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原來你們喜歡和怪獸關在一起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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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車行入山地之後,速度便放慢了。


    車內,石家父子坐在前排。


    石衛國微眯著眼,看似看著前方,雙手抱在身前,一副長官派頭,隻有他自己知道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怕寒野跑掉,一大早就起來帶著兵來「接人」。這會兒人終於弄上了車,可以放鬆一下,腦子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旁邊,石強的腦袋早就一點一點地打起盹兒來,沒個正形了。其實他的身體也沒大好,那隻剛被修復好的手臂還僵硬地擱放在腿上。


    後座。


    寒野正在自己的終端上與人通信。


    想到離開時,小姑娘還在打噴嚏,就給鍾小姐留了個信兒。想讓她迴頭給小姑娘看看,這春季暖和之後,細菌尤其多,春季防疫必須做好。他可不想迴來後,又看到一個病哈哈的小東西,那好不容易養得有些肉肉的小臉漂亮極了,可不能又癟下去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鍾小姐這幾日被防暴隊長撩啊撩,撩得有些心猿意馬,夜難成眠,虛火微旺,脾氣不好,感覺到又有信息傳來時,就以為是防暴隊長又在撩人,很鬱悶地直接將消息通知給關掉了,蒙頭繼續睡大覺。


    對於背了黑鍋的防暴隊長,表示很無辜,急需女神安慰。


    接著,寒野又給王家夫婦發了消息,拜託王阿姨這段時間能幫忙照應下小姑娘。


    為此,他很有先見之明地為王家在肉餅店裏入了5分股,用的是他們自己的錢,添上了王家夫婦的名。隻是小錢,也算是他們做晚輩對長輩們的關愛的一種感激和迴饋。


    王家夫婦知道後,也很感動,這會兒接到寒野的拜託,王阿姨立即表示迴頭就搬去宅子裏住幾日,幫忙看著小姑娘。


    寒野看著迴復,麵容也變得柔和起來。


    接著他又分別聯繫了張團長,傭兵工會機械班的牛師傅,甚至還有育英學校的教務主任和小班的班主任,說明的說明,拜託的拜託,可把身為家長的職責盡到了,還給眾人留下一個很負責的印象:寒隊長確實是位很細心的爸爸(哥哥?!)呢!


    駛過兩個山頭,太陽終於從山隙後爬了起來,露出紅彤彤的臉。


    車上的人被陽光一照,都紛紛長唿口氣,直起了身,醒了神兒。


    寒野看了下外麵的環境,便道,「到哨崗附近的時候,麻煩停一下。」


    因為梁副隊正好發來了消息,因聽說他今日去邊防基地,也要跟著去,就等在路上,要搭個順風車。本來寒野是不想梁副隊參和進來的,但梁副隊這會兒先斬後奏,他也不得不領了兄弟這個情了。


    一聽這話,石衛國就莫名緊張起來,「你想幹什麽?」


    要是這男人進了山林想逃的話,他覺得他們這些人是根本抓不住他的。


    寒野道,「你以為,不開車門,我就出不去了?」


    石家父子,和司機,同時臉色驚變。


    男人這話可真是直接的啪啪啪打臉啊!三人根本沒有反駁餘地。


    寒野又道,「你們也知道突然變異的異體,力量有多大,你們不會是想和這樣的怪物關在一個小箱子裏吧?!」


    「……」


    三個男人簡直寒毛直立了。迴頭頓時覺得自己初時的想法太蠢了,軍車不是警車,前後排又沒有安全防護網。要是一直拘著的是一個人,那就罷了。若變成異體?怪獸?他們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麽。


    石衛國到底是老江湖,立即咳嗽一聲,給自己打台階下,「寒野,你這是還想去哨崗看看老戰友,道個別?」


    寒野直言道,「因為這次涉及到退役和交接的事,我的副隊長要跟我一起去敘職,也方便長官安排日後的哨崗工作。」


    這個理由,完美無缺。


    石衛國挑不出毛病,隻得吩咐司機一會注意停車。


    石強冷哼一聲,「誰知道他是不是包藏什麽禍心,想要耍手段逃掉。將小麥交給這種人,真是……呃,長官!」


    差點兒叫出「爸」這個字兒,事實上兩人的父子關係還沒有正式公開,知道的人也很少。


    石衛國給了石強一個狠眼兒,示意要是他再亂說話,就要把他趕到後麵的軍車上。


    話說後麵的軍車,可沒有這輛越野車舒適,沒有那麽多椅子可以坐,士兵們多數都得站著,而且暖氣也不足,華麗的裝備都被取消掉了,錢全花在了能量源上,又是老式車,能跟上前麵越野車的速度已經相當難得了。


