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慵懶透過那半開的窗戶灑在省廳的廳長辦公裏,此時,冷冽的寒風正在漸漸遠去,陽光也逐漸變得火熱起來。陸勝天坐在辦公桌前百無聊賴的翻著這幾天的報紙,看著西安乃至整個陝西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反倒讓他感到了一種不安


    “他們最近難道就沒有點兒動靜嗎?”陸勝天將報紙往桌上一扔,顯得極不耐煩。


    “廳長,昨天的報紙上不是說了嗎?全國各地的道士開始陸續聚集到重陽宮了。”他的秘書柏春指著昨天的人民日報說道。


    “那些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陸勝天不免有些掃興。


    “昨天是三月初七,按道理在三月左右道教沒有什麽重大節日啊,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去重陽宮呢?”柏春不禁感到納悶。


    “管他為什麽呢?”陸勝天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風和日麗的樣子,說道:“這無風無浪的可不行啊,得要讓他們鬧起來啊。”


    “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人再組織幾次反黑行動?”柏春問道。


    “先不必這麽著急。”陸勝天擺了擺手:“若能不動,那自然是好,再看看風聲吧。”


    從青山集迴來後,胡半仙第二天一早就趕到龍虎觀去尋他的師弟柳陽子,胡半仙雖然作為龍虎觀裏的大師兄,但由於得不到師傅的器重,早早的就讓他下了山。再加上他的兩位師弟常年無間斷的修行,因此,修為也都在胡半仙之上,既然他自己感到這股邪氣即將會霍亂人間,那麽他的兩位師弟也一定會有所預感。結果自己還沒有出西安市,他的師弟柳陽子便帶著手下的幾名小道急匆匆的趕來了。


    “我本想親自到觀內去拜訪師弟,卻沒想到師弟自己上門了。”胡半仙幹笑了兩聲,但心裏卻緊張了起來。


    “既然師兄要來,想必也預感到了最近陰陽之氣失衡,人間恐將生亂吧。”柳陽子倒是一臉的自然。


    “師弟。”胡半仙示意柳陽子上車,當然了,那幾個跟來的小道士就隻能自己騎著馬跟在車後麵走了。


    “如若我所料不錯的話,再過幾天,全真派的那些家夥應該要邀請各路各派的人去重陽宮相聚。”柳陽子說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自然是要請的,隻是…………”說到這裏,胡半仙突然止住了。


    “隻是咱們龍虎宗現在逐漸沒落,估計他們也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裏吧。”柳陽子同樣是一臉愁容。


    “師侄天生神瞳,乃神靈之子,此次大會,師兄倒應當帶上師侄去上訪一下。”柳陽子認為,以左弦的資質參加這次大會是綽綽有餘的。


    “不管怎麽說,我們正一派也是道教的一大宗派,我胡某人雖然無才無德,但也不會自己腆著臉去求人家。”胡半仙顯得有些憤怒。


    “師兄所言極是。”柳陽子輕歎道:“隻是全國百姓大多隻尊全真派為道教真宗,至於正一派和其他派係恐怕都隻能是旁門左道而已。你我的修行即便是在全真派的一個分殿中也隻是泛泛之輩,能夠讓他們正視的,也唯有師侄而已。”


    “唉。”胡半仙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既如此,那就將寰明也帶上吧。”


    “千萬不可。”柳陽子連忙阻止:“寰明的心性雖善,可他畢竟是九世冥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的事情和他應該也脫不了幹係,就算他是無心之失,可全真派有些老家夥固執的很,他們一定會將這次事情的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他的頭上。”


    胡半仙望著青龍幫方向的雲彩,歎道:“他的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三天後,也就是農曆三月初七,全真派掌教真人劉誌常向全國發布邀請函,請他們到重陽宮共同議事,最後,正一派沒有一個分派接到他們的邀請函。胡半仙本來想著就算龍虎宗已經衰落,可茅山宗和清徽教依然昌盛,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應該是在受邀的範圍之內,到時自己和左弦便以他們的名義前往重陽宮。可沒有想到他們竟如此怠慢正一派。


    “鍾河道友,他們全真教目中無人,我們不去也罷。”茅山宗弘景觀觀主、子清真人陳永南顯得忿忿不平。


    “別以為這個世界上少了全真教就當我們道教不存在一樣,沒有他們,我們正一派依舊能將道教發揚光大。”


    “就是,什麽東西,狗眼看人低。”


    龍虎觀裏,清徽教靖節觀觀主、潼河散人施李安和靈寶山玄靈寶觀觀主、邯元散人葛能直接就罵了起來,很顯然,他們對全真派的這種做法也是極為不滿。


    柳陽子看著他們這一個個怒容滿麵,現下也不好多說什麽,便想讓他的師兄來表個態,畢竟他是左弦的師傅,是這裏最有發言權的人,他不敢斷定左弦今後能夠中興整個道教,但將龍虎宗帶出低迷的境地那還是綽綽有餘的。看到師弟柳陽子的眼神後,胡半仙又看看左弦,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雖是左弦的師傅,可我早年下山時並為行出山之禮,因此,我也未曾得師傅授受道號,算不上正一派的人,諸位道長還是親自去問問她的意思吧。”


    “不用了。”邯元散人擺了擺手,說道:“以墨清真人的修為,別說是全真派,就算是整個道教之中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在胡半仙帶左弦來之前,柳陽子便已向來訪的幾位觀主介紹過自己這位師侄的情況了,若非是他們幾人青眼所見,恐怕誰也不會相信這麽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會是仙佛轉世之人。因此,盡管左弦未曾行下山之禮,沒有正式授予道號,但他們在心裏已然將其當作是自己的道友了。


    “我倒覺得是無所謂。”見他們一直爭論不休,左弦感到非常的無聊:“這個熱鬧還是要去湊一湊的,不然要是錯過了話那真是太可惜了,到時候,等事情一過,我們就更說不上話了。”


    “墨清真人無須理會他們,以您的天資不知要勝他們多少倍,隻要我們正一派齊心協力,定能平複此事。”邯元散人勸道。


    “非也。”子清真人擺了擺手,然後在邯元散人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兩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墨清真人開口了,那我們就過去瞧上一瞧。”


    “可是…………”


    “哎,潼河道友不必多言,到時你自然便知曉了。”還沒等潼河散人開口,就被兩人給擋了迴去,看著他們一臉神秘的樣子,胡半仙河柳陽子他們都是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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