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柴夥、火盆,有煲粥的砂鍋,沈雲點燃了一隻火把,插在床頭,開始煮靈米粥。


    不一會兒,砂鍋裏“咕嚕咕嚕”作響,自內飄出靈米特有的清香。


    沈雲忍不住湊過去,深深的吸上一口,情不自禁的讚道:“真香呐!”


    在這種漆黑、孤寂,還有寒冷的夜裏,守著這樣一爐紅火,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靈米粥,幸福感簡直不能再強烈。他還沒有喝粥,光是吸了一口熱氣下肚,精神便為之一振。。


    就在這時,他聽到絕壁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同時,夜風裏的腥味兒更重了。


    這是?


    “糟糕!定是靈米粥的香味兒傳到了上麵,把虎妖給引來了……”他趕緊的蓋上鍋蓋。


    可是,這隻是一口尋常的砂鍋,根本就蓋不嚴實。米香伴著熱氣兒,源源不斷的往外冒,根本就不是蓋上鍋蓋能藏得住的。


    怎麽辦?


    沈雲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這裏是絕靈境,丹田被封,完全打不開,左右手各掐出一道指訣,試圖將熱氣引入體內。


    不想,竟然成功了!


    “滋溜——”,“汩汩”冒著的熱氣兒迅速匯成一道,鑽進了他的小腹裏。


    立時,失去知覺的丹田裏象是湧入了一道涓涓細流。雖然還是打不開,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道細流在丹田裏轉了一圈,然後出丹田,很快的流向周身的經脈。


    力氣飛一般的恢複。饑餓感立時消去了一大半兒。


    原來紫瑛真君的指訣在絕靈境裏也是一樣管用的!沈雲迴過神來,心中大喜。


    火盆和砂粥就安放在床邊。他連忙在床上盤腿坐好,五心向上,左右手仍然掐著指訣,平放在兩個膝頭,象最初引氣入體那般,開始吐納。


    砂鍋裏的熱氣難逃這種強大的吸力,盡數匯成一道直直的白汽,鑽進了他的丹田裏,一絲絲也沒有散開。


    幾息之間,帳篷裏彌漫著的香味兒也都被他吸納入肚。


    很快,絕壁之上,重重的腳步聲停住了。少許,又折了迴去,漸行漸遠。


    不用說,這定是虎妖們聞不到靈米的香味兒,又退迴去了。


    這些家夥的鼻子倒是靈得很呢。


    不出十息,砂鍋往外冒熱氣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沈雲的吐納速度。閑下來的某人,得寸進尺。雙手“刷刷”的各換了一個指訣。他想嚐試著用紫瑛真君的指訣運轉道力。


    結果,他失敗了——通過這兩道指訣,他隻能感覺到道力。後者好比是在水裏泡散了的麵條,他想盡了辦法,也完全提不起來。


    道力運轉不起來,還是無法練功。


    沈雲不甘心的又試了兩次。


    結果,次次都是如此。


    “咕嚕咕嚕……”腸動如雷。明明吃得肚兒圓,可是,就是覺得餓。沈雲滿頭黑線。


    因為能夠感覺到道力,所以,他很快找到了原因——現在兩道指訣真的非常之耗道力。


    就幾息的時間,剛剛漲迴來的那一點點道力又嗖的一下全用光了。


    照這樣的速度,體內僅餘的六成道力很快就能耗光。


    沈雲嚇得打了個激靈,趕緊的撤了指訣,換迴原來的那兩道,安安分分的吐納。


    一小鍋靈米粥裏蘊含的五行靈氣是相當之有限的。更何況,他還浪費了一點點。大約百來息之後,他再也從熱氣裏吸納不到五行靈氣。


    這時,體內的道力僅恢複了不到小半成。


    可別小看了這小半成。因為有它們,饑餓感止住了。沈雲鬆開指訣,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呃,剛才,狼吞虎咽的接連消滅掉了兩大海碗的湯麵,確實是吃撐了。


    沈雲撓了撓頭,探身去揭砂鍋的蓋子。


    打開一看,裏麵看不到靈米粒,隻剩下一小鍋冷米湯。並且,米湯稀得跟水一樣,顏色呈灰白色,黯淡無光。


    全是殘渣,吃不得了。


    沈雲拿起一大塊紗布,折成三層,覆蓋在鍋口,濾掉渣子,將水用一口空缸收集起來。


    極有可能要在這裏呆上整整十天。而他目前總共才一缸幹淨的水。故而,在沒有找到可以飲用的幹淨水源之前,一滴水都不能浪費,必須充分利用起來。


    比如說這一點水,雖然不能喝,但卻能拿去漿洗衣服。洗頭洗臉也不錯。


    “這樣的水,還能喝不成?”郝田哼了哼,點評道,“小器!”


    郝意若有所思的收迴目光,問道:“哎,我說,你以前有沒有見過這家夥剛才掐出的那幾道指訣?我覺得很特別。”


    “沒見過。”郝田不以為然的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怪模怪樣的,一看就是旁門左道。”


    “旁門左道?不見得吧!”郝意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


    這話聽著好刺耳。郝田很不爽,心道:哎呀,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料房來了。到底是誰的修為低幾重小境界!老子比你多活的那一百多年,難不成是湊數的?


    麵上明顯的帶著不高興,他擰眉反問道:“你見過?你知道?”


    郝意嗬嗬:“見過一迴。在三百多年前。”


    郝田目光微閃,狐疑的問道:“三百多年前?還沒有這個鬼地方呢。那時你築基了吧?”一個築基境的後生小子,能有什麽見識?


    轉念又一想:據他所知,郝意雖然年紀不大(相對於他來說),但在這裏的資格卻是最老的。相傳,郝意最初進來時,不過是剛剛築基。但郝意是最先的那一批角鬥士裏唯一活了下來的。人不可貌相,興許這家夥有什麽奇遇,見識就是旁人要多一些呢。不然的話,這家夥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憑什麽當上主持人?哪象他們這些人,修為明明比這家夥高,卻隻能當苦哈哈的引導者。


    想到這裏,他歉意的略一抱拳,“剛才是我心急,說話衝了些。你莫與我一般見識才好。”


    郝意擺擺手:“沒事。”


    郝田又將話題重新拉迴去:“三百多年前,這裏還沒有搞起來吧?你真在外頭見過?”


    “見過。”郝意坦誠的點頭,“我有幸見一位化虛前輩掐過類似的指訣。她真的不是旁門左道。”當時,他才剛剛築基。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宗門的比武場上,有幸見到了紫瑛太師祖的風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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