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伯他們幾個都不約而同的起身,欲迴避。


    丁叔連忙解釋:“沈爺沒發話,我哪裏敢應她們?要等迴了她們之後,才知道到底是樁什麽秘事呢。”


    沈雲笑道:“說了這麽多,肚子都餓了。”


    “擺飯,擺飯。”齊伯笑著招唿眾人。


    於是,沒有再提那勞什子的秘事。


    晚飯後,丁叔獨自從角門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他風風火火的迴來了,徑直去了東廂房。


    “沈爺,您知道黃三爺為什麽會找您麻煩嗎?”他一臉氣憤的問道。


    沈雲不解:“為什麽?”


    “是街口陳家的二小子!”丁叔恨聲說道,“他在黃三爺跟前煽風點火,編排您如何如何厲害,又如何如何的看黃三爺不順眼,要取他而代之。”


    沈雲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們說的那樁秘事,就是這個?”


    “嗯哪。”丁叔使勁的點頭。


    沈雲笑了笑:“沒事了,早些洗洗睡吧。”


    “啊?”丁叔滿臉錯鍔,“您不去找陳家算賬?”


    “有什麽好算的?沒看到陳老爺都死了嗎?”沈雲輕輕搖頭。估計是知情之後,被活活嚇死的。


    其實,就算陳老爺沒死,他也不會去找陳二爺的麻煩,更不用說陳家的其他人。


    與什麽仁心仁義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純粹是,他有信心,隨手隨地能象捏死螞蟻一樣,捏死陳二爺,乃至整個陳家,所以,不怕他們在他的麵前興風作浪。


    一頭大象不會去找一隻螞蟻的麻煩,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從前,他不會有這樣的信心。


    因為變得強大了,所以,象陳家這樣的,隻要沒有真正惹火他,他會直接無視。


    他的時間很寶貴。有那工夫報複陳二爺之流,還不如抓緊這點滴的時間,練拳、畫符、走心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哦。”丁叔摸著後腦勺想了想,心道:也對。還報複個什麽樣?陳老爺都被陳二爺那個不肖子嚇死了。陳家因此而賠上了當家老爺子的命,也算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差不多扯平了。


    不過,心裏還是氣不過。出了東廂房後,他去找了齊伯和老羅發牢騷。


    這迴,痛快多了。三人一道拍著桌子,衝街口方向,好一通大罵。


    罵完之後,老羅越想越不心甘:“沈爺仁義,不追究他們。哼,我老羅可沒這麽大方。明早,我去會會陳家二小子。”


    丁叔第一個響應:“算我一個。”


    齊伯哼道:“一起罷。”


    第二天,吃過早飯,他們三個瞞住沈爺出了門,直奔街口陳家。


    孰料,還是晚來一步。


    陳家門口的白布、白燈籠全撤掉了;寫著“陳宅”的橫匾也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積年的印子;黑油大門緊鎖,正中貼著一張巴掌大的紅紙。在仙都,這是“吉屋出售”的意思。


    “跑了!”丁叔氣得踢了一腳門,“這幫孫子!”


    老羅一把扯掉門上的紅紙,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踩呀踩:“我呸!一屋子倒黴東西,也好意思稱吉屋!”


    “算他們跑得快。”齊伯拉著兩人往迴走。呆會兒,街坊們要來拜訪沈爺,他們沒閑工夫對著一所空宅子撒氣。


    當然,這事,得稟報給沈爺。


    “昨晚,我迴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那院子裏還點著好些白燈籠。估計是今天清早跑的。”齊伯稟報完後,丁叔補充了一句,“什麽叫做心虛?說的就是他們那一窩。”


    齊伯考慮得要長遠一些,眼裏泛起一絲愁雲:“沈爺,您看,他們分明是早有準備。可,昨天,我和老羅去上祭時,他們一個抱歉的字也沒有說,瞞得跟沒事人兒一樣。這家人的心思太深了。我擔心他們會記恨上了,將來是個禍害。要不要去追迴來?”


    沈雲卻不以為然,擺手說道:“無事。任他們去罷。”還是那句話,陳家,掀不起什麽風浪。


    見狀,齊伯他們也不好再多說。這時,大門那邊傳來拍門聲。


    “估計是街坊上門拜訪來了。”齊伯示意丁叔和老羅去門口看看。


    不一會兒,老羅拿著一封大紅帖子跑了進來:“沈爺,前街的王坊長求見。”


    齊伯聞言,喜氣立馬淌了一臉。擱在從前,他們看到坊長,那都得畢恭畢敬的喚一聲“坊長大人”。從來不敢想象,有朝一天,坊長會巴巴的遞了帖子,上門求見。


    果然,爺沒說錯。跟著沈爺,不但有肉吃,而且是倍有麵兒,前程大好!


    很快,王坊長被引到了正屋的客廳裏。


    在客位坐下來後,王坊長開門見山,從懷裏取出一個紅封皮的小本兒,恭敬的雙手奉上:“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請大人笑納。”


    又送禮?仙都的人們就這麽愛送禮?沈雲狐疑的掃過小本兒:“不知王坊長這是何意?”沒誰會無緣無故的給人送禮。想來王坊長定是有所求。沒搞清對方的真實意圖前,他還真怕這份厚禮會咬手。


    哪知,王坊長竟然急紅了臉,將小本子高舉過頭:“大人,小的知道,現在小的說什麽,大人也不會相信。大人,日久見人心。您以後定會知道,小的是真心依附您,請求您的庇護。小的將所有的家裏都登記在此,真心實意的將它們獻給大人,請大人笑納。”


    什麽?沈雲震驚:“王坊長言過了。在下何德何能……”


    不等他說完,下邊,王坊長舉著小本子,“叭唧”一聲,跪下了:“大人,小的雖然做著坊長,但是,天地良心,小的不曾與姓黃的有半點瓜葛,從未依附過他。大人明鑒啊。”


    這時,齊伯在下首衝沈雲使了一個眼色。


    有話要說?沈雲心中一動,示意老羅將人扶起來,而他自己則借口更衣,與齊伯一道去了裏間。


    所謂更衣,與尿遁是一個意思。這是他到了仙都後,洪天寶告訴他的。


    “他是怎麽迴事?”到了裏間,沈雲壓低聲音衝外麵呶了呶嘴。


    齊伯卻是滿臉堆笑,先是向沈雲打拱道了喜,然後才講出裏頭的門道。原來,仙都是個屬於強者的世界。往往強者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能使尋常人家頃刻之間覆滅。沒誰會知道,什麽時候會大禍臨頭。所以,為了自保,很多尋常人會把全部的家業奉獻給某個強者,主動與之締定仆從契約,以求得庇護。


    “仆從契約?”沈雲覺得不可理解,“王坊長是良民吧?他放著良民不做,要自己把自己降為賤民?”


    齊伯解釋道:“這種仆從契約是沒有在仙府備份的,所以,明麵上,他們還是良民。一般來講,強者們都嫌麻煩,讓他們做個管事,自己去打理獻上來的家業。隻有要動用銀錢時,才去他們的產業裏抽水。大夥兒管這叫做‘活水養魚‘。在仙都,這是強者們的一條大財路。沈爺大顯神威,往後慕名來依附的人隻會更多。財源滾滾呢。’’


    見沈雲沒有吭聲,他歡喜的搓著雙手,又道,“王坊長沒有說謊。姓黃的充其量就是個大混混頭子,還當不得街坊們的依附。據我所知,大家之前都是交些保護費應付他。姓黃的知道規矩,知道自己護不住人家,也沒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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