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養女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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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阿姨過來,是專門將白天在千金堂發生的事情跟寒野交個底的。


    當初女招待們說寒野空手白刃抓飛車賊時,順手救下了一位女士,就是王阿姨。王阿姨私下接觸了幾次寒野,對其印象極好,聽說楊小麥是寒野收養的孩子就特別上心。


    「小野,算阿姨我囉嗦一句。小麥這孩子是真心讓人心疼,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小公主都不一樣,又聽話又乖巧,就讓我想起我那個……」王阿姨忽地紅了眼,又迅速壓抑住,神色更嚴肅,「若是你想她以後在社會上走動,不被人欺負嘲笑,就要趁早打算。若是需要幫忙的話,戶口這方我可以……」


    「王阿姨,」寒野打斷了話,「謝謝您。戶口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王阿姨覺得這小夥子還是太傲氣了,不愛欠人情。可是人行在世,有些事情不是義氣用事就能解決的,還是必須走走人情關係,勸道,「小野,你才多大的年紀啊!咱們都知道那個哨崗隻是個養老的肥缺,你要想通過立功拿到領養權,那就難上加難了。而且孩子這年紀也不小的樣子,要讀書,要接觸社會,不可能一直和你待在那山裏頭。我看她應該是念過一些書的,字寫得可漂亮了。」


    寒野道,「我會拿到領養權,送她去讀好學校。」


    說這話時,男人目光灼亮,看起來十分篤定,有自信。


    王阿姨嘆了口過來人的氣,還是忍不住提醒,「那小麥的嘴上缺陷,還有無法說話的問題,你都考慮過了嗎?」


    寒野想起剛才王阿姨說的問題,點頭表示,「我會幫她治好嘴和喉嚨,再送她去上學。」


    王阿姨追問,「可是治好嘴巴的話,需要動手術。她現在又沒有戶口,進不了大城市找好醫生啊?再說,這費用也不低。你那裏有存款嗎?要不要……」


    寒野擋住了王阿姨伸來的手,口氣又軟了一分,「王阿姨,謝謝你今天幫我照看小麥。我會照顧好她,不讓她被人欺負傷害。錢的事情,您不用擔心,若是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第一個找您。」


    「那……那小麥的變異值?」


    其實,這才是人們最擔心的。一旦超過安全值的人類,被公司掃描儀查出來,瞬間就會失去身為人類公民的資格,被帶走。帶走之後會有什麽後果,根本難以想像。


    小鎮的異體防患係統漏洞很多,這方麵無良醫生和梁副隊兩個電腦好手就能解決了。若要去大城市,還是必須有真實可靠的身份證明,否則大醫院一驗血就原形畢露。


    「絕無問題。」


    寒野隻給了這四個字,就送走了王阿姨。


    ……


    迴屋後,寒野看到那小瓶子裏的血燕窩似乎隻動了一點點。


    小姑娘正在衛生間裏洗漱,水聲嘩嘩響,可以想像一會兒就能看到一隻穿著毛絨睡衣的小可愛出來了。不知道今天她選穿哪一款?


    寒野一邊想著,一邊將室內溫度又調高了一些,一邊拿出自己要換洗的衣物。


    其實在這種大冬天的,像他們這些糙爺們兒都不興天天洗澡,有時候巡了山累了,倒頭就睡。像金嶺村裏的人,更多是整個冬天都不洗澡的。


    不過自從有了這個軟萌萌的小姑娘後,寒野發現小姑娘特別愛幹淨,隔三差五就想洗澡。她身子那麽弱,冬天洗澡最易著涼。最終他決定升級自己房間的製暖裝置,就可以隨便她搞衛生了。連帶著,他自己淨身的頻率也自然增加了。


    一會兒,楊小麥穿著連體的小熊貓睡衣出來,爬上床就抱著電子畫板玩起來。


    寒野往衛生間走的步子故意放慢了幾分,借著挑揀衣服的樣子,暗銼銼地偷瞄了幾眼小姑娘盤腿抱著畫板,腦袋上頂著兩隻熊貓小圓耳朵的萌樣兒,內心再次感受到說不出的精神享受的高潮。


    養女兒,真好!


    楊小麥完全沒發現男人這種暗銼銼的小嗜好,探索了一下畫板的功能,就不自覺地又閃神到了「後媽」問題上。


    要不要問問他?


    似乎都是她一個人在這裏瞎想,瞎著急似的。


    楊小麥一筆一畫寫下了自己的問題,躺著想白天的事情,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她突然看到一幀幀的畫麵從眼前閃過,長長的走廊,刺目的燈光,四周繁雜吵鬧的人聲。畫麵一閃,大大的無影燈照得她瞳孔劇烈收縮著,身體似乎被什麽東西吸著彈跳了幾下,就再也動彈不得。


    ——患者多處內出血,還有粉碎性骨折……三次心髒起博無力……生命體徵完全消失,搶救失敗,已經死亡!


    「啊……」


    楊小麥從睡夢中驚醒,嘶聲尖叫:我沒死,我還活著!


    她劇烈地喘息著,唿著大口大口的氣,眼前就有些發花,四下燈光太暗,她整個身子都濕透了,手緊緊揪著身下的被單。隨即被攬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頭頂傳來男人溫厚有力的安慰聲,室內也迅速被柔和的燈光點亮。


    「小麥,別怕,有我在。你做噩夢了,都是夢,已經沒事兒了。乖,別怕……」


    大掌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


    她心頭一悸,迴頭抓住那隻大手,有些用力,看著身後的男人,背光的陰影裏他的目光極亮,漆黑的瞳仁像兩盞明燈,映射出讓人說不出的安心的光芒。


    她大口喘著氣,一把將那手摁在了自己的心髒上,張嘴想問問:我還活著吧?我是活的吧?我沒有死,對不對?我還好好活著的?


    可是發出的依然是嘶啞不清的嗷叫,仿佛獸類,讓她沮喪至極。


    「小麥,你的心跳得有些快。」


    寒野小心翼翼地說著,對於自己這個被迫的動作還有些莫名尷尬,想當初他們給小姑娘淨身時她突然醒來的激烈反應,仿佛他和無良都是流氓似的。


    看她急著想表達什麽,寒野忙迴頭將放在床頭上的畫板拿來,上麵還留著頭晚她寫下的三個問題,她看也沒看就將之刷掉了,寫上了:我是活的嗎?我有心跳嗎?我沒死嗎?


    每一句,看得寒野的心率也開始變化。


    他都一一認真答了,她仍有些呆愣,像被突然抽掉了魂兒的小木頭人兒,他越看越擔憂就想給無良聯繫求助。


    突然,小姑娘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又哭起來。


    他抬起要打電話的手,又慢慢落了下去,輕輕撫上那微微顫抖的小小的背脊。


    心想,小傢夥一定是做了可怕的噩夢,也許和他揀到她的那晚有關係,不過那都過去了。以後,任何異獸,異體,甚至那所謂的公司,也傷不到她。


    ------題外話------


    總之,秋秋就是最討厭重男輕女什麽的,唉,也很不喜歡啃老族。難怪窩一寫這些,就特別激情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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