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學院小試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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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車穿過一片片的市林,高大的現代化樓宇上,各種誇張大的電子顯示牌,立體投影器,幾乎占領了整個城市的天空。


    唿嘯來去的飛車、飛艦,還有各種奇形異狀的飛行器,有條不紊地穿梭來去,超過了寒小麥之前所見的所有繁華城市麵貌,看得她目不暇。


    隨著飛車越往前行,四周的高科技樓宇在慢慢減少,顯露出成片成片的綠意盎然,花園草坪,大水池,小河流,各種珍稀的普通動物在河邊覓水,仿佛百年前未被汙染的地球模樣。


    很快,前方出現一座古樸的蘇州園林式建築,間雜著灰牆紅瓦白瓷磚的小洋樓,幾座熟悉的雕像劃過眼簾,濃濃的學院風氣息撲麵而來。


    寒小麥有些驚訝,「這裏,是學校?」


    牧放輕笑,「你讀書不在學校裏,難道要去大街上?」


    其實男人不懂姑娘的意思,在百年前,學習已經商業化,不少補習班開在繁華的市中心,價格自然不菲。曾經的楊小麥因求職困難,也想去那樣的學習班進修,一打聽價值,完全負責不起。


    現在能有機會在這麽漂亮的學校裏學習,那是多麽大的幸運啊!


    接待他們的是學校的副校長,似乎跟牧放很熟悉,態度十分親切。隨後來了一位班主任,是一位麵貌刻板、深棕色頭髮的白人中年女士,寒小麥估計也有百來歲,叫瑪奇。菲爾莫。


    「好了,你好好學習,不要給我惹麻煩。」牧放迴頭說道,口氣帶著十足掖揄。


    寒小麥不滿地抿抿嘴,「我從來不主動招惹麻煩的。」


    牧放目光微漾,「嗯,重點是不要讓自己被人欺負。」


    寒小麥直直看向牧放,牧放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就離開了。


    寒小麥雙皺了下眉頭,把自己的頭髮擼順了,心下不滿,難道他們心裏其實一直把她當小鬼看嗎?


    爸爸?哥哥?!


    這個討厭的男人!


    「咳咳,」瑪奇輕咳了一聲,引迴了小姑娘的注意,才道,「寒小麥,跟我來。」


    寒小麥迴過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是,瑪奇女士。」


    瑪奇看了眼小姑娘,便挺胸抬頭,朝前走去。


    初時她被指派來接應一個新到的學生時,就有些奇怪什麽樣的大人物,需要她親自來接。看到人之後才道是副校長最得意的關門弟子牧放帶來的人,牧放當年在學校也是引起過一陣風潮的,雖然時間很短,卻給學院裏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至今還在學校裏保持著一項最快實驗速度的紀錄,讓學校教職人員和每一屆的學生們嘆為觀止。


    沒想到今日牧放會帶來這麽個小姑娘,模樣倒是生得不錯,但也許是進行過基因改造的。氣質一般,從小城市來的姑娘,怎麽還是比不上大城市裏的孩子,和那些世家調教出來的公子小姐更差得遠了。學習成績也不怎麽樣,不然也不會專門來報這暑期補習班了。


    說來說去,還是個靠男人生活的漂亮小玩偶,隻要不在班上惹事兒就行。雖說和基因大師有了夫妻協議的身份,其實也跟那些貴族送來的候選新娘差不了多少,都是餵養在金絲籠裏的小鳥兒罷了。


    有求有功,但求無過便好。


    剛到教室時,瑪奇看到那邊門口等著的一個女孩,便對寒小麥說,「那是給你安排的一位指導員,鑑於你剛到學校,有很多常識都不知道。所以……」


    那女孩本來還一副無聊的踢著地上的小石頭,一看瑪奇到來,立即站直身子朝他們行了一個禮,抬頭時與寒小麥四目一對上,雙雙驚訝地張大了嘴。


    「小麥?!」


    「曉暖!」


    寒小麥高興地跑上前,與溫曉暖抱在一起,笑得十分開心。她真沒想到牧放給她準備了一個這樣的大禮物,這真是兩日來最開心的事了。


    瑪奇沒想到兩姑娘是認識的,稍稍鬆了口氣,又輕咳一聲做了個基本介紹之後,就提醒兩人趕緊進教室,要開始上課了。


    溫曉暖拉著寒小麥的手,激動溢於顏表,「小麥,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之前我還以為是什麽人要我來接待呢,真是太好了。迴頭,等課結束,我們再慢慢聊。噓,這節課的老頭子忒無聊了,你小心別被他發現你打瞌睡呀!」


    老頭子?!


