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寒爺立誓,沒人能帶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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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隊要培養出一個幹部,都付出了相當的時間和精力。不到萬不得矣,隻要不觸犯大原則,像謀點私利什麽的,影響不大的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一些小處罰,換個地方鍛鍊打磨一下,以後依然有獲得重用的機會。


    寒野直道,「部隊將石副司令放在您身邊培養,也不希望他就因此事而消沉下去。副司令的前程,未來肯定是要升正的。石副司令行事,過於兵行險招。經此一事,我想他應該已經吸取了『與虎謀皮』的教訓,日後再碰到類似的事情,應該不會犯一樣的錯誤了。若是再犯,軍隊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也不賴衛司令您監管不周之責了。」


    此話一出,室內眾人表情都是一變,如呂瑩瑩、周部長兩年輕些的人,都露出驚訝之色。衛司令和兩位上年紀的能源專家,看向寒野的神色,驚訝之下還多了幾分佩服的喜色。


    如此論調,不管怎麽說,都不該出現在這個身居下品的小隊長之口。


    可寒野說出來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頗有些路數。


    他一來點明了石副司令的重要性,組織對石副司令的容忍底線目前還沒因異體反叛破掉,二來也點明了衛司令對這個下屬的忌憚和憂慮。


    顧此兩點,他給出的方案同時考慮到了這兩個問題。且,也沒有排除決定可能帶來的最糟糕的結果,並且給予了相當的解決辦法——捧殺!


    若是石副司令轉正之後,沒有搞好西南基地,到時候再處理他也不遲。這樣將人送走,明貶暗升,石副司令換個環境大展拳腳,也不會老鬧退役了。同時,衛司令也圓滿地處理了這次異體叛變事件,全了上級培養幹部之心。若是未來真發生個什麽五四三的,衛司令現在拿到了整個基地的掌控權,要應對一個小自己三分之一還要多的西南小基地,也綽綽有餘。


    總之,寒野的這個法子,好處多過於弊端,能想出來,那也非尋常士兵才能擁有的眼界和水平了。若不是自身經歷過,那必是得了軍中大佬的專業培養,才能一眼將事件中的利弊關係看得如此透轍,想出這般麵麵俱到的法子。


    此時,在場沒有人再將這個男人,看成一個簡單的,連軍銜都沒有的,隻是上級領導特別優待甚至是可憐他,給他安了個肥缺養著的小隊長。


    衛司令心中更是一凜,之前軍部的大首長私下裏隻提點了他一下,叫他不用寒野時,好好地養著,要用寒野時,就要全心信賴,絕不要存著什麽私心雜念。現在,他似乎是懂了一些。


    這次的事情,寒野是完全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想要對他不軌的石家父子,直接推給反叛的異體們的。寒野留了這一手,原因已經不用猜想,就是為了給他衛家一個人情。


    人情是什麽?就是一份信任,一分麵子。


    衛司令再看寒野時的目光,又變了一變,帶上了幾分溫和笑意,「得,你小子倒是敢說啊!這事兒,我會再考慮考慮。」


    聞言,寒野沒有再說什麽,他形容肅正地立定行了個軍禮,就離開了。


    「哎,等等。我們」呂瑩瑩一愣,忙叫著,行了個歪禮追了出去。


    周部長和能源專家們恭敬地跟衛司令告辭離開,這方辦公室裏才沒了外人,隻剩下衛司令,和從暗室裏走出來的一位麵貌溫和的中年人,這人正是基地的郝政委。


    衛司令抬頭看到來人,就是一哼哼,「你這個老鬼,現在才出來。倒是讓你看了場好戲啊!」


    郝政委輕咳一聲,慢慢坐下,衛司令嘴上怨怪著,卻立即拿出一個專用的杯子遞上去,那裏早就溫著藥,郝政委隻是一笑,接過喝了一口才開口。


    「我本來也是想著老石這事兒,怕你為難,來給你談談我的看法的。不過剛才聽到那個孩子的話,我就放心了。看來,老首長一直都非常器重你,才會悄悄給你塞了這麽個神器。你可得好好用著!」


