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準再有這種想法


    作者:


    小麥一聽驚道,反問,「我賣的是520信用點一個啊?


    小兵忙解釋,」這個,我是跟私人買的,雖然貴了六倍,但比起那些黃牛黨的價格要親民多了。黃牛黨那邊都炒到一萬多一個了。「


    黃牛黨?這也不對啊。之前開幕典禮時,無良已經聯合商業場的管理員把黃牛黨都清理了。之後重新開張,鍾小姐來替牧放買餅時也說,網上網下的黃牛黨都肅清了,不會再有黃牛黨了,那這個高六倍的銷售價,哪兒來的?


    小兵偷空,就朝小姑娘又蹭近了一點點。


    這時候,寒野那邊聊到重點,見小姑娘沒有注意,就換到了屋內。


    張團長也好奇起兩個小孩子的聊天話題了,也也插了一嘴。


    」能給我看看,你是在哪裏買的嗎?「


    小麥好奇,直接提出了要求。


    小兵頓時就像中了大獎,立即從剛才的跪姿,換成了坐姿。


    張團長一見小兵竟敢坐到姑娘身邊,重重地咳嗽一聲,扔來一個兇狠的眼神兒,嚇得小兵直接又從小麥身邊滑到了地上。


    小麥看著這戲劇化的情況,滿頭黑線兒。


    小兵也不以為意,一張臉更紅了,鼻頭子也更紅了,忙把自己手腕上的終端湊到小姑娘麵前,一邊點劃出購買的地址,一邊偷瞄小姑娘紅撲撲、水嫩嫩,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小臉蛋兒,一邊在心裏暗銼銼地流著口水。


    俗話說,邊境當兵過三年,母豬都能賽貂嬋。


    何況小麥姑娘是真真兒的小美人兒,不僅美,而且看起來又軟又萌,很可愛,很溫柔,還很親切。完全不像其他女孩子,要是看到他這個哈啦樣兒,估計早就一巴掌把他拍得遠遠的,哪還會跟他說話啊!


    真羨慕寒隊長,要是他有這麽個漂亮可愛的小萌妞兒,違反軍令什麽的根本不算啥,就是退伍,也值啊!


    」是這個網嗎?不對啊?「


    」臭小子,你給我眼睛放正,再亂瞄我幫挖出來洗洗幹淨!「


    張團長一喝,嚇得小兵連忙咽下口水,目不斜視。


    小麥覺得真是囧死了。


    小兵還不死心地打探,」小麥,我聽說,你還有個小麥粉絲團。我想入團,有什麽要求嗎?是不是要求一定要成年男性啊?要交多少團費呢?我們基地可都是成年男性,好多人都唰過你開店的那個視頻啊!團費多少都不成問題,迴頭我組織一下,估計能掃光好幾個班啦!「


    小麥全當有聽沒見到,對於這個世紀的男人們的特殊愛好,實在是每了解一分,就感覺有點兒蛋疼,呃,是臉蛋疼。


    」行了,臭小子,趕緊說重點。我們小麥可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泡的,我們小麥可是機械天才,以後是要上大城市的,你們就別宵想了,趕緊把該交待的都交待完了,我們小麥的睡覺時間也快到了。「


    說著,張團長還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客廳裏的那個很古董的大鍾,目光如炬,迫力十足。


    小兵暗暗地又咽下一口口水,小聲討好,」小麥,我沒有別的意思啦!我們就是……就是……很單純地喜歡你,也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幸福,心想事成。那個,那個……「


