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獅獒族的外來訪客 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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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便拔弄起手上的終端,將小黃蜂給招了迴來,準備放錄相。


    隻是這一舉被寒野阻止了,她有些不解。


    寒野看了眼正圍著大灰的少年獒們,說,「如果他們不相信的話,不算看到真相,也還是會傾向於大灰。這會讓小灰更尷尬!」


    失望更多。


    「這個,應該不會吧?」


    寒野朝大灰的方向點了下下巴,「大灰已經承認了,但是還是沒獒相信。你覺得呢?」


    「可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呀!」寒小麥還是覺得不可能那麽糟糕。


    「那加上小花的說明呢?」


    他們轉頭,就看到小花走到群獒麵前一叫,引來所有獒的注意。


    小花當然見不得眾獒誤會,主動將之前發生的一連串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但是眾獒的反應也讓小麥很驚訝。


    [小花,你說小灰靠脈衝波打倒了公熊,可是公熊最後還是因為大灰咬斷了爪子,才從樹上掉下去的啊!]


    [小灰的脈衝波我們昨天也見過,也沒多厲害。那頭母熊身上,不還是靠公熊誤咬的一口,斷了氣嗎?!說起來,母熊會被公熊咬到,也還是大灰先出的力氣。]


    [對對。小花,你照顧小弟弟我們可以理解,但是黑子族長說了,凡事要實事求是,不能因為情感,就忽略事實真相啦!]


    [對,我也覺得,還是大灰最強,小灰就是有在一邊幫忙而矣,哪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啊!]


    [這很顯然的嘛!大灰這是在照顧自己的兄弟,才會幫兄弟說話啊。]


    [哇嗚,大灰真好。]


    [好羨慕小灰啊,要是我有這樣的好兄弟就好了。]


    [大灰,大灰,這母熊應該是你的戰利品,你要怎麽分,都由你說的算。]


    [對對,我們都服你,大灰,你真了不起。]


    [可不是,迴頭我們也可以在成年熬那些傢夥麵前,顯擺一下了。至少他們在我們這時候,還沒有誰能殺死這麽大頭母熊的。]


    [對對對,這迴咱們可不會被他們看扁了。]


    最後,鷹族長和黑子的爭論,也因為大灰分配熊肉時,給之前那戶鷹巢多分了幾塊肉,兩隻熊掌,和一塊熊皮,總算揭過去了。


    之後,眾獒均分得一塊熊肉,高高興興地結伴迴巢。


    當叫聲遠去,小灰看著一道道遠去的身影,落寞地縮迴了腦袋,靜靜地爬在小麥懷裏,不再說話。他的後腿隻是勉強止住了血,可這會兒不知是因為心情的原因還是什麽,又有血一滴滴滲出來。


    小麥見著心裏不忍,又難受,撫著小傢夥的腦袋,輕聲細語地哄著勸著。


    「小灰乖,這些獒啊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獒,根本不懂我們人類傳承了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和經典。正所謂天才,總是孤獨的,就是這個意思。眾人皆醉,我獨醉,就是這個樣子。」


    小灰聽了半晌,才慢悠悠吐出一句,[姐姐,人類的智慧,和獅獒是不一樣的吧!]


    「介,這個有什麽不一樣啊!」小麥一下被堵得不行,又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


    寒野聽得無奈,卻轉身走到黑子身邊低語了幾句。黑子似乎有些不樂意地低噴了兩聲兒,之後還是轉頭吩咐了女兒小花什麽,小花立即銜著一個籃子跑了過來,裏麵用大綠葉子包裹著一塊熊肉。


    寒小麥拔開來看了一眼,正是那隻被小灰咬下來的熊掌。


    這隻熊掌是公熊的,正該是屬於小灰的戰利品,之前寒野看到大灰在跑迴來時,故意叼了這隻熊掌。隻是大灰一直被其他獒圍著奉承個不停,沒有機會將這個送給小灰。


    隻是這時候,小灰已經閉上眼,像是睡了過去,沒有聽到人和獒的交談似的。


    「這個拿迴來,又有什麽意思。到時候教小灰看到,該惹他難過了。


    明明之前的戰鬥我們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小灰是起了關鍵作用的,要不是小灰前後折騰,夫妻熊也不會分開作戰,降低了戰鬥力。要不是小灰兩邊跳騰,也不可能讓公熊誤殺了母熊,節省了自己這方的戰鬥力損耗。


