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第二天,忙活了一個上午,沈雲他們合力,把名下所有的藥田全種上了翠草。


    “出了一身的汗,不如下午我們去河裏洗個澡,鬆快鬆快。”袁峰提議道。


    陳龍他們都看向沈雲——河邊的水麵都被劃進了藥田,是有主的地兒。而他們這些人裏頭,隻有沈雲的藥田裏帶有水域。


    “好啊。以後,你們想要遊水,盡管來我的水田裏。”沈雲爽快的應下。初秋時節,河水不算涼。這些天,他都是在自家水田裏解決的洗澡問題。


    “太好了。”袁峰他們忍不住歡唿。


    當然,眼下,大家又累又餓,自然是要去膳食先飽餐一頓。


    到了膳堂,袁峰搶先說道:“今天大家都別跟我客氣,想吃什麽,盡管點。”他拍了拍腰間的荷包,“我帶足了銀子。”


    陳龍在一旁笑道:“省城誰不知你們袁家財大氣粗?我們跟誰客氣,也不會跟袁家孫少爺客氣。”


    “就是。”其餘人皆嘻笑著附和。


    沈雲在省城呆了小半年,多少知道一些省城的事。此時,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袁峰來頭不小——在省城能稱得上財大氣粗的,又姓袁,自然是有“袁半城”之稱的袁家。


    他們原本就是省城的良民大戶。前些年,聽聞叛軍要攻打省城,袁家舉家出城避禍。據傳,貝大帥能一舉奪迴省城,裏頭就有袁家的功勞。是以,城破之後,貝大帥曾兩次親自接見了袁家的家主袁老太爺。


    之後,袁家舉家遷迴,家勢好比是點著了的衝天炮,一發不可收拾。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們的鋪子在省城遍地開花,涉及各行各業,故而得了“袁半城”的雅號。


    怪不得人家不在乎他那一頓飯。


    不過,袁峰身為袁家孫少爺,行事如此之低調,確實出乎沈雲的意料。


    他想:也許這才是袁家能抓住機遇,迅速崛起的原因所在吧。


    忙了一個上午,所有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袁峰自個兒放了話。他又不是缺錢的主兒。是以,誰也沒跟他客氣,都點了自己愛吃的菜,一頓子狼吞虎咽。


    吃罷午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返迴藥穀,在河邊小憩過後,跳進甲十號水裏,遊水嬉戲。好不快活!


    他們之間情誼也象是芝麻開花,節節攀升。


    此後,去大禮堂聽講、田間勞作,沈雲與他們都是同進同出。


    羅師尊發布了翠草種植任務後,便暫時停了講課。第三次開講,換了另外一位師尊。


    當沈雲看到玉寧道長身著白色勁裝,手執三尺青鋒長劍,出現在大禮堂前麵的亭子裏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教他們劍術的師尊竟然是玉寧道長;更加沒有想到的是,玉寧道長竟然是武院的兩位教使大人之一!


    其他弟子的反應也差不多——天哪,武院的教使大人親自教我們劍術!


    真是難以置信!


    接著,他們的第二個念頭是:玉寧道長好年輕!好漂亮!


    玉寧道長在台上看得分明,忍住笑意,隨手舞了一個劍花。


    於是,台下又是一片驚唿,星星眼閃亮。


    第一次開講,玉寧道長隻略微示範了個一招半式,講了一些劍術的基本常識,以及學習要求。


    散課後,她單手執劍,被一隊紅衣勁裝侍女簇擁著,象一片霞雲似的飄然而去。


    台下,弟子們過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齊齊起身相送:“恭送玉寧師尊!”


    陳龍迫不及待的轉過身來,對沈雲和袁峰說道:“快,我們快去領木劍!玉寧師尊的劍術課,我一定要修,並且還要得優!”


    關於功課,武館有相關規定:分成必修課和選修課兩種。對於藥院弟子來說,劍術課和後麵還要開講的拳術課、刀術課、槍術課一樣,都屬於選修課。學與不學,全憑弟子們自願。但是,一旦選修了,如果考試不合格,其處罰與必修課是一樣的。


    因為武學之中,劍術有王者之稱,傳聞是最難的。所以,今天,有一部分人是抱著試聽的心態來的。如果覺得實在是太難了的話,他們便會改選後麵的武學課。


    陳龍最愛刀術,對劍術無愛。他今天就是抱著陪聽的心態過來的。


    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隻要能多看玉寧師尊一眼,劍術課再難,也非選不可!


    一樣想法的,顯然不止他一個。


    今天過來聽講的弟子們,沒有誰再猶豫,急吼吼的跑去庫房那邊領木劍。


    很快,藥院裏,身佩木劍行走的弟子,比比皆是,儼然成了新時尚。


    沈雲早就打算好了,隻要是武學課,不管是劍術、拳術,還是刀術等,他都要選修。


    是以,他也領了一把兩尺長的木劍,按照玉寧師尊的要求,掛在腰間。


    結果,傍晚,他去鋪子裏時,被餘頭他們笑話了一頓飽的:“學功夫就要好好的學,搞這些花架子,做什麽?”