    寒小麥進了教室,看到的就是曾經自己很熟悉的階梯教室,而且是兩層的,上層是浮動座椅,看樣子就是屬於vip座的感覺。


    寒小麥瞄了一眼上空,隻是覺得挺有趣的,倒沒想其他,就要跟著溫曉暖走。


    溫曉暖忙止住她,道,「你的座位在上麵,咱們可以用終端聯繫啦!」


    寒小麥皺眉,「我不能跟你一起坐下麵嗎?」


    溫曉暖一愣,「這個,可是可以,可是上麵那該是你未婚夫專門給你安排的好位置,那裏聽課也比較自由,連打盹兒什麽的老頭子也看不到。」


    寒小麥不以為然,「那既然你不上去,我陪你坐下麵也一樣。有老師管的學生,才是幸福呀!」


    溫曉暖露出驚訝的神色,又釋然一笑。


    然而,兩人剛坐下,就被旁邊一個占了整整五個位置的妹子給diss了。


    「又來個土包子,真是空氣都讓人沒法唿吸了。」


    我去,這哪兒來的自我感覺那麽良好的碳基生物啊?


    寒小麥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個染著火紅色頭髮的女孩,給她們甩了個大大的衛生眼,立即惹得周圍一片低低的竊笑聲。


    「現在學校為了拉生源,什麽貨色都收,簡直沒誰了。」


    「可不是。這都開課一天了才來,不知道託了多少關係。」


    「八成又是個傍著男人上位的窮酸女。」


    「得了吧,一看那臉就知道是個改造過的二手貨。」


    「喂,你嘴巴今天出門吃大便了吧,誰是二手貨,有本事你拿到最高級基因改造劑來用用啊!」


    「呃……」


    紅髮女孩顯然是被戳到點上了,立馬diss迴去,所有男生都閉了嘴,女孩子們也紛紛轉過了頭。


    這時候,講台前傳來一聲重響,就見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穿著英倫風的紳士西裝的中年男士走上了講台,也是個白種人,一頭深金棕的捲髮打理得十分妥帖,五官同瑪奇女士一樣,看起來嚴肅刻板得很,就像以前英國電視劇裏的標準紳士。


    仔細看,還是相當有型帥氣的。要是放在百年前,可是相當圈女學生粉的哦!


    這一堂課,講的正好是寒小麥喜歡的科目,她很高興,立即拿出自己的一套電子筆記工具,開始認真錄筆記。完全沒發現,整個教育就他們這片有幾個女生,卻沒有一個女孩在聽講,都埋頭玩著桌麵遊戲,或者在桌子下塗指甲,趁著老師寫黑板時,抹胭脂口紅。


    溫曉暖看一眼周圍,又落迴寒小麥身上,就覺得自己受到了激勵。


    很快,到了老師提問環節,剛才還玩得很high的女孩子們立即乖乖坐好,個個低頭做鵪鶉狀。


    寒小麥卻認真地看著電子黑板上的板書,琢磨著解題方法,突然側麵就有股異恙朝她襲來。


    又是奧維利婭女神的電擊公主棒,這些女人都那麽大把年紀了,居然還玩這種東西?!


