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我一定要殺了他(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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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


    這個時候了,他還是老樣子,再大的痛苦困難,都不跟她說。


    她又用力抹了把臉,告訴自己不能再哭,震作精神,自力救助,不能老是依賴他。


    精神力開始重新一點點聚集,她的意識開始在飛機裏遊走,尋找那個一切的罪魁禍首。


    瘋盧克!


    她要殺了他,這一次絕不失手。


    瘋盧克莫名地感覺到一陣惡寒,怪獸被他的突襲甩開了,可飛機的駕駛還是必須交給那個有了異心的下屬,讓他暴露在了對方護航機的攻擊視線內。


    「好傢夥,終於露頭了。」


    瘋盧克是用飛機頂上,全透明的高射槍台來攻擊怪獸的,也成了一個非常顯著的目標。


    這一下,護航機上的人盯著他的透明艙,一陣轟擊,沒幾下,就把透明艙打出了裂口,在又一陣攻擊下,終於爆掉。


    瘋盧克及時逃了下來,還沒站穩,又感覺到機身一墜。


    該死的!


    怪獸又飛了迴來,這一次它沒有再上機頂,側是伸著一雙大手,抓住了那隻機械臂,開始一次次償試去拉攥那鐵臂,可是從它的角度很難保持飛行的平穩,一不小心,它的肉翅就會碰到不遠處的噴焰口,沒幾下,尾焰就被灼傷,燒黑。


    [寒野,你別過來,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不行。]


    男人的固執,此時讓楊小麥又愛又恨,又疼又無奈。


    [再堅持一下!]


    他寬慰著他,大力拉攥鐵爪,上方被打壞的接口已經開始鬆動。


    隻要再多一些時間。


    「寒野,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大的潛力,若丟下你這個寶貝,真是劃不來啊!」


    突然,瘋盧克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們抬頭一看,瘋盧克竟然打開了機門,站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朝怪獸擲了出去,拉出一條長長的銀光,帶著銀色的電絲,空氣裏發出劈哩啪啦的爆響。


    [寒野,快走!]


    楊小麥一眼認出,那就是當初瘋盧克用來抓寒野的高電壓捕獸索,這時候要是被纏上就麻煩了。


    [不,再堅持一下!]


    還差一點點了!那個接口就要被攥下來了。


    「啊啊——」[快走,快走啊!]


    楊小麥急得尖叫。


    可是怪獸依然用力撲騰著,保持飛行的平穩,一隻獸爪牢牢地抓著她上方的機械臂,大力搖攥,而它的肉翅已經被燒得滿是肉洞,血淋淋一片。


    砰砰,砰砰砰——


    數道槍炮聲響起,有幾道雷射從下向上,直直射向瘋盧克所站的艙門口,打得他朝後急退摔落在地,他有一隻腳已經被楊小麥斬斷,臨時裝上了機械假肢,行動遠沒有那麽敏捷。


    同時,光彈打在了飛下來的捕獸索上,將捕獸索打偏了幾分,沒有直接纏上怪獸,而是一半落在了機械臂上,一半套住了怪獸另一隻爪子。


    剛好繞過來幫忙的牧放,朝下方一看,隻見叢林裏,竟然有數頭黑獅獒還追著他們奔來。在它們的背上,似乎都馱著人,仔細一看,正是安西傭兵團的張團長和血炎團的人,剛才的那幾槍幾炮,正是那些人發出來的。


    瘋盧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恨恨地威脅,「寒野,你要是不放手的話,我可就通電了。別忘了,你的小可愛可沒有你的皮粗肉厚,要是被這捕獸索的電量一電,哈哈,眨眼就會變成一塊小黑碳,你可要心疼死了。」


