕搖頭:“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是真窮過,再清楚不過。也窮怕了。”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象雨前島那些的財路,我是堅決不會碰的。不但我不會碰,不準門中弟子碰,而且,我也容不得旁人發這樣的不義之財。”


    得,話又繞迴來了。魏清塵端起酒碗,小抿一口,從心底裏笑了出來。


    與水師,還有雨前島相比,一個月才賺三四百塊中品靈石的醬牛肉買賣,真的是連芝麻也算不上。


    而他偏偏不提重點,七拐八繞的說這麽多,就是想看看主公心中的輕重、主次。


    現在,結果出來了。


    主公與他簡直太合拍了,有木有!


    清了清嗓子,魏清塵很認真的說起水師的組建、訓練,以及與雨前島的第一次正式交手。


    新弟子們都是行伍多年、身經百戰的老兵。再加上,他們彼此之間早已養成了默契。所以,熟習水性之後,水師的操練立刻提上了日程。


    魏清塵針對新弟子們習慣陸戰的特點,為他們量身設計了一些訓練的械件,讓他們先在海灘上訓練,然後再提高難度,下水實戰。


    兩個階段也都是以十天為期。十天之後,進行考核,不合格者,直接淘汰。水師永不錄用。


    “永不錄用”這四個字既緊了眾弟子的弦,也激起了他們的好勝之心。所有人都練得特別用功。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水師本來沒有趙宣什麽事兒。他卻先身士卒,與眾弟子同吃同練。


    眾弟子的士氣更是高漲。


    兩次考核,皆沒有一人被淘汰。


    與此同時,雨前島的探子們膽兒又漸漸大了起來,動作頻頻。他們每天都避開巡羅隊,將“漁船們”往石頭島靠近一點點。


    他們自以為得計。殊不知,魏清塵早就想著將他們做為磨練水師的刀。


    終於,在二十四號的早上,不但前頭離開的那些“漁船”們全都迴到了石頭島附近,而且增加了近一倍的生麵孔。


    魏清塵大爽,告訴趙宣:“他們要動手了!”哈哈,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終於能磨一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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