    點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的,總算把重點給調出來了。


    一看那畫麵兒,小麥就愣住了,除了主頁上的招牌立體成像是她當日開店時穿的羅莉裙裝,很多都是她的生活照。而且,還是小麥粉絲團建立前的時候。


    有她從學校裏走出來的樣子,有她在哨崗營地穿著寒野軍服的側影,還有無良送給她的第一件毛皮大氅時,瞪著眼睛的近照,和金餅店官網上打出來的近期照片完全不一樣。


    小兵一邊唰屏幕,一邊叨叨著,」這個網,應該是女神您的私人官網吧?我們好多人都看到,覺得這麽多私家照,好多都是粉絲團網站都沒有的,肯定不會是假的啦!而且,這個場景好像軍營的樣子,我們團的人可喜歡了。尤其是這張,這張裏你穿的那件軍大衣啊,就是咱們今秋時,上麵發下來的保暖綿服改的吧!當時,我們好幾個戰友一眼就認出來了,連咱班長都說這衣服改的不錯呢!「


    小麥看到這兒,就想到,這個網難道是哨崗隊的小兵們建起來的。開店之後,她為了感謝他們,為他們做了不少肉餅,都是免費送的。他們也不是經濟特別好的家庭的孩子,賣肉餅來帖補家用,也不為過。


    不過,這茬兒在身為店鋪大股東之一的張團長眼裏,就不是那麽迴事兒了。


    ……


    話說寒野這方。


    兩人互懟了一場後,半晌無聲。


    上尉突然嘆了口氣,算是就此認輸了。


    沒辦法,誰叫他技不如人,被人家輕輕鬆的地就給拎了過來,前後不過幾秒鍾,完全沒法反抗。而且對方沒有先把他們揍成豬頭,再扔出去,已經算仁致義盡了。


    雖說是執行任務,但這其中的事情,他心裏也覺得不對勁兒。


    」我想知道,你真的不認識石副司令?「


    寒野迴道,」不認識。我被分派到哨崗,隻對衛總司令敘職,其他人員一概可以不予理會。「


    這,也是他答應來此西南邊境駐守的條件,更是他當兵五年來,慣行的原則:他做事,軍規軍紀可以不用管。


    上尉同誌聽得心頭一陣狂跳,表情都僵了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再將眼前的男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果然如此!這個變異值超標的人形異體,真是軍部故意私下裏培養的特殊戰鬥兵種?!他以前隻聽一些老兵提過,還覺得異體這種東西,危險性太高了,除了殺一儆百,留著都是巨大隱患,就像顆不定時炸彈,要是一爆,誰挨著誰死定了。


    對普通國民的教育都是如此,發現異體,立即舉報,公司和部隊,都要出動繳滅之。當今這一代人的環境,要安全多了。放在百年前,那是連周圍的所有人都要警惕的,多年的鄰居,朋友,同學,不知誰突然間基因變異,就變成了怪獸,將周圍的人咬死。


    」你……從來沒有……「


    上尉還是太年輕了,對於擁有完全變異值的寒野仍充滿了畏懼和不信任。


    但也就因為他的這些誠實而不做作的反應,還有之前直率互懟的性子,寒野對其的印象倒比當初跟蹤時好了。執行命令是這些普通士兵的天職,也不是他們可以決定說no的,這兩個兵也沒做任何傷害他和小麥的事情。


    寒野直言道,」軍部的科研部,在我的身上裝了小型跟蹤器兼炸彈,若是我失控,做出對普通人類的殘害行為,會立即啟動,讓我自爆掉。「


    上尉一聽這茬兒,想了想,覺得這才合乎情理。不然,以軍部的嚴苛紀律來說,不可能讓一個人形大殺器隨意在普通街道大搖大擺地走。


    」你迴去,幫我給石副司令帶句話。「


    」什麽話?「


    聞言,上尉同誌心頭一凜,直覺這個男人要出口的話,都不簡單。


    」我這裏有重要的情報,可以讓他獲得軍部的更多重視。我與他並無怨仇,我離開哨崗的話,對他隻有好處,絕無壞處。


    上尉聽得皺眉,問,「那你的要求是什麽?」


    寒野轉頭看了看小麥那方向,上尉也轉頭看了過去,就發現自己的小兵一臉懵逼相,跪在人家小姑娘跟前,臊著一張臉不知在說什麽,興奮得就跟吐舌頭的哈巴狗似的,真是丟死人了,就想罵人!


