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知道,他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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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立即發出一片「哇嗚」的低唿。


    大栓忙著再次感性解說,「小姑娘撒嬌了,寒隊都沒有強來,可見這就是那什麽隻要什麽深,鐵梆子都能磨成針啊!」


    「笨蛋!隻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說完,無良醫生立即意識到自己被群山村傻逼貨帶歪了思維,直接踢了大栓一腳,「我去!小兔崽子,能不能別那麽齷齪。這應該是,你們寒隊這塊百練鋼已經為小姑娘化為繞指柔了!」


    其實,他明明更齷齪的好不好。


    「百練鋼咱還是明白。什麽搔指,要溫柔的意思嗎?這樣?」大栓立馬學以製用,伸手到二狗頭上搔了把,在這種曖昧場景下的動作讓二狗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把拍開大栓的毛手,兩人你推我攘的動靜就大了。


    寒野突然打開窗戶,喝道,「都很閑的話,去繞山十公裏武裝越野!」


    「啊,隊長,不帶這樣兒的啊!」


    「立即出發!下午六點點名不到,沒晚飯。」


    「啊……」


    哀嗷遍營地,很快消失盡。


    寒野迴頭看著床上的小姑娘,眉頭皺了一下道,「必須吃飯!」


    迴頭小兵送來稀粥,寒野強餵了一次,楊小麥也沒強烈反抗,隻是表情十分痛苦。不足一刻鍾,楊小麥又一手揮開寒野送上的勺子,衝出了房間,就著剛才那草堆,又吐光了。


    「無良——」


    再一次,營地響起了極似咆哮的唿喝聲。


    某無良醫生掏著耳朵,慢悠悠踱步過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唉,我都說了這是病後恢復的正常反應。」


    「她兩次都全吐了?」寒野的口氣沒了那種淡定。


    「今天是她恢復正常人類飲食的第一天,你用不著這麽緊趕著一直當鴨子似地填食。休息一會兒,等她叫餓了,再餵不遲啊!」


    楊小麥聽到這解釋,心想,她現在就很餓啊,很想吃東西啊,可是這些普通食物一下肚她整個身體都在強烈排斥,可惜她又說不出口,連唿吸都覺得好累。這男人真不愧叫無良,說的話忒沒良心了。


    寒野卻問,「不會是那個改造劑的副作用?」


    無良醫生翻了個白眼,「什麽問題都有可能出,改造劑絕無可能。」說完,他揮揮手說去醫務室,找找有沒有中藥,給小姑娘配個藥粥調理看看。


    寒野將人放迴自己的小床,蓋上被子,輕輕拍了拍那小小的背,感覺小姑娘完全是皮包骨頭,摸一把都咯手得很。


    「對不起。」


    說罷,他收拾飯盒離開了房間。


    楊小麥並沒怪寒野的強硬,隻能無力地喘出一口氣,心裏暗暗擔憂,她的身體為什麽會縮小了呢?


    接下來幾日,楊小麥努力鍛鍊自己的腸胃適應時下的食物,一邊吃一邊吐,吃多少藥膳多少藥膳原封不動吐出來,折騰到後來,連水也喝不了,整個人兒吸氣比進氣少,比從二狗家帶迴來時情況還糟糕了。


    這下子,不光寒野,連無良醫生都開始抓頭髮了。


    「這不科學啊!公司的細胞修復劑賣得比同樣中級的基因改造劑都要貴好幾倍,其效力那是被公認的,不可能出現這種副作用。一定是哪裏我沒弄明白,你再讓我看看,或許給她開點兒胃藥試試……」


    無良醫生被寒野扔出了房間,還很不甘心地拍了兩把門,吼道,「姓寒的,我已經盡力了,我是醫生可不是救世主。這丫頭就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兩的義務也算盡到了,你沖我發什麽脾氣啊!」


    床上的小姑娘,已經是皮包骨頭了,那雙流過血淚的眼睛也是紅通通的。她看著他,微微眨了眨,手動了下。


    他知道她是有話說,立即拿起那本子,將筆塞到她手裏,可這一次她連筆都握不住了。


    看著筆落的那一剎,楊小麥覺得也許自己的人生該是要交待在此了,好歹她算是第1個跨越2個世紀的人類,白瞎了這未來世界好幾天,也值了。隻可惜,她還沒看到這個世界的真麵貌,有點小遺憾。


    寒野的瞳仁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握起筆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幾分。好不容易得到的中級細胞改造劑都用了,不可能還留不住這條命,不可能,他不、接、受!


    手上一癢,是小姑娘的手指頭,他打開手掌,她在他掌心慢慢地劃下一筆,寫出幾個字:謝謝你,寒野!


    他們萍水相逢,他冒著不小的危險救了她兩次,還為了她用了十分貴重的藥品,似乎還欠了不少醫資,她都沒機會償還,他還在為她擔心焦急,這是她在家人身上都未體驗到的真誠關懷,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知道,他是個好人。


    小手一落,床上的小姑娘徹底昏死過去。


    「小麥!」


    昏迷中,楊小麥聽到寒野沉重的叫聲,莫名地生出不舍來,她為此解釋為仍是對生的渴望,她還依稀感覺得到那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她真不想死啊,她還想出去看看,這200年後的地球,她的祖國變成什麽樣子了?


    最後一絲意識裏,她感覺自己嘴裏似乎又被灌進了什麽液體,鹹鹹的,腥腥的,比稀粥和藥膳都要難喝的東西,滑進胃底後,似乎沒有傳來什麽熟悉的刺痛感,一股淡淡的暖意從那裏湧起,慢慢擴大,漫延全身,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


    聽說楊小麥的情況惡化,命不久矣,大概就屬二狗嬸子最高興了。


    「我就說那小娘皮是個禍害精,好好的米麵隻吃不吐,活該短命哪!我說二狗,你可瞧好了呀,趕緊去跟你們那寒大隊說清楚了,之前咱們可沒騙他,那丫頭吃啥吐啥,咱可沒苛待她,現在他自己都看到了,那信用點咱也是實實在在用掉了的,沒有私吞的。」


    二狗聽了臉就垮下去,「媽,你就別打寒隊的主意了,趕緊把信用點給我,我怕……」


    母子兩拉拉扯扯,就鬧到了軍營門口。


    正這時,寒野的小鐵皮房門被打開了,他臉色發青,眼底都是紅血絲。嚇得所有小兵見他出來,大叫一聲「集合」,全都排排站到操場上了。二狗被大栓解救出來,排到了隊伍最後方。


    然而,寒野並沒有理睬這群人,隻喝了一聲「各就各位,解散」,逕自到井邊打了幾桶水,提著去了火房。


    水花四濺,染濕了寒野的衣服。


    縮牆角的二狗嬸子看到那健壯紮實的好身板,一副小鹿亂撞的花癡樣。


    恰時營外傳來叫嚷聲,一輛小麵包車就駛了過來,開得極快,掃起一地的煙塵泥屑,濺了二狗嬸子一身一臉。


    「寒野,我有法子了!」


    ------題外話------


    我們家二寶還在試探性的接觸中,救命之恩啥的,當然要以身相許啦!(捂嘴……溜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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