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想欺負人,沒門兒(6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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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飯,總算可以順利進行了。


    楊小麥可不想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狠踢了一腳老愛拿自己做話題的牧放。


    牧放深得其意後,立馬消停了,轉而暗懟寒野。


    他故意奪走了寒野下筷的菜,道,「我說,戶籍申請的費用,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或者,直接把那輛飛車賠我得了。」


    寒野麵無他色,換了另一盤菜,吐出兩字,「不行。」


    牧放再接再勵,「姓寒的,我可醜話說在前,咱公司不是慈善機構。」


    寒野道,「結束前,我給你消息。」


    牧放冷笑一聲,看起來更像個滿肚子黑水的鬼畜醫生,「我還沒提醒你,這戶籍問題我可是看在小麥麵子上便宜你了,但收養權可就沒那麽簡單。生育司那邊,可沒那麽好打交道。」


    收養權?!


    正吃著紅燒肉味兒的營養品,楊小麥的耳朵不禁抖了抖,直覺這個問題似乎更不簡單。


    想百年前,城裏人要正而八經收養一個孩子,條件也是滿苛刻的。當下繁殖變得極不容易的話,兒童資源緊俏,相關規定肯定會更嚴格了。過去以寒野的情況,除非是他親生的、母親已不在,否則也無法獲得監護權。現在,恐怕想要合法取得自己的監護權就更難了。


    牧放自然知道坐在兩人中間的小姑娘,已經注意到這茬兒了,繼續道,「依我看,為了小麥好,你還是把監護權交給我吧!」


    寒野慢慢收迴了拿筷子的手,目光冷冷地看著牧放笑得一臉狡詐,一字一句道,「絕不可能!」


    楊小麥淡定不下去了,一手下意識地去握寒野,轉頭懟上牧放。


    [你要多少錢?]


    牧放看到姑娘發出的消息,又換上畜生無害的笑,口氣十足誘哄,「小麥麥,要是你願意讓我收養,多少錢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我的變異值在正常範圍內,是對社會有極大貢獻的上流菁英人士,沒有伴侶也可以領養寶寶。為了你,我可以在半年內拿到育兒學校的畢業證,絕對比寒野更好地照顧你。」


    [你要什麽交換條件?我的頭髮,皮膚,細胞組織?或者,我的腎髒?]


    「夠了!」


    寒野看到最後幾個字,忍無可忍低喝一聲,嚇得在座其他正在交談的人都朝他們三兒看了過來。


    牧放臉色有些黑地看到,小姑娘打來一串字:你可以拿我做研究,但是不能讓我和寒野分開。


    牧放鬱悶了,抬眼懟上寒野,道,「五百萬!一個月後,我就離開安西鎮。」


    哼,我看你個窮當兵的能賺多少?!除非搶銀行,否則以每月一千多信用點加賣點什麽異獸毛皮啥的,一個月休想辦到。要是丫真去搶了銀行,嘿嘿,咱會毫不客氣當第一舉報人!被丫毀掉的偵察機器人們,哥哥現在為你們報仇雪恨啦!


    「可以。」寒野一口應下了。


    手立即就被一隻小手抓住,小姑娘眼裏的擔憂凝重之色,實在是不符合她這個年齡該有的。他伸手撫撫她的頭,隻說沒事兒,他都會解決。


    楊小麥卻覺得這太難了。


    托這幾日被財迷無良醫生薰陶,她知道500萬可算是這個小鎮裏的大富翁了,能買好多套中心房產了。放在稍大點的皇冠城市,對普通民眾而言也算是一筆巨資,多數人可能一輩子都賺不了這麽多錢。


    楊小麥知道男人向來天大的事情都會說「沒事兒」,迴頭就踢了牧放一腳,不滿地抗議:你別漫天要價!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了。這些東西都還給你,我不要了。


    唰啦啦一下,那個頭盔並空間鈕,都迴到了牧放手裏。


    牧放一臉空白。


    助理小姐都捂嘴笑了起來。


    「哎,哎,小麥,這……這又是何必,剛才我都是……都是……」


    [不管是什麽,總之我無功不受實祿!]


    「嗬嗬嗬,小麥,你這個諺語啊說得真是頂瓜瓜,完全秒殺我們所有叔叔阿姨大哥哥呢!」


    [你說錯了,那不是諺語,而是成語。]


    「是是是,都是哥的錯。這禮物你還是……」


    小姑娘索性雙手一抱胸,大眼直瞪,一副富貴不屈、油鹽不進的樣子。


    牧放騎虎難下,內心哀嗷不斷。本來他是想威脅寒野,藉機也敲打一下小姑娘。覺得小姑娘這麽乖巧可愛,懂事柔順,多半會逆來順受,接受條件。沒想到,小麥姑娘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底線明確,界內好商量,越界就宰人。


    這一下,一大一小,表情竟然神同步了。


    牧放一個頭兩個大,一咬牙道,「戶籍資格的底線是變異值,這方麵公司是權威,所以我可以輕易幫小麥拿到戶籍證明。但領養權的發放是生育司說了算,必須是正常父母。我的公司高層身份是可以獲得特殊待遇的,但寒野的異體身份,除非有大軍功,還得有軍部和生育司一起開聽證會獲取選票支持,否則根本不可能獲得領養權。這一點,寒野你自己應該明白!」


    楊小麥迴頭,寒野朝她點點頭,仍是溫和地安撫,「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怎麽解決呢?


    楊小麥覺得跟機構打交道的事情,都是超麻煩超鬱悶的。


    事後她才知道,他為之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了這句輕鬆安慰的話,千千萬萬倍。


    ……


    用餐結束後,全是自由交流活動。


    楊小麥被寒野又託付給了王阿姨,她本不想走的,可是寒野很堅持。


    走遠了,楊小麥看到寒野還在和牧放說什麽,她努力想聽清,可人聲熙嚷,隻斷陸聽到「最遲……年後……」。


    然後,無良醫生和梁副隊過來了,寒野拉過無良醫生走到了一邊。


    她低頭看看手腕上帖著的那個空間鈕,內心覺得很過意不去。似乎重生之後,她給周圍人帶來的都是一個比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到底不是孩子心性,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家的付出,她很想為大家做些什麽。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攔住了楊小麥和王阿姨,正是被告之不會被開除掉的阿釗。


    年輕人微紅著眼眶,鞠了一個大大的躬,連聲道歉,聲音哽咽。


    楊小麥看向阿釗的腿,半晌,表示想要看看那機械假肢。


    阿釗和王阿姨都愣了下,以為小姑娘就是好奇。王阿姨顧著阿釗的自尊,就想勸阻。阿釗看著小姑娘純稚溫和的眼神,沒有其他人那種鄙視厭惡的神色,便答應了。


    他們正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剛走出大門時,一個「砰砰砰」的響聲突然追上來。


    楊小麥渾身一怵,她不僅感覺到了森森惡意,還有一股氣流帶著淡淡的火花朝自己身後蹦來,她想著要將危險隔開,抬腳一踢。


    「啊——」


    又一聲慘叫響起,幾步後,白菲菲的小臉被花皮球擊中,應聲倒地不起。


    楊小麥一見,拉著王阿姨和阿釗大步跑掉。


    切,還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人,可沒門兒!


    ------題外話------


    姑娘們,你們猜中了嗎?今天還有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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