    當初哨崗隊下山進鎮子時坐的那種軍用運輸車,可是慢了寒野他們五六個小時,才搖到小鎮,基地的運輸車可高了幾個檔次。


    不知又翻過了多少個山頭,終於在一個岔路口上,看到了一群人。


    那群人還在原地做著運動,齊聲喊著號子,震得整個山林都迴蕩著節奏感十足的號子聲兒,很是提振精神。當他們看到駛來的兩輛車時,立即站定,大聲齊喝。


    「歡迎首長檢視!」


    汽車停下,喝聲齊整,麵貌煥新。


    這讓跟著寒野一齊下車的石衛國,覺得很高興,似乎是終於找迴點麵子。再怎麽說,他也是基地的副總司令呢!


    梁副隊上前,與寒野握手,拍拍對方的肩頭。


    寒野說,「其實……」


    梁副隊就一瞪眼,「說什麽話。難不成你現在力量變強了,就更看不上眼咱們這些普通小兵了?!」


    寒野微嘆,「當然不是。」


    梁副隊一笑,「那就別再廢話了,走吧!早點到,也可以早點迴去見你的小姑娘。」


    寒野麵容一軟,迴頭向眾小兵們行了一個筆挺的軍禮,氣氛一下變得有些肅穆,眾小兵們竟然都激動地紅了眼兒,迴以重重一禮。


    寒野見狀,並不想搞得這麽離情依依的,喝道,「打起精神來!我隻是卸任隊長的職務,還會繼續留在安西鎮生活。到時候也許還會經常來哨崗站坐坐,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很多。」


    大栓忍不住,先叫了起來,「隊長,以後沒有你,我們吃異獸肉的質量都下降好多啊!」


    二狗也叫道,「隊長,你一定要常迴來,那間暖房我們永遠給您留著。」


    寒野看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立即縮了縮脖子,麵上都有些訕然。本來他倆已經退伍了,今天故意跑來,也是想給寒野正式見個禮。他們現在在安西鎮上的營生,也都是託了寒野和小麥的福氣,更不能生疏了。


    其他兵也跟著一個個叫起來,「隊長,你要常帶小麥迴來跟我們玩啊!」


    「寒隊,既然你還住在鎮子上,要不夏季拉鏈,你還迴來帶帶我們唄!」


    「就是。也不知道上麵會派個什麽人來當咱們隊長,我們隻相信你!」


    「肯定是讓梁副隊當隊長啊!」


    「切,這種事又不是你說了算。寒隊,你幫咱們梁副隊求個情,幫他把副字摘了吧!」


    小兵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討論得不亦樂乎。


    梁副隊和寒野相視一笑,好容易才將小兵們的熱情壓下來,上車離開。


    那時候,石強看著這一幕,那一張張充滿信任和崇拜的笑臉,心底的不甘和妒嫉愈發蓬脹。


    這個異體算什麽東西?那些人類眼睛都瞎了嗎?崇拜一個不人不獸的雜種變態,甘願被個野種驅使,真是一個個瞎了狗眼兒了。你們給我等著,等我當上了哨崗隊的隊長,一定把你們一個個訓得哭爹喊娘,後悔這輩子認識這個叫寒野的——雜種!


