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四海香燭鋪的時候,沈雲走在熱鬧的街道上,腳底有些飄——這才多久,買符紙等材料的錢不但迴了本,而且還賺了數千兩和十一塊靈石!然而,符紙才用去七刀半,符筆更是連一枝也沒寫禿。朱砂墨也才寫完十小碗。照這樣的消耗,等這些材料用完,豈不是要賺到十餘萬兩銀子和數百塊靈石?


    突然發現仙都一點兒也不象想象中的那般“居不易”。這裏分明遍地都是金銀財寶和靈石啊!


    沈雲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右後側有兩道目光陰測測的盯住了自己。


    莫非是石橋坊市入口的那兩名邪修?心頭一驚,他握了握拳頭,佯裝沒有發覺,繼續不緊不慢的往街口走去。


    跟上來了!


    有兩個人!


    腳步沉穩有力,唿吸急促而渾濁,不是那兩個邪修。


    有功夫伴身,沒有凝結出真氣,應該是初級武師的樣子。


    他們跟著我做甚?沈雲垂眸看了看身上的錦袍,心道:莫非是見財起意,也想劫一迴道?


    心裏冷哼一聲,他扯起長腿,快步出了街口。


    “快,點子要逃!”一個頭戴土黃色狗皮帽子,穿著黑色羊皮襖的年輕男子飛快的衝同伴使了個眼色。


    後者年歲與他看著差不多,不過,穿著打扮皆要寒磣得多。大冷的天,這人隻穿了一件又薄又小的藍布夾棉舊長袍,一點兒也不合身。兩個袖子上還各打了一個黑色的大補丁。大冷的天,他的一張長臉被凍得青白,兩隻手縮在袖子裏,瑟瑟發抖。


    收到同伴的眼色,他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使勁的吸溜了一下鼻子,撒開腿丫子鑽進了左側的那條小巷裏。


    而“狗皮帽”則是往左右兩邊看了看,緊追沈雲而去。


    不到半刻鍾,沈雲在前麵一個偏僻的街角被“藍袍男”給迎麵擋住了去路。


    “小子,你爺爺手頭緊,跟你要點兒錢花銷。”他跑得滿頭大汗,氣息更加不穩。


    沈雲心道:想劫道啊?麻煩你也先把氣給喘勻了,好不好!你這副上氣不接下氣的德性,我打你,算不算是欺負弱小呢?


    “噌噌噌……”身後也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那是“狗皮帽”從後麵追上來了。


    “交出你的錢袋來!”他斷掉了沈雲的後路,惡狠狠的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兩寸長的小刀,比劃著晃了晃,“放老實些!”


    沈雲轉過身去,望著他冷笑連連:“我若不老實,又怎麽樣?”


    “不老實?嘿嘿,爺爺的小刀可不是吃素的!”“狗皮帽”獰笑著。話音未落,他一個箭步上前,手裏的小刀唿的劃出一條道兒,徑直朝著沈雲的喉嚨而去。


    與此同時,“藍袍男”也平起飛起一腳,踢向沈雲的後背心。


    “啪!啪!”接連兩聲。


    下一息,“狗皮帽”與“藍袍男”重重的摔做一堆。


    等他們迴過神來,發覺自己正以狗啃屎的姿勢趴在地上,兩個掌心,還有整張臉擦著冰冷的雪地,火辣辣的疼!


    沈雲走過去,一腳一個,將兩人翻了個邊,當著倆貨的麵,象是玩兒一樣,把“狗皮帽”的那把小刀“叭”的從中間生生掰斷。


    兩人不由使勁的打了個哆嗦,冷汗與額頭上的血水瞬間攪在一起,直往下淌。


    “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跟著小爺做甚?”


    “狗皮帽”反應最快,嚎叫道:“我……小的是剛進仙都趕考的武師,帶來的盤纏用完了,想弄點錢花花。”


    “爺爺饒命啊!我們真的是進京趕考的武者。”“藍袍男”大叫,“小的有路引為證。”


    “小的也有。就在懷裏。”


    沈雲冷哼:“都拿出來給小爺看看。”


    “是。”兩人爭先恐後的從懷裏掏出了路引。也不敢多動,就躺在地上,打開路引,雙手高高的舉起來。


    沈雲掃了一眼。


    還真是兩個打同一地方來的中級武師。看樣子是來仙都參加高級武者試的。


    就這水平,也敢來參加高級武者試?簡直是不堪一擊。


    再者,武者家世大多少富裕。堂堂的兩個中級武師竟然會混到要靠打劫維持生活的境界,說出去,誰信哪!


    沈雲不由眉尖輕皺。


    “狗皮帽”見狀,趕緊哭訴:“爺爺,小的們也是好人家出來的。走到這一步,也是萬不得已啊。小的們還沒到仙都,便在官道上被仙符兵搶了兩迴。好在出來前,家裏還往銀號裏匯了一筆錢。哪知,取出來沒兩天,又被一幫地頭蛇給搶了。不瞞爺爺,小的兩個已經是兩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小的更慘,身上的衣服還是偷來的。”“藍袍男”嗚嗚的直落淚。


    兩個大男人,堂堂武者,搞得跟兩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沈雲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你們倆是什麽時候盯上小爺的?”


    “打您進了‘四海香燭鋪子’。”“狗皮帽”搶先說道,“小的在這條街呆了一些時日,聽說了,別看那家鋪子生意不好,然而,那家鋪子裏的平安符是整條街裏賣得最貴的。打那鋪子裏進出的客人,個個都是有錢的主兒。小的們也沒多大能耐,見爺爺獨自一個人,身邊連個護衛也沒有,所以就起了心思。爺爺明鑒,小的們真的沒有半點害人之心,隻是求財!”


    “藍袍男”在一旁又是大叫著求饒,“爺爺,小的們狗眼不識金鑲玉,饒命啊……”


    罷了。沈雲看不出破綻,扔下兩截斷刀殘片:“滾!”


    地上的兩人如獲大釋,皆是一骨碌爬起來,手腳並用,頭也不迴,飛也似的往小巷子裏跑了。


    什麽人呐。沈雲搖搖頭,轉身迴家。


    殊不知,“狗皮帽”和“藍袍男”又逃迴了天帝廟後街。他們倆在“四海香燭鋪”的後門前站住了。


    夥計阿成抱著膀子站在黑油小門外邊:“怎麽弄成這副德性?你們不都是中級武者嗎?”


    “道爺,那小子實在是太厲害了。”“狗皮帽”哭了,“小的們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給打趴在地上了。連護身的小刀也被他掰斷了。那可是小的的太爺爺傳下來的寶物,被他輕輕一下給掰斷了。”


    阿成愕然:“這麽厲害?”一個凡人小子居然拿出來的法符比自己這個煉氣初期的符修畫得還要好一些,搞得他在師叔麵前下不得台。他氣不過,便找了兩個落魄的趕考武師,想狠狠的教訓那小子一頓,不想,竟是這麽個結果。


    “藍袍男”頂著一臉的血,嗚嗚的點頭:“小的一上去便使的是殺手鐧。一點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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