    寒小麥很想翻個白眼兒,但現在教室裏可不能衝撞了尊敬的老師,手腕一轉展開了金屬護盾,鏗地一下就把那道小電流給反彈了迴去。


    「啊哦,我的頭,我的頭髮,啊啊啊——」


    紅髮女抱著腦袋嗷嗷直叫,好在旁邊的男生們夠殷情,一個胖子立馬將手裏喝著的冷飲朝紅髮女孩頭上一淋,滋的一聲,騰起一股濃濃的焦臭味兒。


    「哎,臭死了,竟然在上課時間當著老師的麵,玩火,真可怕!」


    寒小麥擺擺小手,慢悠悠地開口。


    紅髮女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你,是你這個小土包子下的毒手。你把我的頭髮燒了,你還敢說風涼話。」


    「你的頭髮是被火燒的,我又沒有火。」


    寒小麥攤攤小手,風清雲淡的小模樣,與紅髮女黑頭烏臉的倒黴樣形成鮮明對比。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並且本來之前很多坐在紅髮女等人身後的男生們,有一潑悄悄挪到了她們身後。


    同時,上方零星坐著的一些男生,也好奇地朝寒小麥這方飄來,探著脖子討論起來。


    「喲,這是新來的插班生吧!」


    「滿可愛的,沒想到一來事兒還這麽霸氣。」


    「我喜歡。」


    「去你的亞諾,什麽霸氣妞兒你都要,你這就要拋棄你的小冰冰了。」


    「嘖,冰冰本來就是陸家的候選新娘,談何拋棄啊!這丫頭叫啥,快幫我查查,瞧那diss人的小眼神,真是越看越酷。」


    啪啪啪——


    三聲脆響之後,現場的騷動立馬停止。


    講台上的英國紳士已經板書完,轉迴了身,目光如炬地看向了紅髮女孩盧冰冰這方。


    「這位盧同學,你是想來迴答這道問題嗎?」


    「不不,老師,不是我,是這位新來的,新來的……寒同學,她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她特別期待能上台解答這道問題。」


    盧冰冰賠著笑,一副可憐樣兒地撫撫自己明顯燒焦的腦袋。


    英國紳士的一雙無機質眼睛,慢慢轉向了寒小麥,「那麽,這位新同學,」他低頭看了看電子名冊,「寒小麥同學,你都有本事燒人家頭髮了,相信也有本事上台來解一解這道題了?」


    顯然,這位老師是誤會了什麽。


    溫曉暖立即起身要解釋,被寒小麥摁住了。


    「是,先生。」


    寒小麥樂嗬嗬地一笑,就跑上了台,還很認真地詢問了一下電子筆的使用方法。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所有工具都比安西鎮上的學校要先進多了。


    抬筆時,寒小麥又問,「赫爾曼先生,有時間限製嗎?」


    赫爾曼。查勒,學校內學術派的典型代表,做學問從來是一絲不苟,對學生的要求也非常嚴格。


    在他看來,這臨時跑來的插班生,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也就是那些有錢男人眷養的金絲雀兒。一個個都是為了到此來渡金,要麽藉機撈個金龜來段浪漫的戀愛遊戲,真正認真來求學的女孩,少之又少,特別是像他教的這種數理類學科,半個世紀以來就沒有超過五個女孩子能依靠自己的能力過關的。


    他才不會理會剛才的事兒到底是誰惹的麻煩,隻要挑個倒黴孩子上來吃頓教訓,讓這些小鬼不敢在他的課堂上搗亂就成了。


    「解題時間,給你一刻鍾。」


    「好。」


    寒小麥開始在角落裏打草稿,一邊一段段往上方寫解題公式和重要步驟。


    剛開始,速度是很慢的,而且也有明顯的錯誤。


    看了五分鍾,其他人就開始興災樂禍了。


    盧冰冰聽男生說寒小麥解錯了,就高興起來,「哼,一個什麽小鎮上來的小土包子,會做這種高年級水準的題,真是笑死了。」


    立即有人討好附合,「赫爾曼這道題,咱們班的男生都不一定能全解出來,就憑這女孩剛才聽了那麽一小會兒就會了,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他這話一落,上麵就傳來了聲音,「嗬,小鬼,那要不要咱們打個賭。要是這妞兒能解出來,你就把你麵前那飲料杯子給吃了。」


    正是叫亞諾的vip學生,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男孩子立即縮迴了頭,不敢應聲兒了。這一個坐位就能秒殺他們這些下位者,打賭這種事兒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亞諾見對方不應,開始變本加厲的嘲諷激獎,最後盧冰冰可毛了,這傢夥之前還一直跟她獻殷情來著,沒想那小土包子一來就轉移了對象,給她下臉來了。