    衛司令一聽,就有些乍毛樣兒,聲氣十足,「好你個傢夥,你的意思是,你也同意寒野的那個法子?捧殺!」


    郝政委笑著,搖了搖頭,「要是存心害石副司令,那就是捧殺。但事實上,你我很清楚組織上用一個人,絕不是這個目的。這命是握在老石自己手裏的,以他在軍隊的資歷,要坐上一軍總司令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但上麵覺得他就是少了實際的歷練,好於鑽營媚上,並不是一個好軍人應該有的素質。要去掉他這個毛病,留在咱們基地是磨不出來的。西南那個亂地,正好是塊不錯的打磨石。


    即可展他長才,組織也可利用他們石家資源整頓邊務,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省了很多事兒。至於老石之後要怎麽走,全在他一念之間。


    你和我的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這次異體會反叛,還是因為他打從心底裏其實並不怎麽信任這群異類。他出去被惡劣環境帶歪了,也不過是中飽私囊,想要培養他那個私生子而矣。這都是為人父母之心,也可以理解。並不違返大原則」


    兩人商量起各方軍務,不知不覺半日就過去了。


    臨近晚飯點,衛司令撫著下巴,不禁迴味起中午的那餐美味。


    喃喃道,「哎,寒野這小子,真不知哪來的福氣,竟然讓他揀到這麽個小萌物。做的那個菜,真是香!」


    郝政委一聽,也輕咳一聲,「真那麽香,那咱們現在腆個老臉去蹭個晚飯,如何?」


    衛司令聞言,忽又瞪去一眼,「蹭什麽蹭,眼前吃人嘴短,還得給他兩搗騰那個撈什子的監護權。唉,你也知道生育司那群老娘們有多難纏,我這輩子千軍萬馬都不怕,就怕那群老娘們兒!」


    郝政委一聽,就抑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笑兩聲又立即猛咳起來,被衛司令喝止。


    郝政委喝著老友遞來的藥水,一邊道,「你要真搞不定,大可以將這事兒推給老首長。畢竟,老首長家有人在生育司裏任職,自家人總歸要好說一些。順便」


    兩個老傢夥迅速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無聲而笑。


    當寒野終於從辦公室出來時,寒小麥立即從牧放身邊跳起,撲上去,緊張兮兮地問情況。


    跟著出來的呂瑩瑩笑開,「小丫頭,放心吧!衛司令答應的事兒,十有**都沒問題。」


    寒小麥大眼亮閃閃的,「真噠?」


    寒野點點頭,「衛司令向來比較有信用。」


    比較有信用?!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了看寒野,沒有說什麽。心下不免犯嘀咕,這人莫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吧?總司令應諾下的事兒,還能打了水漂了。就算衛司令隻是說「盡量」,他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就是答應考慮看看,那成功率比普通人不知強了多少倍,基本都不用懷疑的。


    不過,寒小麥不懂這些內情,以為事情還漂著,就安慰寒野,「要是不成的話,那也沒關係。反正,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嗯。沒關係,就算沒有監護權,也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寒野低頭笑著,撫撫姑娘微亂的小發。


    兩人親親密密地互敘衷腸,成功地給周圍人餵了一把狗糧,呂瑩瑩受不了地直嚷嚷說「辣眼睛」,要兩人趕緊分開。


    笑鬧聲裏,突然就鑽進來一個不友好的聲音。


    「既然事情都辦完了,該離開這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破地方了吧?」


    這破壞氣氛的陳咬精,正是牧放大師。


    男人們立即息了聲兒,呂瑩瑩可就不滿了。


    「牧大師,你眼睛擱家裏沒帶出來吧!就算你是基因大師,人人都怕你,那我也得對你說句抱歉,姐可不吃你們公司那套。寒野是我兄弟,小麥是我妹子,他們想在軍營待多久就待多久,你想閃哪邊兒涼快就去哪兒涼快去!好走,不送,拜拜了。」


    說著,呂瑩瑩就拉著寒小麥,邊走,邊商量起一個人生大問題。


    「小麥,今晚咱們吃什麽?我聽說,你也會做烤肉,不如今晚來個烤肉大派對,慶祝一下你和寒野正式成為法律認可的親人,如何?」


    「這個啊?晚上吃烤肉,會不會太上火。不是說,現在是春天」


    兩位女性湊頭說起了悄悄話,又笑又鬧,好不快活。


    牧放想要搞破壞,就被鍾小姐攔住了,一陣苦口婆心地勸哪。鍾小姐最近愈發覺得,自己怎麽好像在帶一個剛到青春的小屁孩兒呢!