    這可是把咱們人類的以敵之矛攻敵之盾,發揮到了智慧操作的頂峰哪!他們自己不都說,以前沒有獒做到這樣的戰績嘛?明明就是我們小灰聰明能幹,懂得智取的,好不好?」


    寒野嘆氣,「小麥,你也說了,這是人類的智慧戰術。」


    所以小傢夥之前的一句疑問,人是人類,獒是獅獒,這完全是兩個種族,傳承下來的智慧當然相差甚遠,幾乎沒有可比性。


    對於小灰來說,他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同族人,之前就和獅獒小幼崽們玩得那麽開心,自然也渴望著融入本來與自己是同類的小花和大灰之中。可惜這些對他來說,本該是曾經的小夥伴,因為外貌,體形,能力的差異,將他牢牢地排除在外了。


    表麵上他們當他還是小幼崽,實際上還是無法掩飾他們並未將他看成自己同類的事實。


    要知道,當年可是小灰帶著人類,將他們救出瘋盧克和釘達克的魔爪的啊!


    這樣地被公然排斥在外的感覺,會有多麽糟糕?


    寒小麥看向寒野,寒野迴頭對她溫和一笑,一如往常。她的心又輕輕地被扯了一下,覺得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又不得不悄悄將這種心情壓抑下去了。


    他們都是她最親的親人,卻都不為自己的同類接受,這個世界用著一種看不見或形於外的惡意悄悄的、堅決地排斥著他們,憑什麽?!


    「小麥,別想了。本來我們這次帶小灰迴來,也隻是為了鍛鍊他。其他方麵,還要讓他慢慢適應。」


    「嗯,我知道。」


    ……


    迴到獅獒群後,小灰又被黑子帶進了聖池中療傷。


    寒小麥看著池中的小傢夥,似乎沒有什麽意識似地飄浮在池水中,又想起了當初小傢夥剛剛中毒的時候的模樣。


    [小灰,姐姐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不管別人或別的獒怎麽對你,你都要記著,我和寒野,無良,王叔叔王阿姨們,還有小喵和毛毛,我們大家都當你是我們的親人。真正的親人,是不拘泥於外貌、模樣、能力的。


    我們的存在,不是以別人的看法為坐標存在,而是以自己內心的渴求和理想為準繩。]


    女孩離開,聖池地裏陷入一片安詳的靜謐。


    良久,池中的小傢夥慢慢睜開了眼,瞳仁中偶有異芒閃過,復又慢慢複合上。


    ……


    寒小麥從聖地出來之後,就見營地上一片歡騰,都是少年獒們正在跟自己的父母講敘一日的狩獵趣事兒,言談中止不住讚美的都是大灰。


    大灰在自己父母身邊撒著嬌,蹭蹭父母,聽到父親的表情也非常高興。


    而大灰媽媽卻頻頻朝聖地的方向探看,一看到小灰出來時,就忙走上前表示友誼,詢問小灰的情況。


    為此,小麥還感覺到一絲安慰,稍微說一些小灰的情況,目光落在大灰身上,沒有立即收迴。


    或許是小麥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使得一直和小夥伴們侃侃而談的大灰,感覺到了芒刺在背的感覺,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恰時,小花跑過來,央著寒小麥給大家用熊肉做烤餅子吃,跟著一群小幼崽歡歡喜喜跑過來撒嬌求蹭,可把小麥心軟得不行,一口又答應下來了。


    見狀,寒野無奈,先擼起袖子做起了揉麵發麵的工序。


    之後,花妞兒和小花一起來幫忙。


    小麥和花妞聊起小灰的事情,花妞說,「之前看小灰和幼崽們玩得很開心的樣子,黑子已經在考慮檔要將小灰接迴族裏,親自教導。」


    小麥聞言,有些驚訝,「這麽快?不過,你說是之前,現在難道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不管心裏有多麽不捨得小傢夥,小麥還是耐著性子先一五一十問清楚。