    「啊啊啊——」


    再次聽到這卑鄙可惡的聲音,楊小麥沒法再忍耐了,她一眼看穿了那道門。


    便見一道黑線仿佛攀爬瘋長的藤蘿,在雪白的飛機機門上開出森森惡花,一路爬進了飛機內,爬過金屬地板,白色的地板仿佛炸裂一般,直直衝向了震驚得瞪大眼的瘋盧克。


    「該死的,又來了!」


    瘋盧克嚇得驚叫逃跑,他托著一條殘腿,衝進艙道中,黑色的惡藤仿佛毒龍,噴著可怕的黑焰漫過他跑過的通道,越過金屬門,爬滿了天花板,幾乎無所不在,仿佛天羅地網。


    那一剎,瘋盧克想起當初自己帶人圍追堵劫那兩個人的情形。看樣子,那小丫頭是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哼,他可沒那麽蠢。


    他氣得拿槍打,拿東西砸,拿火燒,也無濟於事。


    惡藤如花綻放,一下子將他整個包圍其中。


    [小麥,停下來,不要再做了!]


    這些日子,小姑娘已經過度使用精神力,對身體其實造成了很多傷害,暫時被公司的好藥物壓製著,沒有暴發。之前檢察身體時,牧放看到數據,已經把它狠狠訓斥了一頓。


    ——要是她再胡亂使用精神力方麵的攻擊,很可能就會造成大腦腦死亡。她的恢復力可不是你這樣的變態可比,一旦腦死亡,她就是個植物人。


    怪獸嗷聲大叫,一個用力,終於將那隻機械臂攥了下來。


    [不,等等我,我一定要殺了他!]


    怪獸大叫,將楊小麥遞向牧放的護航機。


    [小麥,住手,你這樣大腦會死亡的。聽話,乖,他由我來殺!]


    再如何險惡,怎麽能讓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沾上這麽骯髒的血呢!


    楊小麥可不管那麽多,大眼異化瞬間加劇,瞳仁裏的異芒一下子擴散到了整隻眼睛,看起來十分駭人。


    她穿透了層層金屬的世界裏,瘋盧克正在渾身抽搐,黑色的藤如毒汁一般,爬上了他的腳,他還穿著最好的防護服,也在眨眼之間變得焦黑一片,他使勁兒跺腳,也甩不掉那可怕的力量,開始灼傷他的肌膚,輾碎他的骨頭,他高壯的身軀一下子跪倒在地。


    抬頭大吼,「該死的楊小麥,我要殺了你和你的寒野。」


    他托著隻有半截能用的身子,爬向牆邊,那裏有一個紅色的手閘,和一個黃色的按鈕。


    他每走一步,身體上的灼燒、碎裂就更多一分。


    他不顧一切,一邊抬起手腕上的終端,先按下了一個鈕。


    飛機外,一下發生了異變。


    牧放剛剛接過了楊小麥,正在想辦法將她從鐵爪子裏取出來,一個兵拿著槍猛轟關卡處,個個緊張得滿頭大汗。


    牧放更大聲唿吼,看著小姑娘那詭異至極的瞳色,又氣又急。


    沒想到,本來看起來似乎已經不具威脅的那個捕獸索,突然又亮了起來,銀色的電芒一下子流遍,冒著茲茲的火花,奔向套著的兩端,一邊是還夾著楊小麥的鐵爪子,一邊是還被怪獸拿在手中的鐵臂。


    「糟……」


    牧放的瞳仁瞬間收縮成了針尖,高壓電伏已經到來。


    被這搏命的一擊擊中,不成焦人兒,也會瞬間被電得心髒麻痹,不及時搶救就直接交待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所有人都連在一個導線上啊!


    所有人隻能看著,眼睛被銀芒漲滿。


    而這一瞬間,怪獸嘶吼一聲,一把抓住了楊小麥這頭的索頭,提前連通了整個線路,將所有的高伏電壓導迴了自己身上。


    [寒野?!]