    之後的路上,石強都一聲不吭兒了。


    梁副隊和寒野坐在車後,低聲交談著敘職和退役的事情。


    梁副隊又問,「對了,小麥還好吧?」


    之前梁副隊到鎮上運補給時,拜訪了他們的新別墅,很是讚嘆了一翻,同時也從無良那個大嘴巴口裏得知了兩人在鬧矛盾的事。他也安撫了小姑娘,會陪著寒野去基地,小姑娘卻說了一句有些打擊人的話。


    「梁叔叔,你隻是普通人,怎麽救得了寒野哪!到時候,要是基地的人想對寒野不利,他們出動的武裝力量,你能抵擋得住嘛?到時候,也許寒野還要分神來救你呢!」


    當時,無良立即給笑爬下了。


    寒野還斥了寒小麥一句,寒小麥很不高興地噘起嘴表示不滿。


    寒野道,「早上離開時,是鬧了陣兒別扭。還是有出來見麵……」


    想到早上,小姑娘鬧脾氣的事兒,他不自覺地柔軟了麵容,眼底露出的都是笑意。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應該是姑娘要上學的時間了,便想打個電話迴去問問無良情況。


    無良接了電話,還在打哈欠,一副明顯還在懶床的樣子,就抱怨起來,「我說大哥,你才離開三小時不到,就打電話迴來幹嘛啊!小麥她肯定已經上學去了啊!她出門時,還吼了我一嗓子。總之,希望你們一路順風,早點歸來。」


    梁副隊就笑了,端著一副過來爸爸的樣子,說起自己離家後,孩子的反應。


    兩個家裏有人的男人,切磋起了養娃心得,聽得前麵的司機也忍不住插上了一兩嘴兒,石衛國聽得興致,也會說一兩句,車上的氣氛變得融洽不少。


    而用帽子掩著臉打盹兒的石強,眼底沒有一絲睡意,冒著兩團火。


    有什麽好得瑟的!迴頭等滅了你丫的,小麥就是我的了。以後,我才是她真正的哥哥。小麥,你等著,哥哥會盡快救你離開這個變異野種的魔爪!


    ……


    那時候,寒小麥終於行到了自己計劃好的地點。


    可是一看當前的環境,就有些傻眼兒。


    哎,前後左右,都是一片光禿禿的岩石,基本沒有什麽合適當掩體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那輛大型的運輸車,可不容易啊!


    其實她的計劃很簡單啦,就是提前出發,走到去基地的必經之路上,偷偷搭上軍車,跟著男人們去那個黑漆漆的大基地。


    這次行動,有幾個難題必須解決。


    第一,提前出發的原因。她不可能搞到比軍車更快的車了,如果是向牧放借的話,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隻有提前出發,到達一個較遠的距離,這樣就算事後被發現她跟來,軍車也不可能調頭迴去,隻有帶她走了。


    第二,基於第一點的引申問題,就是在寒野出發時,不能讓他發現她已經不在家裏了。所以她向牛師傅請教,弄了那個立體模擬投射儀,將自己遠在幾百公裏外的形象投到家裏,與寒野道別。為了不被發現投像的虛假性,就不能離得太近,更別提抱一抱了,那肯定立馬就會被發現。為了分散男人們的注意力,她還廢了好多功夫才說服兼收買小灰毛為自己打馬虎眼兒。


    第三步!


    哎,就是眼下這一步啦!


    她已經到了男人們不能迴頭的距離,為確保萬一,希望能摸上車後再行上半日路程才被發現,就萬無一失了。


    之前,牧放為了說服她不要去滿是雄性動物的基地,卻不知她就把前往基地的路線圖給偷偷記下來了。隻可惜那段畫麵拉得快了點兒,出了點偏差,讓她錯估了實際地形情況。


    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擺堆石頭在路中間,讓他們不得不停車!


    寒小麥跑到路邊,搬起一塊石頭,好不容易才挪到了路中間。


    累得出了一額頭汗時,站定一瞧,就沮喪得想嗷嗷了。


    原來,這塊累死她的石頭,還是太小了。旁邊半空中停著的浮遊車的高度,都輕輕鬆地能越過去了,更不用說擁有更高配置的軍車們,那是完全不會把這些小石頭放眼裏的,要是她真擺上一排,不成了此地無狠三百兩,家裏小麥就在這兒?!


    她甩甩頭,又猛搔頭。


    怎麽辦呀?


    努力計劃了這麽久,還加了兩個夜班才把一堆器具做出來,好不容易都成功躲過了最危險的第二步,這最關鍵的第三步,不會遭滑鐵盧吧!


    不要!