    花妞兒微嘆,「最近族裏有些不太平,也發生過幾起重大事故。大家變得更警惕了,也……不喜歡太過於超出他們理解範圍的人事物。」


    寒小麥聽出這話裏隱藏的意思,想了想問,「花妞兒,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能不能說說是什麽重大事故?」


    花妞兒似乎有些為難,可又想眼前的人類小姑娘能幫他們做些改變。當初育幼巢的事,也多託了這個小小人類的幫忙,才能讓他們那一批的幼獒能平安長到現在。


    [是這樣的,今年喜亞山脈的氣溫比往年異恙地高,很多異獸異植的成長都變得很迅速,我們族今年的幼崽出生率,竟然超過了往年,這本來該是件值得全族高興的好事兒。本來我們也是這樣認為,沒想到前不久,族裏來了兩個人類。


    哦,不對,也許不應該稱他們為人類。他們雖然有著人類的外表,但是卻能變化為擁有獸類形態和能力的……變種。這種情況十分罕見……]


    寒小麥再一次注意到花妞的形容,她提到了人變為獸態的情況是「罕見」,而不是「從未見」。這應該不是因為之前寒野的事情而產生的認知,因為當時寒野和黑獅獒們遇到時,到他們離開喜亞山,都一直保持著獸態。


    也就是說,黑獅獒們早就見過可以在人獸間互相轉變的人形態生物,如果稍稍深想一下,就不能猜出他們見到的這「兩個人類」,多半就是來自於地獄冰河後的那個不被人類世界承認的帝國——艾克斯帝國。


    她適時地問出,[哦,這兩個人來此,是有什麽目的?]


    花妞兒的眼神似乎變得更為凝重,[他們說,他們是那個艾克斯帝國的使臣,奉了他們皇帝的命令,來這裏尋求盟友。他們想要我們加入他們的聯盟,說是即時他們的皇帝親臨這片大陸時,我們可以獲得高等種族的待遇,而不用淪為貴族們豢養的寵物或坐騎。]


    寵物?座騎?


    寒小麥聽到這兩個詞,心頭便是深深一震。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樣的身份對於酷愛自由、擁有相當高智慧的生物來說,都是一種侮辱。黑獅獒這個種族尤甚!


    [黑子拒絕了?]


    花妞兒明顯嘆了一聲,[我們最後是拒絕了的。但是中途發生了一些不愉……有些糟糕的事。本來開始黑子是想跟他們多周旋一二,了解下他們的情況的……]


    呃,這聽起來更像黑子那傢夥的作風——大智若愚。當初跟她和寒野交流時,黑子也是步步為營,一直沒有真正信任過他們,卻是藉機了解了很多人類世界的。一直到之後的生死相拚,不離不棄,願意將小灰交予他們照顧時,才算是真正信任了他們。


    [什麽糟糕的事?]


    [那兩個人中的一個,半夜鬼鬼祟祟地想要摸進我們的聖域,被負責守衛的成年獒發現了,起了衝突。那個人非常厲害,同我們一樣擁有金屬的犄角,將守衛獒打成重傷,還朝溫泉池裏撒了毒,使得好幾個溫泉池子被汙染,而那段時間誤食了池中水的一些成年獒和小幼崽,都出現了像小灰一樣的症狀……]


    說到此,花妞兒聲音一滯,氣息變得非常凝重,眼神中都是擔憂。


    寒小麥心中大驚,一把抓住了花妞的毛毛,靠近道,「你是說,發狂,不受控製,對任何生物都充滿攻擊性,失去理智?」


    [……是。]


    [那,那些小獒和成年獒們後來……]


    說著,寒小麥下意識地看向院子內外的小傢夥和大傢夥們,雖然乍一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這裏隻是育幼巢,很多成年的黑獅獒都是在外麵自己築有巢穴的。


    [當時發狂的成年獒有好幾隻,實力巨增,幾乎是用了全族的力量,才將之……送進了地獄冰河。]


    「呀!」


    似乎除了這種辦法,已經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殺掉自己的同類,還一下那麽多隻,這對於擁有智慧的種族來說不啻是一場全族浩劫。


    [那小傢夥們呢?]