    「賭就賭,亞諾,要是你輸了怎麽辦?」


    亞諾懶懶地朝椅子上一靠,道,「我輸了,就叫你一聲女王,如何?」


    「我要你叫我一整個補習期的女王!」


    「行,依你。」


    這說話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


    寒小麥做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哪裏弄錯了,又將之前的內容擦掉,重新開始。


    看到這樣兒的結果,盧冰冰可高興了,抬頭朝亞諾那方揚起了下巴。


    「亞諾,你真該洗洗你的眼睛了,連這種貨色都能看上眼。」


    亞諾不語,支著下巴,看著台上的小姑娘,一副認真解題的樣子,莫名就覺得,呃,真是帥啊!很合他味口。就算沒解出來,叫聲兒女王也比吃塑料杯子強。


    那時候,一直麵無表情看著姑娘解題的赫爾曼老師,神色微微有了些變化。


    剛開始他看到錯誤的解法,就覺得這女孩也和有的女孩一樣,其實是上來裝腔作勢的,有時候這種看起來很勇敢的「愚蠢」行為,的確是可以吸引到一些vip男生的興趣的。


    但當女孩似乎是發現解題思路有誤,又重新擦重再開始時,他就覺得這姑娘有些不一樣了。


    隻是當寒小麥解到一小半時,赫爾曼故意設下的解題時間到了,鬧鍾「嘀嘀嘀」地響起來,寒小麥隻能無奈地收迴手。


    迴頭有些可憐地道,「赫爾曼先生,能再給我五分鍾嗎?剛才我弄錯了一個方向。」


    這要換了是往常,赫爾曼才沒有這種耐心給女孩子放水,他可是學院裏出了名的對男女生都一視同仁的老古板老師。隻是此時看著女孩殷切懇求的真誠眼神,他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哎,老赫居然點頭放水了!這,不是咱眼花了吧!」


    「是呀,老赫從來不會對女孩子這樣子寬容的耶!」


    「我去,這妞兒什麽來歷,居然連老古板也要給麵子。」


    亞諾不禁也坐直了身子,「嗬,有趣兒。」


    下座的溫曉暖一看,信心更足了,揚起下巴朝盧冰冰哼了一聲,「我們家小麥可聰明了。你們就等著吃塑料杯子吧!」


    那個小胖子感覺無辜極了,這賭可不是他要打的啊,「冰冰女神,我……我不想吃塑料杯子,洗胃太可怕了。冰冰女神,怎麽辦……」


    盧冰冰被小胖子噁心到,拍開那人湊上來的臉,冷笑,「就算給時間又怎麽樣,她敢解和能不能解正確,還是兩說呢!」


    然而,當他們一迴頭時,板書已經占滿了大半黑板,赫爾曼老師還上前提醒了寒小麥一兩個點,寒小麥的手速就更快了,那勁頭兒跟開了掛似的,簡直沒誰了。


    光看這情形,在場有些悄悄跟著解題的男生都說出了結果,那小胖子頓時臉就灰,一副生無可戀狀。


    當寒小麥最後一筆劃下時,剛好這節課的鈴聲響了。


    「唿,剛好,解完了。先生,您看哪裏有問題?我覺得……」


    赫爾曼慢慢從左半塊,看到右半塊,眼中有激賞,麵上仍保持著一片淡然,好半晌,才在姑娘緊張兮兮的眼神裏,點了下頭,「解對了。隻是……」


    「啊?」


    「過程複雜,這裏可以省略掉,直接從這裏拿過來。」


    於是,向來一下課就溜得沒影兒的眾人,竟然坐在原位看著最嚴苛的老師,十分耐心甚至有些溫柔地教小姑娘精減算法。


    「哇,老師您的方法果然好強啊!我那個太囉嗦,嗯,我記下了,迴頭再練練同類型的題,老師您還有嗎?」


    赫爾曼一聽,頓時愣了下,看著女孩眼中真正透露出的求知慾望,還眨了眨眼,才確定自己是沒有看錯。


    「有。」


    「謝謝老師。」


    座位上,男生們轟聲四起,紛紛叫著,「吃杯子,吃杯子,吃杯子!」


    盧冰冰立即從座位上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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