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頭與虎子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說清了當時的具體情形。


    沈雲剛被從亂石堆裏刨出來時,身子冰冷。不過,當時,餘頭和虎子都沒在意。因為那時暴風雪剛停,天冷得能將人的耳朵凍落。沈雲埋在冰天雪地裏,身子能不冷嗎?


    兩人粗粗的檢查了一下,見沈雲隻有幾處皮外傷,周身的筋骨都好好的,便放心的將人背到了這處山洞裏。


    他們的計劃是,先在山洞裏將就一夜。既然先生沒有大礙,相信很快就能醒來。說不定,先生醒來之後,還能帶著他們去追趕伍爺他們。


    擔心沈雲是被凍壞了,他們用在軍中學到的土法子,從山洞外麵取了幹淨的雪團,輪流給沈雲擦身子,直到將他的周身的肌膚擦得泛紅。這時,一旁火堆上的薑湯也熬好了。他們倆將沈雲扶起來,灌了一大碗。


    想著沈雲年青體壯,很快就能醒來。


    哪知,一碗薑湯灌下去之後,沈雲卻在他們麵前跟變戲法一樣的,飛速老去——頭發先是由黑變灰,最後最白;緊致細嫩的皮膚迅速鬆馳,跟風幹了的桔子皮一般……


    兩人拿定主意後,寸步不離的守在沈雲身邊。


    四天後,蘇老三等人奉胡寧之令,前來接應他們,一並返迴省城。


    沿著餘頭留下的暗記,蘇老三他們很順利的找到了山洞。


    看到沈雲的情形,他們冷靜下來後,也認同餘頭的做法,都覺得不用去豐成縣裏請郎中。


    因為省城那邊還有要緊的任務,不得過多拖延,所以,蘇老三派了穀雨去追趕祁督使大人和伍爺。向他們報告沈雲的近況。祁督使大人是大帥的親信。大帥軍中的那些仙官大人通常也會賣他幾分麵子。而以他的性子,知道了沈雲出了事,肯定會去請熟識的仙官大人們想辦法救人的。


    餘頭和虎子則留下來,一邊繼續照顧昏迷的沈雲,一邊等穀雨的好消息。


    隻可惜,二十多天過去了,穀雨仍然不見迴轉。


    “先生,以穀雨的腳程,這兩天裏一定會有消息的。”餘頭按下心中的焦慮,溫聲說道。


    沈雲早已打定主意去祖師的玉簡裏翻找治傷的法門。祖師是丹修,又是化虛大能。放眼當時的修真界,見識超過她老人家的,能有幾個?想來大帥軍中的那些得道高人都沒法跟她老人家相比。


    是以,他並不在意穀雨能否帶迴來治傷的良方。


    “好。”他沒能忍住,張嘴打了一個嗬欠。


    餘頭見他倦意濃濃,遂彎腰替他掖緊被子,跟虎子使了一個眼色,雙雙去了山洞外邊。


    “餘頭,什麽事?”一出山洞,虎子急切的問道。


    餘頭答道:“我在這裏守著。你去官道上迎一迎穀雨。他差不多也應該要到了。”


    “是。”虎子二話不說,噌噌的下了山。


    沈雲是真的乏了。這一覺又睡了兩天兩夜。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多了一個穀雨。


    “先生,您醒了!”穀雨眉開眼笑,神采奕奕。


    沈雲目光一轉,又看向餘頭和虎子。他們兩個臉上的黑眼圈沒了,眉心的愁雲更是一掃而光,神色比撿了金元寶還要高興。


    “看樣子穀雨哥帶來了好消息。”他笑道。


    穀雨笑嘻嘻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信封,雙手奉上:“先生,這是大人令我帶迴來的。大人吩咐,信在人在,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此信一定要親手交到您的手上。”


    “有勞了。”沈雲應了一聲,努力的抬起右手去接信。


    他真的是太老了,以至於象抬手這樣的動作,做起來也是哆哆嗦嗦的,吃力的很。


    餘頭眼圈泛紅,伸出一雙手穩住了他那抖得不成樣子的右手。


    信封上有火漆。旁邊寫的是“沈先生親啟”。


    沈雲隻能呶呶嘴:“餘頭,幫個忙,替我把信打開。”


    “哎。”餘頭含糊的應著,替他去掉火漆封印。


    信封裏有三頁對折的信箋。


    餘頭沒有展開,直接擱在沈雲的手裏:“先生,要不要扶您坐起來?”


    “好。”沈雲點了點頭。


    餘頭他們用的都是儲物袋。所以,雖然住在山洞裏,但是他們用的、蓋的,無一不跟家裏一樣。


    聞言,虎子上前,將沈雲扶起來。穀雨則在他的身後塞了一床卷起來的厚棉被。


    然後,三人找了個借口,避出了山洞。


    沈雲吃力的展開信紙,沒想到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副小畫。


    具體的來說,第一頁的信紙是一張草圖。上麵畫著一副玉佩。


    蓮花玉紋!


    沈雲的眼睛不由眯縫了起來,變得遲鈍了許多的腦海裏現出三個字“玉密使”。


    沒錯!這副玉佩的主玉石上正中刻的恰好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與他在秦管事那裏找到的水墨蓮花圖沒兩樣。


    一直以來,趙宣都在奉命尋找這樣一副古玉佩。不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兒,這副玉佩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眼前。


    沈雲迫不及待的去看後麵的信。


    翻到第二頁信紙,他又是大吃一驚。


    上麵的字跡,與多年前,他得到的李棠親筆薦書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這封信不是祁督使大人寫的,而是李棠親筆!


    他定了定心,眯起一雙昏花的老眼,認真看信。


    開頭的稱謂是“沈師侄”。


    這封信果然是李棠親筆所書。他在信的開頭直接道出身份。原來,他竟然師承天神宗的五大內門護法之一的玄清真君。


    也就是說,李棠也是天神宗的五脈嫡係傳人。


    在信裏,李棠坦言,在省城的時候,曾暗中搜查過沈雲的住處。他找到了那隻紅雲寶匣,確定了沈雲的同門身份。因為紅雲寶匣是他的師尊玄清真君親手所製。而他的師尊是煉器大師。紅雲寶匣是他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世間僅有一隻。旁人便是想仿製,也仿製不出來。


    可惜得很,沈雲是沒有靈根的凡人之資。他便歇了認下沈雲這個同門師侄的心思。了解到沈雲想入鴻雲武館學藝,他便送上一封薦書做禮物,以全了同門的情份。


    不想,這迴祁督使暗地裏找上他,道出沈雲布仙陣與邪魔搶奪月華之力之事。


    他從中聽出來了,沈雲目前少說也是一名築基修士了。


    他不知道沈雲是如何在短短的三年裏做到脫凡超俗,並且成功築基的。他隻知道,沈雲足以做他的同門師侄。於是,寫下了這封信。


    接下來,他說起了沈雲的傷。他認為,沈雲是丹田受到重傷。丹田至關重要,所以,這傷必須馬上治。


    他恰好有一個療傷的好去處,叫沈雲不妨去那裏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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