    雙眼異化的楊小麥轉過了頭,看向那團銀芒炸裂的龐然大物。


    「啊——」


    機械爪子在這一剎,自動鬆開,掉了下去。


    楊小麥被牧放一把抱進懷裏,她卻伸出手向空中那團炸裂的銀芒,厲聲嘶吼。


    飛機裏,黑藤已經爬到了瘋盧克的脖子上,還剩下他一隻手臂提前抓到了那個紅色手閘上,他看到終端上麵的畫麵,臉上浮出一抹奸計得懲的猙獰笑意,同時感覺到身體上致命的灼痛似乎消失了。


    寒野,就算這次老天爺又厚待你,給了你一對翅膀,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一把拉下了紅色手閘,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


    就算要他死,他也要拖一個墊背的。


    轟隆一聲響,控製室的駕駛員震驚的發現,之前一直充能不足的飛機,一下子能源滿栽,瞬間進入了超音速飛行狀態。


    與此同時,飛機外形發生了改變,原來被打壞掉的助推器自動脫落,伸出了一、二、三、四,四個全新的助推器,轟——巨大的紅色焰火迅速轉成了亮白色。


    怪獸正好在飛機下方,一下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兩個巨大的助推器罩住,它嘶吼一聲朝外飛去,可是身上的高壓電伏還在釋放電力,阻礙了它的行動,慘叫一聲,它的兩隻肉翅眨眼消失在了白焰中。


    「啊,啊啊啊啊——」


    楊小麥瞳仁恢復正常,就看到怪獸雙翅盡毀,渾身浴火,朝下墜去。她尖叫著,迴頭狂攥牧放,血淚盡下。


    「小麥,小麥,冷靜點。下麵有人,下麵有我們的人在接應,他們會……」


    可惜,牧放這話還沒有說完,飛機底下突然又伸出一隻全自動機械臂,一把抓住了怪獸,怪獸身上的高壓電伏瞬間消失了,立即被收進飛機內。


    「牧先生,來不及了。」


    駕駛員大叫著,在他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對麵的飛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掉。


    「該死的,我還以為能拿迴來!」


    牧放打開了自己的手腕終端,迅速點出了一個飛機自毀程序,對楊小麥說,「現在,我要炸掉飛機,咱們就祈禱怪獸在墜機的時候,還有力氣逃走吧!」


    [不!]


    楊小麥想阻止,可是牧放的動作更快。


    轟的一聲,遠處亮起一個光點,一下子擴大,又迅速縮小,最終,徹底消失在在天邊的薄陽中。


    「啊啊啊——」楊小麥憤怒地攥著牧放狠搖,尖叫,整張小臉都扭曲了。


    [寒野,寒野,寒野……]


    牧放看著小姑娘的樣子,無言以對。


    若是不按下,讓他們逃了,再次被抓住的寒野會麵臨怎樣恐懼的處境,根本無法想像,做為一個男人,他覺得要是讓寒野自己選,也會做這個決定的。可惜,小姑娘完全不是這樣想的。


    楊小麥激烈地吼叫掙紮,差點兒要跳機下去,牧放沒有辦法,隻有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她瞪著恨恨的眼看著他,流出的淚水都是粉紅色的,整個人也已經筋疲力盡,昏死過去。


    她的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個平安扣,紅色的絲線,已被灼斷。


    ------題外話------


    這個點,讓我想起莫泊桑的《項璉》以及歐。亨利那篇《麥琪的禮物》裏,有種雷同的感覺,當然應該是更像後者。


    想到寒野為了救小麥,長出翅膀的時候,心裏也滿酸的。一時之間好感小麥和寒野對彼此關係的這一段,探索,小心,包容,耐心等待,終於生死相許。


    也許有小公舉會覺得虐了點,但是在秋對情感的認識裏,這一段互相試探、了解、糾結的過程,正是日後品償甜美的根源。


    每一朵鮮花綻放,總要經歷破土而出的艱難掙紮,這就是所謂成長。


    其實伐,我不該說這些畫外音,是很希望小公舉們自己去體會的。雖然這是小白文屬性,也還是會有一點點窩們小小的生活感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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