    “天天在腰間掛一把木頭劍,就能學好劍術了?真是笑話!”


    “我們大帥練兵,從來不興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貌似師父生前也是這麽說的。沈雲悻然。


    接著,餘頭給他講了自己在軍中習武的經曆:“先生,以前在軍中,大帥不止一次跟我們說,學武的訣竅隻有一個,那就是勤奮。我們都是賤民出身。入伍之前,誰也沒有拿過刀劍。大帥便先讓我們每人挑選一樣稱手的武器。刀、劍、長槍……都隨意。然後,叫我們無論選的是什麽武器,每天都要在早、中、晚三個時間段,紮成馬步,手執武器,對準鐵靶的正中心,至少揮舞一千次。沒完成任務,不許吃飯。如此過了一個月,我們都使慣了手中的武器。這時,大帥才把我們編成刀隊、劍隊和槍隊,訓練我們站隊、結陣。”


    “對,我們就是這樣學武的。”穀雨也道,“大帥說了,殺人的招,一招足矣。”


    大虎也道:“就象鋤地一樣,哪來那麽多的招術?”


    沈雲聽了,不禁聯想到了飛花越柳——看著令人眼花繚亂,然而,也不過單發和群發等兩種手勢。師父教他時,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多多練習。


    一時之間,他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玉寧師尊看著明明是劍術高手啊……劍術號稱“王者”,莫非與眾不同?


    餘頭又道:“先生,我們這些人裏頭,蘇老三是使慣長劍的。今晚,你不如問問他。”


    有道理!沈雲欣然點頭。


    晚上,教完課後,他真的向蘇老三請教劍術。


    後者撓了撓頭:“劍招是有的。不過,我覺得說來說去,也就是十幾劍式。”說著,他跟沈雲討要了木劍,拿在手裏,邊說邊演示,“刺、斬、挑……”


    說著,他身上的氣勢完全變了。從身形,到眼神,整個人儼然與木劍合為一體,成為一把鋒利的長劍。


    沈雲不禁看呆了。蘇老三的劍術與今天玉寧道長隨意演示的那幾招完全不同:前者,簡單明了,殺氣騰騰,一看就是殺人的劍;後者則古樸大氣,又不失靈動。


    相同的是,兩人舞劍時,都相同的熟練,以至於,給人一種他們與劍融為了一體的感覺。


    刹那間,沈雲的心裏象是劃過一道亮光:玉寧師尊要求他們隨身佩劍,目的就是要他們盡快熟識劍,習慣木劍的存在,其實與貝大帥練兵的法門,可謂異曲同工。


    蘇老三演示完畢,也挽了個劍花,雙手奉還木劍:“先生想劍術,不妨從刺式開始練習。我初學時,每天至少要練習一千劍。刺式總共練了十天,一千劍終於能做到,始終刺中同一個點。這時,我才感覺到心中有劍。”


    沈雲點頭:“多謝。迴去後,我就開始練習。”


    蘇老三憨笑著擺擺手:“玉寧道長是得道高人。她教的劍術肯定差不了。我這點小伎倆,先生覺得有用就好。”頓了頓,他又道,“我初學劍時,是二十歲,身子骨都長成了。一天一千劍,也吃力得很。先生年少,要是練得太狠,反而不好,會傷到筋骨。我覺得先生練習時,不妨減半。練完之後,泡個熱水澡,能加快恢複。”


    沈雲聽從了他的建議,當晚迴到屋裏,在外間的一麵空牆上也掛了一塊木靶子,正中間畫了一個墨點,取出師父留下來的夜明珠為照明,練習刺式。


    蘇老三目光如燭。果不其然,他練到三百劍時,已經大汗淋漓。再堅持兩百劍,整個人都脫力了,達到了極限——嗬嗬,練劍,比練習飛花越柳辛苦多了。


    等身上的汗收了之後,沈雲再按他所言,泡個熱水澡……滋,那感覺,欲仙欲死,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


    泡完澡後,手臂的酸痛果然略有減輕。


    盡管如此,沈雲睡前還是堅持練心法。


    不想,竟有意外之喜——三遍心法過後,手臂的酸痛感竟然減去了一大半。


    五遍下來,酸痛感全無。


    沈雲難以置信的睜開眼睛,掄了掄胳膊。


    之前,他知道心法有恢複體力之效,隻是從來沒有發現,它的效果竟是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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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峰多謝書友小怪愛吃魚的平安符,多謝書友絜妤姐妹、如故、亭亭意柳的月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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