    「嘀嘀嘀嘀嘀……」


    突然一陣警示音響起,寒小麥調出自己的終端程度,就看到了軍車已經朝她這裏駛來了,距離不過兩百公裏了,大概再過一個鍾頭不到,就到了。


    這是她在路上留下了幾個跟蹤器,軍車駛過時,就會發出提示信號,而為免被軍車的反偵察係統發現,這個信息隻有一段兒就自行銷毀了,不會被車上的人發現。


    哎哎哎,她得趕快啊!


    寒小麥立即跳上飛車,又朝前行駛,想著前麵也許就是之前她計劃的樹林,這樣更方便她搭車。


    「嗷嗷嗚——」


    那時候,山巔上傳來了野獸的鳴叫,這種叫聲也時常從山裏響起,春天來了,獸類的活動也增加了。


    寒小麥將飛車開到了最大馬力,繞行在巨大的山川中,由於駕駛還不夠熟練,好幾次險像環生,她也咬牙撐了過去,技術瞬間提升,直盯著山路前方,全神慣注地搶時間、搶距離,沒有注意周圍環境的變化。


    大概行了十來分鍾的樣子,她和軍車那方傳來的消息,距離已經隻差50公裏了。


    終於,讓她看到了一片林子,林子上還掩著雪絨,好歹有可以當掩體的大樹了。


    她立即跳下飛車,將車子藏好了,拿出電钜子,一提震響聲中,直直插進樹杆裏開始钜大樹。看這顆大樹的體型,加樹葉,要攔下兩輛軍車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誰料當她剛剛開始钜時,一聲「嗷嗚」大叫,伴著沙沙沙的樹葉摩擦響,兩道灰影倏倏地沖了出來,直直衝向她。


    「啊——」


    砰砰,林中傳出兩聲疑似槍響,驚起一片飛鳥,很快又被廣大的深林淹沒掉。


    這種情形,在軍車裏的人也注意到了,不過都沒有特別關注。


    這種季節,林子裏會有槍聲一點不奇怪,因為那多半可能是傭兵們在出任務,打異獸引起的。在行過的一路上,他們還在路邊、山邊,看到傭兵們停放的車輛,甚至還有運輸機升空。


    所以,當兩輛車行到那片林子裏,沒有人想到,接下來會發生那些奇怪的事情。


    啪啪——


    什麽東西打到了車窗上,司機奇怪地「咦」了一聲。


    啪啪啪……啪啪……砰砰……啪啪砰砰砰……


    車窗接連被砸,雖然沒有任何損傷,可一大片兒的東西窗過來,不得不讓司機減慢了速度。


    「怎麽迴事兒?這……有什麽東西往咱們車上扔石頭啊?哦,還有石鬆果子。」


    車速慢下後,眾人終於看清楚了。


    砰啪——


    東西還在往車上砸,後麵的運輸車情況就糟糕多了,在高速下被反向運動的石頭和石鬆子砸到,車拱蓬都破了幾個口子,有的兵還被砸身上出了血。


    「不用管這些東西,加速,直接衝過去。」寒野不以為意,似乎也早有經驗,直接下了令。


    「不行,不能直接衝過去。」石強立即叫了起來,差點兒就又叫出一聲「爸」來,忙換口道,「後麵的士兵都受傷了,要是這樣子沒頭沒腦往前沖,前麵的林子裏還不知道有什麽更可怕情況等著咱們。先看清楚是怎麽迴事!」


    他口氣很篤定,覺得自己肩頭上扛的小紅槓槓,怎麽也比這個雜種更有話語權。


    染副隊擰眉不贊同,「石副司令,我覺得還是聽寒野的好,他對山裏的情況很熟悉,應該不會出錯。」


    「應該,什麽叫應該。現在受傷的是我的戰友,又不是他,他當然不擔心了!」


    石強更激動地叫起來,石衛國又摁了他一下,心下也猶豫了一下,憑經驗他覺得的確應該聽更熟悉這一片的寒野的話,但又不想讓兒子失望,最終,他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車子減速,讓後麵的車跟緊點。那,寒隊長要不幫我們偵察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說話間,前方路上又出現了新情況!


    ------題外話------


    吼吼吼,新年倒數第二天。


    話說我們小麥終於出發,踏出保衛寒野的第一步啦!


    撒花撒花。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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