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宿舍,我麵如死灰地將發生的一切告訴丁建飛,他聽完後把我拉到了“姐妹發廊”。他說,生活才是一座金山呢,兄弟你不要憋出病來了,先放鬆放鬆,再好好計議。

    到了發廊,丁建飛叫那個年齡小一點的婷婷給我做放鬆按摩。婷婷把我帶到樓上的房屋裏,我像隻死豬一樣趴在她帶著淡淡體香的床上,任她的雙手在我的身上揉著捏著。婷婷一邊給我按摩,一邊問我舒服點沒有。當時我的心情實在是太沉重,沒有心情去享受。我覺得說沒有會很對不起她,就勉強地哼了一聲。

    婷婷仿佛看出了我心思似的說:“你一定遇到什麽事了吧?”

    我搖了搖頭。

    婷婷說:“我知道你心裏有事,你不想告訴我,我就不問你了。我們一起喝酒吧。”

    她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白酒和兩隻一次性的杯子來,分別倒了一大杯和一小杯。我說:“你平時也喜歡喝酒嗎?”

    她說:“也不是的啦,隻有心情不好時會喝。”

    我說:“那麽你現在心情也不好了?”

    婷婷粲然一笑,說:“是的。”

    我說:“為什麽?”

    她說:“因為你心情不好啊。” 說完,她調皮地笑了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你笑得真甜,”我說,“我要是像你一樣自由就好了。”

    “別逗嘍,你還羨慕我什麽啊?”婷婷有些失落地說,“你想想你現在有多好啊,是個大學生。”

    她說到我是個學生時,我突然又想起朱德龍說要開除我的事,心不由痛了一下。我說:“還是你好,生活很自由,沒有人能管得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說:“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啊,我在這是打工的,還要受萍萍姐管呢。”

    我好奇地問:“你們不是姐妹嗎?”

    “哪裏啊,”她轉換了一下口氣說,“說這麽多幹嘛,喝酒喝酒。”

    我們碰了一下杯。喝下一大口酒。我問她道:“萍萍姐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

    她說:“800塊。”

    我哦了一聲,心想好少啊。婷婷說她每個月都會寄500塊迴家。我真不知她一個月隻有300塊錢夠不夠用,爸媽給我每個月的生活費也是800元,而我從來都沒有剩餘。

    聊了一會兒,婷婷的臉慢慢地變得緋紅起來,許是酒精的效果。她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說她從小就是豬腦子,高中也沒考上,15歲那年就出來打工了。開始她去了江蘇常州的一個鄉下的私人服裝廠,在那做了半年。服裝廠老板為了使數量有限的機器最大程度地利用,安排她們分日夜兩班幹活,每班都要做足12小時。她當時年幼被人欺負,分到夜班,苦苦做了半年,結果老板在年終一分錢都沒給她。她還把從家裏帶去的200塊錢花完了,後來是和她一起幹活的一個姐姐給她買了車票,她才得以迴家。她迴家後就被她的父親毒打了一頓。說到這裏,她突然說,說這麽多幹嘛啊,說這麽多幹嘛啊?然後趴在桌上啜泣起來。

    我心的心軟了起來。我想安慰她,想勸說她點什麽。我不知該怎麽安慰她,心中空有千種溫情,無奈不會表達,就拍了拍她,扳她的肩,拉了拉她的胳臂。她沒有抬起頭。我繞到她的身後,從背後抱住了她纖細的腰。她轉過身撲到我的懷裏哭得更傷心了。我輕輕地吻起她粉紅的臉頰。我吻著她的唇。開始的那麽一刻,她反吻著我。但旋即她就躲開我的吻,掙脫了我的懷抱。大聲地叫著,我他媽的在做著什麽啊?我怕她的聲音讓別人聽到,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又摟住了她,把她按在了床上。我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著,我開始剝她的衣服。她緊緊地護著衣服的領口,身子卻不停地顫抖著,她輕弱地說,我不能,我求你了,我在老家都已經定婚了。聲音那麽不堅決,連她自己都阻止不了。

    我停止了動作,從床上爬了起來,把瓶裏剩下的白酒全喝了。在我喝酒時,婷婷從背後摟著我的腰,說你真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麽?

    我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就感頭炸裂了一樣疼痛。緊接著是一陣眩暈,後來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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