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大師的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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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放見小姑娘的表情,那立即皺起眉頭、抿著唇、嫌棄的模樣,心下的惡趣味兒蹭蹭地往上竄,眼睛登時就亮了。


    「怎麽,考得很糟糕嗎?還不好意思說。」


    寒小麥真想撲上去把那人臉上的壞笑扒下來,可那樣不是更爆露自己的不如意,扭頭哼哼,「我的私密,不關你的事兒。」


    「嗬!」


    牧放嘴巴裂得更開了,雙手插兜裏,踱步上前,那姿態讓人看了更是眼疼,他口氣更是得意,「怎麽不關我的事兒了。別忘了,現在我可是你的監護人之一了。監護人過問自己的被監護人的學習情況,這可是天經地義、一本正經的事兒。」


    寒小麥差點兒沒繃住嗷出來,「你,你隻是順搭的。我真正的監護人是寒野,我的事兒,不要你嗶嗶。哼!」


    直接躲到寒野身後去了,抓著那大手,別扭死了。


    想她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碰到這事兒還是會覺得很臊臉。肉體和靈魂一直都難以統一啊!偏偏這隻鬼畜還老愛挑戰她的精神底限,討厭死了。


    寒野想要阻止牧放,牧放哪能放過這麽好的涮人機會啊?!立馬就把寒野扔進了檢察儀器裏,繼續欺負?調戲?逗弄人家未成年小姑娘。


    「我說,」待機器運轉,牧放迴頭逮著擔心不肯離開的小姑娘,問,「你這迴成績差成啥樣兒,這麽不好意思?當初你測試的時候,也就數理化過得去。其他科目,哦,尤其是文科,估計問題很大吧?」


    「哼!」


    寒小麥不理人,扭頭退到鍾小姐身邊。就拿出了幾個果子,正是小異獸們離開時送給他們的小禮物。獻寶兒似地跟鍾小姐吹說,是超好喝的果汁類飲料。


    鍾小姐難得接到女孩子送的禮物,可高興極了。本來兩閨蜜想要現場試吃一下,某個瞬間眼紅自己沒有的大師,就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兒。


    「那個……」鍾小姐立即意識到,自己成了兩人暗鬥的炮灰了,連忙討好老闆,「牧先生,要不您也嚐嚐?」


    「那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哪裏來的?是他們兩進山裏,不知從什麽東西身上挖來的嗎?有沒有經過食品安全檢察,你就隨便吃了,不怕跟我一樣折騰得進醫院嘛!」


    牧放端著學術派的鬼畜臉,鏡片冷光霍霍閃,真是人憎鬼厭啊!


    寒小麥忍不住了,「牧放,隨便你怎麽胡說八道,我就是垃圾堆裏揀來的,我也不會給你吃。哼!」


    呃,好像不對,她又忙迴頭解釋,「鍾姐姐,這個果子是我朋友特別收藏好久的精品,臨走時給了我們,就幾個。真的很好喝!你迴頭和嚴隊長一起喝,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說完,她又想起什麽,迴頭昂著下巴懟,「可惜我剛剛想起來,這果汁誰都吃得,就隻有某些有病的吃不得,一吃準爬下。哼!天生運氣不好,怪誰啊!」


    頓時,牧放本來還很看不上眼神兒,就變了。


    頓時,鍾小姐覺得手裏兩個果子,變成了燙手山芋。


    頓時的,嗯,寒小麥就覺得,爽了爽了!


    「啊,小麥,我剛好想起有一件不錯的學習工具,剛好是新出的,很適合你用,我去拿給你啊!」


    此時不遁,更待何時?!


    為免被炮成灰,鍾小姐迅速逃離了現場。


    現來之後,她就把兩燙火的山芋扔給了防暴隊長。


    「靈兒,你……你送我的?」


    禮物啊!


    「廢話!你不要就還我了。」


    「要,我要!你給的,我都要!」


    天哪!神!


    今天太陽一定是打西邊出來了,沒想到寒家小姑娘來了,沒惹大事兒,竟然還送禮物了,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啊!


    鍾靈兒臉上一臊,罵了句「傻瓜」,就跑掉了。


    防暴隊長抱著兩手掌大的果子,美滋滋地半天都捨不得收進空間鈕裏,來迴地摩挲著……發著花癡!


    心上人兒送的禮物啊!


    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他聽好多哥們兒追女的故事裏,如果女孩子能主動送男性禮物了,那就說明這好事兒定了,要不就是好事成了。


    這一定是靈兒寶貝給他的暗示吧!