    後來勸得有些鬱悶了,忍不住抱怨出,「大師,您最近是不是也受了春天影響,激素水平有些失衡。要不,您打一針那個抑製劑看看?」


    牧放頓時氣得臉色陣青陣紅,就像被人家挖了祖墳似的,咆哮,「去你的!讓你家嚴正澤打抑製劑,也輪不到我打。什麽玩藝兒?!我像是那麽沒有自控力的人嗎?該死的,我就是實話實說,難道說錯了。這些沒腦子隻憑本能行動的動物,根本與本大師就不是一路人。」


    說完,他跳上自己的豪華浮遊車,眼角餘光還是瞥了眼那群又說又笑、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恨恨地一噴,飛走掉。


    防暴隊長無奈地看了鍾小姐一眼,隻得追上去了。


    鍾小姐哼哼,迴頭加入了小可愛這一隊兒。


    話說,那時候還守在大樓下的石副司令,看到那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出來,皺著眉頭退迴到柱子的陰影裏。


    他又掏出那塊寒野曾給他的能量石看,至此,他依然想不明白,為何寒野明知自己要害他,還要幫他在衛司令麵前圓謊?難道,真如那男人自己所說,他隻想要個安定的環境,將那個小姑娘養大?


    恰時,郝政委出來,走到了石副司令麵前。


    「政委!」石衛國立即站起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麵對郝政委時,他的態度比麵對衛司令時還要恭敬幾分。


    原因很簡單,郝家和石家也算是世交。兩家還有過一兩樁通婚,算是有些姻親的。且在利益上,郝政委與石衛國也沒什麽衝突,且在很多時候還幫助過石衛國。在石衛國看來,郝政委算是自己人。就算不會完全站在石家這邊,郝家絕對不會害石家。


    「都怪我身子不好,這次的事情要是我提前跟你說兩句,你也不至於將自己逼到這一步。」


    石衛國一聽,心下一顫,嘖嚅著,「郝哥,我就是想讓上頭再重視我一些。未來要是能更上一層樓,我也好給小強鋪條好路。你知道,咱們這代人最大的念想是什麽?我好不容易能多一個兒子養在身邊,這把老骨頭拚盡了也是希望他未來能有一個好前程,一個好姻緣。這迴」


    郝政委也點點頭,拍了拍石衛國的肩頭,低聲寬慰了幾句,最後才將衛司令的決定說出。


    石衛國一聽,有些震驚地抬頭,「這,這是真的?衛司令真的要舉薦我去西南基地當」


    總司令啊?這是他夢寐以求了多久的事兒啊?突然就降臨到自己頭上。一時間,還有些難以置信,這美夢來得太突然了。


    郝政委一改溫和臉,嚴肅地點點頭,「老石,這次的事我們都有考慮。也希望你引以為戒。西南那邊更亂,情況更複雜。本來組織上是希望再考察你幾年,給你安個更輕鬆一點的地方,打磨打磨。但是這次時機來得太快,你又求去心切,一心想著兒子的事情我們也不忍苛責你,隻是你要明白,咱們在這條線上打拚了這麽多年,為的是啥?有國才有家」


    郝政委是一邊敲打,一邊安撫,一邊鼓勵,一邊期許,恩威並施,獎懲同步。


    石衛國自然聽出郝政委的意思,連聲應下了。心思再次活絡開了,西南那片的確亂,可他們石家在那裏的勢力也不少。越是亂的地方,機會越多,風險向來與暴利掛勾。他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將那片治理好。到了那裏,小強也能好好將養身子。


    他真沒想到,這次破斧沉舟的一舉,竟然為自己換到了如此大的好處。


    「對了。」郝政委突然又說,「我們還在你們之前挖的那個大坑裏,發現了能量石。這次行動,你還是為基地立了一功。我們商量決定,這能量石的一成就算是咱們基地送給你去西南打拚的支援。」


    聞言,石衛國又是一驚,覺得自己今日像是被好運連連砸中兩次。


    太陽不會打西邊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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