    寒野先開了口,「我隻要石副司令行個方便。」


    行個方便?


    是指這個小姑娘的存在嗎?


    之前他們打聽到這小姑娘是他收養的妹妹,就很驚訝了。他一個人形異體的身份,基因極不穩定,逮不定什麽時候就變異成怪物被人類殺掉了。就算他能一直以人的形態生存在人類社會裏,以那麽超高的變異值,也不可能獲得人類所有的權利,結婚生子什麽的這輩子就別想了。生育司是獨立於帝國機械的,還有一定的自主立法權,那群老娘們兒作死都不會同意一個異體擁有配對權,也不可能讓一個異體養育人類的孩子。


    那個小姑娘看起來那麽漂亮可愛,基因一定非常好,那就更不可能了。


    「好,我一定把話帶到。」


    上尉應道,心下倒有幾分同情這個……異體了。擁有了人類身份,活在人類世界時間越長,對這個世界越貪戀,一旦異化,若還保有人類意識,那該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寒野立即走上前,將那小兵要伸到小姑娘麵前的手給擋開,嚇得人家立即退後了好幾步,迴頭就被自家班長給踢了一腳,啐了一句。


    那小兵也不惱,還偷笑著,歪頭給小麥打手式。


    小麥尷尬地收迴眼,問,「談完了。」


    「嗯,完了。」寒野坐在一邊,端起小姑娘送過來的茶水,輕啜一口。


    上尉告了一聲歉,拎著還在比手式的小兵,大步離開了。


    小麥看看離開的飛車,迴頭,小臉表情就變了。


    張團長見狀,忙起身表示時間不早了,要迴去給兒子講睡前故事,先走一步。心說,這種小媳婦兒抓老公現形似地古怪氣氛,還是先走為妙啊!


    屋子裏就剩下兩人。


    「那個炸彈的事,是怎麽迴事啊?」小麥的聲音還算平穩。


    寒野放下杯子,看著小姑娘,「唬他的。」


    小麥覺得不對,「那跟蹤器呢?他們早前就跟著我們了?那是咱們一起進山那時候嗎?你突然離開,就是去對付他們的?」


    寒野心想,自家姑娘果然聰明啊,這麽快就把前情後事都聯繫在一起了,笑著伸手去撫姑娘的手,誰知姑娘她就躲開了。


    他隻得道,「跟蹤器是有的,不過也需要在一定範圍內才能發現我的行蹤。進山時的確是他們。小麥,你不用擔心,軍隊的事我都能應付。」


    小麥卻板起小臉,更為嚴肅,「之前,瘋盧克和釘達克的事情,危險又殘忍,他們也隻是個人力量。軍隊,機構,公司,都是很……」


    他突然伸手,把她抱進懷裏,唿吸穿過發間,她嗅到濃烈的男性氣息,很熟悉,還是讓她一下子紅了臉,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小麥,別總是那麽擔心,那些都過去了。」


    「可是……」


    「乖,別再想了。」


    「我還是……怕……」


    「不怕,我在這裏。」


    她一想到當初,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那可怕的追殺,血肉模糊,筋骨斷裂,殘酷的境遇,絕望的感覺……那一切一切,都是她每每想起,就後怕得不得了。現在她做什麽事,什麽決定,都要三思再三思,就怕會對他們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和後果。


    「你不知道,你離開那麽久,你明明說好要迴來的……可是你離開溫泉時就想丟下我……」


    「乖,不哭,我那時候不是想丟下你,我隻是……」


    「你還說不是,你明明就是。你就覺得自己變成異體了,恢復不了人形了,沒法跟我在一起了。對,就算你沒法跟我一起像人一樣生活在人類世界,可是我可以跟你一樣像異獸一樣,生活在異獸世界,也一樣的!」