    「哎,這,這果子怎麽吃啊?」


    不能問他的女主角,那一會兒必須得問問寒隊長了。


    混然不知又揀了自家老闆的大漏的嚴隊長,開始美滋滋地做起了自己的白日夢。


    實驗室裏。


    「給我!」


    牧大師某人,呃,竟然耍起了流氓。


    寒小麥瞪眼兒,「不給!」


    讓你討人嫌,偏不如你願!


    「寒小麥。」


    扭頭,「哼,叫奶奶也不給。」


    牧大師一愣,差點兒沒繃著臉皮兒笑出來,「那叫姑奶奶。」


    寒小麥一愣,表情有些呆地看過去,「你說什麽?」


    「姑奶奶,給我一顆那個果子。」


    「……」


    這像是看傻子啊!


    「不就是掛了兩科,歷史和地理,這種科目是最好補的。迴頭我可以給你補!」


    「誰要你補了你。你除了說風涼話,嘲笑人家,欺負人,還會什麽啊!?哼,我才不要你補,我又不是傻,我隻是時間不夠而矣,等到期終考,我讓你看好戲。」


    牧放眉眼一挑,「哦,好戲。可以!那就給我一個果子嚐嚐,那是什麽東西?」


    這人還真來勁兒了啊!


    寒小麥歪頭看著人,「說了你不能吃,你當我唬人嘛!」


    牧放眉間一擰,「為什麽你們能吃,我就不能吃了?」


    「因為你還是病人。」


    「已經好了。」


    「你連辣椒都不能吃一點,這個就更不能吃了。」


    「難不成,那果子裏是辣椒?」


    「不是,但也差不離了。」


    「那給我一個。」


    「都說了你不能吃,你還要來幹嘛,自己膈應自己嘛?」


    「我就是要一個,還不行?」


    「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可不想浪費了。」


    「寒小麥——」


    「你吼什麽吼啊,你這樣子吼我這個未成年,你不怕造成我心理陰影嘛!小心我去生育司告你!《生育法》裏可說了,要是監護人冷暴力熱暴力對未監護人的話,是會被剝奪監護權的。到時候,我就隻有寒野一個監護人了,咦,正好!」


    說著,小姑娘美滋滋地跳到桌上,就拿管子戳了一顆果子,噘著小嘴兒,吃起來。看著牧放的眼睛,彎得像兩個亮晃晃的小月牙兒,可愛,狡黠,又俏皮。


    牧放的心頭一跳,暗罵了句自己沒出息。突然眼神一眯,就大步上前,伸手向小姑娘的臉。


    「啊,你幹嘛,你想……」


    本來伸向臉的大手,在姑娘急速後仰躲時,突然一轉,抓過她手上的果子,就著那管子,就大大地吸了一口。


    酸酸甜甜,帶著淡淡的酒精味兒,先甜,後苦,下肚後很快打出一個嗝兒,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醇香兒,頓時就覺得整個胸口都熱唿唿的,一直滑進胃裏。


    「嗝,好像還不錯。」


    牧放覺得這口感很特別,不難喝,喝了還想再來一口確定一下。


    「喂,我說了你不能喝。你都打嗝兒了,你知不知道,你有病喝不得啦!」


    寒小麥跳下桌子,就去搶。


    這一搶吧,牧放喝得更急了,一隻手擋著直往身上撲騰的小姑娘,邊喝邊道,「我說你怎麽藏得那麽緊實,原來這麽好喝。也就是個果子酒飲料,這酒精濃度又不高,怎麽我就喝不……喂!」


    寒小麥當然沒那麽好心,她更捨不得的是果子數量有限,才不想便宜給這個毒舌男。她一著急,勁兒使大了些,就把人撞進了後方的椅子裏,實驗室裏的椅子都是帶輪子的,坐上去就往後滑。


    牧放一把攥住寒小麥,寒小麥一下子沒跟上速度,直接給拉爬在牧放身上,兩人坐著滑滑椅直往後方滑去。


    果汁也灑了兩人一身。


    砰咚,椅子終於停下。


    「唔!」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兒,隨即四目對上,一個微眯著眼,一個睜大。


    「啊,你,你不要臉!」


    爬在人家腰上的小姑娘頓時兩頰緋紅,爬起身就看到自己胸口濕了一片兒,雖然衣服還穿得厚實,小身材兒也沒啥看的,但是……再看男人身上,濕掉的正好是某個敏感部位,形狀似乎還……