    [他們都泡過聖域的水,可是甦醒後也和小灰一樣……]


    [既然如此,你們可以找我們……]哎,怎麽找?當時他們沒有留下彼此的聯繫方式,[對不起,花妞兒,我們應該早點來看看你們的。]


    「嗚……」


    花妞兒長嘆一聲,輕輕地用巨大的頭顱蹭了蹭小姑娘善意的小手。


    [孩子,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命運。我想,也許我們這隻黑獅獒的命運已經降臨,所以你也不必……]


    「不!」


    寒小麥神色更為嚴肅,直接叫了出來,「也許有時候運氣不好,可是命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能屈服於所謂的命運。花妞兒,我們可以努力,不被命運操縱的。」


    花妞兒說出這些,其實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隻是沒想到眼前的人類小女孩反應會這麽強烈,會緊緊抓著她說出這樣堅決又固執的話,那雙大眼裏迸出的亮光,就像太陽一樣熱烈而充滿了力量,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選擇相信她。


    [小麥,謝謝你。]


    [先別說謝謝,你等著,除了答應幫你們做的全自動製餅機,我再弄一個聯絡器,未來要是你們需要幫忙,就可以聯繫我們,現在我們知道一條便捷的通道,可以很快到這裏,你放心,我們隻要齊心協力,沒有什麽困難解決不了的。你等著,我現在就找找看我的工具哈……]


    接著就看小姑娘坐地上,從隨身的小背包裏掏出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工具零件,沒大一會兒,竟然就堆滿了一地,真是把雌性獅獒看得有些傻眼兒,這小小一個包兒怎麽能裝那麽多東西?!


    ……


    「嗷嗚——」


    突然一陣狂吼聲響起,巨大的獸息噴湧而來,震得整個小院子沙石飛走,把一群小幼崽都嚇得紛紛躲進了洞穴裏。


    [啊,討厭的大石頭又來了。]


    [嗚嗚嗚,討厭大石頭,討厭大石頭。]


    [哥哥,哥哥,救命,大石頭又來砸獒了。]


    小傢夥躲起來時,還不時叫嚷著什麽「大石頭」,寒小麥幫忙安撫小幼崽們,問了一問,便從一隻稍長的小獒嘴裏弄明白了這個「大石頭」是何許獒也。


    大石頭是今年剛成年並找到伴侶的成年獒,並且也已經搬出了育兒巢,在外麵獨立建巢了。然而,之次的那場意外,使得他的伴侶無辜受波及,中了毒後狂性大發,差點兒把他殺掉。


    之後在所有成年獒的合力下,大石頭的伴侶還是被趕下了地獄冰河,碎成一片齏粉。從那之後,大石頭的脾氣就特別暴躁,對於外來生物的問題就特別敏感。


    花妞兒一聽動靜兒就著急了,[小麥,你快和大怪獸躲起來,不要被他看到了。不然他肯定不會擅罷幹休的。]


    外麵還傳來了黑子的咆哮聲,顯然黑子是在阻止那大石頭,並且給他們發信號讓他們躲起來。


    花妞兒要帶他們進聖域,就躲在聖池那裏,正好小灰也在那裏療傷。


    然而,他們才剛往那方走,一股狂嗷聲就追了上來。小幼崽嗷嗷直叫,竟然在花妞兒的叮囑睛,跑去阻止那大石頭。


    大石頭一見這情況,更加篤定聖域裏有異類,爪子一揮就將小傢夥們給揮開了,也不管會不會傷到幼崽,就往洞裏沖。


    [站住,該死的異類,你們休想逃!]


    「嗷嗷嗷——」


    巨大的獸鳴聲震得人耳朵都發麻,這已經是小麥很久沒有見到黑獅獒如此憤怒了,當初還是在山下紮營時碰到黑子和花妞兒來找失散的小灰和小花。


    嗷叫聲中,那巨大的異獸頭頂銀光閃閃,竟然凝聚起了衝擊波,直直朝他們打了過來。


    茲茲茲茲茲——


    剎時間,整個山洞裏電光火閃,巨大的能量與空氣摩擦發出劈哩啪啦的爆裂聲,其勢簡直不可抵擋。


    然而,更令人想像不到的一幕,突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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