    寒野的身子陡然一僵,拉開小姑娘,看到是一如當初在烈煙熊熊中不懼不畏、固執絕決的那個表情。他心頭竄過一抹熟悉的痛,就像那刻墜下火海裏的,就是自己的心,被整個焚盡。


    「不準再說這種話,也不準再有那種想法!」


    他禁不住低吼出聲。


    「說的容易,叫人怎麽做啊!你還說沒事兒了,這會兒就鑽出一個身體裏有跟蹤器,又有炸彈的事兒。你叫人家怎麽安心啊?除非你去公司讓牧放給你掃描一下,要是有,就把這危險的東西拿出來。」


    他雙眼大睜,原來,說來說去,她還是不相信他說的這事兒。


    仔細一想,他又笑了。


    低首,拿額頭撞了撞還淚水漣漣的人兒,禁不住,帖上去吻去她的淚水。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嚇到,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兒,哪裏不對呢!


    可是他做得這麽自然,就像是母獸給小獸抓蚤子,舔毛毛似的,她要是拒絕的話會不會太尷尬呢?!


    這一念過,他已經吻去了她的淚水,還用生了鬍髯的臉蹭了下那嫩嫩的小臉,又將人緊緊攏在懷裏輕聲地哄。


    「小麥乖,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迴頭我就讓牧放給我檢察一下。也許,你還可以看一下帝國最高精尖的生物機械技術。」


    小麥一聽男人下了這話,心裏才好受了一點點,還伸出小手指。


    寒野一笑,也伸出小手指勾住了,聽她念念有辭地說著那些誓言,覺得她就是個小孩子,還會相信這些。


    然而,他也決定相信這些,因為她。


    在這個世上,他什麽人都可以騙可以詐可以威脅,可以殺,唯獨於她,隻有疼愛和無條件的信任。


    「嗷嗷嗷!」


    恰時,小灰毛又氣哼哼地叫起來,激烈抗議,[我餓了,姐姐,我要喝奶。]


    獸瞳瞪了寒野一眼,又嚇得立即縮迴去,小身子蹭著小麥的腿邊,就竄上沙發往她懷裏鑽。


    寒野伸手就將小東西拎了起來,說,「今晚,要不就在這裏過夜,提前感覺一下環境。」


    小麥有些猶豫,伸手想把小獅獒接迴來,但寒野已經將小傢夥揣在懷裏,還順著小獸的毛毛,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她就笑了,一起擼毛。


    「這個,大概王姨王叔會難過吧?」


    算來,他們一路走來,大概也要十來分鍾的路程。


    寒野帶著人便往樓上主臥區走,邊走邊說,「以後王姨每天都要替你打理金餅店,王叔每天也要接你放學。你們相處的時間還非常多,兩家又距離這麽近,可以經常竄門兒。你也要有一些私人空間,好學習,做你的研究……」


    其實,他真正希望她忘掉過去的原因,隻是因為,光聽她的隻言片語,就能感覺到她以前的那個家,對她並不好,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還要住在客廳裏。甚至,將自己的孩子賣給公司,這樣的父母,那樣的家庭地位,不僅僅是遺憾,應該還有些怨懟,和恨意吧!


    他也讀過一些歷史,知道嬌養女孩子,並不是變異紀才提出來的。尋常家庭裏,做哥哥的總會讓著妹妹的,聽她的話,她家似乎並非如此。


    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既然開心的事情並不多,還是忘了的好。


    未來,他會代替她的那些親人,給她這個世上最好的一切,給她更多的開心和幸福,誰也搶不走。


    ……


    話說,上尉同誌將寒野的話帶給了石衛國。


    石衛國聽後,便在琢磨,那個異體所說的情報有多了不得,能增加上級對他的重視?!說起來,他現在唯一渴望的就是上級足夠重視他,摘掉他頭上這個,已經掛了十多年的副職。


    與衛家相比,他們石家始終還是差了一大截兒。想想,真是不甘啊。


    兒子石強性子急,立即道,「爸,這絕對是緩兵之計。他就是想等衛總司令迴來,借咱們之前私自行動抓捕他的事,參咱們一本。這人有軍部特赦的身份,自以為後台紮實,就想在咱們這兒為所欲為。他所謂的什麽情報,根本就是個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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