    得,立馬被白大褂擋住了。


    「你要臉,你還看什麽看。寒小麥,誰讓你剛才撲過來的?!」


    「要不是你搶東西,我怎麽會撲過來啊?你還惡人先告狀啊你。」


    「要不是你不給我,我怎麽會搶的?!」


    「我不給你,也是為了你好啊!你又不能喝,到時候出了毛病又怪到我頭上,我容易嘛我!」


    「嗬,你這是藉口。」


    「你才是強辭奪理!」


    「你胡攪蠻纏。」


    「誰搶東西的啊,誰胡攪蠻纏,你才是惡人先告狀。」


    「嗬,看看我衣服上全是你弄的,你還敢說我惡人。」


    「我身上也有啊,你,你好意思,你還是人家監護人,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


    突然,牧放覺得此刻的寒小麥那漲紅著臉結巴的樣子,可愛極了。


    「牧放,小麥,互讓一步。」


    一道低沉穩重的男聲出現時,寒野走到了寒小麥身邊,目光迅速在她周身一掃,就擋住了牧放的視線,將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姑娘身上。


    迴頭對牧放說,「你們衣服都濕了,去換件幹淨的再說。」


    「寒,他搶了我的果汁。」


    寒小麥趁機告狀。


    牧放雙眼一睜,「你個臭丫頭,你把我身上……」他按著腰間的遮掩,又不好真亮出來,最後扔去一個「你給我等著瞧」的威脅眼神兒,轉身進了更衣室。


    寒小麥繼續小人得誌,「寒野,人家都告訴他了,他有胃病喝不得酒,他就是不停還搶我的果子。真是幼稚!」


    寒野心下好笑,拿起那未喝完了果子,收進了空間鈕裏,肅角道,「又忘了之前我說的,這果子性大,不適合你喝。以後都不要喝了,你還收了幾個,都給我。」


    小姑娘立即皺起了小臉,睜著眼睛不給動。


    寒野軟硬兼施,好不容易終於讓小姑娘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果都拿了出來。


    其實,之前寒野就不讓寒小麥吃這東西,後果實在是……他也有些承擔不起。誰料離開時,那幾隻小異獸還是悄悄給寒小麥塞了不少——私藏的好貨,全是放了好些年的。要放在釀酒的水平上,那就是陳釀啊,能不香嘛?!


    「等你成年的以後,才能喝酒。這也是《生育法》裏的明文規定,你這迴這門課考得不錯,應該記得。」


    「那牧放有病,就不能喝。」顧左右而言他,給自己減輕壓力,這是小朋友慣常的做法。


    寒野宛爾,撫撫姑娘的頭,「他胃不好,自然也喝不得。」


    「那你不會偷偷給他留吧?這都是蛙蛙他們送我的。」


    「嗯,都給你留著。」


    事實上,在男人看來這種果子每年都有,就算現在給他們大人吃完了,三小隻知道女神和他們喜歡,一定會每年囤上不少,隻怕吃都吃不完。


    「哼,反正不能給那個傢夥吃。」


    「我偏就要吃,你能把我怎麽著?!」


    不知何時,牧放就站在了兩人身後。他沒有再穿實驗的白大褂,換了一身休閑的米色外套加牛仔褲,看起來多了幾分放鬆的親切感,隻是臉還是那張臉。


    ——嫌棄臉!


    寒小麥腹誹著,立馬懟迴去,「我們家老大說了,我們兩都吃不得。尊重家人,愛護幼小,聽從教誨。」


    「你……」牧放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迴這個「教導主任」臉,就瞪寒野,「我也不能喝?你規定的?憑什麽?」


    寒野起身,道,「牧放,教育孩子最好以身做責。」


    牧放一愣,覺得哪裏不對,瞬間迴過神兒來,冷笑,「以身做責。寒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周末進山玩兒,一定是喝夠了這好東西。八成,這小鬼還喝醉了,是不是?現在來教育我,你們兩還真是不嫌臉臊得慌?什麽叫雙重標準,看你就行了,寒野!」


    說完,他轉身就走。


    寒小麥還不忘火上澆油地嘀咕,「中二病!」


    一個冷眼掃迴來。


    「晚期!」寒小麥瞪迴去,油上又加火。


    幸好鍾小姐真拿著個新的學習工具迴來,將人帶走,這場幼稚的懟懟戰終於結束。


    迴頭,牧放就扔給了寒野幾條新消息,其中還有很內部的新聞。


    寒野看後,眉心輕輕夾了一下,又立即撫平了。


    牧放道,「你們那個肉餅攤子,趁著時間再賺一筆,就關了吧!」


    寒野道,「的確不可能做多久,但是這麽快就關掉,小麥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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